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工業區十來公里遠的東洋河畔,數月前數千名施工的工人和大量的建築設備打破了這裡的寧靜,幾乎是在同一天,幾十座教學樓、宿舍樓同時開工建設,只用了幾個月,原本漂亮的東洋河畔的一側,便出現了一片建築羣,這裡就是西北中學。
當王天賜、葉興等人第一次來到來到西北中學時,每一個人都用驚奇的眼光注視着這個龐大的學校裡的一切,從來沒有人想到,原本一箇中學竟然可以辦的如此之大,既然就是司馬自己也沒有想到。
一座擁有兩萬多名學生,一千多名教師的學校,如果放在後世,後世的人們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必竟後世光一個大學城都有十來萬名大學生,可是在這個全國不過只八萬不到中學生的時代,這座初辦的中學,竟然可以擁有兩萬名學生,不能讓人人稱奇。
不過因爲這些學生都是來自各地的原因,所以在學校裡的四十多個登記處,並沒有擁擠的現象,從武漢來的上千名湖北的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在各個登記處,自行登記起了自己的資料。
“來領你們的登記表,按表格要求填寫,注意不要填錯了!”
在登記處葉興領到厚厚一疊登記表之後,一邊分發着,一邊大聲的喊到,按照學校的規定,他們這些老師,必竟在負責到同他們一進來的學生分班之後,纔算完成任務,之前必須要幫助學生做好一切準備。
“王天賜,湖北省武昌人,年齡13,父亡……”
從那個年青的葉老師手裡接過登記表之後。王天賜便拿出父親留給自己的鋼筆認真的填寫着,每一次握着這支鋼筆時,王天賜總是能感覺到父親的笑意,正因如此這支普通地鋼筆,可以說是王天賜最珍貴的物件了。
“助學扶助金?定向生?”
看到簡單的表格上最後的一欄裡的選擇,王天賜有些猶豫了,在路上王天賜就聽老師們解釋過,接受助學扶助金的學生,畢業後來去自由,可以自己選擇所從事的工作。但是需要在工作後歸還上學期間,由西北教育基金會墊付的學費、生活費。
而如果接受定向生,那麼一切就簡單了,他們的學費、生活費都由西北教育基金會支付,但是畢業後需要爲西北公司服務。
如果只是王天賜自己,王天賜會毫不猶豫的在定向生一欄上打上對號,可是一想到遠在武昌地母親,王天賜有些猶豫了。
“大山哥!你選的是什麼?”
就在這時王天賜聽到旁邊自己的夥伴開口問到馬山,王天賜連忙堅起耳朵聽到,因爲一直以來。自己這一羣十幾個人的頭就是馬山。“我選的是定向生,反正在那工作都是一樣,省得以後還不起學費,丟人掉份的咱們可不幹。”
聽到別人這麼問,馬山便開口說到。馬山之所以選擇定向生,主要還是因爲擔心以後還不起學費、生活費,這樣還不如選擇定向生的輕鬆。
家裡兄弟姐妹六個的馬山根本不需要考慮家人的事情,就像這次出來上學一樣,馬山只不過是和家裡說了一下而已,對於馬山而言,能有學上,遠比其它的更重要,再說爲西北公司工作好像也不錯,至於其它。等以後再說吧!
“誰知道以後我工作了,就還不起這學費了!”
