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斬草除根

芷覓在有人回去稟報的之前,快速回到了宮中,到秋荷的宮中將一切告知秋荷後,兩人便換了便裝逃出了皇宮,當通緝令到達的時候兩人已經出宮了。芷覓又回到宮府中將宮家父子送上了馬車,讓他們到少林寺匯合,芷覓則又去王爺府將六王爺接去了少林。

“怎麼辦,在少林可不是長久之計。”

“我知道,可是在沒有抓到兇手之前我絕對不會罷休的。”

“那你要怎麼查?”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韓夫人乾的,那個心狠手辣的老女人,我一定要將她碎屍萬段!”芷覓發狠地說道。

“阿彌陀佛!芷覓,你儘管去辦你的事情,一定要將兇手緝拿歸案,宮將軍在爲師這裡非常安全,你千萬別擔心。”

“是,師傅!”芷覓剛要走,六王爺便抓住她,又對住持說:“求師傅也收我爲徒吧!”

“這是爲何啊?”

“我和芷覓已兩情相悅,如今芷覓落難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所以請師傅收我爲徒,傳授弟子武藝,以便助芷覓一臂之力。”

“問世間情爲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也罷!老衲便收了你。芷覓你也暫時先修煉幾日,爲師再多教你幾套劍法,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是,師傅!”

夜晚,芷覓到了父親的房間,只見除了她所有人都在。

“大家都在啊!師傅!”

“嗯,坐吧!”

“是!”

“老衲猜想,那皇上的兵馬一定會追上來的,我已經讓一些武藝高深的武僧在半山腰上觀察,一發現任何情況,馬上上來報告。”

“師傅,那如果他們進來搜查寺院怎麼辦?”

“莫慌,老衲的房間裡有一間密室,是老衲閉關修煉的時候專門用的,無人知曉那裡,所以你們只要躲進去,等官兵走了,老衲再將你們放出來。”

“可是……萬一他們與你們打起來怎麼辦?”

“佛門乃清靜之地,他們不敢亂來的,放心好了。”

“嗯,而且以師傅的功夫,他們來幾百人都不是對手。”

到了第二天辰時,官兵果然搜上來了。芷覓等人都躲進了住持房間裡的密室。

“哇!師傅閉關修煉的地方怎麼這麼大啊!”

“畢竟是要研究武學還有佛法的地方,所以得有地方施展才行。”

“哼!這皇上真是不講情面,姐姐都懷上他的龍種了,他竟然還這麼狠心。”

“什麼?!芷覓懷孕了?”

“秋荷,修的胡說!這……這孩子是……是六王爺的。”

“啊?”

“你們兩都到這個地步了啊!真是……哎!”

只見六王爺羞怯地笑了笑便什麼話也不說,他有些驚訝,但是莫過於開心,自己今年二十單四,還未曾娶妻,現在卻要當爹了,而且自己的妻子還這麼貌若天仙,他覺得老天已經給自己撿了個大大的便宜了。

帶兵來搜寺的人竟然是公儀瑾瑜,他見到住持依然還是以禮相待。“師傅。”

“瑾瑜,你這次來是怎麼回事啊?”

“芷覓師妹殺了人,便讓爾等上山來看看她們有沒有來少林寺避難。”

“哦,爲師一直從未聽到有弟子來報告,所以並無人來此。”

“哎!師傅,您還是讓我搜一下吧!不然回去皇上怪罪了,弟子這腦袋可保不住。”

“阿彌陀佛,佛門乃清靜之地,你們可是可以搜,但是你吩咐屬下切莫亂動裡面的東西。”

“是,師傅!你們只管進去看看就行,不要碰寺裡的任何東西。”

“得令!”

半個時辰後,住持把他們放了出來,官兵果然沒有敢亂來,四處看了看沒有便都走了。接下里的日子裡總算有這麼幾天的清閒了。

“阿彌陀佛,瑾瑜這幾年是白修了。他的私心迷惑了他,令他一直走入深淵啊!”

“師傅……”

“芷覓啊,如若他一直執迷不悟,那麼你和他註定要有一仗要打啊!”

“……”

“好了,爲師去見六王爺了。”

六王爺積極地學着武藝,住持只管教,糾正之類的事情都交給了芷覓。兩人看起來好像一對已婚夫婦,每個人看到都說很般配,郎才女貌。

“師傅,您快把劍法教給弟子吧!弟子這肚子可等不了幾日啊!”

“哈哈……好,看在老衲徒孫的份上,老衲就教給你吧!”

