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整天整天的坐在電腦前面,重複的研究着我所負責的案子,想着要怎麼勝過何小艾,我對何小艾有先天的敵視,她一開始出現就讓我感覺到了危險。我得終結這種險境。
我沒有再回蘇罙的家。媽媽見我好幾天沒有過去,也很自覺地搬了回來,我和媽媽在B城我租住的小屋裡擠着同一張牀,一反前段時間雙方的不知所云,躲在被子裡說着悄悄話。
“你當年不是那麼喜歡蘇罙的麼?怎麼回事?現在嫁給他了還不偷着樂?”媽媽的語氣裡沒有調侃,她問的很認真,她是個邏輯學得極好的女人,所有的事情都希望追根究底,每個問題都想要知道精確的答案。
“有什麼好偷樂的?我現在都不肯定我對蘇罙是什麼樣的感情了,總覺得被磨得很光滑了,棱角不再,於是也就不掙扎了。”我很低落。忽而又覺得可疑:“媽,你是什麼時候倒向蘇罙的啊?”
媽媽冷冷“切”了一聲,完全沒有顧及我的問題。接着說道,“你這些話騙別人吧也許還能說得過去,人家還會想你們認識七年了,也許真沒有什麼新鮮感是應該分手換換口味了,甚至覺得你們早就應該分開了,可是,可是,可是啊,你這些障眼法都是騙不了我的,你是誰?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還能不明白你麼?”媽媽撞了撞我的肩膀說得慷慨激昂。
“那您說說我怎麼着?”我拉了拉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看着媽媽。
媽媽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待我以爲她已經結束了話題準備入睡的時候她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失神的開口:“你說你這樣究竟是遺傳的誰呢?說句喜歡怎麼了?還會掉兩斤肉?……”
我見媽媽的話也沒有留餘地讓我接話,索性閉上眼睛裝睡,然而媽媽卻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滔滔不絕:“當年我和你爸,也挺轟轟烈烈了的,結果呢?還是散了。”
媽媽對爸爸的感情我從小就耳濡目染,有點瘋狂,像是每個人都不重要,我不重要,她自己不重要,世界最重的就是爸爸,他們感情一直很好,爸爸特寵我,據說當年我媽還把我當情敵來着,那時候多少人羨慕他們啊,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然後不明不白的,他們就分開了,不久老爸再婚,媽媽那段時間悲痛得像地球毀滅似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忽然恢復,然後將什麼事情都看得很開,人就平和了下來。至於他們之間的故事我一直很好奇,但是我沒有狗膽去追究,一來,我怕傷害了我媽,二來,我怕知道感情本就這般脆弱。其實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我爸了,他離開的時候,我對於他的記憶也僅存於他曾經很疼愛我,這麼多年過去,甚至連面目都不記得了。
蘇罙一直沒有出現,倒是偶爾回家時候,看見桌子上大堆我愛吃的零食水果,和媽媽曖昧的眼神知道他來過。媽媽偶爾也神神秘秘的出去,我猜也許是阿眉奶奶約她喝下午茶什麼的,我並不願意拆穿,媽媽跟爸爸幾年基本上斷絕了所有友人的來往,如今有個說話的伴也是好的。
我一心一意撲在了公司給我的案子上。我所負責的案子是關於一個廢棄已久的廣告策劃案,這個案子將會給s罙公司帶來鉅額的酬勞,但之所以是說過期,是因爲對方因着內部的調整暫時擱淺了這個案子,我的任務就是不但要恢復這個案子,還得在原來的基礎上加百分之零點七的利潤。
其實也並沒有難到那裡去,兩邊公司都注入了新的勢力,自然有一個拉攏和利用的過程,在這段混亂的期間,要打內部並不複雜,但是,也有可能一不小心就造成恰恰相反的作用。畢竟這個時候,誰都多帶了一份心眼。
我負責這個案子的公司叫Lyin,Lyin建築是建築界赫赫有名的大腕,國際級的設計師無數,代表作不是某個王室的休閒小島,就是某個國家大劇院什麼的,很驚人。S罙公司雖然不小,但是相對於如此的企業,還是顯得有些微不足道。當年這個合作的機會還是蘇罙親自出面協商了無數次才定下的,s罙公司準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那邊卻忽然叫了暫停。
其實像Lyin這樣的公司沒有平面設計部是很離奇的事。但是這個怪事卻似乎成了Lyin公司墨守的一個潛規則了,每一任董事,都不會提議說要建一個策劃部什麼的,做事都是外找其他平面設計公司,這樣同時也造就了Lyin公司在平面界的權威。
我對於Lyin公司早有耳聞,大學的時候很崇拜裡面一個喜歡以家庭溫暖爲基調的設計師,英文名似乎叫Xiao,主席設計師,很有名,但是作品不多,我百度之發現他連資料都很少,及其低調。
我翻閱着前幾年留下的資料,關於Lyin,s罙存下的資料還真不少,資料室裡厚厚的三大疊,碼起來比我都能擋住我在埋頭苦幹的身影,我握着拳頭起誓說我不能輸的。
“小心,你好歹吃口飯啊,挪邊上去點,不要再看了,看媽媽做的飯……”我抱着資料機械地朝着嘴裡塞料,額……塞飯。媽媽在一旁見證着我茶不思飯不想爲工作獻身的偉大情操。
“郝小心,你他媽擡起頭來,甭在姐姐面前裝自卑,擡起頭來讓姐看看這臉是不是真不能見人……”我直接無視某個聒噪膚淺的許姓女人。
“小心啊,你說你這是幹啥呢?擡起頭來讓爺瞧瞧,爺有錢……”忽視某個自以爲是的言姓帥哥。
