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身
樓翩翩沒有欣賞美男的雅興,拖着沉重的腳步去到霽月跟前道:“我好餓,要吃飯。”
“以後還說要跟我劃清界線的話嗎?”霽月冷聲問道,聲音沒半點溫度。
“是不是回答得不好就沒飯吃?”樓翩翩對霽月討好地一笑,他卻白她一眼,不給她面子。*
斟酌之後,她才道:“不說了,我要吃飯。”
“你下次再敢說我們是最後一次見面,我讓你做個餓死鬼。”霽月瀟灑轉身,在前面帶路。
樓翩翩跟在他身後,拖着沉重的軀體去到膳間。待看到滿桌的菜餚時,她興奮不已,不顧及形象地衝上前,拿起筷子便吃將起來。
wωω▪ TTKΛN▪ ¢O
她狼吞虎嚥,卻發現霽月的吃像也有些狼狽,她不解地問道:“你也沒用午膳?”
“你是我尊貴的客人,你沒用膳,我自然要陪你捱餓。”霽月回覆常速用膳,動作優雅。
樓翩翩指指他的頭部位置,笑道:“你那裡有點問題。”
“你纔有問題。一般人聽到我這樣的答案,會很感動,你的反應就不能正常點?”霽月一筷子拍過去,敲在樓翩翩的頭部位置。
樓翩翩抱碗鼠躥,一聲嬌斥:“你怎麼老喜歡打我的頭?我告訴你,你對皇后不敬,要被砍頭的!”
“若是死在皇后娘娘手上,我做鬼也甘願。”霽月嘻皮笑臉地回道。*
樓翩翩決定保持沉默,跟這樣的男人交流,有困難。
一頓飯下來,樓翩翩笑聲不斷。霽月風趣幽默,說話有意思,是她見過的最有意思的人。曾經尹子卿對霽月的評價令她有所懷疑,總覺得有誇大的嫌疑。
經過相處就知道,除去霽月的美貌,他本身就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子。他的不俗談吐,他的廣博見聞,他的神秘莫測,這些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在霽月的堅持下,樓翩翩喝了那杯霽月爲她所泡的茶。
雖然早已涼了,卻依然甘香醇美。喝過之後回味無窮,齒頰留香,更有一種清清爽爽的獨特口感久久不散。霽月說,這是他自己種的花茶,名爲五月冰花。
她想帶一些回去喝,霽月卻不相贈,說是等她想念五月冰花的味道了,就自己去找他,他說他喜歡她送羊入虎口。
快樂的時間過得很快,黃昏之時,霽月親自送樓翩翩回行館。
樓翩翩記掛着上次那對老夫婦,特意繞道前往那裡,卻發現食肆人去樓空,沒有半個人影。
霽月感覺到樓翩翩情緒的變化,快速送她回到行館。
她下了馬車,頭也不回地往行館大門而去,甚至不曾回頭看他一眼。
“樓翩翩,下次你什麼時候去我那裡做客?”坐在馬車裡的霽月掀簾,揚聲問道。
此時有人從行館衝出,正是尹子卿和月無塵。
樓翩翩瞟一眼臉色黑沉的月無塵,她心裡頭不痛快,存心報復,突然折回馬車跟前,小聲道:“我現在要利用你,你會不會生氣?”
“我喜歡被你利用,證明我有被利用的價值。”霽月揚眉展笑,妖嬈冶豔。
樓翩翩瞬間撲進他的懷中,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路上小心,今天我玩得很開心。”
她正欲離開霽月的懷抱,霽月卻拽着她的手,在她額間印下一吻,他小聲道:“這樣才能氣倒月無塵。”樓翩翩失笑,退開兩步:“跟你合作愉快,本宮心情好,目送你離開再回去。”
霽月朗聲而笑:“草民謝娘娘恩典。”
馬車啓動,霽月遠去,樓翩翩仍站在原地。直到月無塵不悅地拽緊她的手臂,沉聲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這是在宮外,若有人見到,即便你是皇后也要抓去千刀萬剮!”
他更氣樓翩翩有眼無珠,被霽月的美色所惑。若他實在點,他妒火攻心,恨不能將霽月挫骨揚灰,扔出風月王朝的領地。
“你若不想我死,自然有辦法將目擊證人處理。太子,這是你的強項,不是嗎?”樓翩翩甩開月無塵,沉着小臉衝進了行館。
尹子卿湊到臉色發青的月無塵跟前,幸災樂禍地道:“看得出來她越來越討厭你,你儘管再裝。依霽月的能耐,不久後就能攻破她的心防,抱得美人歸。”
“她休想有機會跟其他男人雙宿雙棲!”月無塵追了上去,很快就到了樓翩翩身後。
不待他發難,樓翩翩倏地回頭問道:“秋吟有沒有告訴你她的想法?”
