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一般飛走過去,從後面拉住了正在歡快笑着的喬安安的手腕,不由分說的拉着她就往外走,不理會她是否跟的上,也不去理會她是否願意被他這麼拉着。
他就這麼蠻橫的,霸道的連拖帶拽的把她拉上車“砰……”的一聲關上車門,發動車子迅速離去,流水般的動作加起來不超過兩分鐘,那輛車子已經消失在了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中。
超過170邁的車速,跑車像是要飛起來一樣,喬安安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臉色此時又是蒼白一片,她緊緊的握住了放在腿上的雙手,用力的壓制住那股從一上車就襲上來的暈眩。
她實在弄不明白這個人了,他怎麼可以變臉這麼快,上一秒還多雲轉晴,下一秒就電閃雷鳴了。她不知道他因爲什麼事而這麼沒命的開車狂奔,她只知道,旁邊這個開車的人太喜怒無常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車,喬安安飛奔下車蹲在路邊不住的乾嘔着,難受的恨不得想要把胃都吐出來。
而宗政澈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走進別墅,只留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蹲在那裡。
喬安安吐完之後,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走路走搖搖晃晃的像是要摔倒一樣,這個時間段老爺子早已經去休息了,而家裡傭人們的休息時間則是很晚。
可是今天怎麼一樓的客廳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大家都去了哪裡?
她去了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涼開水,喝完之後胃裡舒服了不少。
又在樓下休息了一會兒,她才扶着樓梯上樓,她的身影剛消失在樓梯間,一樓的客廳裡立刻出現了四五個傭人,小聲的竊竊私語着:“你們說,少奶奶是怎麼得罪少爺了?怎麼少爺一回來就命令我們躲起來,等少奶奶上樓之後再出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聽說少爺並不喜歡少奶奶。”忽然那個傭人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聽說少爺以前有個挺要好的女朋友,現在娶少奶奶是因爲逼不得已”。
隨着夜色的加深,客廳裡的聲音漸漸小去,終於迴歸於平靜、
回到屬於兩人的臥室,偌大的房間裡空無一人,只能聽見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喬安安現在滿身疲憊,只想躺在牀上睡覺。
誰知她纔剛躺下,外面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無奈,她又起來跑去開門,門一開就見老爺子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見是她開門,臉上的笑意更深:“丫頭啊,爺爺沒打擾到你們休息吧?”。
喬安安露出一個蒼白而又虛弱的笑來:“沒有。”她把老爺子迎進臥室,問道:“爺爺您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兒嗎?”。
老爺子呵呵乾笑了兩聲道:“沒事兒,就是來看看你們小兩口”站在門外等着他的關管家聽到他這麼說,忍不住撇了撇嘴,還沒事兒?平常這個時間早就睡了,是誰一聽說兩人在一起吃飯就興奮的睡不着覺的?
兩人閒聊了起來,老爺子旁敲側擊的從喬安安嘴裡知道兩人一起去吃飯,還一起去看電影了,心裡甭提多高興了,他那個一根筋的孫子終於開竅了,終於發現這個丫頭的好了。
嘩啦啦的水聲終於停了。
宗政澈腰間只圍着一條浴巾從浴室裡走了出來,他的頭髮還在滴着水,水珠順着臉頰滑入脖子裡又滑過他結實的胸膛來到小腹,最終隱沒在腰間的浴巾裡,喬安安口乾舌燥的別開視線,一張小臉漲的通紅、
不是沒見過男人光着上半身,是沒有見過這麼完美的身材,宗政澈看似瘦弱,可他的身材很好,腹部的肌肉結實而充滿彈性,無不彰顯着隱在的強大力量。
看到老爺子,他眼中有一閃而過的訝異,而後他又像沒事兒人一樣繼續擦着頭髮,走到牀邊坐下,漫不經心的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我來是要告訴你,以後安安上學都由你去接送,別給我說你沒時間,你要是沒時間,我不介意找個人來幫你的忙。”看到宗政澈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老爺子不由得滿腹怒火,強硬的給他下了死令。
宗政澈把手裡的毛巾往牀頭的小櫃上一扔,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在牀上躺下,閉上眼睛無所謂的道:“知道了,你回去睡覺吧!”。
