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看着倦縮在南宮北堂懷裡的楚楚,驚慌失措的緊拽着南宮北堂的衣襟,眼淚如雨而下,嗜血的殺機染上眸子,憤怒的想殺人,心疼得厲害。
“沒事,沒事,我會保護你們的,孩子會沒事的,你別緊張。”南宮北堂放柔聲音,卻在見到桑葉走進來時,化成萬支利刃一起穿到桑葉的身上,而一旁龍清遠早身形一閃,抓過桑葉的身子,朝着她怒吼。
“把解藥交出來,要不然我要親手斬了你,你這個毒女人。”
桑葉被嚇傻了,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先前小月就吼了她一頓,說什麼小姐中毒了,她早就呆了,現在這兩人還讓她交出解藥,可是她根本沒下毒啊,小姐是雲族人的希望,她再傻也不會對小姐下毒的,可是小姐爲什麼會中毒呢,自已以前也經常打這些野生的東西給她叫,也沒見中毒啊,桑葉傷心的哭了起來,邊哭邊說。
“我根本沒下毒,我爲什麼要下毒小姐,小姐對大家這麼好?”
桑葉的話剛說完,一旁玉兒早哭着衝過來:“桑葉,你把解藥交出來吧,要不然楚楚的孩子就保不住了,雖然你喜歡王爺,可他是楚楚的夫君。”
桑葉一聽玉兒的話,再擡頭見南宮北堂森冷狂怒的眸光,又羞又痛,大叫起來:“我沒有下毒害小姐,爲什麼沒人相信我,我真的沒下毒。”
龍清遠一聽桑葉的話,周身的凌寒,陡的升到一個極限,咬牙冷恨:“看來你是準備抵死不說了,好,那就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痛苦,讓你害人?”說完大掌一揚帶着一股強勁的掌風朝桑葉的天門穴擊去,桑葉眼一閉,心痛的等死,卻在最後的關頭,聽到楚楚虛弱的聲音響起來。
“你們別爲難桑葉了,不可能是她下的毒。”
“不是她還有誰?”南宮北堂紅着眼,絕美的五官上一片黑青,完全不相信桑葉的清白,不過一旁的龍清遠倒是有點相信了,因爲如果桑葉真的下毒了,難道情願死也不交出解藥嗎?爲了一個剛見面的男人下毒害自個的主子,這好像不太現實,便硬生生的收回掌勁。
“好了,你們別怪她了,不可能是她下的毒。”楚楚神情憔悴的開口,強忍住疼痛,示意龍清遠把桑葉放下來,此時此刻龍清遠哪裡願意惹得她傷心,依言放下桑葉,桑葉撲通一聲跪下來,雖然不是她下的毒,可小姐是吃了她打的野山雞才中的毒,心裡不由悔恨不安,小臉上滿是淚痕。
“小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小心惹出來的。”
楚楚掉頭示意一邊的小月把桑葉扶起來,輕聲的開口問她:“你打野山雞時有沒有碰到什麼人?或者野山雞被誰碰過了?”
桑葉聽到楚楚問她,想了一下,立刻飛快的點頭:“我打到野山雞後便出了一趟鬼霧林,因爲山伯說小林子今天會回來,我便到鬼霧林外邊的大道上望了一圈,不過沒看到小林子回來,倒看到了一個穿黑色長袍的男人,看我手裡提着一隻野雞,好奇的接了過去看一下,又還給我了,可是我一直看着他,並沒有發現他做什麼手腳啊。”
桑葉說完,南宮北堂和龍清遠不由蹙緊劍眉,看來就是那男子下的毒了,不知他究竟是什麼人?眼下沒有解藥還是儘快把楚楚送到鳳凰山上去,要不然孩子說不定就保不住了,南宮北堂望着懷裡的人兒,此刻安靜得可怕,臉色蒼白,眸子裡失去了往日的光輝,這使得他的心痛到快不能呼吸了,趕緊抱起她的身子。
“走,我們去鳳凰山找一元子神醫,一定可以解毒。”
玉兒和小月一起站起身往外走去,龍清遠停住身子示意玉兒:“你還是留下吧,別跟着了。”
“可是我?”玉兒眼淚汪在眼裡,小月回身拍拍她的手:“你放心,我們會把楚楚照顧得很好的,一定會救回她和孩子的,你就留下來吧。”
