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浩楠要提前北的消息,衆朋們都不約而同地爭着要來送送他,這裡面自然包括李東林和李佳兄妹倆,還有徐子傑和黎萍,以及餘芬和餘娜姐妹倆——他們都是陳浩楠的知己、朋和好兄弟。
今天,天氣倒是很好,萬里無雲,時不時還有一陣陣清涼的微風吹來,但是因爲離別,總覺得它帶着一些淡淡的感傷。陳浩楠是中午十二點半的火車,所以他也不是很急,過了九點他才辭別了母親和妹妹,以及一些前來相送的鄰里鄉親……
乘車到了市裡,陳浩楠不敢停留,立馬就打車往火車站來了,因爲前日他跟一幫朋約好了,十點鐘在火車站廣場碰面——現在十點都過了好幾分鐘了,他們或許早就已經到了。
果不其然,陳浩楠打車剛一到火車站,便被一幫朋給圍住了,有李東林、李佳、徐子傑、黎萍、餘芬和餘娜六人。好朋之間又有些時日不見了,自然而然就玩笑着寒暄了起來,特別是前跟餘芬和餘娜兩個妹妹說話時,陳浩楠心中滿是感動和激動。
然而,正當衆人聊得正開心着,徐子傑突然發話了,邀喊着衆人跟他走,原來他在那邊巷角的一家酒樓裡訂了一桌酒席,是專門給陳浩楠餞行的。陳浩楠知道這是徐子傑的一片心意,不好推辭,微微地笑了笑,他忙也招手讓朋們一起去……
從酒樓裡出來,已經過了十一點半,離火車發車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了,朋們陪着陳浩楠慢慢地進站來了。也許是帶着了一些酒意,衆人的熱情都有些高漲,他們時不時還高聲嚷嚷地叫幾句,特別是陳浩楠、李東林和徐子傑三哥大男生,他們彼此間重重地拍着肩膀,幾乎感覺不到什麼叫做“疼痛”了,也似乎那些離別的愁緒已經漸漸淡去了。
陳浩楠坐的這趟車是雁嶺火車站始發北京的,差不多提前一個小時就讓旅客車了。當衆位朋幫着陳浩楠提着行李來到站臺,車已經陸續了很多人了,另外在站臺更是有許多人在做臨別的告白,他們或是握着手、或是相擁着,或是笑意融融、或是淚雨漣漣——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離別的車站”!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車站的廣播聲便催促着旅客車了,那些乘務人員更是在高聲喊着。一看錶,原來再過十五分鐘就要開車了,這一下陳浩楠有些慌亂了,但他很快又靜下心來了。笑了笑,他立馬跟李東林擁抱了一下,便說道:“好兄弟,好好保重啊!”
李東林鄭重地點了一下頭,應道道:“好的,兄弟,你也要保重!”
時間不允許陳浩楠過多磨蹭什麼,他輕輕地拍了拍李東林的肩膀,忙又走到了徐子傑和黎萍跟前。依然是淡淡地一笑,他便小聲地說道:“阿杰,萍萍,你們兩個也多多保重,以後常聯繫啊!”
“好的,以後多聯繫!”徐子傑連忙拍了拍陳浩楠的膀子,隨即他也跟陳浩楠擁抱了一下。然而,黎萍很快就從她的小包包裡拿出了一個黃褐色的信封,她把它遞到陳浩楠手邊,小聲地說着:“浩楠,這個給你……”
“什麼呀?”陳浩楠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這是去年下雪的時候我們幾個拍的照片,次伊雯打電話叫我幫她洗一份,現在——現在她已經不在了,這個你就拿着,也算是做個紀念……”
“那我就收着了!”陳浩楠雙手接過了信封,他咬着牙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萍萍,謝謝你!”
黎萍強忍着自己的淚水,笑了笑說道;“謝什麼謝呀,我們不是好哥們嘛!——你自己要好好保重啊!”她還伸手在陳浩楠的胳膊連連拍了幾把,顯出幾分豪爽之氣。
把信封塞進自己的揹包裡,陳浩楠看了看黎萍,他沒有再說話了。隨即,他便走到了李佳跟前。嘴角輕輕地起了起,然而一時之間他卻沒能說出話來,他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忽然間,李佳一下子撲進了陳浩楠的懷裡,抽泣着說道:“浩楠哥,我捨不得你……”
“佳佳,沒事的,浩楠哥會沒事的,你要好好努力,等回頭放假了,我就會回來看你的!”輕輕地拍了拍李佳的後背,陳浩楠小聲地安慰着。
“那我們就說定了,”李佳漸漸止住了哭聲,把頭從陳浩楠的懷裡探了出來,“等你放假了,你一定要來看我……”
“嗯!”鄭重地點了一下頭,陳浩楠又轉向了餘芬和餘娜姐妹倆。此時,看到兩位可愛的妹妹眼中含帶着淚水,陳浩楠鼻子一酸,眼淚也禁不住掉了下來。他趕忙用手掌把淚水抹去了,又笑着說道:“芬兒、娜娜,都別哭了呀,浩楠哥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再哭鼻子可就不漂亮了啊!”隨即,他便把二位妹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浩楠哥,你等着我,還有娜娜,我們明年也考到北京去……”餘芬抽泣着說道,她靠在陳浩楠的懷裡,不願意離開。而餘娜則一下子探起了頭,擦了擦淚水,她便笑着說道:“浩楠哥,芬兒姐姐說的對,我們明年也考到北京去,你要等着我們啊!”
