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你呢?”顧源望着顧裡,眼睛裡盛滿了深深的失落。
“我和你?我和你怎麼了?”
“你說我當你是什麼人,可你問過你自己這個問題麼?我想要和你溝通,我想要和你交流,我想要分享你的世界。可是我每天給你打電話,每天給你短信,我寫1oo個字的短信,你回我兩個字‘好的’,我給你打電話聊不上三分鐘你就說有電話插播進來了,你心裡除了你的公司,除了你的姐妹,還有多少的空間,可以容納我?”
顧裡看着顧源,她的目光在風裡漸漸冰涼起來。
“我不是小說連載裡的人物,被作者想起來了就寫一寫,沒想起來就好多回都不出現沒有戲份,我是活生生的人,我是你生活裡的人,我不是隻有你想起我的時候,我才存在的。你遺忘了我的時候,我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顧源揉了揉充滿血絲的眼睛,把頭別過去,“你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麼?你記得麼?”
顧裡看着面前的顧源,還有簡溪,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轉過身走了。
走了兩步,她想起了顧源給簡溪的戒指,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簡溪給林蕭的禮物
。她回過頭,走到他們兩個面前,從包裡掏出兩張請柬,一張遞給簡溪,“晚上的酒會林蕭也會在,如果你真的愛她,就去找她吧。”
然後她拿過二張,伸出手把顧源的手牽起來,放到他的手心裡,“我記得,我沒忘。”
當晚的酒會,在學校對面的那個五星級的酒店裡舉行。
我再一次穿起了我非常不習慣的小禮服,並且踩在高蹺般離譜高度的高跟鞋上,小心翼翼地走來走去。當然,禮服和鞋子都是公司借的,脖子背後的標籤都不能拆,所以一晚上,我都覺得後背癢癢的。
當然,比我更不舒服的,就是唐宛如了。當她聽說幾個活躍在雜誌上的帥哥男模也會出席今晚的酒會時,她就像是一隻樹懶般地掛在了顧裡身上,直到顧裡翻着白眼,咬牙切齒地從包裡拿了一張邀請卡給她。而這種場合,她總是會不時地拉扯着她的低胸小禮服裙。當然,爲了不再上演上一次的悲劇,顧裡在出前,一邊對着鏡子塗脣膏,一邊警告她,“如如,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再敢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你的nubra從你的胸裡掏出來丟在茶几上,我一定當場把它塞進你的食道里。”
“哎喲,嚇死我了,還好是‘食道’,我以爲你要說什麼呢。”唐宛如扶住胸口,鬆了一口氣。
而顧裡的脣膏一筆走歪,塗到了臉上,唐宛如的這句話,具有一種微妙的殺傷力,智商越高,傷害越高。
而當晚,顧裡穿着一身彷彿黑色霧氣般飄逸的紗裙,出現在了酒會上,當然,她的衣服不是公司借的,她的衣櫃裡有無數這樣的漂亮裙子供她換來換去。她雙手帶着一副長長的手套,頭上有一小枚黑色的羽毛寶石頭飾,脖子上一圈閃爍的寶石項鍊,看上去高貴極了。當然,這一切美麗的背後,充滿了戲劇化的對比。比如出門之前,她一邊吸氣,一邊尖叫着讓我們幫她把後背的拉鍊拉上去,她裹在緊得快要透不過氣的胸衣裡一邊吸氣縮腹,一邊翻白眼的樣子,讓唐宛如覺得“連我看了都覺得呼吸困難”,當然還包括我和南湘反覆地幫她調整她的nubra,把她的胸型襯托得更加完美,然後再纏上一圈一圈的膠帶,以達到她死活要求達到的“呼之欲出”的視覺效果。同樣她在家裡穿着拖鞋走來走去,直到最後一刻,才肯把腳塞進那雙高得簡直不像話的鞋子裡面去,看她站立時表情痛苦的樣子,真讓人懷疑鞋子裡是不是撒滿了玻璃碎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