“好。”玉兒點頭,此刻好恨自已不會武功啊,要是自已也會武功的話,不就可以跟她們一起走了嗎?只得點頭眼巴巴的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回過頭看到桑葉還跪在地上,忙扶起哭得抽氣的桑葉。
“好了,你也起來吧,只要不是你下的毒,就沒事,剛纔我說話太魯莽了,你別怪我啊。”
桑葉搖搖頭,她能怪誰啊,誰也不怪,她怪自已爲什麼不小心點呢,怎麼就中了人家的計了,害得小姐受這種苦,真是該死。
一行人都坐在馬車裡往鳳凰山而去,南宮北堂自此至終的緊抱着楚楚,小心翼翼的生怕她再毒發,下一次毒發究竟是什麼時候,還會出現什麼情況,他們誰也不知道,所以心裡更是惶恐,南宮北堂寧願這毒下在自個的身上的,他即便替她去死,也是毫無怨言的,一旁的龍清遠緊挨着楚楚,伸出一隻手握着她的小手,手指冰涼一片,雖然他也想緊抱着她,給她安慰,可是此時兩個男人還是團結一致給楚楚解毒要緊。 ωωω •тт kan •¢O
楚楚睡了一會兒又醒了,周身被溫熱的氣息包圍住,睜開眼兩個男人陪在她的身邊,臉色都相當的嚴峻,眸中心疼不已,她爲自已給他們帶來的麻煩愧疚,可一想到有人可以依靠,心不由得溫暖了一點,往南宮北堂懷裡鑽了鑽,感受到龍清遠的大手緊握着她,覺得自已此刻還是很幸福的,沙啞的聲音響起來。
“你們彆着急,我相信孩子一定會很堅強的,他和我一樣堅強。”
“是,他會沒事的。”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看着她蒼白的臉蛋,那睫毛無力的抖動着,脣泛出青黑色,整個人失去了往日的光輝,他們怎能不心痛呢?可是不想讓她心裡有負擔,兩個男人便放鬆一些。
鬼霧林離鳳凰山要一天多的路程,再加上出發時已是中午,所以一行人大約要在明天晚上到達鳳凰山,馬車一路撒足了勁兒狂奔,一定要趕在太陽落山之前進住到客棧裡,他們這些人露宿野外沒什麼事,可是楚楚一個病人可受不了濃重的涼氣,好在天黑之前,趕上了一個小集鎮,集鎮上還很熱鬧,馬車裡的人也無心觀賞,吩咐前面駕車的人找一家客棧住下來。
前面的馬伕應了一聲,這馬伕是雲族的人,見小姐中毒了,自然也很傷心,只不過沒表達出來,擡首望去,整條街上燈籠接燈籠,路邊全是擺着的小攤販,他駕着馬車小心翼翼的駛過去,不希望惹出什麼事來,小姐的現在是個病人,所以他們還是少惹事爲好。
總算看到了一家客棧,馬車嘶鳴一聲停下來,店小二飛快的迎上來,連聲的追問馬伕:“幾位客官,是住店還是吃飯?”
“住店吃飯一起。”馬伕清朗的聲音響起,掀起車簾恭請的請裡面的人下來:“小姐,爺,到了,下來吧。”
龍清遠和南宮北堂點了一下頭,龍清遠放開楚楚的手,率先下了馬車,南宮北堂抱着楚楚隨後下了馬車,小月最後一個下來,那店小二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好似天神降臨似的,周身高貴不凡的氣勢,那張臉真是比女人還俊,眉眼如畫,穿着上好的綢緞袍子,飄飄欲仙,其中一個男人懷裡還抱着一個女人,冷冽的容顏在低下頭望着懷中人時,化爲無限的柔情,看得店小二都呆了,好久反應不過來,只聽到一個銀鈴似的聲音輕輕的響起。
“到什麼客棧了嗎?”
“嗯,沒事,你休息吧。”南宮北堂寵溺的開口,擡起頭森寒的眸子如刀般銳利,冷漠的開口:“還不頭先帶路。”
店小二回過神來,惶恐的連連點頭:“是的,幾位爺跟我來。”說完掉頭在前面領路,心裡不由得暗暗猜測,這些人一看就都是尊貴不凡的人,真不知這男人懷裡的女人是什麼樣的人物。
龍清遠走在店小二的身側,清冷的開口:“這是什麼地方啊?”