“你說什麼?”月無塵一時間不明白樓翩翩所指爲何。
“狄明無意擊中她的那一掌,她答應本宮不再追究,她有沒有對你說此事?”樓翩翩補充道。
月無塵頓時瞭然,他脣畔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點頭道:“她說了。不過,她說的時候太遲了!”
“月無塵,你對那對夫婦做了什麼?!”樓翩翩衝到月無塵跟前,朝他低吼。
“兒臣不滿母后的態度。母后總是惹兒臣生氣,兒臣爲什麼要告訴母后他們在哪裡,遭什麼罪?”月無塵輕易便將樓翩翩撞開,徑自往膳間而去。
“放了他們!!”樓翩翩跟在月無塵身後小聲咆哮,像是被激怒的小母獅。
月無塵回頭看她一眼,心情好了一些,輕捏她的粉捏問道:“母后這是在命令兒臣麼?”
樓翩翩拍開月無塵不規矩的手,板着小臉回道:“不是。”
“依兒臣看,母后就是在命令兒臣。這個態度問題,母后真的要改改,否則會害死很多人。”月無塵說着又迅速在樓翩翩的嫩頰上摸了一把。
在樓翩翩發難之前,他迅速縮回了手。
“我只想知道你把他們怎麼樣了,他們現在在哪裡?”樓翩翩努力壓下自己的怒火,打算平心靜氣地講講道理。
人命關天,現在不是她耍脾氣的時候。
“他們暫時還活着,以後他們的命運如何,取決於母后的態度。兒臣說得夠明白嗎?”月無塵露出歡快的笑容,不容置疑地牽起樓翩翩的手。
樓翩翩剛想掙扎,只聽月無塵又道:“兒臣受夠了母后的烈性子,自從出宮後,母后就變得不聽話。現在,兒臣問什麼,母后就如實回答,不得有半點隱瞞。”
“你想問什麼,我知無不言。”樓翩翩任由月無塵牽她的手,反問。
先打探出中年夫婦的去處,再作打算,只要忍忍即可。
“霽月有沒有親吻你?”月無塵冷不丁地便問道。
“有,方纔你也看到了,這種白癡問題就別問了。”樓翩翩冷聲回道。
“你?!”月無塵氣得腸子打結,覺得自己確實在問白癡問題:“他有沒有看你的身子?”
樓翩翩忍不住一腳踹向月無塵:“你以爲是人都像你這麼卑鄙下/流無恥?!”
“那就是沒有?”月無塵不閃不避,任由樓翩翩踹了他一腳。
他心情好,任她撒撒潑,對自己不敬,問題不大,反正沒人看到。
樓翩翩不想撒謊,僵着小臉回道:“沒有。”
“這個答案兒臣比較滿意。”月無塵沉聲而笑,牽緊樓翩翩的小手道:“母后,我們今晚啓程回京!”
“今晚回京?!”樓翩翩這回因月無塵突如其來的決定受到驚嚇。
“怎麼,捨不得你的奸/夫?”月無塵語氣很酸。
樓翩翩沒回答,不想跟月無塵說這種沒營養的問題。似乎只要是男人靠近她,那些男人通通都冠上“奸/夫”的美名。
事實上,她沒這個本事,是男人都能收入花名冊,月無塵顯然沒發現自己太看得起她。
“不論如何,你不能喜歡除了兒臣以外的男人,霽月更不行。兒臣臨時起意,決定儘快回宮,是爲了不想母后再爲其他男人困擾。兒臣決定了,就算你不乾不淨--”
“月無塵,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比我更髒。”樓翩翩忍不住打斷月無塵的狂妄囂張。
月無塵蠻橫地揪起樓翩翩的衣領,咬牙切齒地低吼:“兒臣爲母后守身,母后卻守不住自己的清白,樓翩翩,到底誰更髒?!”
“守身?多可笑!青河縣的人都知道你和秋吟的奸/情,你現在說守身不覺得可笑嗎?”樓翩翩在月無塵手中掙扎,卻始終不得要領,仍被他牢牢抓在手心。
可以方便下次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