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真的來了, 在紫竹園的時候也能很明顯的感覺春的到來,在鄉村更容易感覺得到。
院子裡的那兩棵桃花的花開得豔麗非凡,看顏色就知道是野桃花, 花很紅很紅, 看來以後結出來的桃子不夠甜。可是有這一樹的花裝點整個春天已經完成她的使命了。
第一枝桃花開的時候, 三少悄悄摘下來放在我的牀頭。我起牀看到的桃花的時候激動莫明。
桃花開的時候我只要一有時間就會搬個板凳坐在桃樹下仰着頭看桃花。
三少總是說別坐下面, 有蜜蜂, 會蟄到的。我不聽。
二少則拿出筆墨畫桃花,畫我。
後來三少看說了我也不聽,就跑到村裡找木匠打了個躺椅給我。我每天都懶懶的躺在桃樹下發着粉紅色的夢。
不管經歷了什麼樣的事, 我對春天的愛始終都沒有變。而我對生命的感動則更加的深刻。有時候某個桃花下的午後夢迴,我都會感動得淚盈雙睫。有春天, 活着是如此的美好。
因爲剛過年, 又因爲豬肉漲價, 所以吃肉的人也銳減,我們打算春天過完前都不殺豬了。光去年年底肉鋪的收入就夠我們在這個鄉村好好的過上半年, 而且現在不殺豬我們也有肉吃,過年前做了那麼多的臘肉臘腸,現在就可以拿出來吃了。所以整個春天我們除了播種前後比較忙,然後就一直都比較輕閒。偶爾和他們倆去踏踏青,放放風箏。有時候二少還會拿出我幫他削的短笛出來吹奏一曲, 這時我就教三少跳華爾滋。我們就這樣享受着春天帶來的美好, 感受着生命的脈動。
春天是個容易犯困的季節, 除了出去玩, 其它時間我都躺在桃樹下睡我的美容覺。這種時候二少三少多半會一起泡壺茶開始下棋。如果這樣的生活永遠這樣過下去該多好。
可是美好的畫面總是會有怪異的聲音來破壞的。比如說現在。 щшш ⊙тт κan ⊙c ○
院門被拍得山響, 看樣子又是那個牛小寶來找三少了。
這個牛小寶今年沒有出去打工,因爲他父親年紀大了, 種地種不動,讓他留在家裡種地。他開始還很不願意,自從和三少臭味相投後,就不再提去城裡的事,自動自覺留家裡種田種地。
可能因爲天天往我家院裡跑,所以跟我也是相當的熟了。一熟了就什麼事都來了。三天兩頭的摘把野花放我窗臺上,或者站在院子外唱那種酸提牙的情歌。每當這個時候如果三少在家準衝出去把他一頓好打。但他從來不怕一樣,打過了還來。
今天不知道又有什麼名堂。
“三哥,我有事跟你商量。”
“說。”
“呵呵,二哥和丫妹子你們都在啊。”
“誰是你丫妹子?再亂叫打得你滿地找牙!”三少一聲霹靂吼,嚇得牛小寶差點落荒而逃。
“三哥,我真有正事跟你說。既然你們都在也好。這可是大事。”
“隔壁的牛蘭蘭你們都知道吧,那可也俺們牛家村的一朵花。她看上三哥你了,那丫頭眼光倒是挺好的。不過三哥,你至今還沒有女人吧,不如就娶了她吧。”
我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就說嘛,這事我不說自然還是有人會來說的。春天來了,這萬物都發春,人作爲萬物之靈那肯定是不能例外地。
一個竹筐直向牛小寶飛去。牛小寶抱頭鼠竄。
“三哥,你不能這樣!你自己不要女人,不代表我牛小寶也不要女人吧,我可是正常的男人!我就是看上你妹子了,你攔着也沒用!我一準兒讓我爹來提親……”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
“我一開始就說扮夫妻吧,你看看你非得要扮兄妹。現在麻煩來了吧!”
我不茲聲,好像是這麼回事。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不是?趕緊想辦法補救纔是正事。
“不如就說我在家鄉早就定了娃娃親,雖然家鄉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但還沒有確定我的未婚夫是否在生,如果他還在生,哪天尋來了,我還是要嫁他的。這樣他該斷了娶我的念頭。”這個時代可是很重婚約的。
“也好,就這麼定吧。”二少一槌定音。
再看看那滿樹的桃花,不由感嘆一句:這都什麼爛桃花呀……
自從那次對着田裡的苜蓿花跟三少挑開了雙方那層紙後,我們之間就開始越來越曖昧了。
他越來越明目裝膽的當着二少的面對我眉目含情,或者說些甜言蜜語。
二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他仍然不動聲色,該幹嗎幹嗎。對我還是那麼溫和如春風,該噓寒的時候噓寒,該問暖的時候問暖。而且由於我們在很多方面觀點都很一致,我有時候甚至覺得他跟我原本就是一個人,他簡直就是雄版的我。
我們雖然如此相似,唯獨在我們之間的關係這件事上不太明白他的想法。他雖然身體不太好,但其它方面條件都極好,至今也沒有個女人,而且也是整天跟我混在一起,我最落泊最難看的時候他都看在眼裡。這也是我對他很親近的原因之一,我在他眼裡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這樣讓我們顯得更加的親密。但我始終當他就是知已,我感覺他對我也是一樣。但由於他動不動就搞點怪,撒個嬌之類的。這讓三少恨得牙都要咬碎了。有時候當着我們的面恨恨的感嘆“人家家裡兄弟都是互相幫助的,我家的兄弟盡會挖兄弟牆腳!”瞧這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