店小二側過身子示意身後的客人上臺階,一邊伶俐的開口:“我們這個鎮叫富貴鎮,別看這鎮子不大,可因爲它地處的位置好,所以人來人往,生意很不錯呢。”
南宮北堂和龍清遠自然明白箇中的道理,因爲四周全是連綿不絕的青山,而這個鎮正處在官道邊,大部分趕事的人都要在此處留宿,因此這鎮上的生意便興隆起來,但凡茶館客棧,花樓全是人聲鼎沸,尤其是花樓,那些出門在外的爺們哪個不想摟個嬌嬌滴滴的美嬌娘睡覺啊,所以生意是整條街上最興旺的地方。
一行人上了臺階,走進客棧,此時天色已晚,客棧里人聲鼎沸,很多人在喝酒吃飯,南宮北堂只略掃了一眼,微有些詫異,這店裡好像有不少江湖人士,心裡警戒起來,想到楚楚的毒,不由暗暗奇怪,是誰給楚楚下了毒呢,如果讓他知道,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掌櫃的站在櫃檯後面,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得呆住了,雖然自已是開客棧的,而且店裡的客人很多,但還從沒見過像眼前兩男人這般出類拔萃的,周身華貴,容顏更是最上等的,就是客棧裡那些佩劍帶刀的女人,大膽的拋媚眼過來,只可惜兩個男人好似沒看到似的,一臉陰森的寒氣,只有眸光望向懷中女子時纔會散發出難得的溫柔,使得那些女人嫉妒得探頭,想看看那女子長得何等模樣,被俊逸的男子緊抱在懷裡。
楚楚被客棧裡的吵聲驚醒,眨了眨睫毛,感覺到精神好多了,忙動了一下身子,過意不去的開口:“北堂,放我下來吧,我能走了。”
南宮北堂一聽到她柔軟無力的聲音,忙按住她掙扎的身子,柔聲哄勸道:“別動,待會兒到樓上再躺下。”說完掉頭望向上首的掌櫃的,冷冷的開口。
“要兩間上等的雅間。”
龍清遠一揚手,手裡多了一張銀票,放在櫃檯上,俊臉不耐的開口:“這是銀票,呆會兒把飯菜送到房間來。”
掌櫃的接過銀票,看了一眼,眼睛都綠了,果然是富貴人家的老爺,一出手就是一百兩銀票,立刻滿臉堆笑,客氣恭請的開口:“客官,樓上請。”
“小二,把客官領到最上等的雅間去。”掌櫃的吩咐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店小二立刻點頭哈腰的在前面領路,把他們幾個往樓上領去,那客棧下面的女人一臉的失望之色,由此至終,這男人都沒有看她們一眼,本來想着可不可以勾引一下呢?真想看看那女人長的什麼樣子?能把這等美男勾搭在手。
客棧最好的雅間是一個獨立體,周圍沒有別的房間,很安靜,店小二開了門把他們讓進去,只見裡面香味繚繞,珠簾垂掛,有一個小廳還有兩個房間,廳裡擺了雕花桌椅,房間裡擺設着上好的大牀,几榻籠櫃,梳妝檯,窗明几淨,確實不錯,南宮北堂滿意的點頭,把楚楚抱到裡間的大牀上放下來,細心的給她蓋好薄被,心疼的問。
“還疼嗎?”
楚楚搖搖頭,伸出手接揉他的手臂:“都麻了吧,真是連累你們兩個了。”
“沒事,別說這話,只要你好起來,其他的都不重要。”南宮北堂伸出手掩上她的嘴,看着她的花容如此蒼白,他的心好似被刀一寸一寸的凌遲着,老天啊,你爲什麼要折磨她一個女人啊,要折磨就折磨我,何苦讓她遭受這樣的罪啊。
慕容楚楚只聽到自已的心咚的跳了一下,很沉,重重的落在自已的心房上,好似有什麼東西化開了,周身的暖流,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此刻的他好溫柔啊,現在她的腦海裡都是他溫柔疼惜的畫面,當初的痛早化爲烏有了。
“你去用膳吧,我沒事。”楚楚開口,南宮北堂聽着她如此溫柔的話,觸動了心底的柔弦,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我出去給你拿些飯菜進來。”
說完掉頭往外走去,經過門口時,龍清遠和他錯身而過走了進來,兩個男人此時就像兩個刺蝟似的,爲了一個女人,暫時收起了自已的刺,等到楚楚好了,再作打算吧。
牀榻上楚楚擡頭見到龍清遠走進來,示意他坐到牀榻邊,這個男人她欠他的太多太多了,心裡常常爲他感到心疼,他的所有一切她都看在眼裡,是什麼讓兩個人錯身而過了,如果當初她選擇去找他,是不是兩個人現在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脣角浮起溫柔的笑意。
“麻煩你了,自從我們兩個人認識後,我好像一直在麻煩你,我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其實從頭到尾你都沒有傷害過我,反而是一直逗我開心,真的真的謝謝你。”不知道是因爲中毒使自已脆弱,還是因爲自已的愧疚,此刻的她好像特別的多愁善感,好像欠着每一個人的情,如果她的毒真的沒辦法解了,她是不是虧欠了他們的,最多的便是他的。
“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下輩子我?”楚楚的話還沒說完,龍清遠已經飛快的捂住她的嘴,她的話使得他的心疼得抽搐起來,那個後果永遠不可能有的,他相信永遠不可能有的,她和孩子一定會活得很健康,很開心的。
“別說這種傻話,你會好好的,我和北堂就是走遍大江南北,也要把你的毒解掉,寶寶也不會有事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們嗎?”龍清遠俊挺的五官上布着害怕,他從沒有像這一刻恐惶過,原來生與死只在一線之間,一個跳動的精靈可以眨眼間消逝在眼前,他只要她活着,即便最後她嫁給了別的人,他也開心,只要她幸福,忽然間想通了一件事,愛不是佔有,只希望她快樂幸福。