聽着馬山說地話,再想到馬山家裡的情況。再想到母親就只有自己這麼一個兒子,王天賜便咬咬牙在“助學扶助金”打了一個對號,當王天賜把表格交出去之後,看着那個年青的葉老師拿着表格交上去的時候,王天賜不禁鬆了一口氣。
想到交表格時。葉老師看自己的眼神。王天賜不知道自己地這個選擇是對是錯,但是王天賜知道。在武昌的家裡頭,只有母親自己一個人。
“拿着這個號碼牌,到那邊排隊。”
接過老師遞來的硬紙製成的號牌,王天賜便順着老師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在那裡可以看到一個長長隊伍,周圍有幾個穿着墨綠色軍裝的軍人模樣的人,在隊伍旁邊維持着秩序。
“05018753,服裝S號,鞋碼37,下一個。”
排隊等了半天后的王天賜,把牌子遞給眼前的這個穿着很精神的軍人之後,這個軍人示間王天賜在臺子上立正站好,把腳對準臺上標線,然後量了一下王天賜地身高,之後大聲的喊到。
“拿好,衣裳是S號,鞋是37號!記住了沒洗澡之前校服不準拆封,不合適再過來調換。”
沒等到王天賜反應過來,一個穿着同樣打扮的軍人,一把把兩個用油紙包着地東西塞到了王天賜的手裡。
王天賜有些迷惑的看着懷抱着被油紙包裝的東西,再看看放在上面的兩雙黑布膠底鞋,如果沒猜錯地話,王天賜知道自己現在抱着地應該是學校發生的校服,學校發校服,不要錢?這個發現讓王天賜感覺很是驚奇。
發到王天賜手中地,是司馬特意爲學校裡的學生準備的校服,黑色的學生裝,加上黑色的解放鞋,在油紙包裡還有一套內衣。一個學生兩包,正好可以換洗,當然必不可少的還有一個黑色的硬檐軍帽。
之所以用這種民國特色很濃,和中山裝有些相似的學生裝,實際上除了考慮到時代的特點外,司馬更看重的是穿着這種學生裝的學生們,看起來很接近軍隊,同時統一的制服,也能讓這些學生對學校有一種歸屬感。
不過司馬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就是這些學生們穿着這種校服,要遠比後世學校清一色的運動服做校服漂亮、帥氣。這恐怕也是司馬採用這種校服的一個主要原因,必竟制服還要考慮到美觀。
“譁……譁……譁……”
二十多米長的淋浴間內的淋浴噴頭噴出地熱水下,站滿了上百名在這洗澡的學生,王天賜就在其中,對於從進入學校所看到的一切,王天賜都感覺很是新奇,包括這種大型的洗澡間。
進校之前先洗澡是學校的規定,而這個規定是西北公司初建時,出於衛生的考慮在招聘民工時,這些民工來到之後。首先就是先洗個澡,同時對他們帶來的個人物品進行消毒殺蟲,而這個規定現在也被延用到了學校之中。
雖說這些學生們不習慣這種方式,可是卻不得不接受學校的這種規定,第一次看到這種可以容納數百人的大型的淋浴間地時候,司馬還以爲是記錄片中納粹集中營的毒氣室,必竟兩者很是相近,只不過在這裡這只是淋浴間而不是毒氣室。
而就是這種像毒氣室的大型淋浴間,在西北公司內非常普遍,歸其原因。還是因爲在公司初建的時候,看到工人一個多月不洗一次澡之後,司馬當時就決定建了一個簡易的淋浴間,後來公司上軌道之後,西北公司內已經建成了多個大型浴室。現在建立這個學校,建立這種大型的淋浴室自然也就成了必然。
穿好衣服之後的王天賜看着鏡中的自己,很難相信,鏡中的這個人就是自己,王天賜在記憶裡,好像自己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精神過。
“呵呵!”
因爲頭髮上還沒幹的原因,王天賜便小心翼翼地把帽子戴在了頭比劃了一下,看着鏡中的那個精神十足的少年也在做着同樣的動作,王天賜不禁開口傻笑到,這時王天賜才注意到。身旁的那些或熟悉或陌生地同學們,好像都在做着同樣的動作,也在發出同樣的傻笑聲。一時之間整個更衣室內都傳出了一陣陣的憨笑聲。
“嘟……”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哨聲打斷了這一切,原本憨笑着的少年們,有些錯詫的看着更衣室門口的那個吹哨的軍人。
“注意了!所有學員自己在路邊的牆報上,根據你地號牌查找所屬學隊以及班級號,然後到對面操場集合。時間十五分鐘。”
吹哨的士官看着那些有些呆滯的學員們。放亮着嗓門兒喊到,對於被分配到學校出任訓練教官地民團士兵而言。眼前的這些少年們,並不討他們喜歡。
因爲沒有他們,這些民團士兵也不至於被髮配到這裡當保姆,正因爲這個原因,這些民團官兵對這些中學生們總是板着臉,粗聲粗氣,給人一種非常刻板威嚴的感覺。
“轟!”
