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落入皇帝的掌心
“小白,城門那裡是什麼狀況?”見小白與鶴子還在鬧,霽月索性下馬車問道。
“城門不妙,看似平靜,實則埋伏了衆多高手。至於皇帝那邊已經派人追了過來,霽月,我覺得此次你可能飛不出皇帝小子的手掌心,他有備而來!”鶴子端正顏色,瞟一眼馬車:“你以前不想與皇帝小子起正面衝突,此次爲了一個女人與他交惡,這樣值得嗎?”*
霽月回頭看向馬車,樓翩翩恰好掀開車簾,與他對視。
樓翩翩裹緊霽月的衣袍,下了馬車:“鶴子說的對,此次月無塵有備而來,他不可能讓我逃離。”
鶴子連連點頭,突然湊到樓翩翩跟前問道:“小美人,你說實話,你跟皇帝小子是不是有私/情?!”
他問得太直接,樓翩翩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要說沒有,好像又有一點。若說有,其實她和月無塵之間並沒有進一步接觸。
鶴子瞭然地點頭:“我就知道。能讓剛登基的皇帝小子突然出宮來找你,更在鳳都設下天羅地網,只爲對付霽月,一定是你和他之間有見不得人的關係。你要逃也別拉霽月下水--”
“夠了,不是她拉我下手!我救了她,想得到她的心,因此故意與月無塵較勁。如果今日我落在月無塵手上,那是因爲我小看了月無塵,與她沒關係!”霽月冷聲打斷了鶴子的話。*
鶴子無趣地輕揮雙手:“好好好,我不說了。就算你爲了她死,也是你自己甘願!你敢跟皇帝小子搶女人,死了也是活該!”
“他雖然不講道理,但也不至於動不動就殺人,霽月不會有事。”樓翩翩忍不住爲月無法辯駁。
“你方纔沒聽到嗎,他說要將你挫骨揚灰,更下令把畫舫上的人都綁了,要挖了他們的眼珠子,丟入鳳湖餵魚。”鶴子要笑不笑地說道。
眼前這個女人只能看不能碰,什麼天仙下凡,應該是狐狸精託世。若不是月無塵來得及時,指不定他也被這個女人迷惑了。
在得知她是當今太后時,簡直是痛心疾首,恨不能衝到她跟前質問她,爲什麼要騙他的心。
樓翩翩秀眉緊蹙,她顧着逃跑,哪還有心思顧及其他無辜者?
以月無塵獨斷專橫的性子來說,極可能做這種喪盡天良之事。
她若是被他逮到,一定會很慘。就不知她自投羅網,能不能從輕發落?
“霽月,我想……”
“你想都別想!這就是他的詭計,摸準你的性子,想要你自投羅網,你不能讓他的當!”樓翩翩纔剛開口,便被霽月打斷。
“可我不能看到這麼多人因爲我受到無辜牽連。他們也許有家有室,上有老下有小--”
“如果他們更該死!若有家室,就不該出來尋花問柳,死不足惜。”霽月再次冷聲打斷樓翩翩的話。
他與月無塵是同樣的想法,看過樓翩翩跳舞的人都該死。
樓翩翩頓時啞然,發現霽月與月無塵骨子裡一個德行,霸道兼冷血。
“不論怎樣,我不能看着他拿無辜的百姓下手。”樓翩翩毅然轉身,打算往回走。
“樓翩翩,把我利用完就想走了嗎?決定跟他進宮,做他不能見光的女人?你就這麼喜歡他,放不下他?!”霽月妒火攻心,在樓翩翩身後冷言譏諷。
樓翩翩不想跟霽月吵,也不曾回頭,繼續往前走。
她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霽月。
他飛身躍至樓翩翩身後,點了她的穴道,冷聲道:“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也不能去。”
“他已經殺過來了,如果他抓到你,一定會下毒手,我不希望你被我連累……”樓翩翩話未說完,便被霽月點了睡穴,倒在霽月的臂彎,沉沉睡去。
“霽月,她說得在理。我們只有三個人,有尹子卿把守城門,我們出不去。不只是後有追兵,就連這道條路的前方,也被人堵住。”鶴子苦口婆心地勸道。
什麼時候開始,生性灑脫的霽月竟爲了一個女人變得這麼不理智?
