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整自己得到的東西,隨着深入,陸韻發現一些腳印。
不過那些腳印很淺,如果再晚來一會,就會被血色覆蓋。
是一羣人,步伐凌亂,深淺不一。
陸韻想到之前觸發自己陣法的那羣人。
繼續前進下去,說不得會撞上他們,陸韻在考慮要不要換個路線,畢竟自己來這裡是修行,而非做些什麼。
奈何有些時候,意外發生的非常突然。
猶疑中,身側一股力量衝過來,有人……不,是有妖獸襲擊她。
無拙重重砸過去,就和一頭妖獸對上。
銀白的毛髮在這漫天血色中也是那麼的耀眼,似月華傾落,散發着瑩瑩光亮,如同一塊無暇美玉,讓人視線忍不住的停留。
可美麗外表之下,是兇悍的習性,和龐大的體型。
小山丘上,一擊不中的銀狐盯着陸韻的眼神帶着深切的殺意。
靈巧的身體高高躍起,一根根冰凌在空中凝聚,對着陸韻鋪天蓋地而來。
天空中飄零的雪花在此刻化作最鋒利的刀刃,無情切割。
這是陸韻常用的招式,卻被眼前這頭銀狐使用在自己的身上。
這種冰寒和危險氣息,難得讓陸韻和曾經的那些對手感同身受。
思維在轉動,陸韻飄忽的身影不斷躲避銀狐的攻擊,除了被銀狐操控的冰雪之力外,銀狐本身肉體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最好不要被銀狐近身。
一陣陣打鬥聲越來越近。
陸韻被逼迫往某個方向而去,沒走幾步,就見到同樣被銀狐追殺的隊伍,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些人。
見到陸韻這個落單的出現,公叔雅投來驚訝的神色。
本以爲有人來救援的,結果看到陸韻這麼個年輕姑娘,同爲女子的公叔雅,此刻束手束腳的,對陸韻自是難以有高看的情緒。
而陸韻察覺到,銀狐的行爲,是故意將他們聚合在一起。
不止如此,就連那些跟在自己和這隊伍身後的追蹤者們,也被那些銀狐逼了出來。
在寒山之中,誰也無法逃脫銀狐的感知。
這裡,九天銀狐是當之無愧的王者。
“怎,怎麼回事?”
大軍哆嗦着問着,見到于田等人也倉惶被趕到這裡後,目光交匯後,很默契的站在了一起。
這會三批人被迫合作。
處於銀狐的包圍圈中,人數不少,卻依舊屬於劣勢。
幾頭漂亮的銀狐就站在不同的方向,那如同上天完美造物的軀體,在雪色之中向人類展示着獨一無二的美感。
有人驚歎,有人貪婪,也有人無動於衷。
“是銀狐。”
公叔雅的呼吸凌亂,她的呼吸變得火熱,吐出的氣流在嚴寒中凍結。
這種異樣被一頭銀狐捕捉到。
殘忍的獸瞳中,有着對公叔雅的蔑視。
一股力量出現,寒氣凜凜中,眨眼的功夫,公叔雅就被凍結成了冰雕。
那手段,就連一遍的天叔都沒來得及阻止。
好在天叔發現,公叔雅雖然被凍住了,但是身體機能無礙,這些銀狐似乎不打算殺他們。
陸韻同樣也發現這一點。
她即使想要離開,也註定打不過這麼多銀狐,在這些妖獸的虎視眈眈下,陸韻非常乖巧。
因此在同樣的力量降臨到自己身上時,陸韻選擇了接受。
她能感覺到,那股寒意從下身開始,一點點將自己俘獲,四肢冰封,腦袋被固定,睜開的雙眼中,眼珠倒是能轉動。 保持視野的陸韻,聽到了腳步聲。
輕微的,細碎的,在這風雪中卻如此清晰。
她見到,那些兇悍的銀狐對着聲音出現的方向低下了腦袋。
“將他們都帶回去。”
冰冷的聲音猶如一塊寒冰,聽不到任何情緒所在。
因爲站位問題,陸韻看不到那人的模樣,只能從聲音中聽出來是個女子,以及對方有着一頭銀白色的長髮。
飄過的髮絲在余光中熠熠生輝。
成爲冰雕的感覺很是奇怪,當她無法動彈之際,還被一頭妖獸叼在嘴裡時,那種危機感達到頂峰。
剋制自己動手的衝動,陸韻看着四周風景的變化。
在寒山中,外人進來很容易迷失自己,可對於銀狐一族而言,哪怕閉着眼,也能找到路線。
當跨進內山的瞬間,陸韻明顯感覺到,周身寒氣更甚。
那是一碰觸,神魂就會凍結的極度零寒。
有趣的是,這股寒意卻因爲他們身體外表的冰層而戛然而止。
銀狐操控的寒冰之力,冰凍了他們,也免除了他們被這股極寒所殺。
人是死不了,可那股寒意冷的人想打哆嗦。
嘴脣變得蒼白,溫度在人體上流逝。
因爲低溫,陸韻腦袋昏昏欲睡,需要極大的意志力才能保證自己不陷入昏迷中。
內外山的風景沒什麼變化,都是風雪不斷。
在這個純白的世界中,銀狐是這裡的寵兒,跳躍遊走的身姿,恍若精靈。
風雪之中,能見度壓到最低,哪怕陸韻看了一路,也無法記住進入內山的路線。
直到他們這羣人被扔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陸韻,發現這裡是一個冰封的村落,所有屋子都是寒冰製造,像極了美麗的童話世界。
一頭頭銀狐站在屋頂上,俯視着他們這些渺小的存在。
“就是這羣人嗎?”
她聽到這些銀狐在交談。
“肯定是,你看他們還抓了那些白狐。”
被公叔雅抓到的白狐這會被放開,保持獸形的白狐,面對對自己有着血脈壓制的銀狐,卑微的窩在地上,發出細小的聲音。
“沒用的東西!”
聽不出情緒的聲音中,那些白狐被踢飛出去。
屬於半個同族,可這銀狐動手毫不留情。
別說陸韻等人此刻還是冰雕,就算是正常狀態,陸韻對此也不會做什麼。
因爲出現在人前的,是一頭化形的妖獸,這說明對方的實力最低在出竅期,和自己隔了兩個大境界,是她暫時需要仰望的人。
被虐的白狐,嘴裡因爲吃痛嗚咽着。
陸韻聽不懂獸語,只能聽到一些銀狐發出的人聲。
“它在說是這羣人誘惑的它。”
“我看它就是蠢,早就說了,不要相信人類。”
“唉,可惜了,沒抓到那個人。”
“說不定這些人知道那個人的存在呢,要不嚴刑逼問?”
“怎麼逼問?”
聽着這討論方向,陸韻就知道自己是落入了一場無妄之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