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派出所,周婷先是好笑看了看白太路派出所大門處懸掛的警徽下面站着警戒的武警,而後擡頭望着夜色的天空懸着的那輪皎潔圓月,和幾顆閃亮的星辰,這讓她心情愉悅的在原地張開手臂,和着春天的夜裡微風輕盈地轉了一圈,復纔到了陳鋒對面微笑着道。
“輕鬆起來真好,我想去醫院看望我媽,給她報個喜兒,免得她擔心!”
“報什麼喜,我們的事兒麼,我和你一塊去!”陳鋒笑着打趣道。
“你這人厚臉皮兒,我是說再也沒有人向我們母女催債了,完後我要在醫院陪我媽幾天!”周婷微紅着臉白了陳鋒一眼,而後想了一下又道:“你不是要去武警總隊報道,協助調查麼?”
“呵呵,我在那邊就是個閒人,下來的事兒就倫不到我,由王總隊長配合崔書記這些大人物去折騰!”陳鋒說着便牽上了周婷的小手道:“所以,我真有時間,也想去探望一下岳母大人,岳母大人看到我長的這麼帥,說不定心情大好病就好了!”
“又亂說話!”周婷聞言心裡暖暖的,只是陳鋒老叫她母親爲岳母,這讓她想到本該這麼叫的那個人,卻絕情捲了她的錢和另一個女人跑了,眼前這個壞傢伙冒險救了她,又出錢幫她渡過了難關又看上了她,可她也明白眼前的花心的壞傢伙有女朋友了,可能還有其它的女人。她以後最多也就是對方幕後的情人之一。
可週婷發現她的心裡真的對壞傢伙不反感。特別是對方不顧危險毅然救她時的堅毅,事後打她屁股進而提出霸道的條件時的壞,還有對方在留置室裡強行對她使壞的樣子,她發現她的心此時已經裝滿了對方的影子,有些放不下了,這讓周婷暗惱自家不爭氣,又想到帶着長的帥氣壞傢伙過去見她的母親,可能還真對她母親的心病有幫助,所以她便微紅着臉側過頭又輕聲道。
“你想過去也行,不過你到了後不許亂說話。就說…就說是我的以前的同事好友,你現在自個兒當老闆有錢了,才幫我還錢的!”
“依你,我們現在是好朋友!”陳鋒笑着拍了拍周婷的手。
下來。倆人在月光樹影下邊散步着,到了不遠處的金海岸商務中心樓下取了周婷的小排車的紅色車子,由周婷開着,不時便到了湖蓮區的一家醫院門口。
周婷的母親有些貧血也沒有什麼大病,就是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讓她有些接受不了一時給暈倒了,她被女人送到醫院後,索性也就繼續病起來想躲躲追債的那些惡人,只不過這招不頂事兒,那夥惡人都追到醫院來,還給她說不還錢要她的女兒肉償。這可將她真嚇病了。
心悸氣促、頭暈眼花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就是周婷母親的病症,便是整天打營養液也不頂事。
這會兒晚上八點多,周婷的母親見命苦的女兒一整天都沒有看她了,這讓她在病牀上坐臥不寧,生怕女兒被那夥惡人抓走了,想報警又想到那夥惡人警告的話不敢這麼做,這讓她一時又頭暈目眩的,感覺眼前一切都失去了顏色,只能在病牀上蒙着被子流着苦澀的淚水。因爲家裡邊的親戚朋友先周婷公司賠錢時都借遍了,到現在還有幾十萬沒還清呢,眼下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親戚老友對她們母女敬而遠之,真一分錢了都借不到了。
就在周婷母親默默流淚的時候。陳鋒和周婷到了周婷母親住的普通單人間小病房。
到了後,周婷見她母親又蒙着被子。連忙上前將比她還瘦的母親抱在她懷裡道:“媽,你怎麼哭了,沒事了媽,真沒事了,我在外面欠的錢有朋友幫我還了!”
“婷婷,你別騙我了,你那有什麼朋友,要不我們將老房子也賣了,先還一部分!”周婷的母親捋着女兒的長髮道。
“媽,老房子賣了我們就沒地兒住了,高利貸的錢真還清了,就是他給我還的,人家剛纔問你好呢,你都沒理人家!”周婷在母親耳邊道。
“媽耳朵不好,你扶我坐起來!”周婷的母親說完強打起了精神,在女兒的相扶下靠到牀屏上,這才揉了幾下酸澀的眼睛看着不遠處身材高大的陳鋒強顏歡笑着道:“哎,還真有客人,坐坐,婷婷你到護士站打水,給客人倒茶!”
“這裡的護士真不像話,媽,那你和陳鋒聊,我去打水!”周婷見母親房間居然連熱水都沒有了,就明白病房被那夥要債的人鬧了幾次,護士都狗眼看人低了,這讓她感嘆世態炎涼的同時,推了一邊‘傻笑’的陳鋒一把小聲道:“我媽現在眼睛也不好使,你坐近些!”