“師傅……”芷覓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撒嬌道。只見師傅從身後弟子手中拿了一把劍,說道:“爲師之前教過你達摩劍法,現在爲師要教你的並不是我少林派的功夫。”

“那是什麼?”

“你不是喜歡吹奏玉簫嗎?爲師就教你一招玉簫劍法!看好了!”師傅邊揮舞着長劍,邊說:“這玉簫劍法本是隻有女子才能發揮到極致,它有飄逸除塵之姿,就算你在無風的場地練習,當你練到了一定境界的時候,地上的灰塵便會隨你的劍飛舞起來,記住,這玉簫劍法的精妙之處在於它輕柔,你一定要做到劍中有我的境界,便可發揮到極致,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也就是說你有多大的動靜,背對你的人也不會察覺。”

幾日過後,每當芷覓練起玉簫劍法,所有人都來圍觀,因爲芷覓的身姿極像柳枝一般柔媚而淡雅,她揮舞劍的速度非一般快,但是卻聽不到半點風聲,腳步輕盈,就像靜止的感覺一般,雖然這是劍法,但是芷覓畢竟是女子,揮舞這套劍法就像那跳舞一般,身姿優雅美麗,如果不拿劍的話真讓人感覺這是在跳舞。

一個月流水般流走了,雖然皇上沒有派人來少林搜查,但是一般人都知道,他們絕對是躲在少林,但是少林高手衆多,朝廷的官兵豈是一般人能抵擋的。所以朝廷也不敢輕舉妄動。

“師傅,我前幾日一部劍法的書,但是不知怎麼搞的,我練這套劍法總覺得任督二脈處有股真氣逆流,師傅,您來幫弟子看看?”

“讓爲師看看那本書。”

“哦,這裡。”芷覓從懷裡掏出了一本破舊的書本遞給了師傅,師傅一看臉色有些微變,便說:“這是金蛇劍法。”

“金蛇劍法?”

“金蛇劍法,詭奇狠辣,難躲難防。是劍法當中比較邪門的功夫,但是你練過達摩劍法,便可以剋制一些其中的扭曲之處,你的真氣逆流是因爲你練就的武功大多數都是正派不傷身的,這金蛇劍法有些邪門,所以與你身體裡的真氣對抗也是正常,你既然練了就不要停,不然萬一兩股真氣都逆流了,就難說會走火入魔,但如果你繼續將兩股真氣融爲一體,那麼以後你練再邪門的功夫也不會有壞處。”

一日,大家都在各練各的,突然聽到前院有人打了起來,芷覓等人匆忙趕過去看,原來是滕子軒,他怎麼來了。

“哼!宮芷覓,你果然在這裡。”

“你害得我全家無家可歸,現在我等在少林避難,你竟然還要緊緊相逼,滕子軒!你到底要怎樣?!”

“我要你還我孩兒命來!”說着滕子軒拔劍就朝芷覓攻擊了過來。因爲芷覓最近都在練習金蛇劍法,所以她手裡拿着劍想也沒想便使出了金蛇劍法。

“這……這宮芷覓怎麼會這麼邪門的武功啊!”朝廷的官兵看的全都毛骨悚然,在場的人除了住持,每個人都很驚訝,但是看着芷覓的樣子卻又很正常,只是她使的劍法實在是非常狠毒,讓滕子軒毫無招架之力。

不一會兒滕子軒便恐懼地睡在地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堂堂大將軍,今日竟然會敗在一個女子手上,這讓他實在無法接受。

“宮芷覓,你記住,總有一日這筆帳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還!”

說完他們便走了,芷覓收起劍嘆了口氣,說:“這人真的不是我殺的,爲什麼就沒有人明白呢?!”六王爺輕輕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說:“我明白,我相信你沒有!”芷覓笑了笑後便說:“好了,繼續練習吧!”

父親走過來問道:“芷覓,你怎麼會那金蛇劍法?”

“爹,你認識這套劍法?”

“嗯,爹當年闖江湖的時候看見過,也領教過,實在是太狠毒了。”

“是我那日閒着無聊,便去藏經閣看到了一本破舊的書,我就拿來翻看了。”

“哦,你練了可有哪裡不適的?”

“沒有啊,很正常,呵呵!”

“哦……那就好。”

“爹,你就不要多想了,我練劍去了啊!”

就在六王爺練習神掌八打和韋陀伏劍法的這段時間裡,芷覓又不知道從哪裡翻來的舊書,她沒事就看,看了就練,整個人基本上都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了,但是所有人都怕她這種投入地練習,會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的,所以便在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去後山叫她,只見芷覓在後山手無寸鐵,練着一套無人認識的功夫。

“師傅,這是什麼武功啊?好恐怖!”

