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多年不見,你倒是愈發玉樹臨風了。”清纓笑着打趣道。
“師妹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也是長進不少。”齊佑淡淡一笑,謙虛的回道。
“就是,你看他如今這般模樣,好好的一個白麪小生折騰成了鐵血硬漢。看着比白正這個天天混跡江湖的都要......”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齊佑冷冷的一瞥嚇得噤了聲。
白正在一旁噙着笑揶揄道:“瞧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子,這麼多年了還是最怕大師兄。我還以爲你能有什麼長進。”
駱翰恨恨的瞪了白正一眼:“那還不是因爲你們三個小時候就知道欺負我”想到年幼時那水深火熱的生活就莫名的不爽。
好不容易來了個更小的,想着終於有人來繼承衣鉢了,興沖沖的跑過去看,沒料到竟是個女娃娃,那麼小便被師父抱過來,話都不會說。軟萌可愛,從此以後齊雲山師兄弟們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去逗清纓了。
駱翰幾次捉弄無果,還被他們三個按着打。
這般想着,駱翰幽怨的眼神又落到了清纓身上。
“看我幹嘛,那都是你自找的。”清纓毫不客氣的回瞪回去。
“好你個過河拆橋的,現在有了大師兄,三師兄撐腰就如此對我,你可別忘了,是誰去瀾城接你的,他們三個可影都沒露。”駱翰說的那是一個氣勢十足,義憤填雍。
白正和齊佑兩人心虛的摸了摸鼻頭,那還不是他們兩個那時候太忙了嘛。
清纓剎時回憶起,自己當初還有事相求,如今事還沒辦成,可不能得罪了他。
抖機靈的笑着責怪到:“就是,你們兩個果然是年紀大了,感情淡了。”
佯裝不愉的看着二人,又聰明的將話題扯到不在場的那個身上。
“最無情的便是二師兄了,這麼久了,都不曾聯繫我們。”
“沒錯,溫潯這個小子回了徐州簡直要把我們師兄妹給忘了。”齊佑立馬附和到。
“忘了好,忘了好,那個腹黑的傢伙見到了也沒好事。”駱翰一臉難言的表情,應當是想起了小時候的某些事情。
另外三人聽到這話,也悶聲憋笑
蔡靈兒看着說說笑笑的三人甚是羨慕,曾幾何時,他在合雲教也是同師兄弟們互相打趣,眼神中不免帶了幾分落寞。
白正瞬間就注意到了:“看我這記性,這是合雲教掌門之女蔡靈兒。”
又指了指齊佑:“這個就不用我多說了,我們的大師兄齊佑。”
思考了一下,便又加了一句:“幽州的首富,第二個錢袋子。”
“噗嗤。”靈兒不由的笑出聲來,他們師兄弟幾個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是跟在外人面前截然不同。
“齊少俠”靈兒禮貌的喊了一聲。
齊佑笑的一臉戲謔,眼睛在兩人之間徘徊了幾下:“喊什麼齊少俠,你隨白正叫我大師兄便可。”
“啊”靈兒一愣,看了看一旁的白正,嬌俏的小臉上悄悄的浮上了紅暈。
心中暗暗揣摩:“什麼叫隨白正。”
白正的臉上也有一絲不自然,瘋狂的朝齊佑使着眼色。
齊佑裝作沒看見的模樣,繼續說道:“這就是你信件裡常說到的那個小姑娘吧。”
白正心中瞬間一緊:“我哪有......”聲音低了下去,真的是否認也不是,承認也不是。
轉頭看了看清纓和駱翰,兩人一臉看戲的模樣,半句話也不說。
“你們這麼早,都在等我嗎。”好在荊陌剛好來了,解救了水深火熱的白正。
“荊叔真的是朋友衆多,這日日有酒局,真讓小生羨慕。”白正連忙扯了個由頭去接話,才揭過之前那一段。
“哈哈,我不過就好那一口罷了,要是你白少俠,那怕是請的人更多。”
荊陌雖然覺得有點迷惑,平時他與白正可不是這般相處。但還是禮貌的奉承了回去
“荊叔既然到了,我們便啓程去幽州吧。”清纓開口提議。
“甚好,甚好,我今日倒要好好的試一試大師兄帶來的寶馬。”白正第一個出聲附和,更是迫不及待的走出門口。
“哦”荊陌看着笑的一臉促狹的三人,和一臉通紅的蔡靈兒。似是明瞭了什麼。
小聲的和駱翰八卦:“怎麼,他們兩個還沒說敞亮。”
“你還不知道,我師兄臉皮薄着呢。”
“不過這樣也比是個榆木疙瘩要好。”齊佑在一旁加入討論。
“誒喲,這位便是齊佑齊少俠,幸會幸會。”
齊佑笑着見禮:“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哈哈,老夫名叫荊陌,年長你們不少,你若不嫌棄,喊我荊叔便可。”
清纓看着幾人邊走邊聊,速度緩慢,扭過頭來催促。
“你們快點,再磨蹭,三師兄都要到幽州了。”
三人這才止了話頭,追上清纓二人。
“蹄踏,蹄踏”幾人策馬奔騰。
“蹄過三尋,齊小兄弟這馬果真不錯。”
“那是,你也不看我師兄祖上是靠什麼發家的,要說這廠凌第一馬商就屬他們幽州齊家是頭一份。”駱翰一臉傲嬌的吹噓到。
“說的跟個是你家的一樣,你驕傲個什麼勁。”
駱翰跟荊陌交談是日發的混不吝,好在荊陌也是個不拘小節的。
兩人相處也是甚對對方脾性,頗有忘年交的感覺。
“我有什麼不可驕傲的,他們家這麼厲害是幽州首富,我們駱家可是廠凌首富。誇他便等於誇我。”
那個嘚瑟的模樣真是欠打,連清纓都忍不住吐槽。
“那是你運氣好,家財殷實,要是生在別家,早就讓你霍霍光了。”
