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皆成空(21)(今天兩更,親親們節日快樂)
“朕送母后一程,你們都候在這裡。”月無塵見樓翩翩已率先進入冷清殿,拋完這句話,便跟了進去。
冷清殿不似樓翩翩記憶中的破破爛爛,藉着昏暗的燈火已裝飾一新,所有的傢俱也換成新的,家居擺設佈置得很溫馨。*
她站在殿中央,看着月無塵忙着將各個角落裡的宮燈一一點燃。最後,月無塵掌起殿檐前的宮燈。
感覺到她專注的眸光,月無塵提着宮燈朝她步近,在她跟前站定。
“朕曾想過,如果你永遠不知道漓兒的存在,是否就會安心地跟朕過一輩子。”月無塵淡然啓脣。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除非你一直將哀家關在冷宮,不問世事。這樣也好,你我互不相欠,各過各的。”樓翩翩側轉身體,神態漠然。
再也不會有什麼事能令她動容,除了腹中的孩子。
她想,自己許是保不住這個孩子了。
“或許當初朕該聽你的,讓你住在這裡。”月無塵想象着這種可能。
若是這般,樓翩翩現在就不會吝於給他一個笑容。
“夜已深,皇帝請回吧。如小李子所言,冷清殿是污穢之地,皇帝以後別再來了。哀家不想看到你這張臉,甚至,厭惡!”樓翩翩冷眼看向月無塵,眸色清冷,只有淡淡的不耐煩。*
“朕寧願你對朕假笑,對朕演戲。若我們不揭穿彼此的虛僞,是否還能談笑風聲?”月無塵對樓翩翩的冷漠視而不見,徑自又道。
有些東西即便是假的,也讓人沉迷。
只是,他最終還是要與她撕破臉。
“所有的假設和如果都沒有意義,何必再說這些給彼此提醒皇帝與哀家不堪的過往?”樓翩翩譏誚地笑了笑。
她知道,月無塵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一定還有話要對她說。
“原來在你心中,你我的一切只是一段不堪的往事。”月無塵失笑低喃,突然感覺落寞。
“不然你以爲呢,皇帝與哀家的奸/情還能讓世人滿口稱頌不成?”樓翩翩反笑,只覺世事荒謬得讓她想笑。
事至如今,再來說那些她不願再提及的事,沒意思。
“在朕心裡,母后永遠是朕的髮妻,沒人能夠替代。朕這一生最慶幸的是遇到了母后,能娶到母后,只是……”月無塵低語,只是,只是覺得可惜。
“母后只能在不見光的角落待在朕的身旁。能光明正大站在朕身旁的女子,要被世人所接受,母后卻不行。朕想親自對母后說,這月初八,朕將迎娶漓兒,封她爲後。”說到後來,月無塵語氣略顯急促。
樓翩翩輕點頭,原來月無塵想對她說的,是這件事。
良久,寂靜的室內只有彼此的呼吸。
樓翩翩的反應過於平靜,也不答話,這令月無塵心下焦慮,他上前用力扣緊樓翩翩的皓腕:“母后不對朕說點什麼嗎?”
“恭喜皇帝娶得如意美嬌娘,哀家祝皇帝與新後白頭偕老,永浴愛河!”樓翩翩一字一頓地道,笑意厴厴。
“朕就知道,你終是恨了朕。”月無塵失神低喃。
“恨?這麼強烈的字眼不適合用在哀家身上,哀家也沒有這麼多心力去恨一個人。曾經也想過,皇帝不適合哀家,如今只是走回原點罷了。哀家方纔對皇帝所說的每一個字,皆出自真心實意。”樓翩翩幽冷的美眸看向月無塵,含笑淺語。
一段情走不到終點,未曾情深已經緣淺,她不恨月無塵的薄情寡性,也不恨自己有眼無珠。
曾經幾番抗拒,努力不受情愛的誘/惑,最終卻是未能免俗。
她不後悔喜歡過月無塵,也不後悔嫁給他爲妻,爲他交付身心。如她所說的,只是遺憾罷了。不是所有愛情都能開花結果,例如她的便在中途夭折。
可惜的是,從開始到結事,她都未知月無塵是否愛過她,哪怕只有一點點,也會讓她值得安慰。
“母后,可否等朕?三年,只要三年就可以了。屆時再給朕一次機會,可好?”月無塵扶正樓翩翩的臉,端正顏色道。
“不好。”樓翩翩美眸如水,幽然啓脣。
若是他早問她這句話,或許她會傻傻地應允,不顧一切地相信他。
即便不是三年,是十年,她也願意等。
現在她知道,承諾是最靠不住的東西,輕輕一碰即碎。
“這是聖旨,你必須等朕!”月無塵掐緊樓翩翩的雪齶,一字一頓地道。
“哀家抗旨不遵!”樓翩翩淡然以對。
月無塵緊緊盯着樓翩翩半晌,鬆開對她的箝制,放低姿態道:“如果朕求你,你能否答應?”