“糟了,她怎麼練了這個?!”

“是什麼功夫?”

“……我們還是去吃飯吧!等明天老衲找她談談。”

翌日,衆僧剛做完早課,準備吃早飯的時候,官兵又來了,這次來的人是公儀瑾瑜帶人來的。公儀瑾瑜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他往日對師傅的敬意已經疏遠了很多,這次來,說話也沒有那麼客氣了。

“瑾瑜,你所來何事啊?”

“師傅,我來抓宮芷覓的。”

“她不在少林啊!”

“哼!師傅你就不必替她隱瞞了,如果她不在,那一個月前滕將軍是怎麼傷的?他一字一句告訴我,是宮芷覓親手傷了他,而且所有目擊者都說宮芷覓使了陰毒的功夫,我今天就來領教領教!”

“來人,搜!”

芷覓正在房間裡打坐運氣,調整內息,誰知道還沒搜到她這裡,她便聽到了外面有吵鬧聲,芷覓發覺事態不對了,她才推門,便發現官兵抓了父親等人。芷覓鎮定地走到了前院,看到了公儀瑾瑜,公儀瑾瑜也差點沒認出她來,這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看起來既可愛又調皮的芷覓了,她現在變得有些成熟,而且看公儀瑾瑜的眼神也變了,她的眼神可怕得讓人看一眼就毛骨悚然。

“我說是誰呢!公儀大人這是幹什麼啊?”

“宮芷覓,快束手就擒吧!跟我回宮面見皇上!”

“爲什麼?”

“你犯了欺君之罪,還殺了人,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哼!你有那個本事抓我回去嗎?”

“那你看看誰來了?!”

又是幾個官兵走了進來,後面跟着進來的確是皇上。芷覓有些詫異,但是她很快便又冷靜了下來,因爲她知道這麼幾百個人來拿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的。

“皇上在此,宮芷覓,快束手就擒!”

“芷覓,跟朕回去吧!朕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皇上,如果你會還臣妾一個清白,那今日你便不會來此抓臣妾了。臣妾註定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這……”

“公儀瑾瑜,你到底想怎樣?”

“我今天就要當着衆人的面禽了你!”

“哼!公儀瑾瑜,你這個卑鄙小人,要是當初知道你是一個這樣的人,我還不如一刀殺了你!你好壞不分,和着奸人一起來暗算我,算什麼男子漢,今日要是不殺了你,我宮芷覓誓不爲人!”芷覓放出了這樣的話,讓在場的人聽了都爲之一顫,公儀瑾瑜也是,雖然他不知道芷覓這段時間裡到底練就了什麼高深武功,但是公儀瑾瑜這段時間裡也沒有閒着,他每天都勤心練習以前在少林寺學到的武功,還找了很多武功秘籍來學習,他剛練成了冰寒徹骨的寒冰神掌,中掌之人很快便會全身冰冷,身體氣流全亂,走火入魔,最後便因爲無法回暖而致死。

“好啊!那就讓我來領教領教娘娘的功夫!”兩人空手便打了起來,所有人都退得夠開,否則被誤傷可不是件好事。

只見芷覓雖然兩手空空,但是她兩手的手指都彎了起來,用指甲狠狠攻擊着公儀瑾瑜,公儀瑾瑜的掌法密集又快速,芷覓躲都沒有躲,直接就朝他伸過來的手狠狠抓了過去,公儀瑾瑜不服氣,繼續與她相鬥着,可是芷覓的手仍然沒有任何顧忌地抓着公儀瑾瑜,沒多會兒,公儀瑾瑜的手臂,臉頰,背部,腰間全被抓傷了,血濺了一地。

“師傅,這公儀瑾瑜使的是什麼功夫?”

“寒冰神掌。”

“啊?我聽說被這寒冰神掌打中之人會當場斃命啊!”

“沒錯!”

“那芷覓……不行我要去幫她!”

“稍安勿躁,六王爺,芷覓不會死的,今天要死的人是瑾瑜。”

“這是爲何?”子墨奇怪道。

“你們難道沒有看出來芷覓的這套掌法也是會致人死地的掌法嗎?”

“她何時練的此掌法?師傅,是您教的?”

“不,這套掌法只有女子才能修煉,此掌極陰極毒,創始人郭襄,外號小東邪。”

“啊?那這是……”

“九陰白骨爪!”

