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秋山叫他去吃飯,看他動也不動,知道林楓控制不了自己了,忙一陣搖晃他的身體,這才把他從練功狀態給叫了回來。
經歷這次的練功,林楓感覺要是沒有黑藥丸還是小心爲妙,能不練最好不練。
飲食方面都由那個傀儡人來管,用不着他操心。
又過了十多天,張煜終於把黑藥丸給發了下來,這次林楓吃了,又緩解了十多天。
在這十多天裡,不管是練功還是不練功,頭都不痛。
就這樣,又過了大約半年,林楓的修爲按他自己的估算,應該已經過了二層。
因爲在這時,他慢慢地發現再練功的時候,就是偶爾忘記吃那黑藥丸,他的頭也有些不痛了,並漸漸地輕下來。但同時,他那種修煉《玄元訣》時所感受到非常爽的感覺也消失了。
他覺得這是應該是到了第三層的徵兆。
他向張煜要第三層的功法,張煜說他那裡沒有,只有崔不同身上纔有。而且師傅說每個人的練法都不一樣,不許互相傳看。只能在師傅的安排下練功,所以張煜自己雖然有《玄元訣》的五層功法,卻不能給林楓。
沒奈何,林楓只好接着練他第二層的功法。
體內的真氣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練,感覺越來越強壯,能讓林楓清楚地感覺出來。不僅象剛開始修煉第一層時那樣,只是連接起來,而且能越來越粗,快有筷子粗細了。
現在林楓的感覺開始敏銳起來,視力已經能看清三十丈以外的東西,聽覺更是神奇,只要一集中注意力,就能聽到百步之外的蟲鳴鳥叫。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他也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能力。
這種感覺只有在傳說中的仙人那裡纔有,沒想到現在他也能擁有了。
想來張煜的功力至少能到五層,那聽力和視力不比自己現在強更多?現在他開始明白,爲什麼張煜能很清楚地知道他什麼時候玩什麼時候練功,原來是這個原因。
現在所想的是對使用飛劍和飛船的期望,林楓也想有一天,能象崔不同一樣,駕駛飛船在天上飛,把飛船變大變小,再用飛劍砍下幾個人的頭。
一想到師傅崔不同那天用飛劍輕易就斬下天興門幫衆的頭顱,在山谷裡灑下大片的鮮血,他就覺得心中墜墜的,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林楓自己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在林楓的心中,最大的志向就是當一個山寨的大王,也象青龍幫幫主王倫那樣,有個大房子,好多人來給自己當手下,那氣派,林楓想着都心饞。
等自己學會仙法以後,當然就不是普通的青龍幫的小傳令兵了,那要是回青龍山,那山上的人都得管自己叫仙師,所有的人都給自己跪拜,什麼叫氣派,這才叫氣派。
要不就自己立個山頭,也當山大王,有吃有喝,還有人侍候,對了,到那時也找個傳令兵,天天山前山後地喊,那感覺才叫爽。
林楓心裡想着,不由自主地樂了起來。
“一個人在這裡傻樂什麼呢?”秋山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楓回頭一看,正是秋山。看秋山的樣子很鬼祟,象是防着別人似的。
“二師兄啊,有事嗎?”林楓從一入山門就覺得這秋山整日就知道練功,幾乎不做什麼別的事情。現在主動來找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
“咳,也沒什麼事情。”秋山咳了一下,象是穩定了下情緒,好準備對林楓說什麼。
“你這段煉功怎麼樣了?是不是覺得頭痛?”秋山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林楓忽然明白過來,他秋山也練《玄元決》,要是他煉二層時,一定也頭痛,那他當時是怎麼處理的?
當然這都不重要,林楓想知道,要是到了三層,頭還會不會痛?
“二師兄,練這個《玄元決》是頭痛,現在好多了,到三層以後怎麼樣,還有你現在幾層了?”在這山谷裡找個人說話不容易,能和秋山見面,還沒張煜管着,可算不容易得到的機會,林楓能問趕緊問,雖然他聽師傅說秋山只到三層,還是問了一下。
“我現在才三層,還沒到四層呢。你現在的頭痛算什麼,到了三層,那頭就跟炸開了似的,那時的痛纔是真的痛。”秋山說着對林楓笑笑,好象林楓是小孩子似的,但眼裡似乎閃着什麼東西。
林楓幾乎被他的話嚇死了,現在的情況就已經象秋山描述的樣子,要是到三層,痛得更加厲害,那還讓不讓人活了?
