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朵,你是我女兒,我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殺你滅口?你想得太多了!”沈鳳將嚇得顫抖不已的雨朵摟進懷裡,眼眸裡,透過一絲陰戾。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外面傳來裴清山的聲音。
“你們倆個怎麼回事?一回到家就躲進屋子裡,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有人拿裴嬌的事來說你們?”
沈鳳看了眼裴雨朵,用口形告訴她,要鎮定。
裴雨朵很害怕現在的沈鳳,就像是一個失去了理智的人,若她稍有不慎,就會遭到毒害。
裴雨朵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有這種想法,畢竟,她是自己的親媽咪。
她很瞭解自己,在緊要關頭,自私得肯定選擇自保,而她的性格,大部和媽咪相似,她很害怕媽咪在最重要的關頭,爲了自保,而將她害死,畢竟,人不爲已,天株地滅。
沈鳳將門拉開,看着一臉關心的裴清山,沒有好口氣的說道,“是啊,我們是在外面受了委屈,都是你那小女兒裴嬌給害的,她自已做出了那麼淫蕩不堪的事,還要拉着我們一家人一起跟她受罪,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生出什麼樣的女兒,她和她媽都是賤骨頭!”
看着罵罵咧咧的沈鳳,裴清山想,她一定在外面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他將沈鳳拉進懷裡,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彆氣了,這件事,是裴嬌做得不對,同樣也是秋儀沒有教育好,改天,我要去醫院說說秋儀。”“秋儀,秋儀,你叫得倒挺親熱啊!”沈鳳一想起葉秋儀躺在血泊裡的情形,她就渾身不停地打哆嗦。
裴清山感受到沈鳳的身子在顫抖,將她緊緊摟住,“鳳啊,你這個吃醋的壞脾氣,啥時能好好改下?我和你纔是夫妻,秋儀只不過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你沒必要在意她的存在,我會好好愛你一輩子的。”
若換作平時,裴雨朵要是聽到這樣的話,她肯定會惡寒的數落她爹地兩句,但現在,她一點說笑嘲諷的心情也沒有,她垂着腦袋,很識趣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沈鳳從裴清山的胸膛擡起頭來,她眼中含着淚花,“清山,要是我做錯了事,你會原諒我嗎?會一如繼往的對我好嗎?”
裴清山有些不明所以,他脣角微微揚起,帶着一絲笑意,“鳳啊,我們都結婚這麼些年了,你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你能做出什麼錯事呢?”
沈鳳沒想到,自己在裴清山的確良心中,居然有這麼一個好印象,她感到很欣慰,也很高興,她開始後悔自己對葉秋儀的行爲,一開始,她就不該去醫院笑話她的,若是,她沒有去醫院,也就不會和葉秋儀起爭執,更加不會扭打成一團,以至於最後失手,將她推下了窗戶。
“清山,謝謝你,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想一個人靜靜。”沈鳳對裴清山說道。
裴清山點了下頭,“好吧,你有事就叫我!”
沈鳳將臥室的門關上,她將自己微微發抖的身子,埋進了被窩裡,回想着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場惡夢。
葉秋儀,如果你沒有和我撕打,我也不會失手將你推下樓,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沈鳳在極度的不安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做了一個很可怕的惡夢,葉秋儀化成了厲鬼,披頭散髮,臉色發白,脣角淌着鮮血的來找她算帳。
“夫人,還我命來!”葉秋儀的聲音,冷冰冰的,聽得讓人直起寒毛。
沈鳳不停地擺手、搖頭,“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媽咪,你醒醒!”裴雨朵看着惡夢連連的沈鳳,用力將她搖醒。
沈鳳冷汗涔涔的從惡夢中驚醒過來,她看到牀沿坐着的裴雨朵後,眉頭微皺,“什麼事?”
裴雨朵一副惶恐不已的樣子,她臉色蒼白的說道,“媽咪,外面來了好多警察。”
“警察?”聽到這兩個字眼,沈鳳大驚失色,她從牀上跳了下來,站到窗戶前,朝下望去。
果不其來,來了兩輛警車,穿着制服的警察,朝別墅走了過來。
“媽咪,他們是不是發現什麼了?”裴雨朵驚慌失措的說道。
沈鳳的心,都嚇得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看着同樣嚇得不輕的裴雨朵,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後,對裴雨朵說道,“葉秋儀是她自己跳樓的,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若是有關係,警察要查,也只有你纔會出現問題。”
裴雨朵有些明白沈鳳的意思,“媽咪,你在說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葉秋儀又不是她害的,關她什麼事?
沈鳳冷淡的一笑,“雨朵,我的好女兒,你難道忘了,是你在葉秋儀的胸口踢了一腳,還有她的手臂上,也被你咬了一口,若是你敢在警察面前亂說的話,我就告訴他們,是你一腳踢在葉秋儀的胸口,讓她墜樓身亡的。”
裴雨朵不敢置信的看着沈鳳,“媽咪,你居然顛倒事非,明明是你將葉秋儀推下樓的,你反過來將責任全部推到我身上?還有,我踢她,咬她,不都是爲了救你嗎?”