南宮北堂拿着飯菜站在門口,把她的話聽到耳朵裡,心如刀割,如果她死了,他還有辦法活嗎?端着托盤的手禁不住的輕顫,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一個人就這樣死去,即便是在戰場上面對成千上萬的敵軍,他都是坦然若之的,可是這一刻他好害怕好害怕自已什麼都沒有了,以前總想着世上有一個人在遠方,是他所牽掛的,但是現在可能要失去了,以後他該想着念着誰呢?頭一陣昏厥,強撐着換上一副鎮定,端着托盤走進裡間,朝牀榻上的人笑。
“來,拿了一些你愛吃的飯菜,清遠,你把她扶坐起來吧,我來吃喂她吃一些吧。”
龍清遠不出聲,伸出手把她抱坐好,靠在自已的身上,南宮北堂端了飯菜過來,輕手輕腳的喂起飯來,屋子裡一下子很寂靜,只聽到咽飯菜的聲音,楚楚強忍着心裡的噁心感硬往下嚥,她不想讓這兩個疼惜她的男人心痛着急,可是嘴裡好苦,怎麼也咽不下去,只能慢慢的咀嚼着,眼淚都溢上眼眶,可那一口飯還在嘴裡,而且胸口又開始疼了起來,她強忍着,希望這痛快點過去,雖然疼在自已的身上,他們也不好受。
兩個男人還是細心的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南宮北堂端碗的手一抖,打翻了碗裡的飯菜,正在廳裡用飯的小月聽到衝進來,只見楚楚的毒再次發作了,身子抽搐起來,臉上細密的冷汗不住的溢出來,疼得她用力的咬着下脣,手已經沒有意識了,使勁的掐進龍清遠的手臂上,龍清遠慌了,瞳孔裡映出她不斷抽搐的身子,心在這一刻痛到極致,狂肆的吞滅着他,只想仰天大吼,老天啊,究竟是什麼人做的這等孽事啊,她的脣已經咬得溢出血來,南宮北堂飛快的捏開她的嘴,把手臂塞進她的嘴裡,此時她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只覺得千萬顆的小針紮在心口,身子不住的抽搐,周身的寒氣一陣陣的襲上心頭,嘴用力的咬着,南宮北堂的手臂上已經流下血來,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上,他像不知道似的,只心裡的痛無人能解。
“楚楚,你堅持一點,我們明天就到鳳凰山了。”
……
兩個男人一聲一聲的輪流呼喚着她,提醒着她的意志,以免她昏厥過去,小月看到眼前的一切,滿臉淚水,究竟是誰做的這一切啊,她一定要親手殺了他,替楚楚泄恨,這個可惡的東西。
楚楚在一波一波的痛楚過去後,終於昏厥了過去,房間裡頓時響起幾聲驚慌失措的呼叫聲,但一點回映也沒有,南宮北堂伸出手拭探她的鼻息,見她的鼻息雖然弱,但慢慢均勻了,一顆心才落了地。
“沒事,毒發作過去了。”整個人疲勞無力,比帶兵打仗還要累,把手臂從她的嘴邊拿出來,一整排的牙齒陷進肉裡,鮮血林淋,有點磣人,小月趕緊出去打了水進來,遞到王爺的手邊,準備給他清洗整理一下,誰知他卻接過水來,細心的給楚楚擦試起臉頰來,龍清遠小心的把她放下來,他的手臂一陣疼痛,剛纔沒感覺到,現在回過神來,才感覺到痛,不過只要她需要,他們傷着點又怕什麼。
牀榻上躺着以往那個活力四射的人,巴掌大的小臉蛋越發的清瘦而蒼白,長長的睫毛無力的掩蓋着她璀璨的眼睛,此時安靜的睡着了,除了微弱的氣息,起伏的身子能看出她還活着,再沒有一點生命的跡像。
“王爺,我幫你的傷口包紮一下吧。”小月挨近南宮北堂的身子,準備幫他處理傷口,那傷太觸人眼目了,南宮北堂卻不領小月的情,冷瞪了她一眼,怒吼:“滾開。”
小月沉默無語的退到一邊,她知道王爺心裡很痛苦,身上的痛遠沒有心裡的痛來得大,眼看着楚楚越來越不行了,可是他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究竟是誰要下毒害她啊,她平常又沒得罪什麼人啊,小月思索了一遍,也想不出究竟是誰要這麼做。
夜慢慢的過去,屋子裡陷入沉寂,三個人守在牀榻前,毫無睡意,只睜着眼看着她,就怕下一分鐘,她就離他們遠去,一想到這種可能,三個人的臉色都白了,喘氣聲重起來,心抽搐得比剛纔楚楚的抽搐還要厲害。
忽然外面的長廊裡響起細微的腳步聲,雖然極細微,但是他們兩個是什麼人,還有小月,三個人都算得上江湖上頂尖的武林高手了,那細微的聲響還是沒逃過他們的耳朵,看來有人一直跟着他們,是那個下毒的人嗎?南宮北堂和龍清遠的臉上浮起嗜血的殺意,陰森森的好像地獄的幽羅,他們一定會幫助楚楚報仇的。
三個人屏息以待,緊盯着門口和窗戶,那細微的腳聲越來越近,來人的功夫不弱,一看就是訓練良好的練家子,很快停在屋子外面的窗戶下面,只見窗戶上多了一根管子,很快冒起了迷香,南宮北堂伸出手晃了一下,示意其他兩個人屏住氣,迷香在屋子裡散開來,大約一刻鐘過後,窗戶被打開來,三個人假裝歪倒在牀榻邊的柱子上,只見那人進得屋子裡,不由喃喃細語。
“她奶奶的,倒是個國色天香的娘們,死了多可惜啊,這兩男的也俊,殺了真是可惜了。”他的話音一落,一把短劍刺向牀榻上毫無知覺的人,南宮北堂和龍清遠身形一翻,兩個人同時伸出大手狠厲的掐上眼前黑衣人的脖子,眸子盛着冰冷的蕭殺之氣,那男人一下子慌了,沒想到這兩男人如此厲害,身形快速的後退,準備逃出去,小月哪裡給他這個機會,飛快的撲到門邊阻死了後路,手中的劍一閃,一道劍氣擊向黑衣男子喉結的人迎穴,只見他東搖西晃的撲通一聲栽到地上,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只見屋子裡的三個人正凌寒的怒視着他,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了才解恨,嚇得張嘴結舌起來。
“說吧,是誰讓你過來害人的?”