雖說不知道這個吹哨的軍人爲什麼限制時間,可是從他的地表情看來,王天賜這些學員們都可以猜測出,如果說十五分鐘內,自己沒找到班級排好隊,恐怕真地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於是見到那個吹哨的軍人一走開,更衣室地少年們,連忙快速朝更衣室外跑去,去路邊的牆報上查找自己的所屬的班級。
“十九大隊三中隊二小隊三班。”
“十六大隊一中隊……”
當學員們如願在路邊的牆報上貼的紙上找到了自己所屬班級時,大多數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怪異的臉色,甚至有一些學生滿面的木然。
“馬山哥,我們一個衚衕出來的十多人,被分到了三個大隊裡頭,只人兩個人在一個班,看來我們要被分開了。”
想到自己被分到十三大隊,雖然不知道這個十三大隊到底是什麼,可是從這繁雜的隊名中,王天賜還可能感覺到,自己這些人被徹底的分散了。
將這些學生全部用編號打散,是司馬在最初決定從口內各省招生後,做出的一個決定,原因就是爲了防止在自己的中學內部,因爲家鄉的原因,形成各個地方特色較濃小團體,經過打散。每個班的學生至少會來自幾個省,這種至少可以避免有老鄉抱團勢力存在,進而影響到教學。
“好了,天賜,麻仔,雖說咱們被分開了,可是在一個學校裡,以後咱們見面的機會還很多,這學校也比咱們想象地好多了。趕緊去排隊去吧,省得到時排隊晚了。被人罵!”
雖說和從小一起玩的夥伴們分開讓馬山心裡很不舒服,可是在一同來的這些人裡數馬山年齡最大,這時候馬山不得不這麼安慰到他們。
“你好!我叫李義,以後咱們就是一個宿舍的兄弟了,來行李我提着就行了,走咱們宿舍。”
在十三大隊的分區中,李義覈對了一下王天賜手裡的號牌之後,拿過王天賜的行李,微笑着開口說到,作爲一個提前一週來到的“老生”。像這種接待新生的工作,自然就是他們負責,必竟不能老靠着民團幫忙。
“啊!謝謝!謝謝!李大哥。”
沒等到王天賜回過神來,王天賜就看到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上一兩歲的李義已經提起了自己地行李走了。於是王天賜連忙跟過去說到。
“阿義,你是什麼地方人,我是武昌的。”
在朝宿舍走的路上,王天賜和眼前這個說話腔調明顯是北方的人李義一邊走一邊隨意的聊着。
“我是山東臨沂的,咱們宿舍算上你,27個兄弟,這都是天南海北的,他們在做軍操,我是宿舍長,所以今天能託你的福能妥個懶。這半天的軍操作下來,可也夠累的。”
聽王天賜這麼問自己,李義便開口說到。佔了一個比大家來地都早的前提,所以李義就成了宿舍長,不過這宿舍長卻需要承擔一些責任,像一個宿舍裡的同學都是李義從操場接回的宿舍,所以大家也心安理得的認定李義這個宿舍長了。
“看到沒有。這座宿舍樓就是我們十三號樓。十三大隊地所有學員都住在這裡,咱們的宿舍就在三樓的315號宿舍。在這外頭,咱們是十三大隊的人,等進去以後,咱們就是315宿舍的人,記住這一點。”
在快走到宿舍樓前的時候,李義示意王天賜看着眼前這座四層的紅磚宿舍樓,同時開口交待到。
之所以李義會如此鄭重其事的說到,實際上就是因爲,這些學員在正式上課之前,他們的軍操課以及管理都是由民團派來的訓練官兵負責,而這些民團地官兵則是直接把在民團中多比多練的那一套直接拿了過來。
正是因爲這種從大隊到中隊再到小隊、分班的練習、比賽,使得纔不過幾天,就在這些年歲不大少年心中,那股好勝心給激發了出來,同時在教官們有意地引導下,使得這些少年們心中形成了維持團體榮譽的意識。
正是基於各個大隊以及各分隊宿舍之間的對抗,才使得李義會在這時提醒到王天賜這個新人,要認識到自己是第十三大隊的隊員,同時自已還是315宿舍的一員。
“嗯!”
