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荔校長家裡出來後,陳鋒心裡有些小小的遺憾,也感覺到剛纔荔長城這位老哥雖然說的坦然,但眼神中的一絲不甘和落寞還是被陳鋒看到了,陳鋒也能理解到對方的心情,任誰在四十有三的年紀關鍵時候卻缺乏助力上不去,還要可能面臨對被踢出局退到二線養老,都不會甘心的。
這年頭當官也不容易!
陳鋒心裡嘆了一句後就丟下了稍稍遺憾的心情,復見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鐘,駕校是去不成了,而明天就是什麼勞什子聖誕節,雖然陳鋒對這個節不感興趣,但現在的女孩子好像可在乎這個,那他今天晚上和明天肯定得陪着楊花過這個節,於是他就到了一處花店選了束花寫上聖誕祝福後,讓人給木琴清、秦曉雅代送過去,而後陳鋒想了一下也給趙苗這個小學妹送了一束,至於遠在滬市的香珂,他只能給香珂打了電話表達了歉意和祝福。
而後,陳鋒又給他電話通迅錄年紀比較輕的客戶如王念玉、Nancy、米嬋等各發了一條祝福短信,這纔將電話打給了楊花。
“我在姑姑家裡,剛要給你打電話的呢,你忙完了就過來!”電話裡楊花聲音有些低,心情有些不好。
“剛忙完了,這不是晚上才平安夜麼?”陳鋒還以爲楊花生他的氣,就苦笑着道。
“不是你的原因,不過從現在開始到明天你就得聽我的,我們一會兒先要去看望一個人,你快點過來!”楊花說完後就掛了電話。
陳鋒聽到楊花這會兒心情不好,也就不敢怠慢,可今天這會兒的出租車有些不好打了,他索性擠到了一輛去顧若楠住處的公交車。
半個小時後,陳鋒到了顧若楠家裡,他還是第一次到顧若楠獨院帶私家花園的別墅做客,不過大房子只有顧若楠加二位保姆住,因爲張揚一般情況下是不過來的,下來就是楊花經常過來陪顧若楠,再加上兩個寶貝得不得了的成員笨笨、和壞壞,所以看起來有些冷清。
笨笨和壞壞是兩隻狗,笨笨是一條耳朵很長的斑點狗,壞壞是一隻皺巴臉奇醜無比的大黃狗,只所以說是寶貝,那就是這兩隻狗有一位專門的保姆照看,經常過來的楊花還得代顧若楠給兩隻養的肥頭肥腦狗洗澡。
陳鋒不認識什麼名犬,他剛被保姆迎進了一樓客廳後,就見一隻耳朵很長的斑點狗趴在螺旋樓梯上衝着他吠叫了幾聲,而後又有一隻皺巴臉大黃狗就從樓梯上靈敏的竄了下來,進而撲到了他跟前咬住了他的一隻褲腳不住的撕扯起來。
陳鋒見這醜八怪狗居然敢咬他褲腳,立時一腳將這狗踹的滾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但與此同時,他的西褲褲腳卻被扯破了一片,這下陳鋒有些生氣了,就想給這隻無法無天的醜八怪狗一點顏色瞧瞧。
“陳先生不可以的,壞壞不咬人的,生人進門時它就是耍耍性子!”保姆見陳鋒先將主家寶貝狗給踹飛還想過去打壞壞,連忙攔在陳鋒身前道。
“汪汪!”叫壞壞的大黃狗被人踹了一腳,有些害怕同時又想到了主人的命令,叫了兩聲後就壯着膽子又繞過了保姆咬住了陳鋒的另一隻褲腳。
陳鋒這下可真生氣了,家在農村的他打狗可是有經驗的,於是就黑着臉熟練的抓起醜八怪狗的兩條後腿將狗給拎了起來後,進而開始原地轉着圈子將整隻大黃狗給水平掄起了圈子來。
“混小子,你給我住手!”
“陳鋒,別打壞壞!”
“老子今天就要揍這隻賴皮狗!”陳鋒聽到顧若楠和楊花在樓梯上急急的聲音,嘴上雖然這麼說着,手上卻也留情,將掄了幾圈的醜八怪狗給丟到了沙發上。
“嗚嗚…!”壞壞頭暈目花的好一會兒才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見到主人後立時害怕的夾着尾巴跑到了樓梯上藏在了顧若楠身後,這才探着頭壯着膽子對陳鋒又叫了一聲,卻又看到陳鋒惡狠狠的眼神,忙將頭藏到了顧若楠的背後再也不敢出來。
“混小子,你將壞壞給嚇壞了!”顧若楠沒好氣的白了陳鋒一眼,而後蹲下身子憐愛的在壞壞的頭上摩挲了幾下,見壞壞沒事後,她這才讓笨笨和壞壞回到樓上,免得陳鋒再次弄的雞飛狗跳的。
陳鋒見顧若楠和楊花下樓,又看到他的一隻褲腳被扯破了一片,就心裡不美氣的對顧若楠道:“顧總,你將這醜八怪狗養的肥頭肥腦,有五十六斤的吧,要不過年時我過來將它宰了燉一鍋肉,正好能過個好年!”
“你敢!”顧若楠立時氣的花枝亂顫,心裡還真怕陳鋒揹着她將壞壞燉肉吃,那時她找誰說理去。
“瞧你這吝嗇的,要不我用一頭農家院子裡養的綠色環保大肥豬跟你換,行不行,反正就我看上它了!”陳鋒壞笑着道。
顧若楠聞言眼皮子跳了跳,復想到自家侄女好像也討厭笨笨和壞壞,也說過想將笨笨和壞壞宰了吃狗肉,就連忙緊張的告誡楊花道:“楊花你可別跟着這混小子瞎胡鬧,笨笨、壞壞值幾十萬金貴着呢,最多,以後不用你照顧它們倆了!”