“好的,我一定等着你們!”微笑着看了看餘娜的臉,陳浩楠忙又拍了拍餘芬的後背。
“浩楠哥,”餘芬緩緩地探出頭來了,她滿臉都是淚水,但她卻一點也不在意,只是急急地說着,“那你要等着我們,我和娜娜一定好好努力,我們明年北京見!”
陳浩楠不由地連連拍了拍餘芬和餘娜的肩膀,禁不住感嘆道:“好的,你們好好加油!——北京是屬於你們的!”
然而,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列車乘務人員又一次催促了起來。回頭又看了看衆位朋,陳浩楠沒有再說話了。緊緊地咬住了嘴脣,隨即他便拖着箱子了車……
火車很快就慢慢地開動了,跟窗外的朋們揮了揮手,陳浩楠禁不住又淌下了淚水——終於,朋們在他的視線裡消失了,站臺也不見了。
靠着車窗,靜靜地呆坐了幾分鐘,陳浩楠忽然想起黎萍給他留的那些照片。慌忙從揹包裡取出了信封,輕輕地舒了一口氣,他隨手便抽出了一張照片。誰料,這一張正是歐陽伊雯的照片:她身穿着潔白的羽絨服,站在雪地裡,她的手還捧着一個小雪團,她那美麗的臉更是映現出無限的朝氣和靈氣……
緩緩地把照片貼在自己的胸口,陳浩楠不由地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禁不住自言自語道:“伊兒啊伊兒,你不是說過要陪着我一起北嗎?你說要陪着我一起去、去看故宮、去爬長城,可是爲什麼啊?——爲什麼你不守信用,要我一個人孤單單地走……這是爲什麼……”
火車漸漸地提速了,而陳浩楠的心卻突然變得有些死頓了,他不知道這次提前北究竟是爲了什麼,他也不知道這種做法是不是一種另外的逃避,他更加不知道這個做法到底是對還是錯。然而,有一點,他心裡很明確,那便是“北逐夢”……
突然之間,陳浩楠想起了離開廣州的那晚,他在火車看到美麗羊城的燈火輝煌和高樓林立,一時感慨、忍耐不住,寫下的《別廣州隨想》。或許,它更能明表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如下:
天宇蒼蒼,影空萬重,縱是愁淚萬千別灑南嶺花城。
心海茫茫,帆飄千里,弄舞心潮澎湃更往北國錦繡。
2009年12月15日凌晨於珠海
——謹以此獻給那段難以忘懷的青春歲月,還有那些曾經陪伴着我一起走過的朋們,願你們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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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今天是2009年的最後一天了,爲了讓自己在09年裡畫一個相對完整的句號,我決定把《蕭蕭風雨夢》的終章放在今天,在“小說網”連載了五個月,終究可以做一個總結了……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但更是新的一天,我期待……
說實在的,從整理相關資料和自己的思緒,到《蕭蕭風雨夢》的完稿,這期間經歷了差不多四年時間,多少次我想放棄,但是一冷靜下來又覺得有些可惜,所以,我還是斷斷續續第堅持了下來……
猛然之間,我感覺這四年的時間恍若一夢,這期間經歷了許多曾經不曾經歷過的事——有過傷悲,也有過喜悅;有過追求,也有過放棄;有過堅定,也有過躑躅……
曾經愛過,也曾經被愛過,但是愛過的人和愛我的人都已經遠去了,就像一縷青煙,終究飄散地無影無蹤,難再找尋了……
記得09年元旦的時候,我給自己定了三個目標,朝着這些目標,我曾拼命、拼命地努力過,但是這一年即將過去了,原先給自己定下的三個目標我卻只能完成其中的一個,感覺是那麼的悲哀……
或許,人生原本就是這樣,處處存在着無奈,又處處讓你感覺到一些渺小的希望,併爲此默默地努力、摸索和追求……
原本計劃把《蕭蕭風雨夢》接連寫成三部,組成三部曲,我還特意構思了許多故事情節,只是按照目前的情而言,恐怕有些難度了。不過,我心中還是存在着一腔熱忱——期待有一天我可以完成《蕭蕭風雨夢》的後兩部……
最後,在此謝謝一直關注《蕭蕭風雨夢》的朋們,謹祝各位新年新氣象,美夢成真!
本~~~~~超~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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