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 瑞王爺可勤快了,整日裡往皇宮跑。各大臣就更勤快了,整日裡往瑞王府跑。皇帝病危這是不爭的事實, 行王爺不諳朝中之事, 對皇位無所眷戀, 再觀其他嫡系子弟, 不是沒權就是身份卑微夠不上個, 看來看去,只有這個瑞王爺最可靠。此時不投誠,更待合適呢!
“皇叔!朕恐不久於天, 想於五日後立下詔書。”
“聖上無礙,切不胡亂想法, 更別說立詔之事。”
掙扎着, 祈軒拉住祈瑞的手, 咳咳着:“咳咳……皇叔,朕的天命, 朕自知。皇叔不必再勸。”
祈瑞嘆了口氣道:“聖上既然如此決定,臣也不便再說些什麼。但凡有什麼臣可以做到的,聖上儘管開口。”
“我只想再看看母后和奉行。”
“好!”祈瑞無法阻止這個要求。
其實,自祈軒臥榻起,祈瑞爲了大計早將一干人等換成了自己的心腹。現在的祈軒被完全地監視着, 不得動彈。就是太后和祈奉行要來探望, 祈瑞也是百般阻撓。現在祈瑞鬆口也不過是怕祈軒變卦, 在詔書上做寫手腳罷了。
始終還是要小心的。我還不是皇帝!祈瑞這樣提醒着自己。
白公子被張岱差遣着來往於王府和自己宅邸之間做些無聊的傳遞。
垂頭喪氣的他正漫步在街頭, 卻忽然嚇了一跳。
“意外吧!”王憐清笑呵呵的臉放大在白公子的眼前。
看着盛裝的王憐清比以前更加風神俊逸, 白公子不禁羨慕起她的灑脫起來。
“原來是王兄!”
“小白你看起來精神不佳哦!”
“哎!”深深地,王憐清嘆了口氣。
“不開心嗎?”王憐清蹙眉。
“不說我了。你看起來活得很清閒自得呀!”
“那是!人生在世享樂爲上, 愁眉不展哪適合我呢?”
看看王憐清華麗的造型比之過去有過之而無不及。白公子終於笑笑道:“那倒是!”
“對了,你有憂愁可以找我喲!說不定我可以幫上什麼忙呢!”
白公子搖搖頭。那是自己的命,自己一個人承擔就好。
“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他鄉遇故知,你就不能大方地請我吃一頓嗎?”王憐清依然奸猾。寧錯過不放過。
“好!”白公子笑得燦爛。
二人去最好的酒樓坐下,對飲起來。
“小白,你真的姓白嗎?”王憐清突然道。
“王兄此話何意?”
“只是覺得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哦!”
“是嗎?”
白公子也看着王憐清。
“王兄似乎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那是當然!”王憐清大方地說道。
“小白想不想重新認識我呢?”
“重新認識?”白公子不解其意。
“就是過往皆是屁,緣從此杯起!”王憐清執起酒杯。
聽着不成格調的話,白公子噗嗤笑出了聲。
“好!緣從此杯起!”
砰——
觥籌交錯。
白公子坦白了自己的身份,這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因爲這已經不是個秘密。白公子問起祈軒的下落,王憐清卻說他犯規了。白公子也就不再多問下去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和做事的原則,挖人隱私可不是白公子的愛好,雖然他也有好奇心。
白公子認爲王憐清始終是神秘的,就連他和祈軒聊天的時候,祈軒都說王憐清很神秘。所以神秘的人就讓她保有她的神秘一直下去,不蒂是個不錯的主意。
“小白,我以後就叫你小白了,反正你也叫張白嘛!”
雖然聽着彆扭,白公子也就內心掙扎適應了一下就點頭答應了。
“小白,李美玉來了。”
咯噔——
白公子的心漏跳一拍。
“李辰或許也來了。”
怎麼會?白公子不相信。
“看你懷疑的表情就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王憐清可捉到他的小腳了。
“你真是小白,其實你一直被跟蹤着。我讓你在那當人質,本想你不會回來,起碼不會這麼早回來,是因爲我知道李辰這個人的心計之深,他的話全無可信之處。現在你回來了,怎麼可能是獨行,他不派人監視跟蹤纔怪呢!”
白公子這才知道自己的道行真的太淺。
望着王憐清,白公子求救着。
“唯今之計,反客爲主。把李美玉請進你的家裡,你監視她總好過被她老爹監視吧!”
