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自在的元神血淋淋的沖天而起,他尖叫道:“本尊救我!”
那大手彈指震碎了最後一件不斷的發出曼妙的琴音,招來一道道天火灼燒自己的瑤琴後,再次帶着一陣腥風撲向了姜自在。姜自在的元神也奮起全部的力量,焚燒了全部的精元,僅僅保留了一點點元神烙印,化爲一道血光直朝那大手投了過去。
“嗡”
一陣奇異的鳴叫聲自崑崙山地下深處傳來,一個直徑裡許的圓洞突然出現在姜自在下方,一道七彩強光自圓洞內沖天而起,七彩光芒裹着一朵水缸大的七彩蓮花直衝向姜自在,那鮮嫩嫩、水靈靈的蓮花瓣上一絲絲七彩火焰纏繞,數十粒鮮豔剔透的蓮子自蓮花中魚貫飛起,快若閃電般劈向了姜自在的元神。隔開還有數百丈遠,蓮子上纏繞的七彩火焰已經令姜自在的元神冒出了一絲絲的黑煙。
姜自在瘋狂的嚎叫起來:“好痛本尊,救我!”
那大手很明顯的遲疑了片刻,突然間再次有巨量的血水從那一片血淋淋的虛空中涌出,那大手一招,數十里見方的血水汩汩的融入了大手中,那大手的體積再次縮小,已經縮小到和正常人的手掌一般大小。但是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益發的濃郁,腥氣中更是帶上了一層濃濃的腐爛的屍體臭氣。已經避開近百里的林逍被那突如其來的臭氣一薰,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被薰得暈了過去。
林逍咬咬牙,再次朝遠方逃遁。那大手則是化爲一道血影,直接撞碎了數千層神禁神光的阻攔,快若閃電般撲到了姜自在身邊,一把將姜自在奄奄一息的元神攥進了手中。姜自在放聲歡呼道:“本尊,快走,這蓮花邪門得緊!”
話音未落,那七彩蓮花已經突兀的撕裂虛空。直接衝到了那大手旁邊,一片片花瓣張開,就好似一個人張開嘴咬東西一般,蓮花瓣將那大手一把包住,七彩烈焰迅速的籠罩了這朵蓮花,緊閉的花瓣中立刻傳來了姜自在聲嘶力竭的慘叫聲。
一柄通體散發出白色光芒。造型簡單甚至有點簡陋的長劍慢慢地從那地上出現的圓洞中飛起,長劍慢條斯理的飛到了蓮花邊,慢慢的朝着蓮花一劍斬落。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音,那蓮花被長劍一劍斬成兩片,同時被斬碎的,還有裡面的那支大手。長劍上射出一縷白色地劍氣,劍氣將那大手撕成粉碎,劍氣餘勢未消,就連那各色強光都被它輕輕鬆鬆的一劍斬開。
蜷縮在那大手的指縫間苟延殘喘的姜自在突然歡呼一聲。順着被那長劍劈出的一條細細的通道衝出了崑崙神禁,化爲一道極細的血光直朝那碎裂的虛空衝去。姜自在放聲歡呼道:“大難不死,本座大難不死!那小雜種。你等着瞧,本座和你沒完!”
遠遁出百多裡外的林逍怒吼了一聲,他急忙催動闢空鑑,身形連續閃爍了兩次,急速衝到了姜自在地元神身後。崑崙神禁中的那柄白色長劍正對着姜自在的元神瞄了又瞄,猛不丁地林逍突兀的衝到了姜自在身邊,那長劍略微劃了一個小小的弧線,調頭飛回了它飛出來的圓洞中。
崑崙神禁慢慢地停止運轉。一座座山峰重新覆蓋上了厚厚地岩層和土層。照亮了半邊天空地神光慢慢消散。一切似乎都恢復了正常。被姜自在壘成了祭壇地數千工程人員突然渾身一震。他們只覺得體內一陣陣熱流奔涌。原本失去地力氣又回到了他們體內。一股神奇地力量護住了他們地身體。將他們慢慢地送到了平地上。同時更有一股奇異地波動滲入了他們地腦海。將他們對於今晚地記憶盡數抹去。
林逍已經追到了姜自在身後。他怒斥一聲。揮出祝融劍。狠狠地一劍朝姜自在地元神劈下。
姜自在嚇得失聲尖叫。他怒吼道:“小賊。你敢殺我。你一定會後悔地!”
