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將剛剛在樓下便利店買的可樂打開。隨着“啪”的一聲,帶着褐色的泡沫涌了出來,順着冰涼的可樂罐向下滑,直到桌面。王昊伸出手胡亂的擦掉,起身走向衛生間。
電梯門打開,沈飛走了出來。
“早,沈隊”
“早會還沒開始吧。今天起晚了。”
“還沒呢,馬上開始”
“那就好”沈飛脫掉外套,將隨手帶的公文包放在桌上。
“沈隊,有件事向您回報一下”王昊沒去衛生間,反而一起跟着沈飛走了過來。
“說吧”
“早上接到醫院電話,那個趙可文搶救無效去世了。”
沈飛看着王昊。
“今早的消息?”
“嗯,是的。真可惜啊。還不到30歲。”
“唉,是啊,一條生命就這麼沒了”
沈飛邊搖頭邊嘆息“年輕人啊,這麼想不開,做事又衝動。這點事在人的一生中算什麼啊,結果把命都搭進去了。”
“也許這也不是最壞的結果”王昊看着沈飛“剛纔醫院打電話來說,就算是勉強活下來,以後也要終身殘疾,痛苦一輩子呢。”
“嗯,上次去醫院的時候聽李主任介紹過。”
“哦,對了,這個李主任我後來想了想應該沒什麼作案動機”王昊邊說邊向外走“沈隊,等我一下,我先去洗個手”
過了一會兒,王昊走回座位“沈隊,我後來仔細的分析一下,基本排除了李主任作案的可能。我說,您聽,看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好,那你說說看”
“第一,李主任雖然和寧蕭可相識,但是並沒有多密切的關係,就算寧蕭可有債務的困擾找到前輩李主任幫忙,也不至於到害人的地步。因爲她沒有理由去幫一個學弟而毀了自己的前程。
第二,盛妍送來醫院的時間不是確定的,也就是說李主任之前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盛妍會在哪個時間到醫院。那麼醫院人多,急診的病人也是數不勝數,又怎麼能確定剛好自己出診呢。
第三,至於趙可文,不確定性就更大了。我想大概連那個姑娘自己不曾想過自己要走到自殺這條路吧。
所以,綜上所述,李主任應該跟這個案子沒關係。您說呢,沈隊。”
沈飛仔細聽着王昊的分析。微微笑着點了點頭。
“嗯,你開始會分析了,雖然還是淺顯了一點,但是不錯。萬事開頭難,繼續加油。”
“您是不是早就分析出李主任跟這個案子沒關係了?”
“不是早分析,是我壓根兒就沒懷疑過她。”
“沒懷疑過她,那沈隊,你覺得誰最可疑呢?”
“可疑?怎麼說呢?案子不是都定下來了嘛,是意外。”
“沈隊,您一定是有所懷疑,纔去查的啊,對了,城郊張家老大的事情我也查過了。”
“怎麼說?”
“是個釘子戶,周圍的鄰居都搬走了,就剩他們家。聽說是人口多,對補償金不滿意。開口要一個億,這不是開玩笑嗎”
“最後怎麼處理的?”
“前段時間,跟拆遷隊打起來了,結果出了意外,死了。”
“死了?責任歸屬怎麼判定的?”
“雙方都有責任,打人的那傢伙現在服刑呢。不過張家老大在當地也是一霸,無人敢惹的人,蠻橫慣了,萬萬沒想到這次碰到個更硬的。”
“哦,居然還有個這麼個事。”沈飛輕輕的點了點頭。
“對了,那個劉穎你聯繫的怎麼樣了?”
“我正要和您回報呢,就在昨天我去了趟森海集團。去見了劉穎。”
“你見到她了?”
“見到了,因爲從盛妍手機上發現的信息來看,這條是最讓我疑惑的。到底是什麼事情?所謂的價格指的是什麼?我都不太明白,所以我想幹脆跑一趟算了。”
“那問下來如何?”沈飛坐在椅子上,不禁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肯定他的行動力。
“這個劉穎是王樹的助理,已經在森海集團工作了幾年了,算是個資深員工。我昨天到的時候,她剛好在。我們在會議室聊了很長時間,但是,沈隊,這個劉穎總是和我打馬虎,我表明來意後,真的是什麼也沒問出來。她一直說這屬於商業機密,不便透露。”
“嗯,能想象的到。”
“我問她怎麼認識盛妍的,她只說是朋友,但是從手機短信的內容上看,絕不是朋友間的交談語氣,更像是某種交易。”王昊倚靠在桌子旁,一隻手力插進褲子口袋。
“還有劉穎似乎知道盛妍的事情沒有立案,因爲我要離開的時候,她有意識的跟我講了句“等有立案決定書了,她會全力配合調查”。所以我推測,她早就知道盛妍的案子是按照意外事件來處理的了”
“這個交給我吧。”沈飛將座椅轉了過來。
“沈隊,前幾天你讓我找鑑證科辦的事情搞定了。”
“真的?報告出來了?”
“嗯,早上才發給我的”王昊從抽屜中找到拿出一張A4紙遞給沈飛。
沈飛邊看看着報告內容邊想是時候大家聚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