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斗似乎在吃東西,傳過來的信息斷斷續續的:她也在酒店。
沙軒奇道:爲什麼辦公室電話沒有人接呢?
劉阿斗答:電話壞了。
沙軒:你媽媽的!
劉阿斗驚訝地問:大哥,你要找我媽?
媽你個頭!沙軒答:找你媽的兒子。
劉阿斗哦了聲:就是找我吧?
這不廢話嗎?
沙軒放下心來,只要夏青沒事,一切好說。沙軒又問:你給我調集的一萬天兵天將怎樣了?
劉阿斗吭哧吭哧地說:全在城外待命,大哥要不要先檢查下?
沙軒大喜:太好了,我馬上過來,你帶我去看看。
劉阿斗應了聲“好”。
兩人隨後約好在城外東三環張家巷口等。
沙軒閃移過去的時候,心裡就在詫異地想:一萬穿着盔甲的天兵天將集在一堆,會不會被都勻市的警察局視爲非法集會?如果衝突起來,被我師傅發現了,肯定會搶先發難,或者腳下抹油——溜了!
兩種結局都不太妙。
沙軒閃移到東三環張家巷口後,一邊看路過的美女,一邊等劉阿斗,可惜等了近一個小時,還沒見劉阿斗的影子。沙軒不禁怒氣衝衝地發了個消息給劉阿斗:你該不會走路來吧?
劉阿斗回:當然不會,我坐車來!
nnd,沙軒問候了劉備的媽媽,又憤然問:坐什麼鳥車,難道你不會飛嗎?
劉阿斗:會啊,但我找不到路啊!
沙軒差點氣暈過去,什麼jb神仙?居然是個路盲!
沙軒氣急,又質問了句:坐車也用不了這麼久吧?
劉阿斗答:堵車了啊!
沙軒本來站在路邊饒有興趣地看風景,但因爲劉阿斗這句話,一下就跌坐到了路邊的花臺上。
那時,天已黃昏,沙軒目光遊離,和劉阿斗發消息時,給路人看來,完全就有點神情恍惚。當他坐下去後,一個散步的老大爺經過,便好心問他:“孩子呀,你這是在爪子(做什麼)?”
這方言聽起來彆扭,沙軒猜想,老大爺可能在關心自己,就順口說:“我失戀了。”
“還以爲你掉錢了!”老大爺居然沒有安慰沙軒,搖着頭拄着柺杖就走了。
沙軒兩眼發呆:難道失戀的人不值得同情嗎?
劉阿斗居然打的過來,他出門的時候,從夏青那裡要了三百,誰知付車費剛好。這車費有點貴,沙軒皺眉看了眼計費器,沒問題,但司機可能欺負劉阿斗是外地人,故意弄他去繞了幾圈。
劉阿斗帶着沙軒走進了一間叫“家家樂”的小旅館。
沙軒從櫃檯經過的時候,忍不住驚異地問吧檯小妹:“這家店能住一萬人嗎?”
吧檯小妹擡頭只說了三個字:“神精病。”
劉阿斗回頭賊笑:“大哥,這小妹有性格吧?”
“有!”沙軒狐疑地看着劉阿斗,“她爲什麼這樣說我?”
“不是說你,是罵你!”
沙軒“——”
劉阿斗笑眯眯地解釋道:“這家旅館總共只有十五個房間。你說,能住一萬人嗎?”
“當然不能!”沙軒驚訝地問:“阿斗,既然不能住一萬人,那你帶我進來做什麼?”
劉阿斗神秘地對沙軒咬着耳朵:“我的一萬精兵強將都安扎在這裡面!”
沙軒驚道:“一萬精兵強將,能住下嗎?”
“當然能!”
沙軒“——”
沙軒想了想又問:“爲什麼要住在這裡?”
“價格便宜呀!”
“我那酒店又不收你錢。”
“那邊有西帝的人監視,影響太大。”
有道理,沙軒忍不住又問:“阿斗,爲什麼不把這一萬天兵天將裝在戒指裡面?”
“他們難得到凡間來一次,我當然要安排他們吃好喝好啊!”
沙軒很想在劉阿斗的屁股上踢上一腳:“這麼小的旅館,能吃好喝好嗎?”
兩人不知不覺從樓梯爬上了二樓,劉阿斗推開一間房,得意地笑說:“咱是幹過皇帝的人,豈會不知享受!”
房門一開,沙軒探頭一看,裡面有兩個光頭小孩子坐在牀頭,正骨碌碌地盯着自己。
兩張牀之間有個茶几,茶几上有一個金魚缸,缸裡沒有魚,但飄着幾根水草。
隱隱約約又聞見了酒香。沙軒才發現,魚缸裡面裝着酒。
那兩個光頭小孩子神光內斂,雖然身上加恃着封印,卻依然掩飾不住他們身上若隱若現的仙氣。
兩小孩一見沙軒和劉阿斗進來,就直起了身子,左邊那小孩大鼻闊嘴,眉心有個黑痣,他客氣地問沙軒:“想必這位大哥就是傳說中的駙馬爺吧?”
“我和你家公主還沒領結婚證。”沙軒打着哈哈抱拳說:“這位仙兄怎麼稱呼?”
那小孩一怔:“在下炎光,見過駙馬爺。”
另小孩訥訥地問:“結婚證是啥玩意兒?”
炎光一本正經地解釋:“就是同心鎖唄,始成。”
沙軒忖道:結婚證就像同心鎖,這個說法很有意思,只不過,凡間結婚的男女,都私自配了同心鎖的鑰匙,可以不經過對方的同意,就能把鎖打開,然後又和別人偷偷亂鎖去了。
和炎光和始成見了禮,沙軒一雙眼睛便到處瞅,卻沒發現那一萬天兵天將在哪裡。
劉阿斗笑道:“大哥,你不必找了,他們都在魚缸裡面。”
沙軒大吃一驚,目光迅速掠向了金魚缸,果然發現裡面藏着很多浮游“生物”!難道這就是劉阿斗嘴裡所說的一萬天兵天將?沙軒立刻用神識放大一看,當下就驚呆了,無數個戴着紅纓頭盔的小腦袋都在酒裡竄動,偶爾還張開小嘴喝了口酒。
“多虧大哥送了我三罈美酒!”劉阿斗笑呵呵地說,“他們這才樂意呆在魚缸裡面。”
“三壇酒夠喝嗎?”沙軒看見那個魚缸中只有一半的酒,大概估計了下,所剩不到兩壇,心裡便揣測:要麼劉阿斗留了一罈起來,要麼已經被他們喝掉了一罈。
“三壇酒還不夠一個人喝,但我用法力把他們縮小之後,這點酒雖然不多,卻也能讓他們找到醉酒的感覺了。”
沙軒取出一罈酒,拍開封泥,把酒“嘩嘩”地倒進魚缸中:“初次見面,我敬大家一杯!”
“多謝駙馬爺!”魚缸裡面頓時傳出一道整齊劃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