公儀瑾瑜還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功夫,但是他覺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了,皇上也在一旁看呆了,這個與自己同牀共枕了快一年的女子,竟然會使這麼陰毒的武功,那麼她爲何要殺滕子軒的孩子呢?以她的功夫即便是殺了滕子軒全家都沒有問題啊!

公儀瑾瑜被傷了很多處,他最終招架不住倒在了地上,看着離自己不到十步的宮芷覓,那個曾經與自己朝夕相處了那麼長時間的女子,今日卻有可能了結自己的性命,公儀瑾瑜開始後悔了,如果當初自己不與芷覓鬥氣,如果自己能多考慮考慮芷覓的感受,也許現在的結果便不會這樣了。

“芷覓,你……到底練的什麼武功?”瑾瑜就算死了,也要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武功,爲何如此厲害。其實芷覓也不知道這到底叫什麼武功,她只知道此武功拿來殺人的話是再合適不過了。

“老衲替她回答你,這套掌法叫九陰白骨爪!”

驚訝了,包括芷覓,她竟然練就瞭如此邪門的武功,她馬上收手,看着睡在地上的這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她頓時覺得剛剛的那個人已經不是自己了,但是九陰白骨爪此等極度陰毒的功夫,像公儀瑾瑜中了那麼多招,身體裡積存的寒毒看來已經是驅除不掉的了。芷覓恐懼地跑回了房間,住持對瑾瑜說:“瑾瑜,你自己造就的因,這誰也不能怪,你太意氣用事了。哎!”

“師傅,弟子……弟子會死嗎?”

“哎……”

“師傅……弟子知錯了,求師傅救救弟子。”

“爲師也想救你,可是……這寒毒已經侵入你的五臟六腑了,你活不過三個時辰了,現在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皇上,請回吧!不要再來了,你們打不過她的。”

芷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已經一個下午都沒有出來了,住持沒辦法,便進去了。只見芷覓正在坐禪。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

“師傅,弟子誤入歧途,還能回頭嗎?”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請師傅明示。弟子已經被仇恨衝昏頭腦了。”

“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冤家宜解不宜結。”

“是,弟子明白了。”

芷覓輕輕嘆了口氣,便聽到房屋屋頂上有人走動的聲音,她飛快地跑出去,逮下了刺客,果然是韓夫人!

“這不是韓夫人嗎?”宮將軍在院子裡與子墨和六王爺喝茶,只見芷覓從房間跑出來將屋頂上的刺客逮了下來。

韓夫人二話不說就拿出了一把匕首來準備刺殺芷覓,但是芷覓本能性地就使出了九陰白骨爪,把韓夫人的右手給解肢了。

“啊!”慘叫遍佈了整個少林寺,芷覓馬上上去點住了她的穴道,將她止血止疼。

“宮芷覓,你怎能如此狠毒?!”一個女子又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子墨上去攔住了她。“問絲?!”她是韓太師的長女,當初和子墨定下了婚約,但是自從韓太師被處死後,他的一家人也隨之消失了。

“子墨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你妹妹,我真的不相信那個善良的宮芷覓會做出這種事。”

“你冷靜一點。”

“她削我母親的一隻手,你要我怎麼冷靜?!”

“住口!你母親也差點殺了我們全家!”芷覓大叫道。問絲好像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之前芷覓被他們綁架,問絲也不在場。

“母親,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是,這一切都是我乾的,上次我綁架了你,我就知道你的性格你肯定不會任人擺佈,所以我拿了你的金釵,然後到最後你和我翻臉的時候我便殺了滕子軒的孩子,然後嫁禍給你,爲的只是讓你替我殺了那狗皇帝,可是你到今天爲止,你還不肯殺他,爲什麼?難道我真的不能給我的夫君報仇嗎?”

“阿彌陀佛,請女施主放下仇恨,悔改吧……”

“娘,你怎麼什麼都不告訴我?!”

“傻丫頭,要是娘早些告訴你,以你這麼善良的性格,你怎會答應?”

“你明知女兒不會答應,你爲什麼還仍然執迷不悟啊?!”

“問絲,娘已經死心了,宮子墨,我將問絲託付給你了,你是否願意?”

“夫人……”

“回答我!”

“我願意。”子墨本來就很喜歡問絲。

“好,那我也放心了……”韓夫人說着便用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娘!”

“問絲,娘一輩子都追隨你爹追隨慣了,現在他死了,娘未能給他報仇,娘也沒臉活着,不如也追隨他一起在陰曹地府做對夫妻也好啊……”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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