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汗不僅莞爾,人竟然可以無恥到如此的地步,使他頗爲不敢相信。
而易曉天卻是微笑的搖了搖頭,對王浩死皮賴臉、名爲道歉,實爲邀功請賞的方式深感無語。
“王浩啊,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天下爲公的實際含義啊。”哈拉汗看着面前年輕的王浩,微嘆一聲,悵然的說道:“身爲人民的公僕,都知道天下爲公。
可是又有幾人能夠真正的做到。
爲官者,都喜歡上位,一朝大權在握,便會迷失了最初的理念,權利,慾望,貪念,這幾乎是不可逃避,禁錮在每個人心中的枷鎖。
無論是你還是我,沒有人能夠真正的達到天下爲公的地步,我們都不能免俗,只不過是相對的做好。
而我們國家千百年來做官出人頭地,手掌天下權利的根本慾望,幾乎是爲官者的通病。
一人在上,則高高在上,凌駕於他人之上,一言九鼎,金口玉言,這些其實都是對權力慾望的不可避及。
也許你剛在門口敲門的時候還在思考,你進門後會怎麼向我解釋,新聞我看了,你做的很好,做出了不朽的成績。
而我則犯了被權力慾望矇蔽了的錯誤,就連你易叔叔今天進門,都給我帶來了一棵老山參。
別認爲我看不懂,不識貨,這麼多年以來,能帶着禮物進我哈拉汗家門的人,那沒有。
但是這棵老山參我收下了,至於爲什麼收下,那是因爲我是以朋友之心收的,收來也確實有用,這老參對你嬸的老毛病很對症。
所以我收了,也算是犯了一個錯誤吧,一個打破了我多年來自作清高的規矩。
這就是貪念,就是慾望,我貪這棵老參,所以有了慾望。
而對你來說,也認爲無視領導,是一個錯誤,所以致使你深夜說動了特洛尹琳財團以及安琪兒趕到了烏市。
你是想要擬補一個錯誤,一個忽視了領導上級的錯誤,但是你想過嗎,特洛尹琳總裁他們會怎麼看,兩個年輕的國際財團的掌權人會怎麼看。
別人會認爲,在我們z國,還是老封建,老思想,在我們z國,還要走不少彎路,走層層密佈的人脈關係網。
這對於外商也好,還是國際財團的引進也罷,其實無形中,就讓他們產生了一種逆反的心理。
即使有不少人想要投資,想要來我們z國發展市場,而都會無緣無故的先要考慮一下當權者的意思,和人脈投資的成本!”
王浩認真的體會着哈拉汗老書記的話語,他深深的明白哈拉汗老書記的意思,對於哈書記,王浩是從內心中敬仰的。
哈書記的名聲很好,無論是在體制內,還是在民衆中,從未傳出一點不好的負面消息。
而通過這段話,更能說明哈書記是一個內心高尚的人民公僕,他一直都在自律,都在自省。
曾經王浩不相信會有一無所求的人,會有沒有慾念,沒有貪念,甚至於一心奉獻的人。
但是在進這個別墅之後,感受到了老書記認真的話語,使王浩真的相信了什麼是高尚,什麼是一心爲民,天下爲公。
入眼看處,儉樸,樸實,一號別墅,這就是大西北最高掌權人的實際居住地。
簡簡單單的布藝沙發,幾百元的玻璃茶几,和普通民衆家庭的佈置一樣,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博古架上沒有玲瓏價值不菲的古玩珍品,而是幾個模樣造型各異的酒瓶子,牆上也掛有字畫,卻是滿大街都有的印刷品。
難道這只是表面現象,哈書記就沒有愛好,真就兩袖清風,清貧如洗。
家中兩世高官,典型的紅二代,國家舉足輕重的權利代表性人物,王浩幾乎認爲自己走錯了地方。
就連姚爺爺也不能脫俗,日常用具也好,個人喜好也罷,家中書房內也喜歡擺些小玩意,他不相信哈拉汗做了這麼多年的一方大員,真就能夠達到兩袖清風的地步。
那如此算來,自己的打算豈不是要落空。
對於財產身外物根本就無視的人,王浩不知道自己下面能否進行下去,看來自己今天的算盤是要落空了,他甚至有些後悔。
哈拉汗明着告訴自己,今天他收禮物了,打破了他多年以來的老規矩,他收了易曉天送給他的一株老山參。
王浩有些後悔,早知道自己也去尋覓一棵老山參啊,易曉天啊易曉天,你總是以老山參開路,豈不知道,我對於他也是很需要的嗎。
想想當初自己與易曉天見面之時的情景,何嘗不是收了人家一棵老山參呢。
看來易曉天手中的山參不少啊。
易曉天頗爲汗顏,哈拉汗當着王浩的面抖漏出來了自己送禮的事情,還是一棵老山參,就讓他感到非常的無地自容。
他剛想解釋一下,話到了嘴邊,又生生的咽回去了,解釋,向誰解釋,王浩嗎,以王浩的聰明,解釋豈不是越解釋越亂。
那還不如不解釋,他相信王浩會理解自己的,往往聰明的主子是不會計較下面的手段的,要的只是結果。
果不其然,王浩只是看了一眼自己,這一眼中很是欣賞,就讓易曉天忐忑不安的心稍微有了一絲寄慰。
場面一時陷入了尷尬的境地,還好,小菜和美酒恰巧在這個時間內被端了上來。
一碟薰魚,一盤醬牛肉,一碟油炸花生米,一個海米小油菜,三個酒杯,一瓶茅臺。
“老哈啊,茅臺我可給你拿出來了,你還不和易省長喝點,你不是早就吆喝着想要喝點嗎。
不過話我可說在前面,不能多喝,你血壓不好,自己悠着點,易省長,王浩啊,你們慢慢喝,我去看電視了,我的電視劇都快要演完了!”
