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 我已二十一歲,三少也二十歲了,再有一個多月就要行冠禮。
依然是牛家村。
這六年來我們四個四處奔波, 但到了年關, 我們還是會回到牛家村過年。不錯, 不再是三個人, 而是四個。那多出的一個是我和三少的寶貝王甜心。
今年我們是一入冬就回到牛家村了。要提前收拾一下, 準備回清平山。這幾年三少和二少一直沒有回過家,回家行冠禮是王家老爺子對他的唯一要求。
二少由於從小就體弱,行冠禮的時候本來也是要回王家去辦, 但他從小就離家在外,也不戀家, 壓根兒沒有當回事。我想他不是輕視冠禮, 而是不想提起婚事, 用他的意思說,就是想獨身, 所以任何涉及到婚姻的事都能免就免,以至於他連冠禮都免了。這次回去不知道會不會給他也補一個冠禮?
“媽,我要吃餃子。”王甜心站在門口提要求。
“我們要準備回清平山,哪有時間包餃子啊,回清平山再做給你吃。”
王甜心已經三歲了, 我十八歲生的他, 十七就懷了他。這之前的兩年可能是年紀太小, 一直沒有懷上。說實在的我也很怕太早懷孕對孩子不好, 且不說三少年紀太小, 精子質量不一定過關,我自己也是年紀太小正在長身體, 如果懷孕就會跟孩子搶營養,這樣對孩子的身體更不好。
十七歲時知道懷上孩子了,心裡非常忐忑。他們都不理解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們。他們覺得我是杞人憂天,這個時代的女人十五歲就可以嫁了,哪有十七八懷孩子還擔心不健康的?只是他們的話並不能打消我的疑慮,我堅定的相信晚婚晚育對孩子纔好。可是現在已經懷上了,只能想辦法彌補了,於是我天天喝骨頭湯,吃魚吃蝦,儘量多的補充鈣和蛋白質,還吃了很多野果。由於我突然非常能吃,又天天喊着要吃野雞野豬的,三少只好隔三差五的上一次山給我打獵。懷孕的這一年我們沒有出去開渠,一直安靜的呆在牛家村。
當然懷孕期間我也並沒有閒着,前兩年我們已經開始着手開渠引水了,但由於無官職在身,朝廷也沒有銀兩撥給,我們只能拿自己的錢出來付工錢。王瑞風回威城後將我在道館的分紅按時寄給我,我們手頭一下子有了一大筆錢,用這些錢請人開渠只多不少。到我懷孕在家待產時手頭還有些存款,於是靜極思動又想着再投資搞點生意做,以免坐吃山空,錢生錢纔是硬道理呀。
想來想去最後居然又讓我想到一條主意,效仿彩彈射擊遊戲開了個遊戲廳。當然這個遊戲廳仍然是同王瑞風合夥,我去信跟他講了構思,並將所需工具都設計成附圖給他。他負責具體實施,我還是佔百分之三十股份,其它的股份他自己安排。這個遊戲廳開了後,果然又是像道館一樣紅火不已,後來王瑞風回京城後又在京城開了分店,生意更是火爆得不行。這兩項生意讓我們又賺了個盆滿鉢滿,加上道館的分紅,除掉用於開渠和生活所需,餘下的銀子也有上萬兩。我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富婆啊!
這個遊戲廳的具體安排壓後再說,先說說我們這次準備回清平山的事。
我和三少其實一直算是未婚同居,而且孩子也是未婚先育,要說我是不在乎這些的,只是擔心婚前就生了孩子會不會讓三少的媽無法接受。還有就是我能否順利嫁給三少也是個問題,雖然大家都說不會有事,但我心裡一直不太相信,畢竟三少的媽也不是什麼孬貨,她可是當朝兵部尚書的千金,精明又能幹。官家的千金哦,那可是經過傳統禮儀教導出的大家閨秀,能接受我這種完全反傳統的人爲兒媳嗎?
