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卷 二十五、與糞有緣
“快?快你個大頭鬼!”我惡狠狠地衝着身後喊着,然後使勁使勁地踢着過道旁邊的石子。
“哎呦,”小安子怪叫出聲,“公子,你怎麼踢我?”
呃!?
我不是踢石子麼,怎麼踢到他身上去了?
奇了怪了,不過,我纔不管那些呢!
“踢你怎麼樣,我還打你呢!”我說完就湊了上去,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頓暴打。
我正心情鬱悶到沒處撒火呢,他自己非要湊上來,能怪我麼?當然不能。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尿牀我都不怕了,我還怕啥啊?
“公子,公子,饒了小的吧,哎呦,哎呦!”小安子越求饒,我就越使勁打,順道還帶上兩腳,幾分鐘之後,那廝便沒了聲音。
我爽了。
誰讓他剛纔看見我尿牀,還偷笑。我拍拍手掌,然後叫他起來,誰知他竟然一動不動。
怎麼回事,被我打啞了?我低下頭去,小安子竟然就這樣被我打暈了。
“喂,喂,兄弟!醒醒!”我抓着他的衣裳喚他,沒有半點反應,“兄弟?”在臉上給上兩巴掌,還是不見醒,“兄弟,大哥,大媽,大爺?……”
天吶,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得。
乖乖地回去給宇文誠“坦白從寬”去吧,萬一再給我灌個“惡意傷人”的罪名,豈不是很鬱悶?
於是我背起小安子,向宇文誠的寢宮走去。
等等。
剛走了兩步,我就又停了下來。
回什麼!?
回哪!?
宇文誠那裡!?
我可真是傻了,腦袋讓驢踢了,這麼大好的、絕美的逃跑機會不利用,還想着傻了吧唧的回到宇文誠那裡?
我一定、特定、淡定以及肯定是腦袋出問題了。不是讓驢踢了,就是被門給擠到了。
環顧四周,還好是半夜,幾乎沒有人經過,我拉起小安子,迅速地竄進了一簇樹叢之中,手腳麻利地扒了他的衣服套在我身上。
這種時刻,時間就是生命,待會兒萬一宇文誠發現了不對勁找出來,我還沒有換好衣服,那這麼好的機會,豈不是白瞎了?
不管怎樣,老天還是比較眷顧我的,雖然讓我尿了牀尿了褲子,卻給了我這逃跑的偶然性,這可比我想象的衆多必然逃跑的場景出乎意料得多了。
拿着小安子的東西,順道從地上拾起夜壺。
說來也怪,這小安子,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忘事,帶我去換衣服,竟然拿着夜壺一併出了來,也虧了他的這一道具,讓我對自己逃跑成功的可能性又增添了幾分信心。
我端起夜壺,還特意用花池裡的糞土把它弄得髒些,然後壓低帽沿向誠閔殿後門走去,準備,一定要是完全的,不然,絕對會功虧一簣。
我知道,越是把自己弄得這麼髒這麼臭,守在門口的侍衛才越不會正眼瞧我,這樣,我才能更從容地逃出去。
我容易麼我,爲了逃跑,已經是第二次跟碳水化合物打交道了。
(某艾:“哎呀,健健同學終於也意識到,自己跟便便有緣了。”
某健:“你還好意思說?一次一次地整我,不是糞坑就是尿牀,作者你明顯居心不良!”
某艾:“哎呀,安拉!難道你不覺得自己一直在走狗屎運麼?走狗屎運的人,當然要多跟碳水化合物接觸嘍!o(∩_∩)o…要不,明天我讓你踩個狗屎!?”
某健:“總有一天,我要把狗屎拉到你頭上……”)
果然,當我端着發出惡臭的夜壺走到後門的大門口時,守夜的侍衛老遠就捏着鼻子打開了門,待到我走到門口的時候,人家連看都沒看,就直接放行。還不屑地衝着我大喊:“你走快點!”
哦也!
我終於勝利大逃亡!
終於逃出了宇文誠的誠閔殿,逃出了他的手掌心。
“我自由了!”放下夜壺,我便忘乎所以地狂呼,忽然想起自己身處的環境,忙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
好臭,我忘記了,剛剛用手拿過糞土了。
“嘔!好惡心!”我立刻蹲在甬道上乾嘔,忽然聽見宇文誠的誠閔殿裡嘈雜了起來,整個院子逐漸被火光照亮。
“戴健,你給我滾出來!”猛烈的吼聲,有如一頭髮狂的獅子。
切!
我纔不管你呢,反正老子自由了。
我得意卻又小心翼翼地向前行去。可是,我似乎忘了個問題。
這裡是皇宮,出了他的誠閔殿,還有一干宮殿擺在眼前,眼下,我到底該何去何從?到底哪條路,才能離開這金碧輝煌的皇宮,回到彥涼城之中呢?
當然,我也不知道,這一晚才從虎穴中折騰出來,下一步,我又縱身跳進了龍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