“你到底想怎麼處置我,趕緊給我一個痛快吧。”從她嘴巴里說出來的酷刑,一個比一個殘酷,一個比一個恐怖,花雕的心,已經被她擾亂,既痛苦,又煎熬。
“那麼焦急幹嘛,我還沒給你們家大王子添茶呢。”夏侯樂兒明擺着就是想慢慢折磨她,她拿起茶壺,給孤陌寒的杯子裡注入新茶,看着孤陌寒,見他面無表情,倒還算鎮定,便饒有趣味地笑着問,“大王子,你就真的任由我處置她?”
孤陌寒藏在衣袖裡的拳頭,緊緊地攥緊,表面,冷靜,溫潤,淡淡地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花雕是犯了錯,她就得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大王子真的公正廉明,大公無私。”夏侯樂兒眸光微斂,透着一絲諷刺。
“這是應該的。”孤陌寒淡淡地說。
夏侯樂兒驀地放下手裡的茶壺,沉聲說:“既然兩國即將要建立邦交關係,我也不想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但,如果不爲自己討回公道,本夫人又心有不甘,而且難以向國民交代,這樣吧,花雕是大王子的人,就應該有大王子來懲罰,花雕曾向着我的心臟刺了一刀,那麼現在,就由大王子向着花雕的心臟刺一刀,不管花雕是生是死,就當扯平了。”
孤陌寒聞言,身體頓時一顫。
紫荊把匕首扔給他說:“大王子,你可聽清楚了,這一刀是要向着花雕的心臟刺下去,你別刺錯了其他地方。”
孤陌寒接住匕首,神情瞬間惘然了,他怎麼都沒想到,夏侯樂兒恐嚇了花雕一番,最後居然是讓他來動手,他看着花雕,心緊揪着,藍色深邃的眸子,就如波濤洶涌的大海,久久無法平復下來。
“大王子,能夠死在你手裡,是我花雕三生修來的福分,你動手吧,我不會怨你的。”花雕看着孤陌寒,臉上露出一抹悽愴的笑容,比起夏侯樂兒剛纔說的酷刑,這已經算是最輕的報復了。
“花雕。”孤陌寒攥住手裡那一把鋒利的匕首,心如刀割,在滴血,花雕跟着他那麼多年,是屬下,是朋友,也是親人,如果這一刀要了她的命,他這輩子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大王子,還不動手?”夏侯樂兒喝着茶,挑眉,催促。
“大王子,你要是不忍心動手,就讓俺來,俺保證,這一刀刺下去,一定會準確無誤地刺進她的心臟。”龍蝦放下茶杯,搓着手掌,有點興奮地說。
“不勞龍將軍費心。”孤陌寒握着匕首,慢慢站起來,那鋒利的匕首在光線下,發出閃閃的寒光,駭人。
花雕擡起頭,眸光灼灼地盯着孤陌寒,一瞬不瞬,輕輕啓動紅脣說:“大王子,我相信你,來吧。”
“花雕,如果你死了,我會宣佈天下,你是爲了國家的和平壯烈犧牲。”能夠成爲國民英雄,這已經是最高的榮譽,孤陌寒咬着牙,握着匕首的手,驀地揮出,隨着噗嗤的一聲,殷紅的鮮血四濺,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花雕的心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