那黑衣男子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口,因爲屋子外面飛進了一根細微的銀針,銀針帶着強勁的力道穿透他的耳門穴,只見他口吐白沫,抽搐了一下,便死了,南宮北堂和龍清遠施展身子奔出屋子,只見長廊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看來這幕後之人是一個善於使毒的人,究竟是誰呢?楚楚那麼善良的個性能和誰結下深仇大恨啊。
南宮北堂一想到這個便憤怒難耐,本來還以爲能查出楚楚中的是何毒呢,沒想到剛抓住一個人竟然被殺了,這背後的人可真夠厲害的,南宮北堂正準備施展身子追出去看看,龍清遠忙伸手擋住他的行動,冷靜的開口。
“算了,別追了,搞不好這是他們調虎離山之計,我們要是追出去,他們回過頭來把楚楚劫走,小月一個人肯定鬥不過剛纔的那個人,接下來的路程,我們三個不要分開,一起保護楚楚,這樣勝算纔會大一點,因爲那個人很可能躲在暗處監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嗯。”南宮北堂點了一下頭,龍清遠說得很有道理,說不定他們真想玩調虎離山計,他們可不能上了人家的當,飛快的閃身跨進屋子裡,吩咐一邊的小月。
“下去把客棧的掌櫃叫上來,看看他們店叫怎麼回事,怎麼有人害人呢?”
小月應了一聲,繞過那黑衣男子,飛快的走出去,掌櫃的和店小二一聽到有人跑到他們店裡行刺害人,臉色都白了,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滾,連連的擺手:“客官,這可與小店無關啊,我開了門做生意,怎麼可能做殺人的勾當呢。”
“好了,你把這個人拉出去埋了就是,沒人說是你們下的手,快點,放在屋子裡礙眼,另外把地上收拾乾淨。”
龍清遠沉聲吩咐掌櫃的,掌櫃一聽人家不怪他,才鬆了一口氣,擡頭見南宮北堂手臂上的斑斑血跡,更是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他以爲那傷口是被死了的惡賊給打的,卻不知是楚楚咬的,忙吩咐一旁的店小二。
“還不把這可惱的傢伙拉出去,乘現在夜裡沒人,要是早上非驚着人不可,快點。”
店小二點頭,硬着頭皮走上前把已死了的黑衣男子往外拉,屋子裡留下一攤血跡,不過很快店小二又上來收拾血跡了,很快屋子裡恢復乾淨了,只留下一些血腥味,南宮北堂示意小月把窗戶打開來散散腥,千萬不能讓楚楚聞出來,而楚楚因爲毒症的原因,竟然對夜裡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睡了一夜,精神好多了,想到夜裡毒症又發作了一次,自已不但狠掐了龍清遠,還拼命的咬着南宮北堂,兩個男人誰也沒有出聲,聽任她的撕咬,現在想來,真像欠着人家的了,陪着她去找解藥,還負責被她掐,咬的。
楚楚精神好一些了,堅持要下地,不願意再連累南宮北堂,先前抱着她,估計膀子都麻了,後來又咬人家,手臂上好大的一處傷口,上面整齊的牙印,清晰的印在上面,見她堅持,大家也不好阻止她,小月侍候她下地活動了一下,雖然身子很虛,但好歹還能行動,這讓她高興一些。
廳裡已經擺好早膳,小月扶着她走出去,怕她吃不下去,已經吩咐店小二做了一些流質的食物上來,沒想到楚楚倒吃了一些小米粥,硬的東西好像不能吃,但流質的還能吃一些,而且現在毒症沒發,不知道這毒多長時間發作一次,每個人心裡都罩着慘雲,生怕下一刻她的毒便發作了。
“我沒事,你們都吃好了就走吧。”楚楚站起身子,她不想成爲別人的負累,感覺自已欠他們的越來越多,現在她什麼都不去想了,只求一樣,就是可以保住她的孩子。
三個人根本就沒吃什麼東西,這種情況哪裡還吃得下啊,南宮北堂見楚楚挺着肚子,走得很困難,便想上前抱她下去,楚楚擺了一下手,淡淡的笑着。