只要樓翩翩在霽月手上,月無塵就不可能放過他。
若是樓翩翩回去,他們少一個累贅,逃離的勝算便大了許多。
以往霽月行蹤神秘,爲了樓翩翩,他做盡傻事,大江南北處處留下自己的蹤跡,就只爲了挑釁月無塵,簡直是瘋了。
“前後無路,我們往這邊走!”霽月當機立斷,手指不遠處的高山。
小白與鶴子對視一眼,這也是一條死路。他們上了山,月無塵再派人搜山,一樣無路可逃。
可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逃一時是一時。
難怪說民不與官鬥。
武功再好又如何?人家皇帝小子一聲令下,鳳都的官兵都在爲他效力,更莫說月無塵不時往鳳都調兵遣將。
霽月一行四人施展輕功往羣山方向而去,還沒去至山腳下,霽月便揮手製止。
“這裡有埋伏,我們撤!”霽月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行動,他們周遭便已亮起了火把。
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兩個男人,不正是月無塵和尹子卿?!
霽月這才發現自己上了當,這一役,他輸在月無塵的手上。
都說尹子卿會親自守在城門,又說城門沒動靜,是因爲有高手潛伏,全是月無塵玩的心理戰術。
再加上鶴子收到假消息,前有堵兵後有追兵,他們無路可去,只有前往這座高山逃離。卻不料正中月無塵的奸計,他在此設下埋伏,只等他自投羅網。
可嘆他聰明一時,竟在最後關頭輸給了月無塵設計的大膽陷阱。
“把她給朕!”月無塵的視線定格在霽月懷中昏睡的女人。
爲了她,他機關算盡。
她卻好,安安穩穩地躺在其他男人懷中昏睡,還穿着其他男人的衣袍,這一幕怎麼看怎麼礙眼。
“你該知道,她不想進宮。那種地方,不適合她生活。”霽月從一開始的慌亂,漸漸穩定了情緒,仰望高高在上的月無塵。
“沒有人生來適合皇宮。朕帶她進宮,她就必須適合。”月無塵淡然一笑,伸手欲接過樓翩翩。
霽月卻突然發難,一劍刺向月無塵的胸口,與此同時,尹子卿飛身而下,他手中薄如蟬翼的雪劍纏住霽月的劍身,左掌擊向霽月的左肩。
霽月反應迅速,摺扇一揮,便有數支暗器襲向尹子卿的周身穴道。
尹子卿雪劍如虹,挽出美麗的劍花,從容不迫地便將暗器一一隔開。
另一廂小白與鶴子也其他黑衣勁裝的數名男子糾纏在一起。那些黑衣人武功個個高深莫測,他們堅持不到一刻鐘,便被黑衣人擒獲。
月無塵看向還在纏鬥當中霽月,揚聲道:“你交她出來,朕饒你兩個朋友不死,否則立斬不赦!”
霽月劍勢一頓,他與尹子卿各晃一招,退出戰鬥圈。
霽月看向懷中安睡的女子,滿眼不捨。
他出道至今,從未輸過,想要贏任何人皆輕而易舉。偏生遇到她後,他挫敗連連,今晚更是輸得一敗塗地。
天下之事,有他無法把握和掌控的,而且是在這麼關鍵的一役。他稍一鬆泄,便將手中的女人徹底輸了。
霽月再如何不甘願,也被月無塵奪走了他手中的樓翩翩。
“朕恩怨分明,原本你拐帶她私逃,依朕的性子一定把你殺了再千刀萬剮。同樣是你,救她一命,是以此次朕欠你的還給你,從此你與朕互不相欠!再有,你別打她的主意,安分守己過日子,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你若執迷不悟,朕以後會讓你知道朕的手段!”月無塵小心翼翼地抱緊樓翩翩,看着她安睡的甜美模樣,眸中閃過複雜之色。
他一拉繮繩,便頭也不回地弛馬離去。
尹子卿去至霽月跟前,朝他拱手道:“桃花公子,感謝你救她一命。”他一揮手,衆人便鬆開了小白與鶴子。
衆人相繼離去,只剩下僵立在原地的霽月、鶴子與小白。
“看不出皇帝小子年紀輕輕,心思倒也縝密,居然能出險棋贏霽月。”鶴子看着月無塵一衆人等離去:“方纔我看出來了,皇帝小子對小美人有歪念,那個眼神太肉/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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