“姑姑,陳鋒也就是說說,他知道你喜歡這笨笨和壞壞,看把你緊張的!”楊花好笑的說完,看到陳鋒褲腳撕破了一片就對陳鋒道:“我去上樓給你拿身衣服,姑姑給你買的,你就別打兩隻狗的主意了!”
楊花說完後,上樓給陳鋒重新拿了一套休閒裝讓陳鋒到她的房間換上,而後她才抓着陳鋒手臂眼神有些迷茫的道:“我們下來要去醫院看望…那個人,姑姑的哥哥,我其實不想去的,可姑姑說過節了還得去看一看的,我也不知道,我不喜歡見到他,他是瘋子!”
說完後,楊花就將頭埋在陳鋒的肩膀上緊抱着陳鋒,身體居然輕輕的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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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鋒輕輕的拍着楊花的背,他已經聽過顧若楠說過楊花父親的情況,間歇性的精神疾病時好時壞的,有一天癲狂起來失手連他的妻子楊花的母親都傷害了,這件事對楊花的家人造成了很大的打擊同時,也變成了醜聞間接造成了顧若楠父親在省人行行人的位子不但沒有再進一步,而且早早的退了下來。
子不教父之過也,再說有精神疾病的人其實不適合結婚的,可當年顧家也算是很有權勢,最終還是給兒子找了個普通家庭漂亮又溫柔賢慧的女孩子結婚了,你還別說,結了婚的顧若楠哥哥病情得到了很大的緩解,就是偶爾感覺到他可能控制不住情緒後,也會事先將他自個兒反鎖到房間裡,再後來有了楊花,顧若楠哥哥病情更康復了一些,幾乎一年都難發作一次,顧家一家人甚至楊花的母親都放鬆了警惕。
但是有一天,顧若楠的哥哥被一位有心人叫出去喝酒了,而且告訴了顧若楠哥哥說她的妻子可能有外遇了,並且提供了一張照片,這就導致了一場悲劇的發生,楊花的母親死了,楊花哥哥也被強制送到了精神病院,顧若楠的父親關鍵時候也沒能更進一步,到最後黯然退了下來,而楊花呢,卻是最受傷的一個無辜孩子。
“楊花,事情已經過去了,別想那麼多,顧總說他清醒時也很喜歡你們母女,去見見是應該的!”陳鋒見楊花情緒穩定下來後,就溫柔的道。
“我不知道,我聽你和姑姑的!”楊花拭了拭淚花,而後強笑着挽住了的胳膊道。
陳鋒見此只能楊花的心結還是沒有解開,心裡嘆了一口氣後,也就笑着和楊花一起下樓,而後顧若楠帶着好些衣服和吃食,開着車帶上陳鋒和楊花二人,不時就到了秦省第二精神病院,在封閉病區過了鐵門見到了楊花的父親。
楊花的父親很瘦,整個人瘦骨嶙峋、眼眶深陷,面色也很蠟黃,他在病房見到顧若楠特別是楊花後,大顆的眼淚就往下掉,卻激動的哽咽着說不出話來,可見他這會兒是清醒的。
“哥,別激動,別激動!”顧若楠上前撫摩着兄長的胸口,而後嘆了一口氣道:“聽這邊說你經常不吃東西,這可不行,我將孩子帶來了,還有她的男朋友,現在孩子大了雖然不讓太操心,但你得看着外孫出生長大成人是不是,所以啊,你得再乎自家的身體!”
“楠楠,難爲你了,照看好爸媽,我這邊都好,都好!”楊花的父親顧清智說完,伸手就想抓楊花,見楊花含着淚水退後了幾步後,他眼神黯然了一下後,忙從牀頭摸出了楊花厚厚的一本相冊,一張一張翻看着女兒的照片和現在的樣子做着對比,臉上不時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看了一會兒後,顧清智就笑着示意陳鋒上前,而後緊緊的抓着陳鋒的手聲音底沉的道:“不許欺負花兒,給我一根菸!”
“好的,顧叔叔!”陳鋒說完看了顧若楠一眼,復給楊花的父親顧清智點上了一根菸。
顧清智好像太長時間沒有抽菸了,剛抽了一口就被嗆的咳了幾聲,但他卻依然貪婪的吸着,直到菸頭上掛上了長長的菸灰後,才滿足了的吐出了一口煙霧,而後示意陳鋒將頭湊到他跟前小聲道:“什麼時間和顧花結婚?”
“先準備訂婚的,就在年底!”陳鋒恭敬的答道。
“嗯,有心了幫我辦二件事。”顧清智說着聲音就更低沉的道:“楠楠現在不相信我,我爸也不想信我,顧花(楊花)也不相信我,你給楠楠說,給我換家醫院,有人想讓我早點死,還有…,還有張揚,給我盯着他,我們顧家有幾個億,你明白麼!”
“好的,第一件事我會辦到,第二件事我會留心!”陳鋒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我也不知道給你說這個對不對,我就是不放心楠楠和花兒但心她們被人欺負,這幾片藥給你,走吧,我該發病了!”顧清智小聲說完,就一把推開陳鋒,而後躺在牀上大喊大叫起來。
陳鋒這纔看到顧清智的兩隻腳被縛在牀位上,心裡嘆了一口氣,就和顧若楠和楊花離開了醫院。
路上,陳鋒坐在車後面無視顧若楠的不悅,面色沉重的抽着煙看着車外,心裡卻想着顧清智給他說的話,以及手中已經被牧瑪分析出來可以加重精神病患着病情、甚至帶着慢性毒素藥片,他感覺到他可能要捲入到顧家這個可怕的旋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