林逍沒有搭理姜自在。他用盡吃奶地力氣。將劍光催動得又快又急。劍光頃刻間就劈到了姜自在地頭頂。
天空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那碎裂地虛空後面那一片血淋淋地血光中有一道血影急速地衝了出來。那是一條模糊地人影。他通體似乎都被厚厚地血漿覆蓋着。只看得出他大致是一個人形。體外則是翻滾着厚厚地血漿。血漿不斷地蠕動。時不時地冒出大片地氣泡。一股股刺鼻地腥臭味不斷地從那人影地身上擴散開。腥臭味薰得林逍地腦子一陣陣地發暈。
那人影只是一閃就到了姜自在身邊。他隨手一掌將林逍發出地劍光劈飛了數百里遠。雙眸對着林逍一瞪。一股無形地巨力轟在了林逍地身上。當場將他地身體轟得血肉橫飛。一股惡毒無比地陰邪力量混入了林逍地身體。這力道所過之處。林逍地肌肉一陣陣地抽搐。體內地精血不受控制地直往那力量涌了過去。林逍身上地大片肌肉瞬間乾癟枯萎。變得有如百歲地老人一樣難看。
林逍的身體更是被轟飛了近百里,一頭栽進了一座大山中。這人影隨手朝着林逍墜落的方向揮了揮手,一道血光直轟過去,一聲巨響,原地出現了一個深有近十里,直徑近百里的大坑。大坑中的一切都灰飛煙滅,林逍的也不見了影子,甚至他的氣息都不復存在於這個世界。
血淋淋的人影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隨手抓起姜自在的元神,正待說點什麼,突然四周虛空中有一絲絲極的金光不斷的涌來,那些金光在他的頭頂上慢慢的聚合,慢慢的凝聚成了一團拳頭大小的金光。血影驚呼道:“不好,我違規來到這裡,天罰要降下了!快走,否則你我都要被天罰化爲齏粉!”帶着姜自在的元神,這血影急速的竄向了他飛出來的那片血色天空,血光一陣閃爍,血影融入了那血淋淋的虛空中。那剛剛凝聚成形的金色光球也化爲一道金光,急速追着那血影而去。
地上地大坑上空,林逍突然從虛空中冒了出來。他驚駭不定的望着那血影消失的方向。低聲罵道:“該死,這人的實力,這人的實力簡直無法揣度,他到底是什麼人?姜自在的本尊?是地,姜自在不過是血神老祖的一縷分神,但是他的本尊。他的本尊不是血神老祖麼?他應該已經被敖雪殺死了,怎麼在這裡又會有他的本尊?”
無法掩飾也不想掩飾的深沉殺意自林逍體內溢出,林逍捏緊了拳頭,惡狠狠的罵道:“姜自在,你逃不掉的。你今日走掉了是你的運氣,本尊遲早要滅殺了你,凡是和你有關地魔道妖人,都要盡數滅殺!還有,還有。血域修羅門,我這次去尋訪藥兒,一定要將他們連根拔除!”
狠狠的對着天空揮了揮拳頭。林逍驚駭的望向了地上地大坑。深有十里,呈倒錐形,直徑在百里左右的大坑內光潔如鏡,原本位於那裡的山石、土壤等等,似乎都是直接湮滅,直接從這個世間消失,好似原本那裡就什麼都沒有一般。林逍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低聲道:“幸好我跑去啓元世界速度夠快,否則好驚人的修爲。好狠毒的神通!這人,到底是誰?”
林逍身上的肌肉瘋狂的顫抖着,侵入體內的陰邪力量正在不斷地吞噬林逍的精血。林逍體內的三界淨火正在和那陰邪的力量做殊死的搏鬥,熾熱的淨火一絲絲的煉化了那陰邪的力量,林逍的身體也漸漸地恢復如常。
一縷淡淡的腥風吹過,剛纔被劈成重傷的林遙架着一道血光急飛了過來,遠遠的看到林逍平安無事,林遙輕輕的點了點頭,也不和林逍多說一句話。徑直架着遁光衝向了原本姜自在準備發動血海大陣的地方。他撲到了原來的那些勘測坑上--崑崙神禁有着神奇無比的力量,那些勘測坑居然是絲毫無損,就好像它們沒有經過一場驚天動地的打鬥一般。
林遙急促地刨開了勘測坑上地灰土,露出了勘測坑中的物事,緊接着,他突然仰天狂笑起來:“哈哈哈,林大少我這次發達啦,發達啦!哈哈哈,這麼多血晶。能夠讓我將修爲提升到什麼程度?嘿嘿。姜自在被幹掉了?媽地,這血海大陣發動失敗。可和林大少我沒有半點兒關係,哈哈,這些佈陣的陣器,這些血晶,這些靈石,他媽的全都是我的!”