聽着李義地話,王天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到,來宿舍的一路上,王天賜聽到這個李義告訴了自己太多關於榮譽這個詞,對於這個詞,王天賜地暫時還沒有什麼理解。
“天賜,記住你的牀號,從今以後,這個牀鋪就是以後幾年,你自己休息、學習的地方。”
李義把手裡的箱子放在地上,指着一個牀鋪對王天賜說到,作爲宿舍長自然承擔了替後到的學員引路、指導的事情。
“謝謝你,李大哥!”
王天賜一邊開口道着謝,一邊看着眼前的這間房間,三層的鋼架牀鋪,看到牀上已經鋪好了被子,王天賜才知道難怪當時那些軍人讓自己把帶來的被子寄存起來,原來學校裡早已經準備好了,自己的牀鋪在第三層,看來以後上下牀倒是個麻煩事。
“這個牀頭的臺板,放下來就是一個寫字檯,平進寫作業、溫課都是在這,牀頭的這個書架是用來堆放學習用書和用具。”
李義熟練的向王天賜演示着牀頭的寫字檯的收放,這種用卡栓固定在牀頭的寫字檯,平時都是堅立在兩個牀鋪之間。用地時候鬆開卡栓,就成了一個寫字檯,這樣坐在牀上寫作業、溫習功課到也方便。
一開始按照司馬的計劃,每間宿舍裡都有自己的寫字桌,可是因爲招生擴大了數倍,所以整個宿舍裡被塞進了數倍於原計劃的學生,改成大通鋪的宿舍,如果想讓學生們有寫字檯,也只能用這種堅在每個人牀頭的可收放式的寫字板。
除此之外還在牆壁上釘了幾個書格,以供學生存放書籍。在司馬看來,整個學生宿舍就像是軍艦一般,對空間的利用已經達到了極至,可既使如此,這些學生也不過是擁有一個寬度僅爲70來釐米寬的牀鋪罷了。
“這是學校制定的內務條例,你仔細看一下,上面規定地都必須要遵守條例,你現是315宿舍的15號,我們大家是一個羣體,一人犯錯。集體受罰,這是學校的規定。”
李義鄭重其事的對王天賜交待到,這些天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宿舍因爲一人犯錯,而使得整個宿舍所有人都會跟着受到懲罰。
這種集體連坐制,是司馬特意制定的校規。不僅僅是在宿舍之中,就是在班級、小隊、中隊、甚至於大隊,也是如此實行連坐制。
其目的就是爲了培養這些學生的集體意識,必竟那個關於中國人的龍和蟲的故事,司馬不願意讓他在自己的學校中接着上演。
通過這種連坐制度,可以讓他們時刻記住自己是集體中地一員,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到整個集體;反之,集體中的成員也會注意到其他人的行爲,有利於培養學員之間互相幫助,互相支持的合作精神。
司馬之所以建這所學校。除了想爲未來的打下基礎之外,更多地時候司馬是想通過嚴格的教育,改變一些中國人的固有習慣。司馬希望未來這所學校走出去的學生是一羣有責任、守紀律、講榮譽的學生。
而讓司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辦學的思想和宋培雲的辦學的思想竟然有着驚人地相似,只不過在宋培雲看來,司馬所想不過是自己所推崇的軍國民教育的一個分支罷了。
