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清離去的腳步停住了。
“有何貴幹?”王憐清用了最簡潔最直接的話來問。
“你說走就走,置我於何地?”
啊?王憐清傻楞住了。
“那你想怎樣?”王憐清只是稍作停頓地問着。
“給你兩條路,要麼我娶你,要麼你嫁給我。你選擇吧!”珺媛顯示的格外大度。
王憐清徹底黑線了,這叫兩條路,這根本是沒有選擇嘛!
“上了我的擂臺,就得守我的規矩。”珺媛畢竟是丞相千金,自然有她不暗世事的地方和獨有的霸氣。
“那這麼說,你是要同時娶兩個囉!”
“什麼意思?”珺媛懵了。
衆人也都不解着。齊齊看向王憐清,等待着下文。
“你說上得擂臺打敗你就要嫁給你或者被你娶,那麼,今天打敗你的不只是我,還有他。”王憐清笑着指着白衣人。
白衣人面有菜色地問道:“爲什麼?”
王憐清不急不緩地解釋着:“因爲丞相千金先我們一步輸了。我擋開你們的劍。大小姐後退了十五歩,而你只後退了十二歩。難道說不是我們共同贏了這場比試嗎?”
哼!就算我倒黴也要拉你個墊背了,同甘共苦嘛!王憐清在心中大笑不止。
看着本來覺得不錯的笑意盈盈的臉,白衣人現在覺得刺眼起來。
臺上一時僵住,臺下的珺嬈不禁好笑道:“看那個刁蠻公主如何下臺。”
珺媚則是默默祈禱着王憐清千萬不要做出令珺嬈不高興的事情來纔好。
臺上,珺媛看着王憐清,王憐清看着白衣人,白衣人則低着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有決定了沒?”珺媛的耐性其實很差。
“這個嘛!你先問問他,我嘛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王憐清還只是笑,顯得格外的沉着。
衆人屏息着,白衣人終於開口了。
“我的決定就是——”
衆人把脖子伸得老長,等待着最關鍵的詞語出來。
咻地——
但見那人白衣飄起,竟然是——逃跑了。
這下子,人羣可炸開鍋了。
“居然打贏擂臺不嫁人。”
“以前就聽說丞相千金是因爲刁蠻、兇悍,纔沒有人敢嫁過去,今日一看,果然不假。”
“被人拒婚,這次丞相千金可顏面盡失了。”
人們從議論變成了看好戲。珺媛的臉色青黃紅白紫的好像開醬鋪一般精彩變換個不停着。
“來人呀!給我把他追回來,不追回他,你們也不用回來了。”珺媛真的發火了。
衆人齊齊掉頭,看飛出場外的白衣人和丞相府家丁護院纏鬥着。
王憐清見着成功轉移了目標,準備偷溜了。
不知是誰眼尖地大聲一吼——“這個也要逃跑了!”
嗯——
齊刷刷地,衆人至少有一半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王憐清的身上。
西瓜、香蕉、你個芭樂!不鬼抽你會死呀!對於剛纔發現新大陸的同志王憐清以臉色表示了她最內心的深惡痛絕之情。
珺媛這下真的什麼顏面也沒有了,一個拒婚已經很令她火大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是不是前世她做了什麼錯事,要在現世回報,讓她大庭廣衆地顏面盡失。珺媛那個恨呀!
“來人呀!把他也給我拿下,一個都不許放跑,否則你們也別想好過。”珺媛現在完全氣瘋了,只想拿回自己損失的顏面。
臺下,珺嬈對着珺媚道:“該我登場了。”
英雌救美呀!珺媛呀,有時候你還蠻可愛的,這麼好的機會都給我製造了。珺嬈在心底偷笑着。
“住手!”又是一聲吼,全場震驚半秒。
“你們看,又來一個!”
這位老兄真是瞎起鬨到家了,這次上臺的這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女的。
“你們給我住手!“珺嬈看着對方傻愣着就是不理會的神情就特別火大。
就在這個時候,白衣人那方有了結果。
“大小姐,他有幫手。“
羣衆的眼球霎時間又被吸引了過去。
果然呢!不知道什麼時候,白衣人的身邊多了許多黑衣人。
“小李子,給我解決掉。”
“是!主人。”
看樣子,那白衣人是有來頭的,與黑衣人相比,丞相府的烏合之衆顯然不夠看的。哀聲四起,倒地一片。
“一羣飯桶!”珺媛氣得直跺腳,今天,她真是什麼顏面都沒有了。
“飯桶!好詞!正因爲有飯桶的主人才會有飯桶的手下呀!”珺嬈□□裸地譏諷着。
“你說什麼?”珺媛回過頭來,凌厲地光射向珺嬈。
珺嬈顧左右而言他,裝作完全懵懂無知的樣子,天知道,她已經快憋出內傷了。
王憐清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介入了個無聊的遊戲中,現在的她只想抽身而退。
“你們繼續敘舊。我先走一步了。”說罷,就要擡腳走人。
珺媛卻出聲阻止:“你給我站住。”
王憐清還沒有開口,珺嬈去笑道:“珺媛呀!我都不能命令他,你還想命令他,簡直就是做夢呀!你看你打也打不過他,吶、吶、吶……不要怒火中燒嘛!你還是別指望你那羣飯桶了。”珺嬈說着隨意,珺媛聽着刺耳。
“你也別生氣了,他是我看上的人,終究是不會讓給你的,你就死心吧!不過就是個比武招親嘛!那誰,把那倒掉的旗子重新插好,把那散架的椅子拾掇回去修修。比武招親繼續。這樣不就萬事大吉了嘛!”珺嬈表現的像個和事老。
“珺嬈,你欺人太甚!”珺媛現在已經怒火中燒到語無倫次了。
看着珺媛的架勢,珺嬈連忙着:“唉!我可是斯文人,動口不動手的。不過,你硬是要來,我也不怕你的。”
無聊!王憐清實在無法再陪她們無聊下去了。
一個燕子翻飛,竟然走了。
憋了這麼久都沒有活動身體了,現在說不出的暢快淋漓呀!