他看似一臉平靜,殊不知隱在被子底下的雙手早已經握成了拳。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心裡有多麼的生氣,他生氣自己的爺爺一心向着一個外人,並且是一個他極度厭惡的女人。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對他身後的喬安安和藹的說道:“丫頭,你早點休息吧,爺爺先回去了”。
“爺爺您也是,早點休息,晚安!”。
送走了宗政老爺子,喬安安關上房門之後走回裡屋,一進去就見宗政澈倚在牆上,一雙冷眸牢牢的的盯在她的身上,從那片墨黑深處,喬安安似乎看到了跳躍的火花。
“不要以爲討好了老爺子就可以得到什麼好處,我警告你!不要白日做夢,記住我們兩個之間的協議,如果你違反了其中的一條,不要怪我不留情分,更不要以爲母憑子貴就可以爲所欲爲,想爲我生孩子的女人多了。既然你現在是宗政家的媳婦,就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你不要臉,我們宗政家還要臉面!”。
這是第一次宗政澈和她說這麼長的話,可每一句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把鋒利的道刀刃,毫不留情的在她的心臟上劃下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口。痛的她無法呼吸。
原來她喬安安在他的眼裡就是這麼不堪的一個女人,縱然知道從一開始他對她的印象就不好,可從來沒想到他對她竟是這麼的厭惡,甚至不留一絲情分的重傷她。
鼻子爲什麼會這麼酸呢?
喬安安微微擡頭,使勁的吸了吸鼻子,把眼裡即將涌出的溫熱液體吸了回去,然後她擡起頭正對着他,閃着淚花的眸子對上了他的視線,慘淡的一笑,脆弱卻又故作堅強的道:“我從來不曾忘記,也從來沒有肖想過,你放心,我不會敗壞你們宗政家的名聲,更不會給你們宗政家丟臉,因爲我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我是宗政家的媳婦”。
她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字字句句都猛烈的撞擊上了他的心房,他看着面前那個一臉堅定的女孩子,不知爲何突然有些心虛。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別過頭去惡聲惡氣的說道:“這樣最好!”。
夏日的早晨,空氣清新的讓人忍不住多呼吸幾下,也就是這麼一個早晨,宗政澈擔任起了喬安安的專職司機。
昨天晚上的爭執,令喬安安一宿都未睡好,除去眼睛周圍青青的倦色,喬安安整個人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剛一上車,她就打起盹來,到最後實在困的不行,直接倚在後座上呼呼大睡起來。
和她一樣,宗政澈也並沒有休息好,他素來睡覺淺眠,喬安安一夜翻了多少個身,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明明可以訓斥她不許亂動的,甚至可以去別的地方睡覺,可他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整整一夜都老實的躺在牀上,聽着她呼吸,聽着她嘆氣。
他想,自己是被鬼附身了、。
還沒到學校門口,喬安安就讓宗政澈停車了:“就送到這裡吧,前面那一段路我走過去就行了”。
宗政澈擡頭看了看前面並不近的路,面無表情的道:“我送你!”。
“我想,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吧?”喬安安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意,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該死!”宗政澈用力的錘了一下方向盤,憤怒的看着喬安安的背影,恨不得將那個女人一把掐死,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又憑什麼對他露出諷刺的笑?
喬安安可不知道宗政澈一個人在車裡大發雷霆,諷刺了他之後,她的心情可是好的不得了,甚至是哼着小曲兒走進了校園,可她才一進校門,就發現同學們看她的眼光不同,上次雖然也是大家矚目的對象,可那次大多數都是懷着好奇的目光,但這次,甚至有人對她指指點點,甚至毫不顧忌的大聲說“拜金,富豪,包養”等等,一些不堪入目的詞語。
到底又發生什麼事兒了?
喬安安很想不去在意,可她們諷刺的話語毫不忌諱的大聲說出來時,喬安安委屈的想哭。
她什麼時候被老頭子包養?又什麼時候愛慕虛榮了?雖然是因爲借了宗政家三千萬而嫁入豪門,但她並不是被包養,更別說是被一個老頭子包養的。
什麼司空旭勸她改邪歸正被她拒絕,明明根本就不是一碼事,她不明白這件事情是怎麼傳出來,又怎麼被大家拿來輿論的,她只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是有人故意這麼說的、
但那個人到底是誰呢?她並沒有和別人有過仇怨啊,那個人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