廢寢忘食,一週之後,終於解決了那一疊疊不知所云的資料。暗自擬定了計劃書,預算表的我,風風火火的踏上了通往Lyin的道路。我心裡激動,總覺得是要去幹一件大事,特豪邁。
然而出師不利的我並沒有見到想見的人,當年負責這起案子的人已經被調去瑞士,我只有等着新負責這些事情的人出來說話,可是那廝卻讓我一等一個下午然後派秘書來說了聲抱歉就完了,連人影都沒看到。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堅持不懈去等着管理人員的時候會帶上一本小說,偶爾是點以前沒看過的名著,偶爾是網上的當紅小說。我估摸着這個主管應該也不會狠心到一直據s罙公司的人於門外吧。
我成了Lyin公司的常客,前臺偶爾會熱情的和我打招呼,也有人會端着上好的咖啡讓我飲用,我想這樣也好,至少不用每天在s罙公司看何小艾在蘇罙的辦公室進進出出,反正最近由於我和何小艾的事兒,s罙公司也沒派給我什麼任務,工資照拿,我也樂得在Lyin公司的大廳裡看書喝咖啡。
直到有一天我拿着一本及其出名的古典黃色小說出來,看得津津有味時,一抹陰影籠罩住我的身子,我茫然擡頭,看見一張溫和得像在發光的臉,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中年人會有這樣的容顏與魅力。
我一見他就有一種要命的親近感。
“好好的女孩子,幹嘛看這些書?”他的話裡面並沒有責怪的色彩,音色優美,聽着就覺得柔情。
我將頭擡的老高,看他一連微笑的樣子我禁不住也先給了一個咧嘴大笑。他的眼角有微微的細紋,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微揚,他看着我手上的書,勾着嘴角等我回答。於是我很丟臉的在公共場合花癡了,我望着男人轉不開眼,直到他撲哧地笑出了聲。
反應過來的我一陣懊惱,我看他完全沒有要走的樣子臉上流露出疑惑,索性坐了下來,往我的書面湊了湊腦袋:“說說,爲什麼看這樣的小說?前面幾天不是還好好的看着莎士比亞麼?”
喲,這樣說來我這幾天偷懶的樣子全讓這人給看見咯?不知道有沒有張着嘴巴打哈欠,不知道有沒有偷偷脫了高跟鞋運動腳趾,我臉上掛着一排黑線。
但一聽見他說這樣的話,我卻笑出了聲,我巧笑嫣然。“淫者見淫,智者見智。“
他斂住笑意,偏着頭想了想,我心裡跳動,一束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流光飛動,時間忽地停滯,他說:“那你看到了什麼?”
我突然喪失了言語,我望着他一動不動。
他見我這樣。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你是代表s罙公司來的?”
我連忙點頭,我可以肯定這個人在Lyin公司有很高的地位,從他的舉止言行,從他的尊貴氣質,從他站在我面前說好好的女孩子爲什麼要看這些書的那種表情,我覺得他最最起碼,出身高貴。
“你要找的人我認識,你跟我來。”他站起身,朝我揮了揮手,當眼神投向那些充滿探詢的臉時,又變的冰冷,我收好小說亦步亦趨的跟上他。
“那個……大哥,我應該叫你什麼?”我嬉笑着問他,他轉過臉,轉瞬就換上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然後他說:“小心,你說什麼?”
我愣了愣,他怎麼知道我名字的啊,我納悶,轉念一想,人家都默默關注我好幾天了知道我名字也是正常的吧,我暗自砸咂嘴,難道我長得像他前任女友?但人家風度翩翩怎麼也不象沒人愛的苦主啊。
還沒等我整理好這些思緒,他就停了下來,“以後你可以叫我嘵叔叔,負責和s罙公司的胡總監在裡面等你,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和他協商,但是今天你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胡總監很忙,最近Lyin的事情也很多。”他看了看錶,“你先進去吧,我還有點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曉的背影看起來竟像是落荒而逃。
我堅持不叫他嘵叔叔,我將他當成大哥。
我推門而入,裡面的人聽到聲響連忙站起身:“是s罙公司郝小心?”
胡總監臉上的笑容太過於明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陰暗,我看着他的笑容生生打了一個寒戰,他看向我,“您好,您好,我是胡餘,多多關照!”
我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您好,我是s罙郝小心。”
他拉出椅子請我坐下,然後自來熟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心啊,不是我說,你怎麼不早說你認識嘵總。這樣的話也不至於讓你等到現在啊,咳,最近實在是忙得太厲害,都忙得找不着北了,你大概說說你們公司的要求和安排,我看看,明天給你回電話。”
我完全沒有說話的機會,我啞然的看着他安排好了一切,不自覺的猛點着頭。
出來等車的時候又有一豪華車停在我面前,因着上次何小艾給我的打擊,我對這種有事兒沒事兒停在我面前的車有了陰影,在車窗滑下之前,我迅速往後退了兩步。
車窗之後,是一張溫和的臉,我笑了,喚他,“哥。”
(爲什麼木有留言··親愛滴們讓俺知道你在看文吧··總覺得自己寫得不好,但是我在努力前進,鞠躬··叩首了···謝謝小鐵甲不解釋滴票··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