“好了,我自已下去吧,正好散散步,對孩子有好處。”聽到她的這句話,南宮北堂和龍清遠還有小月的眼淚差點沒下來,他們都知道她有多渴望這個孩子,但是大人中毒了,孩子可能沒事嗎?三個人暗自猜測,不住的禱告,但願老天爺仁慈,保住她的孩子,要不然只怕她也沒法活了,她沒法活了,他們兩個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小月知道楚楚不願意讓人覺得她像個廢人一樣,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身子,肚子已經隆出去好多了,行動也不方便,本來她可以安靜的在谷裡等養孩子的,誰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竟然給她下毒啊,太可惱了,小月雖然恨那個下毒的人,但不想惹得楚楚不高興,便什麼都不說,扶着地的身子往樓下走去,身後的兩個男人相視一眼,趕緊跟上去,看她一搖三擺的驚險動作,嚇得他們心都着不了地,南宮北堂大踏步的走過去,大手一伸抱起她往樓下走去,也不理會她捶着他,跟貓抓癢差不多,此刻他是多麼希望她往日的強勢啊,可是她卻沒有那樣的力道。
樓下站在櫃檯裡面忙碌的掌櫃看到他們一行人下來了,忙關心的詢問:“客官走好,下次再來。”
三個人中只有小月點了一下頭,客氣的笑了一下,其他兩個男人眼皮都不擡一下,狂傲得令人想揍他們一頓,可又不敢隨便動手,一看這兩男人就不是好惹的,哪裡還有人敢去招惹他們啊,客棧裡用早膳的人看到他們,只失神了一會,照舊用起膳來,這些人多是趕路的客人,哪裡有時間去欣賞一個男人有多俊啊。
一行人上了馬車,那馬伕昨兒個夜裡就睡在馬車裡,小月讓他住店,他愣是不理,山裡人不習慣住店,偏要住在自已的馬車上,感覺踏實,大家就由着他去了,一大早他就把馬車拉到客棧外面候着了。
馬車裡,楚楚掙扎着欲坐到一邊去,南宮北堂哪裡放手,堅持要抱着她,龍清遠雖然心裡不舒服,可是此時也顧不得多少了,反而回過頭來勸楚楚。
“好了,你本來身子不舒服,要是再被馬車顛到了怎麼辦?還是抱着舒服一點,你就睡會兒吧。”
楚楚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都很柔情,不禁愁了起來,她知道他們兩個都喜歡她,經過這件事,她發現自已的心裡也喜歡他們,可是選擇了其中的一個人,必然要傷害到另一個人,何況現在自已還中毒了,算了,等毒解了再說,或者她的毒解不了,他和寶寶一起灰飛煙滅了,他們都會有各自的生活的。
南宮北堂和龍清遠一看到楚楚臉上虛無飄渺茫的笑容,彷彿快要化成一抹輕煙似的,心裡痛得不得了,生怕她下一刻鐘就不見了,兩個人飛快的伸出手一左一右的緊握着她的手。
“楚楚,你別想多了,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解了你的毒。”
龍清遠接着南宮北堂的話:“是的,楚楚一定要相信我們。”
“好,我相信你們。”楚楚舒展開眉毛,不管最後會怎麼樣,最起碼現在她不能讓喜愛着她的男人受到煎熬,蒼白的臉頰上大眼睛輕眨着,脣邊浮起淡淡的笑。
“謝謝你們了,幸好身邊有你們,要不然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挎掉。”
一向驕傲如她,堅強如她,竟說出如此令人心疼的話來,落到他們的耳朵裡,是真正的糾心,他倒寧願她是從前那個張牙舞爪的女人,每一個靠近她身邊的人都會被她不經意的抓傷,可是此刻她像個貓味般的溫順,這不是他們習慣的她。
馬車裡一時靜謐下來,誰都沒有說話,忽然外面的馬嘶鳴了一下陡地停住了,南宮北堂和龍清遠立刻感到空氣中的蕭殺,南宮北堂立刻放開楚楚的身子,示意小月扶住她。
“你保護好他,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準出來,聽到沒?”
小月趕緊點頭,慢慢的扶着楚楚的身子,南宮北堂和龍清遠的身子如出鞘的寶劍似的,從馬車裡竄出來,瀟灑的落到地上,只見前面有十幾個人攔住了馬車的去路,全都身着黑衣,臉上毫無表情,冷冷的盯着他們。
南宮北堂冷哼一聲,笑意漾在脣角,好似不經心的開口,那眸子裡卻閃過驚濤駭浪的狂怒和嗜血。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三番兩次的找在下麻煩?報上名來,讓我們知道何時得罪了閣下。”
他的話音一落,只聽到沖天而起尖銳的笑聲,那笑刺耳般難聽,好似被誰掐住了脖子似的,笑聲一起,林子裡的鳥全被驚飛了,隨着那笑聲過後,一道人影從樹上落下來,只見那人影只有三尺高,頭大如鬥,眼大如鈴,那頭上的毛髮只有幾縷,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怪儒,醜得令人噁心,就是剛纔的笑聲也是令人厭惡的。
“你是什麼人?”