白公子猶豫了。
“這有啥好猶豫的。我誘她前來就好。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你千萬要記得哦!今日的王憐清非昔日的王憐清,是你華都的好朋友。”
白公子還在思量。
“大丈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王憐清在一旁猛加油着。
勉強着,白公子答應了:“好!”
“這就對了嘛!來——乾杯!”
白公子是個誠信的人,但他缺乏的是信心和勇氣,所以他始終成不了大事,卻犯不上大錯。王憐清就是看上他這點。
翌日,王憐清來到李美玉和月華衣的落腳處。
咻——
李美玉但見得王憐清的身影便追了過去。
王憐清與李美玉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王憐清飄渺的身形讓李美玉覺得如夢似幻般不太真切,卻又不能放棄。
隱匿在張岱府中,王憐清卻也未再出來。
擡頭望去——中書省令府!
李美玉望而卻步。
可她又想進入,她想知道王憐清是不是真的在這府中。
就在她閃神的時候,白公子出來了。
“李小姐。”
“白公子!”李美玉認得白公子,印象卻不深。
看着白公子從張府出來,李美玉有些愣愣地問道:“你住在這裡?”
白公子只好坦白了,李美玉這才知曉。探聽到,原來白公子已不知王憐清去向,不禁失望之極。正待走,對面卻逍遙走來一人,那身形——
“王憐清?!”李美玉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你們認識嗎?”白公子明知故問着。因爲現在的王憐清已經不再是御劍山莊的那個王憐清,而是華都那個一擲千金的王憐清公子了。
“在下王憐清,敢問姑娘芳名?”
這話可把李美玉問得愣住了。
怎麼?你不認識我?
白公子給兩人熱情地介紹起來了。
李美玉仔細打量着王憐清,卻覺眼前的王憐清和昔日自己的識得那人卻有幾分不同。
皮膚似乎更白皙,輪廓似乎更深,感覺多了點詭譎少了點孩子氣。還有細細觀察兩人的容貌有些許差距。
“見怪不怪,我初來乍到,已經有不少人把我錯認了。”
“怎麼,王兄,還有誰把你錯認?”
“瑞王爺啦!”
“瑞王爺?”白公子皺眉不解。
即便昔日的王憐清也斷然和瑞王爺無甚關聯的呀!想不通!
“難怪家父剛纔與王兄親厚,難道是因爲瑞王爺的緣故?”
“小白,還真被你說中了!”
看着眼睛閃亮的王憐清,李美玉又不自覺將眼前的人與昔日的那人重疊起來。
“小白,你遇到紅顏知己慢聊哦!我就不打擾了!”
擺擺手,隨性地,王憐清漫步離開了。
李美玉既無法追,也不好意思問。心裡那個着急呀!
“李小姐若是不介意的話,請花廳一敘。”
李美玉轉念一想:這樣也好!於是,就隨着白公子入了府。
小子!下面的就看你的了!王憐清其實繞了個圈躲在暗處看好戲呢!
在硝煙瀰漫之際,華都發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有人在天下第一家鬧事。
事情的真相其實是這樣的:由於李美玉,月華衣終於知道王憐清住在天下第一家,於是不待李美玉說清楚,就帶着人馬殺過去了。豈知,一陣雞飛狗跳地,王憐清連個衣角都沒有損壞,白公子卻結結實實捱了月華衣幾鞭子,在王憐清的小動作下。白公子光榮地躺在李美玉的懷中暈了!這下,張岱可不依了,找了名目,帶齊人馬而來。天下第一家又一陣人仰馬翻的折騰了個盡。最後掌櫃說這店的大BOSS要見衆人,原來這店的大BOSS就是祈瑞瑞王爺。這個店可是他的情報中心。這麼一折騰,那還了得。所以張岱回家面壁,月華衣被張岱領着吩咐關押,俗話說:民不與官鬥,何況月華衣即便是□□之人,卻也無法與朝廷抗敵的,所以她只能忍氣吞聲,自認倒黴。至於李美玉和白公子,既然一個扶着,一個死賴着,乾脆兩人都回去吧!
“你可滿意我的安排?”祈瑞問屋子裡唯一存在的另一人。
“挺不錯的安排!果然是睿智英明的王爺大人呀!”面對國家的首腦人物,王憐清依然毫無懼色。
“你似乎總在幫人?”
“哎呀!都是舉手之勞,何況又能成人之美,何樂而不爲呢!”
“那你能否也成全一下本王的心願?”
哦——
這戲有趣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