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陛下,你在凡間日子過得十分快活,自然把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都忘記完了。”沙軒擠眉弄眼地說,在人感覺,就好似他在爲南帝開脫責任。
南帝喜道:“那是,那是,凡間俗人俗事,不提也罷。”
地母卻被弄得一頭霧水,不明白沙軒要做什麼。
沙軒話鋒一轉,卻又對南帝說了一句:“南帝陛下,你知道小煙現在什麼地方嗎?”
南帝不解地看着沙軒,立刻用單向神識問:兄弟,你別害我哦。
但南帝嘴上卻說:“我都不認識這個人,哪知道她在哪裡。”
地母的臉色忽然就起了變化,她緊緊地盯住沙軒,很想揪住他,問他葫蘆裡面到底埋了什麼藥?
“不認識算了,我不過隨便說說而已。”沙軒笑嘻嘻地說:“小煙在我師傅那裡享福着呢。”
南帝大吃一驚,轉頭驚訝地看着地母,那副表情,分明透出一個明確的意思:原來你真在偷偷地算計我!
地母有些窩火,無故被自己的徒弟栽贓了一頭,頓感心中堵得慌,她忍不住就衝沙軒喝道:“沙軒,你這算挑撥離間嗎?”
沙軒回頭依舊笑呵呵地看着地母:“師傅,徒弟這一身本事都是你教的,徒弟除了逃跑有些心得,好像還沒哪樣玩得過師傅你吧。”
地母沉下臉問:“沙軒,你有話不妨直說。”
看來,這當師傅的,還是非常瞭解這個當徒弟的,沙軒環顧了下四周,那五方大帝同時露出一個釋懷的表情,玉帝偷偷地扔了個神識過來:大哥,你這是欲擒故縱,還是先禮後兵呢?
沙軒用神識罵道:老子什麼計謀都沒有,就想知道一件事!
玉帝客氣地問:什麼事?
沙軒惡狠狠地問:老子的爹孃是誰?
玉帝皺眉說:這件事,做兄弟的也不太清楚,你還是問你師傅吧。
沙軒哼了一聲,暗想:這些老奸巨滑的傢伙,個個的太極球都推得很好。
“師傅,我有一事不明。”
“說吧,還有什麼事你不明白的?”地母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但她卻很快平靜下來。
沙軒直視着地母,眼光極具的侵略:“師傅,你以前告訴徒弟說,我是個孤兒,我想問問師傅,就算是孤兒,也有爹孃,請問我爹孃是誰?”
地母愣了下,眼珠一轉,馬上答道:“你是我在崑崙山腳下撿來的,我哪知道你爹孃是誰!”
地母的積威尤存,沙軒咬了咬牙,沒有發作,卻左顧而言他地說道:“師傅,剛纔你們在商量一統仙界的事情吧?”
六方大帝頓時面面相覷,地母驚異地問:“你怎麼知道?沙軒。”
“因爲我剛纔進來過。”沙軒轉頭淡漠地指了下後面的禁制說,“師傅,想必你們也不會奇怪,我既然擁有了仙界傳承神力,這樣的禁制自然就難不住我。”
地母發了下呆,東帝和南帝明顯嚇了一跳,雖然傳言中說,沙軒擁有了仙界傳承神力,他們一直將信將疑,如今聽到沙軒親口說出來,自然感到有些震驚。東帝神情黯然地搖了下頭,聯想到剛纔劍一般冰冷的目光,他就無奈地接受了這個悲慘的現實。
南帝卻心下暗道僥倖:自己幸虧沒有得罪他。
北帝衝着沙軒抱了下拳頭,又驚又喜地叫了起來:“賢婿,你福緣深厚,爲父恭喜你!”
沙軒連聲說“客氣”,目光卻斜斜地看向了西帝,這老傢伙該不會也要稱自己爲婿吧?
西帝冷峻着臉,穩坐釣魚臺,一言不發。
玉帝坦然笑道:“大哥,我們正在商量這事兒,不過,還沒討論出結果,不如你給點意見?”
沙軒扭頭看向了地母:“師傅,我有資格參加這個會議嗎?”
地母冷笑道:“你不請自來,這些禁制攔不住你,還問這話,有意思嗎?”
沙軒哈哈大笑:“多謝師傅成全,徒弟只是好奇,在這裡聽聽稀奇而已,你們繼續討論。”
上官婉一直低垂着頭,這下,終於回過神來,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沙軒,輕聲說:“地母陛下是養育你長大的師傅啊,沙軒,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你不能和你師傅作對啊!”
白敏和沙軒捱得很近,她戰戰兢兢地接話說:“沙軒,乾媽怎麼覺得有點怕你了呢?”
地母的目光轉過來,柔和地落在了上官婉的臉上。
沙軒伸手把白敏拉過來,微笑着安慰她說:“乾媽,你又沒對沙軒做下虧心事,怕我做什麼呢?”