衆人癡傻地看着離去,好半晌,終於有人疑惑道:“難道他是飛仙?”
“我看不像,倒像個武林高手。”
“你們都錯了,他不就是太師府上那個出門的特級僕人王憐清嘛!看着身手,且不說其他的,還真當得起特級這二字。”
珺媚混跡在人羣中,聽着覺得奇怪:王哥哥啥時候變成了特級僕人?
這個就是謠言了,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傳的原型不在。
珺媛耳尖的聽到了,興師問罪着:“我當誰這麼大膽,原來是你府上的小子。”
“是呀!我府上的人和你的那羣飯桶簡直是天壤之別。就這身手,你府上找得出嗎?”珺嬈簡直是蔑視着珺媛,得意的神采盡情飛揚着。
王憐清,你還真是我的福星。和這個死丫頭鬥以來,從來沒像現在贏的這麼爽過!
忽然着,珺媛臉上的神色一變,竟然笑起來。
“原來是你府上的,我看就是你也未必降得住他。現在的你,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珺媛突然想起那天自己侍讀給自己說起的那個八卦來,現在看來,竟然是真的了。
珺嬈雖然氣,但面子上卻是沉着着的。
“我和他有約定。我乃是太師府的大小姐,自然不會做那些個逼迫人的事,哪像你這樣。人家幫你解了圍,你不但不說謝,還要爲難人家。真真是丟人呀!”珺嬈嘴上不饒着。
“嗯!我聽說,他的要求可高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你一代草包,想考狀元,估計只能靠邊站着。根本是癡心妄想嘛!”
珺嬈知道自己還是佔着上風的,所以表面依舊維持的平靜。
“考不考得上,那也要考過才知道。好歹我不是整天閒着沒事,整個什麼招親呀比武的,要不就是打架生事的。這要是傳到別人耳朵中丟面子不說,更是個笑柄。”珺嬈說着,眼中泛着精光。
“你……”珺媛畢竟是紈絝子弟的典型代表,所以話沒兩句,衝動的拳頭又緊握了起來。
臺下的珺媚不由得擔心起珺嬈起來,畢竟人家人多勢衆的,真的鬥起來,形勢很不利呀!
王憐清其實並沒有走遠,她偷聽呢!
哎!真是沒有水準的對話呀!還不如二人掐上一架比較痛快。
“丟人!”
嗯?!那誰?居然與自己的見識相同。王憐清下意識地四下尋找。
哎呀!別躲了呀!我都看見你的白衣服了。在一棵大樹後,王憐清發現了剛剛還在擂臺上的那個白衣人的身影。原來,他也在看熱鬧呀!
實在看不下去,照着這個吵法,估計到天黑也吵不完,索性着,王憐清走人了。
據說,當天晚上珺嬈帶着珺媚威風八面的回府了。
打開門,王憐清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阿嚏——
王憐清覺着一股嗆人的味道撲鼻而來。
阿嚏——
睜眼瞧去,居然滿眼的花,居然五色雜成,叫的出名的,叫不出名的,粗粗估計着就有二十多種。
“這誰呀,這麼不道德,想拿花薰死我。”王憐清其實不太喜歡過重的香氣,她只喜歡那種若有似無的淡淡清香,沁人心脾的那種。
王憐清現在不住太師府的,是在錢老闆新蓋的別院。那別院其中的一部分獨立出來,作爲錢老闆對王憐清的獎勵而單獨給了王憐清。平時着,就一個小夥計盡心照料着,王憐清覺得挺好,安靜、清幽,串門子也方便。所有人員來訪都有小夥計篩選着,然後告知王憐清。
王憐清喚來了小夥計,小夥計說那是太師府上的大小姐和丞相府上的大小姐差人送來的。由於兩方勢力太大,小夥計琢磨着實在不好得罪,於是乎將花收下,算是讓自己和兩府的下人都交了差。王憐清也知道當下人的難處,所以沒有爲難小夥計,只是讓小夥計把花拿走。
“對了,你兌給前門樓子串接的李大媽吧!好歹也算這些花沒有白來我這一趟。至於那些個錢,你收着吧!買些小飾品也好。”
小夥計眼睛都笑眯掉了。跟了這個主子可就是好!有吃有穿還有的拿。
至於珺嬈和珺媛,兩人好不容意地盼着去的人終於回來了,卻只是空歡喜着,白等了一個早上。
雙鳳鬥第一回合,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