說完後,周婷就腿腳輕快的邁着長腿轉身去打水了。
陳鋒聞言笑了笑,先將他帶來的一束花插到牀頭小櫃空着的花瓶上,而後拿了個小凳坐到了病牀頭邊上道:“阿姨,我叫陳鋒,是婷婷以前同事,以前在外地,最近纔回到了久安和婷婷聯繫上,聽她說您病了過來看望一下您!”
“好,好!”周婷的母親這次離近看到了陳鋒年輕帥氣的面容,笑着又道:“阿姨沒哈大病,就是有點貧血,休養一段時間就什麼事兒沒有了,對了,你和婷婷今天逛街了?”
逛什麼街,我倆早上玩跳樓,下來一整天都在派出所待着呢,只是這話陳鋒說出來指不定嚇的周婷母親病情又加重了,所以他只好繼續着善意的慌言道:“我和婷婷上午還…辦事兒,下午我們就貪玩一會兒,直到現在纔回來!”
“呵呵,我就說呢,婷婷身上的好看的制服我沒見過!”周婷母親說完,眉宇間暗含的苦色去了一些,而後笑着道:“小陳,你現在幹什麼工作啊?”
“我現在開了個收藏和古玩店買賣些古玩,下來又和婷婷一樣做辦公傢俱的老本行!”
“古玩店好,傢俱不賺錢,婷婷…這孩子又是實心眼老虧錢,對了,小陳你有對象沒?”
“談過朋友,不過我還年輕!”陳鋒一時被周母盤查的有些受不住了,只好變通模棱兩可的道。
好在這個時候周婷回來了,周婷見她母親這就查起了陳鋒的戶口,便紅着臉將陳鋒趕到一邊,先是給她母親倒了一杯水,這才取出手機,將她收到地下錢莊回給她錢已經結清的短信亮給她母親看。
周母帶上了眼鏡逐字看完,心裡就明白女兒的錢真是那個有錢人又帥氣的年輕人還上了,這讓立時覺得心中壓着的大石頭盡去,復又由得緊緊的握住的女兒的手,嘆了口氣小聲道:“可惜你爸他去了,後事都辦的冷冷清清!”
“媽,都是我不好!”周婷聲音立時帶着哭腔道。
“不怪你這個孩子,這都是命,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周母見女兒傷心便拍了拍女兒的背,而後換過話題在女兒耳邊小聲道:“錢是小陳還的,他是不是想和你發展一下,我看他比先前那個的賊子強多了,說話談吐沉穩有氣度看起來也老實,你這邊可要抓緊了!”
“媽,他也不老實,我這邊先和他處處了!”周婷想了下便紅着臉小聲道。
“呵呵,這就對了!”
接下來母女倆人就說起了悄悄話,不時還傳出陰霾盡去的笑聲,一邊的陳鋒見他插不上話,便趁着這功夫轉出病房打起來了電話,分別給顧若楠、楊花和米嬋,還有的他的兄長、木子易打電話,說他這邊從派出所出來現在正在醫院看望一個朋友。
下來陳鋒將電話打給了銷售公司的辦公室主任劉靜,說他這邊沒事兒明天就可以到公坐班,接下讓劉靜到公司去一趟,將樓下車庫業務部閒着的那輛新桑塔納,給他送到這家醫院門口,他過會兒要用,實則是他的愛被他敗家的讓牧瑪炸了,手頭上沒車開不習慣,只能湊和着拿公司的車先用。
將車的事兒解決後,陳鋒又和雷軍皓聯繫了一下,得知雷軍皓在省安廳和市委市政府的‘協調’下,將佔領了一個小時的派出所還給了警方,現在正按照計劃,拿着陳鋒發過去的照片證據,讓牛所長和幾個接觸過軍車的保安‘簽字畫押’,先將這個非法拘役武警現役軍官、炸損軍車、盜取軍事機密案坐實,明天武警總隊就會繼續發公函向市裡有關部門問責施加壓力。
陳鋒見武警總隊這邊事情一切順利,他將電話又打到了崔永林那裡。
電話崔永林笑的很爽朗,概因他在山廷亮焦頭爛額之際,跟據陳鋒提供的信息,已經派人確定了山廷亮一位情婦別墅名下藏有大量從秦始皇陵、漢墓、中唐十八陵中啓出的重器國寶文物,並拍照拿到了山廷亮走私國寶文物的秘密賬簿,只待秘密調查走私線路的同時,讓專家確認別墅下的文物屬真,山廷亮的下半輩子就只能到監獄渡過了。
當然這一切都沒有打草驚蛇,就連別墅裡女主人都不知道,而明天或往後的幾天,崔永林在武警總隊、梅家、米嬋的父親的配合下,會繼續讓山廷亮和政府那頭被動、疲於應付下去,直到秘密調查取證工作完結後,他纔會出手發出致命一擊,給山廷亮個痛快,進而再次樹立他這個市委書記權威,將本地坐大一直和他分庭抗衡的政府那頭壓的老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