當司馬把學校地創辦事宜交給宋培雲辦理之後,宋培雲就開始把未來的西北學校變成了自己推廣軍國民教育的一個示範區。也正因爲如此。宋培雲纔會到處聯絡故舊知已好友,邀請他們來西北共建中國的軍國民教育的範本學校。
軍國民教育產生於19世紀後期地德國。最初是一種體育思想,主張把軍事訓練運用到學校地體育教學中,把學生直接練成士兵,軍國民教育的起源就是全民皆兵地理念。
在民族危機嚴重的近代中國,很多有識之士認識到提高國民身體素質、尚武崇軍的重要性,起而提倡軍國民教育。
社會達爾文主義傳入後,“生存競爭”、“優勝劣汰”等觀念激起了國民的民族危機感,爲軍國民教育提供了理論基礎。
1904年後,由於政府的倡導報刊的宣傳也較以前廣泛,社會各界反響較大,相繼成立了一系列社團,這一思想趨於成熟,到共和時期軍國民教育便已深入人
而當西北綜合學校更名成西北中學之後,出任校長的宋培雲以及深受軍國民教育思想影響的知交好友們一起起早了西北中學辦學章程。
“……以人格教育、軍國民教育、實用教育爲實現救國強種唯一之教旨……至軍國民教育尤非僅櫫主義,虛懸理想,即足以策進行而收實效……一遵照教育部令,宜實施軍國民教育也……一應世界潮流,宜採用軍國民主義也……一感受國家刺激,宜提倡尚武精神也……一注重教育,鑄成青年中國,爲異日實行徵兵之準備也……”
在看過宋培雲的這個西北中小學的辦學章程之後,司馬足足呆滯了十數分鐘,必竟這些已經遠遠超過了司馬一直以來對教育的認識。
看着章程之中堪稱極端的普遍的暴烈的文字,司馬在沉思半個多小時後,還是給予了批准,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特點。
也許放在後世,提倡軍國民教育,就等同於提倡法西斯,可是在這個時代呢?軍國民教育卻恰恰符合了這個時代的需要。
在這個全民積弱的時代,通過軍國民教育達到對學生和全體民衆進行尚武精神的培養和軍事技能的訓練,最終使其具備軍人的品德和體質,以達到強民強國、抵禦外侮的目的,而這正是司馬的目的之一。
“天賜,這是學校發的免郵費的信封和信紙,你收好,一個月一人五封免郵信,省着點用。”
李義手拿幾個白色的信封遞給王天賜說到,這種免郵信封是學校制定的一個學員福利,主要就是考慮到這些少年距離家長這麼遠,每個月寫上幾封信報個平安也是人知常情,而西北公司在郵政司那裡享有優惠待遇,所需的郵資不及平信的十一,正因爲如此,司馬才決定由學校承擔郵費,不過限定每人每月五封信。“哦對了!如果你想給家裡寄信,不妨等到下午拍完照後,夾着張照片回去,社樣能省一封信,不像我報平安用了一封,第二天拿到照片以後,又浪費了一封信。”
見王天賜拿着信封收好後,就隨有取出了一個信封,李義知道每個初來學校的學生的第一件事,就是寫信給家裡報平安,於是連忙開口提醒到。
“哦!謝謝李大哥,我先給家裡寫封信!”
踩着牀架上的三角蹬王天賜兩三下就上到了三層鋪上的自己的牀鋪,然後盤腿坐在牀上,放下寫字檯之後,拿着那支視爲至寶的鋼筆在上面印有“西北中學”字樣的信紙上,給母親寫下了入學之後的第一封信,報個平安,順便和母親分享入學第一天的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