“哈哈哈!”林遙笑得牙齒都合不攏了,罪過都是姜自在的,落下的寶貝全部都是他的。這一次,林遙可真正發達了。一萬多個勘測坑,每個勘測坑內都有發動血海大陣所需的陣器和血晶、靈石、仙石,這加起來可是一筆天文數字的收穫。
林逍靜靜的看着林遙挖開一個個勘測坑,不斷的取出裡面的大批好物事,不由得就有點不解,崑崙神禁鬧出這麼大的聲勢,怎麼這坑裡的寶貝就沒有半點兒損壞呢?崑崙神禁啊,實在是一個神妙無比的禁制,林逍真正是對這個禁制沒什麼好說的了。他看着林遙在那裡忙碌,林遙雖然手腳不停,但是他的注意力卻有一大半都放在了這邊,林逍長嘆了一口氣,慢慢的飛到了林遙身邊。
林遙立刻跳了起來,他笑吟吟的將一大把拇指頭大小的血晶遞給了林逍:“老二,這可是好東西,用人的精血凝鍊出的血晶,最是能增長人的修爲。你的修爲可不怎麼的,以後要在修道界廝混,沒有修爲可不成。”
林逍望着那一把血晶,沉思了片刻,慢慢的將血晶接了過來。林遙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嘿嘿笑道:“成,這裡的血晶數量極大,我們兄弟倆一人一半就是。唔,這是用平民的精血凝鍊的血晶,你不會覺得,服用這些血晶,會”林遙有點擔心的望着林逍。
沉默了一陣,林逍也蹲在了地上,慢慢的挖掘起面前的勘測坑。他淡淡的說道:“會怎麼?這些人不是我殺的,這罪孽就和我無關。既然是凝練出來的血晶,就是最純粹的精元能量。我煉製的丹藥中,也有取生靈精血配藥的做法,這無非是取人的精血,又有什麼不同?”
“中啊,就是這個道理!”林遙興致勃勃的點了點頭,他大笑道:“老二,你比起以前,可是要好了許多,沒有以前那樣迂腐了嘛!哈,哈,哈,看我的神通!都給我起來吧!”近萬道血光自林遙的雙眸中射出,每一道血光都正好覆蓋住一個勘測坑,勘測坑內的所有物事當即飛起,飛鳥投林般涌向了林遙。
林逍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哦,總算你還知道要使用神通,我還以爲,你真想用手將這些東西刨出來呢。”
林遙尷尬的笑了幾聲,前次兄弟倆見面時的那一絲尷尬和衝突,似乎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遙將一半血晶遞給了林逍,林逍也毫不客氣的接過了血晶。林遙突然說道:“那姜自在,我一定要他死!但是血域修羅門,我是一定要掌握在手上的!你孤家寡人在修道界闖蕩,不知道手上有權勢的好處。”
林逍深深的望了林遙一眼,淡淡的說道:“血域修羅門好罷,我不和你爭。但是,和姜自在有關係的人,必須要死!比如說,姜自在說血域修羅門當今的掌門,是他的隔代傳人,所以
古怪的抿嘴一笑,林遙惡狠狠的點頭道:“那個老匹夫?我早就想幹掉他了!只可惜,他的修爲,實在是太可怕了些!”林遙突然打了個寒戰,目露恐懼之色的搖頭道:“最少千年內,我們不要想打他的主意。那個老匹夫,聽說他是渡過了第九次天劫的散仙,卻用魔法強行留在了人間。那老匹夫,他有着金仙的實力!無非是他如今的軀體,沒有真正的金仙那樣強橫而已。我原本,也只不過想要在他座下達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而已,我可真不想和他衝突。”
“他非死不可!”林逍淡淡的說道:“他不死,爹爹他們豈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