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的一聲,打火機照亮了沈亦佳的臉,以及女人臉上詭異的笑容。
唐甜甜看着沈亦佳手上的打火機,以及方纔女人潑的汽油所做的準備工作,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事情。
“你死就死,爲什麼要拉別人去墊背。”對於沈亦佳瘋狂的舉動,唐甜甜有心去阻止,卻無力,她想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突然很害怕離開這個世界。
“沈亦佳,你這個瘋女人,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柳琴呼喊一句,從唐甜甜的話裡,以及之前沈亦佳的動作與話裡,她也大致猜出了沈亦佳的做法,手下意識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心裡開始惶恐。
沈亦佳看到柳琴的動作,冷冷一笑,眼中有着狂烈的嫉妒。
“放心吧,我會讓你們一家團聚的,包括你肚子裡的孩子,統統去死,一個也不留。”
“我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即使知道面前這個女人已經瘋狂地聽不見別人的勸告,柳琴還是想爲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爭取機會。
“真可笑,你懷的是宋奕承的孩子,你覺得還會無辜嗎?反正我殺了人,出去也是被警察抓住,關一輩子,老死在牢裡,還不如現在死了的乾淨。況且,還有你們爲我陪葬,我也知足了。”
“你不是說你愛着宋奕承的嗎?現在對於宋奕承的孩子,你可以忍心痛下殺手呢?”
“是,我是愛着他。”唐甜甜盯着沈亦佳手裡的打火機,剛剛女人情緒明顯激動了,手裡的火機噴出的藍色的火苗在她的動作下來回地晃動,看得人心驚肉跳。
滿屋子的汽油味,呼吸起來,變得極不順暢。
“沒人比我更愛他,柳琴,你也不會比我更愛他。他面對危險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在別的男人的懷裡嬉笑。只有我,沈亦佳,一直在爲這個男人擔憂。”
“可是他呢,他不要我,他拋棄了我,不管我的死活。”
沈亦佳的情緒很亢奮,咬牙切齒道。
“他遇到了什麼危險?”女人聲音夾雜着緊張與急促。
“他死了。”
“你騙人。”
“隨便你相不相信。”有的時候不去肯定別人的話,把相信的權利留給別人,那個人的心裡反而更加難受。
此刻柳琴是相信了沈亦佳的話的,但是她內心在抗拒,她並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別聽她胡說,她是騙你的,想讓你亂了陣腳,柳柳,你要振作。”看到柳琴的慌張模樣,唐甜甜一邊勸導,一邊防備地看着沈亦佳。
“不要急,等會兒你自己下到地獄去,就可以在黃泉路上遇到宋奕承,向他問個清楚。”
“對,你是騙我的,我不相信你。”嘴上雖然說着不相信,可是柳琴此刻臉上的每一寸表情都是相信了的,女人身子顫抖着,已經做不了思考。
恨一個人,是因爲愛他,恨一個人,卻也希望他能夠過的好,即使沒有自己。
宋奕承那樣的男人,柳琴是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一天會出事,向來只有這個男人掠奪別人的性命。
沈亦佳冷笑一聲,而後將手上的打火機丟了出去,剛開始只是一小片的火,一會兒的時間,火勢大的嚇人。像一個長着獠牙的惡魔,頃刻間將東西給吞噬。
唐甜甜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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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案發現場,警方調查了幾天,現在已經將勢力給撤了。
此刻看上去,只有大片大片的黑色的,被火燒過的痕跡。
有人去探了情況,彙報給宋奕承。
“終於來了。”男人勾着脣,目光陰沉,像一隻瞄準獵物的在高空中俯衝下來的鷹。
“兄弟們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出發。”宋奕承做了個手勢,一幫人跟在男人的身後走出這個類似於山洞的地方。
近來,他一直在暗處打探福嫂的消息,女人的動作很小心,幾乎不出門,就算是出門,也是部署地很周詳,他在暗處,也絲毫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將福嫂幹掉。
今天,這個女人終於沉不住氣,來到了自己出車禍的地方,大概是想來觀察一下車禍現場,以此來判斷自己還有沒有生還的可能。
看着面前被燒得黑乎乎一片,已經辨不出原來形狀的東西,福嫂放下心來,這幾日在睡夢中,她一直夢到宋奕承來向自己復仇。因此不放心,所以過來確認一下事故現場。
此刻看到現場這般慘烈,女人提着的一顆心終於可以放下。
“走吧。”她揮揮手,身後的幾個人跟了上來,這次出來,她並沒有帶多少人。
沒走幾步,突然傳來槍擊聲。
他們迅速分散開來,找到自己可以躲避的地方,躲避子彈,而後藉着位置,掏出槍對着敵方射出子彈。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散發妖冶的光澤,一股不可隱藏的王者之氣瞬間襲來,他手裡舉着槍,帶着身後的人奮勇向前。
急促的槍林彈雨中,雙方都有人死、有人傷亡。
看到宋奕承的那一刻,福嫂眼皮跳了下,這男人居然沒死,所以她連日來的噩夢是真的。
情勢太緊急,此刻她已經來不及思考這個男人如何存活下來的問題,只是瞄準目標,向着敵人的心臟,一顆又一顆的,讓自己手裡的子彈破膛而出。
有幾個人,在她的出擊下,中了槍,倒在了地上。
“福嫂,出來吧。”男人脣邊是迷人的微笑,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魅惑不少。
隨着宋奕承的逼近,雙方的距離急劇地縮小。
男人喚了幾聲,福嫂聽到了,但是她並沒有出去,而是掩藏好自己。
宋奕承慢慢地走,此刻已經進入福嫂的人的範圍內。
每經過一個躲避點,男人會先藏好自己,而後舉着槍辨別躲避點後面有沒有人。
就這樣,福嫂那邊的人已經被宋奕承的人乾的差不多了。
“福嫂,你是個女流之輩,要是你現在出來的話,我可以保證,讓你不至於死的那麼慘。”眯着黑色的眸子,琉璃般的眼底閃過光亮。
身子貼着石壁,福嫂心提到了嗓子眼,壓抑着呼吸,儘量讓自己的呼吸聲降到最小。
“福嫂……”
宋奕承一遍又一遍的喊,男人的聲音像是來自於地獄的使者,陰寒得很。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近了,福嫂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她知道,宋奕承到來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