哈拉汗看着老伴,微笑着點頭,表示絕不多喝,易曉天與王浩兩人也趕緊起身道謝之後,待女主人離開,走了之後,哈書記這才招呼三人重新坐下。
王浩伸手就抓茅臺,卻被哈拉汗一手拍開:“幹什麼,這酒我來分,就這麼一瓶,哪用得着你來分,你給我們倒茶,把茶給我換了!”
王浩嘿嘿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趕緊起身沖茶,待他回來時桌上的酒杯已被填好,自己半杯,人家兩卻全是滿杯。
王浩不僅撇了撇嘴,都說滿酒淺茶,擺明了哈書記對自己有意見啊。
哈拉汗看了看王浩那不滿意的模樣,忽然哈哈大笑着說:“給你點酒喝就不錯了,今個你嬸高興,能讓我沾點酒,我可捨不得給你倒滿了,你想喝,自己出去在哪喝不到。
你呀,今個就這麼多,剩下的都是我和你易叔叔的,你可別說我小氣,不是家裡沒有酒,那酒都被上了鎖了,想喝也喝不到,我就靠這瓶過過癮了!”
易曉天一愣,沒想到堂堂的xj省第一人,竟被自己的老伴看管的這麼嚴,不過哈書記有高血壓,還真不適合多喝酒,想想也就釋然了。
王浩更是沒轍,誰讓自己地位低,有點酒喝就算不錯了。
其實王浩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要是給別人知道了這小子現在竟然坐在省委一號的小別墅內與兩位大佬平起平坐的在喝酒。
不要說是喝酒,給別人,就是能來做個服務員,當個倒茶斟酒的童子那也值了,哪還敢像他這樣嫌酒少。
“哈書記,其實我是想來向您借錢的,私人性質的,還有易叔叔,有多少,借多少,時間不長,十幾天就行,最晚兩個月。
這酒嗎,我車後備箱裡有的是,不夠我偷偷地出去拿,怎麼樣,還請哈伯伯易叔叔幫幫忙!”
“什麼,借錢,你借錢幹什麼,還私人性質的。”哈拉汗招呼着易曉天碰了一下酒杯,小抿了一口茅臺,非常感嘆的回味着,繼而疑惑不已的問向王浩。
這小子,總是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哈拉汗不相信以他常務副市長的身份,姚老的螟蛉義孫會缺錢。
不過想想,現在安琪兒也來到了烏市,以王浩的和安琪兒的關係,難不成這小子想請安琪兒在烏市好好玩一玩,但最近手緊,又不想花女人的錢,這才找自己借錢。
哈拉汗只想笑,這小子成天花花心思不小,身爲許向東的女婿,不但霸佔着許薇,還敢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的確可恨,偏偏卻不知道許薇是怎麼容忍他的。
“王浩啊,交朋友可以,但是也要掌握個度,年輕嘛,總是有些激情,但不能玩火自焚。
據我知道你們沙哈拉市的幹部工資可從不拖欠,都是國家直接撥款,我這裡也沒有多少,就給你一萬吧!”
易曉天也點了點頭說道:“一萬,嗯,我這也剛發的工資,都在這卡上,合起來也有一萬了吧,這是新工資卡,你拿去吧,密碼六個六我就沒改過,你記得把卡還我!”
王浩剛夾起快薰魚,還沒下嘴,一聽說兩人出口就是一萬,驚得‘啪’一下那塊薰魚就掉到了茶几上。
這小子趕緊不好意思的又夾起來,吃進了嘴裡,嚼着說道:“味道真不錯,好久沒吃魚了,美味啊。
不過一萬,就這點,合起來才兩萬,不夠,不夠,還不夠塞牙縫的,哈伯伯,易叔叔,我就是來打牙祭的,兩萬的確少了點,我要的是你們的全部存款!”
呃。
全部存款。
在一個省長,一個書記面前,和人家要人家全部的存款,開什麼玩笑,易曉天只覺得王浩的腦袋被驢踢了。
都是黨的幹部,人民的公僕,哪來的存款,就是有存款,也不敢隨便就這麼拿出來,更是就這樣暴漏在相互的面前。
這絕對是官場大忌,一個非常愚蠢的決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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