那怪儒聽到南宮北堂的話,再次仰天大笑,陡地停住笑聲:“我唐小西和你們一無仇二無冤,但是我家娘子和你們有仇,所以我奉了她之命來要馬車上這女人的命的。”
“唐小西?”南宮北堂和龍清遠兩個人低喃一聲,實在不知道這唐小西是何許人,而且他娘子怎麼又和楚楚結下冤仇了,正想開口,只聽到耳邊響起一聲虛弱的聲音。
“唐小西乃四川唐門中的人,善使毒,你們兩個人當心一點。”
話音一完,南宮北堂和龍清遠相視一眼,看來剛纔是楚楚用傳音神功和他們說話的,她這一動功,只怕毒流竄得更快,兩個人神色間便有些焦慮,對面的唐小西卻以爲這兩個男人聽到他的大名嚇成這樣了,早得意的笑了。
“我唐小西不想與兩位王爺爲難,兩位只要把馬車上的女人放下,你們便可以離去。”
龍清遠一聽臉色早變了,沒想到這男人連他們是王爺都知道,那麼他娘子一定是他們都熟悉的人,是誰呢?龍清遠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項婉雪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當日她吃了南宮北堂的悶虧,現在來報復了,可是她報復也應該報復南宮北堂,爲什麼下毒害楚楚,磁性的聲音仿若地獄的酷史般凌厲。
“唐小西,你娘子是不是項婉雪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躲在後面幹什麼?讓她出來,爲什麼要害人?”
唐小西一愣,沒想到這王爺竟然猜出自已的娘子是項婉雪,看來這男人挺聰明的,而且他唐小西也知道他家娘子就因爲得不到這其中的一個王爺,纔會因愛生恨要殺了這男人重視的女人,而且她從來就沒有愛過他唐小西,就是晚上那種事,她都讓他矇住她的臉,不然她會噁心,這些唐小西一點也不在乎,照樣在她身上折騰得龍飛虎躍的,爽得不得了,要不是她想利用他來對付這女人,他又怎麼會娶到這樣的美嬌娘呢。
“我家娘子在四川堂口坐鎮,只讓在下過來把這女人帶回去就行了。”一想到娘子的話,唐小西的眸子裡便發出那種想入非非的笑,因爲他娘子說過,那個女人是天下間少見的美人兒,到時候帶回四川唐門去,隨便讓他折騰,一想到這個唐小西就高興,唐小西生平沒什麼大志向,只要有美人就好,雖然自已長得很醜,這也許就是異性相吸吧,看見美的東西總想沾沾。
“可惡,好大的口氣,唐小西,立刻把解藥交出來,要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南宮北堂陰冷冰驁的瞪着唐小西這個怪儒,沒想到項婉雪下賤到這種地步,竟然嫁給唐小西這樣的男人,根本就是醜八怪,她和這個人生活一輩子咋就不知道噁心呢,不過他可懶得理她,他只想拿到解藥,解了楚楚身上的毒。
“解藥在我娘子身上,除非這女人跟我回四川去,要不然這解藥是沒有的,難道你們寧願看到她毒發身亡,也不願意讓她跟我回四川去嗎?”唐小西得意的晃着大腦袋瓜兒,南宮北堂一聽到他的話,眸子閃過嫌惡和鄙夷,身形一閃往唐小西身前撲去,只見小月把手中的長劍拋出去,南宮北堂當空接住寶劍,直殺到唐小西面前,可惜唐小西並不動手,退後一步,一揮手,那些唐門弟子飛快的衝上來,對付南宮北堂和龍清遠,唐小西閃身落到馬車邊,想像着馬車裡的美嬌娘,口水就差流出來了,可是他不知道一件事情。
楚楚的武功很高,小月的武功也很高,這一點項婉雪沒有告訴唐小西,她心裡很恨唐小西,要不唐小西殺了慕容楚楚,要不慕容楚楚殺了唐小西,唐小西的武功並不高,他只是毒術使得好。
所以當唐小西爬上馬車時,輕而易舉的落在了小月的手裡,兩個人在馬車裡打了起來,唐小西很快便敗了陣來,想使毒術,被楚楚識破了,一伸手點了他的百會穴,唐小西立刻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小月提起他的身子扔出馬車外,朝南宮北堂叫了一聲。
“王爺,唐小西在這兒呢。”
龍清遠一閃身把唐小西提到手裡,望着那些黑衣人,黑衣人趕緊後退一步,已有幾個被龍清遠和南宮北堂收拾了,死在地上了,剩下的幾個見堂主在南宮北堂他們手上,一時不敢有所動靜。
“立刻回去讓項婉雪那女人帶着解藥過來,要不然我就殺了你們堂主,不過在你們來之前,我是不會殺他的。”南宮北堂冷沉着臉吩咐那些黑衣人,那些人相視了一眼,看來只有回唐門搬救兵了,要不然他們和堂主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路,幾個人身形一閃,飛快的消失了。
