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帝擡頭冷冷地盯着沙軒:“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我女兒本是千金玉葉,怎能如此便宜嫁給這小子!”
如果普通人這樣說話,地母可能就會說,你愛嫁不嫁。但是,說話的人是仙界六方大帝中最具實力的西帝,所以,地母只能耐住性子問:“西帝陛下,你還有何條件嗎?”
西帝表情很淡,也很冷,他鄭重地說道:“我惟一的寶貝女兒嫁給這小子,我只希望他以後能夠繼承我的帝位。”
把沙軒定作西帝的繼承人?地母斷然否定道:“不行!他是我的關門弟子,我日後的衣鉢還得由他來延續。”
北帝不明所以,奇怪地看着西帝和地母,哪有這樣爭傳人的?他忍不住說:“如果你們都想找沙軒繼承帝位,寡人倒有個主意。”
西帝和地母同時轉過頭來問:“什麼主意?”
北帝覺得兩人的反應未免有些大驚小怪,便說:“很簡單,既然你們兩人都想把帝位傳給沙軒,那就讓他同時掌管西極和大地。”
西帝和地母同時冷笑起來,北帝更加糊塗,不明白二人笑什麼。
沙軒卻明白了,西帝和他師傅雖說要傳位與他,實際上想讓他到異界去擒獲聖王,那樣他的功勞自然就歸傳他帝位的人,就可以讓那人一統仙界。所以,等到那個時候,與其說他們要傳位給沙軒,不如說沙軒幫他們奪得了仙界至尊之位。
沙軒冷不防就說:“西帝陛下,師傅,我此番到異界去,能完成你們交付任務的可能性較小,你們還是省省心吧。”
西帝和地母頓時無語,立刻想到,縱然沙軒帶着仙界傳承神力,卻也未必是異界聖王的敵手,畢竟異界和仙界只是兩個平行的世界,各有各的傳承,千萬年來的爭奪戰表明,兩界很難分出強弱來。
想到這裡,地母幽幽地嘆了口氣:“沙軒,師傅把你培養成人也不容易,你可不能把師傅忘了啊。”
沙軒第一次看見地母這樣嘆氣,心下有些衝動,差點就想說,徒弟一定幫把你異王擒下來。但是,沙軒忽然想到地母控制着自己的金沙大殿,卻壓根兒沒提,這分明就是假慈悲嘛。因此,沙軒眼珠一轉,臉上閃過一絲狡黠,馬上裝出誠摯的表情說道:“師傅,你含辛茹苦把我養育成人,我怎能忘了你呢?”
地母心裡頓寬:“沙軒,你能這樣想,也不枉爲師教導你一場。”
沙軒趕緊順着話就往下說:“是啊,師傅對我恩重如山,徒弟沒齒難忘。”
地母感動地說:“真是我的乖徒弟。”
西帝和北帝均皺眉不解,都不明白地母和沙軒怎麼突然之間就敘起舊來了。
“乖徒弟”沙軒卻說:“師傅,麻煩你老人家把我的金沙大殿還給我。”
地母身體抖了下,立刻變了臉色:“沙軒,我還以爲你心裡對我真充滿了感激,原來是變着法兒想要你的金沙大殿,對吧?”
沙軒面不改色地笑道:“師傅,那是徒弟的家啊!”
地母哼了一聲:“沒有擒獲異界聖王之前,甭想要回你的家!”
沙軒當下就不高興了,沉下臉叫道:“你不把家還我,我就不去抓異界聖王!”
地母怒道:“你敢!”
沙軒冷冷地瞪着地母:“師傅,你如毀了我的家,我就把能毀的都毀掉!”
地母氣得全身發抖:“沙軒,你這是威脅師傅我嗎?”
沙軒冷着臉:“師傅,不如按老規矩,我們鬥法!”
地母恨着沙軒:“你想用仙界傳承神力來對付爲師嗎?”
沙軒絲毫沒有退步,嘴上卻說:“這不叫對付,叫比試。”
地母頓時發作起來:“沙軒,你要敢對付爲師,那爲師就把金沙大殿滅了。”
沙軒咬了咬牙,忍了忍才說:“徒弟哪敢對付師傅你。”
地母冷哼了聲。
西帝和北帝面面相覷,不明白沙軒爲何突然就同地母爭吵起來了。因爲他們不知道金沙大殿是什麼東西,更不知道金沙大殿裡面藏着沙軒全部的牽掛。
夏青聽了半天,似乎聽出了一點苗頭,便飛近了沙軒,輕聲問:“上官婉和米馨呢?”
沙軒咬着牙說:“她們都在金沙大殿中,裡面還有我乾媽!”
夏青總算明白了,不禁失望地看了地母一眼,嘆了口氣,心道:哪有這樣狠心腸的師傅呢?難道她和沙軒有仇嗎?
艾佳一聽夏青提到上官婉和米馨,隱隱約約也明白了些許,但她沒有多問,此刻沙軒正煩着呢,聰明的艾佳可不想碰一鼻子灰。
夏青柔聲勸道:“沙軒,地母陛下好歹是你師傅,她不會把她們怎麼樣的,可能她只是想激勵你爲仙界做出一點貢獻吧。”
沙軒冷笑:“我師傅有這麼好嗎?”
北帝剛纔卻從地母的話中聽出了一點苗頭,等到沙軒和地母不再爭吵,才冷峻地問旁邊的西帝:“聽地母話中之意,莫非沙軒擁有了仙界傳承神力?”
西帝重重地點了下頭:“對,沒錯。”
北帝吃驚地問:“沙軒怎麼會擁有仙界傳承神力的?”
西帝沒好氣地反問道:“我哪知道呢?”
北帝怔了怔,轉眼間卻露出了笑容:“這種結果也算不錯。”在知道了沙軒得到仙界傳承的四個仙帝中,惟有北帝是最滿意的,按理說,地母最應該高興,可是,偏偏地母沒有那樣想。沙軒想不明白,不是說名師出高徒嗎?爲何師傅不爲自己得到了仙界傳承神力感到高興呢?
想到這裡,沙軒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一想到身世,沙軒便想到了異界聖王的話,就將信將疑地猜想自己會不會真是異界中人,再想下去,沙軒就驚駭地想到了一個問題,壕山古隱說自己擁有聖族皇室血脈,那自己豈不是和聖王有着血緣關係,那師傅叫自己擒拿聖王,豈不是叫自己欺宗滅祖?
太複雜了,但願自己想錯了。沙軒使勁地甩了下頭,堅定地告訴自己:也許那個壕山古隱故意在騙自己,畢竟地母纔是養育自己長大的師傅,她怎麼可能欺騙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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