秋山的一席話,把自己的山大王夢都打沒了。
“聽說層數修得越高,痛得就越厲害,那簡直就不是人能忍受的。不象現在,如果不練就沒事了,要是到了五層,練不練都一直不停地痛,黑火丹也止不住,好象只有到了十層以後才能好。”秋山語氣很低,象是對林楓說,更象是對自己說。
“你這些都聽誰說的?”林楓聽了以後,覺得太不可思議了,覺得秋山在騙他,因爲秋山現在也才三層,怎麼能知道那麼多內容?
“我是聽張煜說的。”秋山告訴了林楓一個幾乎想不到的答案。
“你聽他說的?他能和你嘮這些?”林楓心說這張煜快兩年了,除了讓他練功還是練功,從沒聽過他說過別的話,還能從他嘴裡套出什麼來?林楓說什麼也不相信。
“現在的張煜當然什麼也不說了,不過三年前,張煜也就象我現在這麼大,他的天資比我好,那時他也忍得住,練到五層,雖然痛得不行,還是堅持練功,可越練就越痛,痛的時候,不停地叫,讓人受不了。那時我才知道修煉到五層這麼可怕。”
“你是說張煜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是因爲練功才導致現在這樣象個機器一樣的人?”
“練功當然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張煜痛得也受不了,正好師傅在這裡,說帶他出去治病,回來時頭倒是不痛了,就是變得不愛說話。師傅說他不適合再練功了,只能看着咱們。”秋山說的時候,警惕地看着外面,似乎怕人進來。
原來是這樣,林楓心想,如果不是這樣特殊的原因,一個人怎麼會變成象機器一樣。
“你沒覺得師傅有些變化嗎?”秋山忽然問林楓。
“師傅?我總共就見他兩次面,沒什麼感覺。”林楓一共見過師傅兩次面,平時師傅崔不同很少陪着他們在谷裡呆着,彷彿有忙不完的事情,自己入谷兩年了,與師傅在一起的時間超不過三天。可師傅的事情,自己不好談論,別傳到師傅耳裡,總不是好結果。
“你沒覺得師傅變得有些老了嗎?而且比別人快很多?”秋山看着林楓的眼睛,把林楓盯得直毛,想說謊也說不出來。
“感覺是有些老了,只是象他們那樣的歲數,老一些也正常吧!”讓秋山一說,林楓也覺得有這種感覺,不過他覺得這也正常。師傅畢竟還沒修成真仙,也不是不死的,老也是正常。林楓只能從正常的事情推理。
“我剛到這個玉溪谷時,那是我們還有一個師兄,也象現在張煜這個模樣,對我厲害着呢,跟張煜對你差不多。後來給張煜看病的時候,我的那個師兄也一起去的,再就沒回來,師傅說他是四處闖江湖去了。”秋山給林楓講了一些林楓來玉溪谷之前的事情。
“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林楓問秋山,他真不知道秋山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有些懷疑師傅,怕,怕,”說到這裡,秋山停了一下,“要是有一天,我也變成張煜的模樣,你別恨我,還有,我還有個家,在翠屏山,家裡還有一個老爹和兩個哥哥,那裡只有一個姓秋的人家,要找肯定能找到,你要是什麼時候能到那裡去,給他們託個信,就說我在這裡很好。”秋山說着低下了頭,林楓看到他竟然流出了淚水。
“哭什麼?在這裡不挺好?”林楓覺得秋山有些不可思議,就算是象張煜那樣,也沒什麼了不得。再說要是秋山說的象以前的那個師兄那樣,一定也到了現在張煜的修爲,那到了普通的山寨或是幫派,那還不是橫掃一片?誰敢說半個不字?當個山大王,那日子,正是林楓的夢。
“也是,沒什麼,你好好練功吧,我不打擾你了,要是真能去翠屏山,給我家裡人帶個好。”秋山看看林楓,再沒說什麼,起身就走了。
秋山一走,林楓就覺得怪起來。
秋山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師傅老得快?林楓也覺出來了,第二次見師傅的時候,林楓看師傅的背影象六十歲的人,可頭一次見師傅的時候,只有四十左右的樣子,象師傅這樣老這麼快的,在普通人裡還真沒有。
就算是師傅老得快些,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難道還能威脅到生命?秋山怎麼還哭起來,象是生離死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