不過聽三少說他媽也不是個古板的人。據說她當年和三少的爹是在珠寶店認識的,她極爲欣賞三少爹的手藝,三天兩頭的往店裡跑,這三跑兩跑的就看對眼了。然後就私定了終生,開始也不知道三少爹的身份,還跟人家約定私奔呢。結果三少爹上門提親時她才知道原來人家是王家的嫡子,真可謂驚喜交加。
當然以她這樣敢做敢爲的性格進了王家後自然和王老爺子是夫妻恩愛,婚姻生活甜蜜無比了,而且生育能力也是相當的強,王家的男人要說精子都比較奇怪,總是單傳,唯獨她連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在王家的歷史上,那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說到後無來者是講我跟紅玉的,我是有了王甜心後,已經三年沒有再孕了。而另一個王瑞風至今仍然未婚,不過他自作主張讓五寶懷孕,不過只有紅玉一個人懷上孩子,生了個漂亮的姑娘,然後又是再沒有聽說誰有再孕的。
我因爲知道王瑞風有了自己的孩子,怕豬豬會得不到愛,多次去信要求他將豬豬送還給我,結果他不予理睬。後來豬豬居然自己寫信給我,說她過得很好,小妹妹很可愛,她非常喜歡,不想離開妹妹,義父和五個姨都對她非常好,讓我不要操心她,我纔將心放下,想想五寶都是心地純善之人,應該也不至於爲難豬豬。
紅玉的孩子叫王蕊蕊,一看這麼多心疊在一起就該知道這個孩子是她們一家六個人的心頭肉啊。王蕊蕊比我家王甜心早一年出世,是姐姐,我生王甜心的時候爲了將王蕊蕊比下去,堅持取名叫甜心。哈哈,一是想起那個叫“甜心先生”的電影,另一個原因是你那麼多心還不如我一個心的甜,也暗示了我家王瑞芝可是一心一意的人,而王瑞風就心特別多,哈哈,又惡搞一次。
我說要給孩子取名叫甜心,着實把二少和三少給愁壞了,說男孩子叫這個名字太難聽了。我爭不過他們,只好說這是小名,等他哪天祭了祖歸了宗,再由老爺子給取吧。他們纔不再爭論這個名字,只是我每次喊“甜心”“甜心”的,他們還是會裝着在打冷戰的樣子。
交待了一堆,肚子有點餓了,話說,剛剛王甜心說想吃餃子來的。我是怎麼交待的?好像是沒有時間包哦?可是我現在自己也想吃了,怎麼辦?
出去尋人,看有沒有人還想吃的,如果有,我就賴上。
“二哥,你在忙啊。”
二少也不收拾東西,居然拿本醫書在搖頭晃腦的看。
“不忙,有事?”頭不動,眼睛往上翻着看我。
“嘿嘿,也沒啥事,就是想問問你最近可有啥特別想吃的?”
“有啊,餃子嘛。”(某二腹誹:這還用問,剛剛就聽王甜心在外面喊得山響,你這會兒來問肯定是自己想吃了)
“唉呀,二哥,可餃子難包嘛,你真那麼想吃?”繼續誘導。
“嗯,那是非常非常的想吃。”
看錶情就覺得他特別的想吃。
“那,我們一起包嗎?”
“好啊。”
好,拉到一個幫手,要說這幾年做飯也輪到我頭上了。自從生下王甜心後,我一下子母愛氾濫起來,非得弄什麼營養餐,所以整天價的在廚房泡着,後來還真給我練出一手的好菜來,於是真的成煮飯婆了。成了真的煮飯婆後,想那兩位爺幫個忙可就難了,王屹風是一直幫我燒火的,可是讓他做飯,他就裝耳背,總是聽不見。所以我想吃個餃子還非得搞這麼婉轉不可,唉,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啊,難道我已經成了黃臉婆了?不復往日青春無敵美少女的無窮魅力?
摸摸臉,有點心虛,有點鬱悶,要說我才二十一呀,如果在前世那是正是花骨朵兒般的年紀呀,怎麼現在就成了黃臉婆了呢?兒子都這大了,不甘心也沒用啊。
唉聲嘆氣中。
某人看着眼前這位比幾年前更豐滿更迷人的少婦在那裡摸着臉嘆氣,就知道她又是想些無聊事了。
“咳咳,有的人越成熟越美麗啊,我還是覺得成熟的女人是最美的。”
“真的嗎?”我一下子就來精神了。
“你們聊什麼呀?還真不真都來了。”三少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哦,二哥說想吃餃子,你想吃嗎?”
“想,一起包吧。”
呃,今天大家咋都這好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