樓翩翩決然搖頭:“不能。”
“既如此,朕唯有將你圈禁在此,哪裡也不能去!朕會加派人手,你不要妄想能逃離冷清殿。朕會不惜一切代價困住你,誰助你,誰死!”月無塵眸色漸冷,退後一步。
“你早有此決定,何必惺惺作態?若哀家估計得無誤,你早爲哀家想好了以後的路要如何走!你知哀家想離宮,便趁勢而爲,一步一步設計哀家,待哀家跳入你的陷阱,你抓個正着,便有名目將哀家打入冷宮。如此,哀家此後便再無機會逃離你的手掌心!月無塵,我說得對吧?!”樓翩翩笑道,摸準月無塵早有將她置入冷宮的打算。
“朕就說,知朕者,莫若母后。雖則是下下之策,卻也最管用。朕知道你執拗的性子,斷不可能跟其他女人分享朕。既如此,朕唯有出此下策。只有將母后圈禁在朕的勢力範圍,不跟外人接觸,朕纔有信心將母后留在朕的身邊。”月無塵展眉又蹙眉,這個女人,到底是瞭解他的。
他只要有點不好的心思,都逃不過她的雙眼。
“應該說,比這更早前你就爲哀家謀好了後路。冷清殿能有今日的模樣,不是一天兩天能修葺而成。”樓翩翩打量冷清殿一圈,美眸一轉,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月無塵默然以對,樓翩翩便知道自己又猜對了。
倒不是她有多聰慧,而是她選的男人多半自己是瞭解的。
聯繫前後所有,她突然有了一種認知,而且愈發肯定這種想法。
“依哀家所想,你對房漓並沒有愛得死去活來。”樓翩翩轉身在鳳椅坐下。
這張鳳椅,居然和鳳羽宮的鳳椅長得一般無二。大小,寬度,舒適度,還擺放着一個靠枕,甚至是扶柄上的飛鳳圖騰,它昂首的弧度。
若非有心,又怎能紋刻成一模一樣?
月無塵蹙眉俯視她,並未回話,似在猜度她這話的意思。
沒關係,她自己繼續。
“哀家曾經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對吧?”樓翩翩又道。
月無塵眸色一黯,兀自沉默以對。
“這麼說吧,進宮以前的事,哀家那回失事再醒,全然不記得,自然也就不記得房漓這號人物。哀家說這話,你信嗎?”樓翩翩問道。
本以爲月無塵會繼續沉默,他卻點頭回道:“朕相信你。”
“月無塵,你要知道,有些事錯過了便是一世。哀家明明白白告訴你,哀家若是下了決心,不會走回頭路。哀家說這些,是想聽你說實話,夫妻之間貴在坦誠,交心。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機會只此一次,錯過後不會再有!你若不告訴哀家實話,哀家保證,你有一日將後悔莫及!”樓翩翩一字一頓說得清楚。
這話她原本在那日晚上便想對他說,巧的是,那晚他詔房漓侍寢,她左等右等未能等到他出現。次日,便傳出他即將與房漓大婚的消息。
趁現在還有機會,她想或許月無塵會對她坦誠。
她只怕此次過後,彼此再無機會說出心裡話。
死一般的沉寂橫亙在她和月無塵之間。
足足兩刻鐘過後,月無塵終是搖頭:“朕無話可說!”
“原本哀家還有許多話要說。事已至此,唯有作罷。你回吧,做你風光如意的新郎倌,好生善待房漓,就當是償還當日哀家欠她的孽債。”樓翩翩起了身,開口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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