這話一語雙關,彷彿是說給地母聽的,地母臉上果然陰晴不定。
玉帝連忙插開話題對沙軒說:“大哥,剛纔西帝陛下提議統一仙界,並且提出了一個條件,誰能征服異界,或者迫使聖王投降,大家就推舉他爲仙界至尊。我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大哥,你覺得呢?”
“這個提議不錯。”沙軒斜睨了西帝一眼,便不露聲色地點了點頭。
西帝的表情很不自然,擡頭望了下屋頂。
玉帝對沙軒眨了眨眼睛,接着又說:“聽西帝陛下說,艾佳公主機緣巧合,無意中促使了聖王投降,不知可有此事?”
沙軒笑着點了點頭:“這事來得有些突然,沒想到西帝陛下消息如此靈通。”沙軒這話說得比較含蓄,既承認了聖王投降一事,又模棱兩可地照顧了西帝的面子。
西帝如釋重負般感激地看了沙軒一眼,笑道:“賢婿,我那小女十分任性,日後還得麻煩你多加照顧。”
俗話說,老拳不打笑臉人,既然西帝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沙軒自然只好順勢答應說,這是份內之事,請泰山大人放心。
地母卻突然發話說:“沙軒,你和艾佳一起前往異界,難道了降服聖王,你什麼功勞也沒有嗎?”
玉帝猛然醒悟過來,隨聲便附和着說:“大哥,大事你可不能糊塗啊!”
東帝、南帝和北帝都緊緊地盯住沙軒,各人臉上都露出了複雜的表情,很顯然,北帝希望立下大功的人是沙軒。
沙軒的目光從六方大帝臉上慢悠悠地滑過,心中砰然一動,突然就明白過來,仙界六方大帝,征服異界不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他們關心的是怎樣鞏固自己的地位,如何統一仙界,如何才能成爲仙界至尊。難怪和異界交戰了多次,卻沒取得實質性的效果,更多的原因,可能還是六方大帝各懷心思所致。
想到這裡,沙軒索性想把功勞全部推給艾佳,便嘻嘻地笑說:“我支持艾佳當仙界至尊。”
西帝大喜:“賢婿,有你我鼎力支持小女,我相信她能勝任的。”
玉帝頓時變成了一副苦瓜臉:“大哥,艾佳公主閱歷有限——”
西帝立刻打斷道:“玉帝陛下,難道你要食言?”
玉帝哼了聲:“寡人不需要你教!”
地母卻怒氣衝衝地說:“如此大事,怎能馬虎?艾佳不是在外面嗎?先傳她進來,再做商量!”
玉帝忙道:“好,好,好,我就給兩獅王傳令!”
說完,玉帝不等西帝說話,起手比了個手訣,只見一縷金光,轉眼間滲進了那道禁制中。
等玉帝忙完,沙軒竟不懷好意地看着他,玉帝詫異地問:“大哥,你這是何故?”
沙軒慢騰騰地問:“兩獅王的功力被我吸得來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了,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把艾佳送進來?”
六方大帝同時吃了一驚,玉帝大張着嘴:“大哥,他們進不來,又怎能送別人進來呢?還是你請艾佳公主進來吧。”
沙軒沒說話,鬆開旁邊的上官婉,身形一晃,就衝出了禁制,轉眼間又衝了進來,手上多了個人,正是艾佳!
六方大帝同時驚住,六人聯手,精心佈置的禁制,在沙軒眼裡,竟然不當一回事,這種能耐,當真罕見。衆人都在暗想:倘若沙軒對他們出手,試問,誰有反擊的能力?
艾佳被沙軒這一提拽,竟感到有些暈眩,不禁嚷嚷起來:“沙軒,你要到我去哪裡?”
沙軒放開艾佳的手,笑道:“你自己看,這是哪裡?”
艾佳擡頭一看,頓時呆若木雞。
西帝慈愛地說:“我兒啊,你怎麼了?”
艾佳慌忙一拜到地:“艾佳拜見父王,拜見玉帝陛下,拜見東帝陛下,拜見南帝陛下,拜見北帝陛下,拜見地母陛下!”
聽得艾佳這麼一說,沙軒就暗想:敢情這六方大帝的排位是有順序的。
除了西帝,另五方大帝同時伸手:“侄女不必多禮!”衆人這般客氣,其實心裡都在打着小九九,怕只怕這仙界至尊真落到了艾佳頭上,自然就不敢再得罪她了。
艾佳從地上站了起來,對沙軒撅了下嘴,嗔道:“你拉我進來湊什麼熱鬧呢?沙軒。”
沙軒擡眼掃視了遍六方大帝,笑道:“不是我要拉你進來,是他們要求你進來的。”
艾佳忐忑不安地擡起頭來,小聲問沙軒:“你沒有騙我吧?他們叫我進來做什麼?”
“好事啊!”除了西帝,沙軒見其他五方大帝都一臉凝重,便嘻嘻地笑道,“你猜猜?”
“我哪猜得到呢?”艾佳臉一紅,似笑含嗔地問沙軒,“是不是讓我們成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