“是嗎?警察可是會相信證據的,他們會化驗葉秋儀胸口上的腳印和她手臂上的傷口,那些傷痕,會充分證明是你所爲,如果再加上我的口供,我想雨朵你一定會有牢獄之災吧!”
“媽咪,你不能這樣對我!”裴雨朵被沈鳳的一席話給嚇到了,若是被媽咪反咬一口,她會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現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和我站在同一條線上,異口同聲咬定,葉秋儀是死於自殺,她看了報紙,受不了打擊,就選擇了輕生,你想要拉住她,就和她起了爭執,所在,拉扯中,誤踢了她和誤咬了她!”
裴雨朵連連點頭,“媽咪,我知道了,我一切都聽從你的安排。”
“現在警察來了,我們倆趕緊收起惶亂的神情,一定要露出一副傷心痛苦的表情,搏得警察的同情。”
“媽咪,我們沒有告訴爹地葉秋儀死了的事,你說爹地會不會幫我們說話?”
“你爹地他會維護我們的,在這點上,你就放心吧!”
裴清山看着進來了一屋子的警察,不解的問道,“各位警官,出了什麼事嗎?”
“我是張隊長,請問沈鳳和裴雨朵是不是住在這裡?”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對裴清山說道。
裴清山點了下頭,“沈鳳是我妻子,雨朵是我女兒,張隊長,你找她們什麼事?”
“今天下午三點xx醫院,葉秋儀女士墜樓身亡,我們現在懷疑,這起案件不單單只是自殺,想要請當事人沈鳳和裴雨朵回警局協助調查。”
葉秋儀死了?
裴清山的腦海裡,不斷盤旋着這句話。怎麼可能呢?葉秋儀不是手術剛剛成功,就算裴嬌出了那種事,她也不應該跳樓的啊?
“裴先生,請問沈鳳和裴雨朵是滯回來了?請您配合我們警方的調查。”張除長見裴清山怔愣不語,再一次出聲。
裴清山回過神,他不可置信的搖搖頭,“張隊長,你是在說笑吧?葉秋儀她怎麼會死掉了呢?”他前幾天,還偷偷去醫院看望了她,她對他說,不論怎麼樣,都會好好的活下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讓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我現在正在執法辦案,沒有說笑的心情。”張隊長的神情裡,帶着微微的不悅。
“我妻子和女兒,與這起案件有什麼聯繫呢?”想到張隊長先前所說,裴清山疑惑的問道,“你們爲什麼會懷疑她們倆與葉秋儀的死有關?”沈鳳和雨朵下午不是出去逛街了嗎?難道她們騙他,其實是偷偷去了醫院,想要以裴嬌的豔照事件,去羞辱葉秋儀。
想到此,裴清山的心,便微微一顫。
“發生什麼事了啊?”沈鳳一臉凝重之色的從二樓走了下來,她身後,跟着表同樣很肅然的裴雨朵。
“請問您是沈鳳女士嗎?”張隊長問道。
沈鳳點頭,“我就是,請問警官找我有何貴幹?”
“今天下午,葉秋儀女士墜樓身亡了,請問沈鳳女士,你對這件事知情嗎?你們現在可以不說,但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爲呈堂證供。”
一聽張除長提起葉秋儀,沈鳳的情緒,便開始激昂起來,“我怎麼會不知道呢?葉秋儀她跳樓自殺,我和我女兒當時都在現場,我們拉她,勸她,可她就是不聽……”
沈鳳說得動情動理,再配上她眼眶裡的淚水,在外人眼裡,事情的真相,就好像真如她所說一樣。
“是這樣嗎?裴雨朵小姐?”張隊長看向表情一直很凝重的裴雨朵,問道。
裴雨朵在臥室,遭到沈鳳的威脅後,她的心,就一直在沉重、疼痛着,自己的親生媽咪,反過來想要咬她一口,她到時真的就會百口莫辯,媽咪她太自私了,也太冷血狠心了,爲了自己的利益,竟然連親生女兒都敢傷害。
張隊長看着走神的裴雨朵,精湛的眸子,微微一眯,“裴雨朵小姐,請回應我的話。”
沈鳳看了眼遊神的裴雨朵,暗自惱怒,這個沒用的女兒,一到關鍵時候,就給她出漏子。
“啊?”裴雨朵疑惑的看着張隊長,“警官,你剛剛問什麼來着?”
“你媽媽說葉秋儀女士是自己跳樓身亡的,你們勸她、拉她,她都不聽,一意孤行的跳下了窗戶對嗎?”張隊長耐心的重複了一遍。
裴雨朵點頭,“是的,張隊長,你不知道,爲了拉住她,我和我媽想盡辦法,我甚至都咬了她一口,就是想要阻止她跳樓,可我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麼大的勁,將我和我媽咪推開後,一下子便跳出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