南宮北堂對於項婉雪是否會來報着極大的懷疑,因爲這個男人實在太醜了,說不定項婉雪正希望他們殺了他呢,她正好得了西川唐門的堂主,沒想到這女人越來越精明瞭,南宮北堂隨手把唐小西扔在馬車前面,駕車的馬伕用腳踢了踢他,這種醜樣子還敢出來丟人現眼,連他這個老頭子都覺得受不了,真不知道他家娘子怎麼受得了的,晚上兩個人睡在一張牀上不會被嚇醒嗎?馬伕嘀咕了幾聲,躍上馬車,示意王爺他們上車,馬車疾使向鳳凰山,還是找一元子老前輩看看吧,等着那女人來,只怕楚楚的毒又發了。
馬車迅疾的往鳳凰山而去,馬車裡,南宮北堂和龍清遠見楚楚因爲剛纔使用了內力,氣都不均勻了,臉上都是汗珠子,龍清遠搶先一步從小月手裡搶過棉巾細心的幫楚楚擦汗,南宮北堂望着此時的龍清遠,忽然覺得,也許楚楚跟着龍清遠比跟着自已要好得多,龍清遠是一個性格比較開朗的男人,而自已的心裡很黑暗,龍清遠貴爲親王身份,而自已只是一個皇上封的異姓王,而現在他什麼也不是了,而且楚楚對他也有情,通過這幾日來的相處,他知道楚楚很爲難,在他們兩個男人中間,她的心裡也許是最苦的,如果自已是愛她的,就應該成全她,雖然心裡像被掏空了一樣,可是隻要她幸福就行了不是嗎?擡起手臂,望着上面細細的牙印,這牙印算是留給他做紀念了,只要她的毒一解,他就離開,把空間讓給他們兩個人,也許開始她會有些不捨,相信時間會把一切都沖走的。
自從南宮北堂想過了這一層,一路上他便不在和龍清遠搶着爭着的要照顧楚楚,很多事都是龍清遠和小月照顧着,他像個事不關已的人似的斜靠在馬車裡閉目養神,其他人也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很快到了鳳凰山,這次天還沒晚,而且楚楚中毒了,也挨不得,因此衆人決定立刻上山,把馬車伕留在山腳下,他們一行人上了山,小月解了唐小西的穴,拉着他一起往山上走去,楚楚的身子太虛根本不能爬山,理所當然的是兩個男人抱着上山了,一開始楚楚不願意,最後熬不過大家,只得讓龍清遠抱着上山,可是上山的路好遠,又換到南宮北堂的手裡。
楚楚斜靠在他懷裡,滿足的閉上眼,反正自已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虛弱得只想睡覺,南宮北堂雖然一直警告自已離她遠點,可人一到他手裡,便不想讓給別人分擔,所以接下來的路程都是他一個人把楚楚抱上山的,而楚楚早虛弱的睡着了,像一個可憐的小兔子般的倦縮在他的懷裡,使得他心疼的不得了。
天色已經晚了,醫館裡早關門了,一個人影也沒有,空曠的平臺上,只有還未曬乾的草藥,南宮北堂抱着楚楚走到藥館門前,示意龍清遠敲門,醫館裡面的弟子都聚集在燈下聽大師兄講課,忽然聽到門外有人敲門聲,不禁詫異,這麼晚了誰會上山來啊,大師兄玄武便吩咐醫館的下人,打開門看看是什麼人,自已照舊講起課來。
那下人打開門一看,竟是上次醫好的那個公子,這次手裡還抱着一個女人,忙開着門把他們引到乾淨的廳室坐下,自已去稟報玄武公子。
“誰啊?”玄武放下書卷清冷的開口。
那下人恭敬的垂首:“公子,是上次醫好的那個公子又帶來了一個女人,好像生病了?奴才把他們引到偏廳去了。”
玄武還沒開口,正在下面聽課的嘯天早飛奔而起,衝了出去,玄武看他衝動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揮揮手宣佈:“都回去休息吧,今兒個天也不早了。”
“是的,大師兄。”弟子們一起恭敬的開口,這些弟子的醫術都是大師兄教的,師傅整日遊山玩水的根本不過問醫館裡的事情,他們都快忘了還有個師傅了,不過精明如師傅他總會在適當的時機回來露一下面,讓大家知道上面還有他這個師傅在呢。
衆人陸續走出去,玄武不緊不慢的放下書卷走了出去,往偏廳走去。
偏廳裡,南宮北堂抱着楚楚坐在旁邊,龍清遠坐在他的左手邊,小月坐在他的右手邊,三個人都有些緊張的望着熟睡中的楚楚,她的臉色越來越差,恐怕再也不能拖了,真不知道一元子神醫能不能醫好。
正想着,嘯天飛奔進來,一看到南宮北堂,驚訝的開口:“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去找我小姐了嗎?她還沒原諒你嗎?”
南宮北堂看到嘯天,臉色好了一些,示意他走近一些看他懷中的女人,嘯天不知他啥意思,往前湊了湊,便看到一張蒼白的臉頰,脣烏黑油亮。
“小姐,中毒了?”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