駱翰氣煞,連忙騎馬追了上去:“師妹今日這般咄咄逼人,還想不想要師兄幫你啦。”
清纓咬牙,裝作惱怒的模樣,毫不示弱的回擊道:“少威脅我,大師兄,三師兄可都在呢,你還想像小時候一樣捱打嗎。”
駱翰也立馬怒目圓視過去:“你又揭我短,你這般潑辣無禮,仲宣知道嗎。”
又話趕話說道:“我可告訴你,女孩子溫柔小意一點,才容易嫁出去。”
清纓一愣,一時錯愕:“你胡亂提他做什麼”臉上也帶上了幾分羞澀。
駱翰見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仲宣是我兄弟,我想提就提。”
還扭頭做了個鬼臉,便立馬縱馬跑遠。
清纓不禁氣笑了,這麼多年,還是這般幼稚。
“仲宣是誰”齊佑在一旁聽了一耳,駱翰那語氣好似那人與師妹關係匪淺。
“一個朋友而已。”清纓一本正經的回道
“哦,這是朋友。”齊佑一臉戲謔。
唉,心中暗歎,他的師兄們怎一個個的都這麼人精,一點沒有小時候可愛。
佯裝鎮定的說道:“一個關係不錯的朋友。”
像是害怕齊佑再深問,便主動交代道:“他在朝堂任職,是唐相之子,如今冀州徵兵,皇上便派了他過來,現在人也在幽州。”
“哦,難怪,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又裝作一臉受傷的表情。
“哎,倒是我一腔深情錯付了。”
清纓一臉無語的看着做戲的齊佑:“大師兄,你以後還是少和駱翰待在一塊,這個招數真的太不適合你了”
雙腿微微使力一夾,身下的馬便加快了腳步,清纓一邊疾馳而去,一邊告誡到。
“師兄一大把年紀了,還是少學一點駱翰,免得到時候找不到媳婦。”
齊佑聽了啞然失笑,倒是前面的駱翰又炸了毛。
幾人一路說說笑笑到了幽州。
天色已晚,幾人索性尋了個酒樓吃飯,再去齊家歇腳。
一路奔波,甚是口渴,一落座便端起茶杯輕呷了好幾口,纔看見白正和蔡靈兒姍姍來遲。
“靈兒的馬老想跑,總是栓不好。”白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到。
“哦”衆人一臉我懂,不用解釋的表情。
“我家那馬就是那樣,脾性不好,有些人就是栓不好。”齊佑一臉戲謔的幫襯。
衆人也是齊齊悶笑,白正一看,自己是有理也說不通,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罷了,隨他們調侃。
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幾人大概是餓的狠了,吃飯的時候倒沒怎麼交談。
只認真聽着下面的人說着書。
“有道是天妒英才啊,上回咱們講到,這戰神林策年少成名,卻英年早逝,留下孤兒寡母是孤苦無依。你們可知,他們之後是何等結局。”
“這有什麼想不到的,林將軍戰功赫赫,又是威遠侯府旁支,當年的聖上那也一定會好好安置他們,封個一官半職。”坐下的看客相當然的猜測到。
“嗯”說書先生摸了摸鬍子。“閣下說的非常有理。”
又一臉高深莫測的否定:“但是,答錯了。”
“啊,怎麼可能,哪你說說是怎麼回事。”那人一臉不信的問道。
“有道是世態炎涼,人情淡薄。林策將軍死後,他的嫡子年幼是難堪大任。其他親戚更是吸血的螞蟥,榨乾他們母子身上最後一點利益。”
“那威遠候府呢,他們不是本家,也不管管。”
說書先生是連連擺手:“不不不,你可就想錯了。林策不過是林家邊遠旁系的孩子,與威遠候府平日將往並不密切。林策走了,他的妻子更是攀不上候府。”
“那既是如此,當年的聖上也不管管。”
“管,怎麼不管,林將軍生前那是多少功勳啊。可是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啊。在京城難以生存,林夫人便帶着兒子回來林策將軍的老家幽州。你們猜猜之後發生了什麼。”
“唉,這說書先生說的可是真的,我怎麼不知道戰神林策是出自幽州啊。”駱翰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知道了,那才叫奇怪了。”清纓一臉調侃。
“林策將軍當年就是在幽州一戰成名的,當年的幽州鐵騎對戰匈奴也是遊刃有餘啊。後來得了神衛軍,便更是如虎添翼了。”又細細解釋道。
“沒想到,你倒是瞭解不少,兵書沒少看。”駱翰笑着誇讚。
“也就囫圇看了一些,至於之後的事我也不是很瞭解,聽聽這說書先生如何講。”清纓頗感興趣的聽着。
“之後這林策舊部在軍營漸漸式微,林將軍的親信就帶着衆將士隨着少主一同回了幽州。想着啊,戰神之子,之後也定是有林策的風采。沒成想這個公子卻是個不爭氣的,長大了是難堪大用。好在,後來廠凌國是國泰民安,民生昌盛。有與沒有,倒也沒什麼大礙。”
“既是如此,那你到底要說些什麼。”
聽到這兒,卻是有些人不耐煩了。
“莫着急,莫着急,聽我細細講來。”說書先生輕呷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這五百年前大勝之後是國泰民安,這五百年後可不一定啊。如今啊,又是四處戰亂,紛爭陡起咯。你們就不想知道誰有可能成爲下一個戰神林策。”
聽到這話,荊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清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