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莞聽見這話,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導演組,然後一眼看見他們身後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離開的傅聞之又回來了,他似乎是換了一身衣服,換成了司莞第一次見到他時穿的那身衣服。
看起來文質彬彬又沉穩。
他的臉上依舊掛着溫文爾雅的笑容,只是比起對着其他人那種浮現表面的情緒,這次的表情發自內心。
工作人員被導演趕走了,就連攝像機也在這個時候消失,他們只能懷着自己滿腔好奇退下。
很快這裡就只剩下司莞和傅聞之。
在直播間的觀衆好奇極了,紛紛在黑不溜秋的直播間留言。
【不是,我可是尊貴的VIP,有什麼是我不能看見的?】
【我可是糖糖的姨姨!爲什麼不給我看!】
【那可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幹什麼這麼見外啊!攝像機,給我架起來!】
【糖糖!吱吱!你們快把鏡頭打開啊,讓姨姨看看怎麼談戀愛啊!】
【快打開快打開,姨姨想看你們談戀愛!】
【嗚嗚,球球了,我真的好好奇豪門怎麼談戀愛,他們是不是在親嘴,親嘴爲什麼要背對我們?我們難道不是一家人嗎?】
【笑死了,糖糖和吱吱一分鐘賺錢上千萬,他們還出鏡給我們看他們的近況,他們心裡有我!】
【嗚嗚,我好想看啊,我真的,我內心像是有無數螞蟻在爬!】
【我的老天奶,你快給我打開鏡頭啊!讓我看啊!】
【啊啊啊,我有個朋友,她看不見這一幕她就要死了!】
導演看着大家的彈幕,擦了擦頭上不存在的冷汗,對自己的老搭檔說了句:“現在的小朋友精神狀態真的很堪憂啊。”
“哈哈哈,聽說這叫發瘋文學,隨時隨地發瘋。”
“隨地大小變!”
胖導不理解,胖導有些爲難。
他發現很多工作人員還有些不死心地想要去看熱鬧。
他們也不想想,這個熱鬧是人看的嗎?
傅聞之那個性子,那叫一個小心眼,要是被他記住了,那可沒有好果子吃!
以前傅聞之小時候,大家還會因爲傅聞之年紀小,對他有濾鏡,覺得小孩子哪有那麼多的心眼,現在長大了一回憶,那都是傅聞之曾經給大家挖的坑。
他們這些成年人,直接看都不看地跳進去了。
什麼專門畫的路線,分明就是他發現有異常,想要幫司莞報仇,所以說自己想要探險。
還有什麼幫人找工作,分明就是看蘇佳佳不順眼,想要她的臨時監護人站在自己這邊,時刻監控蘇佳佳的動作。
這樣的事情,多得很,現在想起來,都會覺得傅聞之這麼會僞裝,不去演戲真的是屈才了。
只不過,比起他現在的成就,和演戲比起來,也不知道哪種更屈才一點。
真的有時候胖導會因爲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而感到悲傷。
這實在是太讓人難過了。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比人與狗還大。
想到這裡,胖導傷心地掉了好多眼淚。
自己大概真的只是來人間湊數的吧。
而另一邊,司莞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傅聞之,下意識地問了句:“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要知道,司莞纔剛剛掛掉電話,這人怎麼就一下子回來了?
然而傅聞之罕見地,不想回答司莞的話。
他知道自己已經獲得蘇玖身邊所有人的支持了,有些難以自持地高興。
所以他伸出手抱住司莞,小聲地說了句:“我想你了。”
在兩人沒看見的角落裡,閃爍着一個紅色的亮點,黑屏的直播間還在繼續。
【誒不是,等等,我怎麼好像聽見糖糖和吱吱的聲音了?】
【聽錯了吧,節目組把攝像機都拿走了。】
【應該是我們太想聽見他們的聲音,所以纔出現幻聽了吧。】【不是不是,我真的聽見了!】
【我也聽見了,吱吱真的好喜歡糖糖啊,在那裡小聲地說着,我想你了。】
【嗚嗚,不愧是我最喜歡的CP,真的太好磕了!】
【WC,他們兩個知不知道麥克風還在這裡啊?】
【應該,應該知道?】
【應該不知道?】
【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正在監控直播間的工作人員看見大家的留言,大喊了一聲:“woc!”
惹得大家紛紛轉頭,焦急地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出啥事了?”
“這麼慌張是因爲啥啊?”
“怎麼了小李。”
那位叫小李的工作人員捂着臉,把直播監控器裡的畫面放給大家看。
弄得在場的工作人員紛紛捂臉,一副沒眼看的樣子。
過了好久,纔有人小聲地問道:“所以,我們誰去提醒一下他們啊?”
“說實話,我不敢去。”
“嗚嗚,我也不敢去,這也太兇了。”
“好抓馬啊,我真的很擔心明天在法制頻道看見他們。”
“應該不會的,他們兩個有數。”
司莞和傅聞之還不知道這些人在擔心什麼,但司莞向來對監控這種東西有很強的感知。
她拍了拍傅聞之的手背,小聲地說了句:“他們拿漏東西了。”
傅聞之對司莞的話一向都很聽從的。
一聽就鬆開了司莞,然後看了一眼旁邊,撿起地上的麥克風,說了句:“他們把這個麥克風拿漏了。”
直播間的觀衆有些遺憾。
【可惡,他們兩個真的太敏銳了,一下子就發現我們了。】
【沒辦法啊,他們的工作保密性很高,平時也做過這些訓練的。】
彈幕還在嘀嘀咕咕,但沒有多少惡意。
傅聞之拿上麥克風就關掉了,牽着司莞的手,慢慢往回走。
太陽正巧在落,將大地染成紅霞,看起來像是一層紅色的紗。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心裡只剩下一片安寧。
之前波濤洶涌的日子似乎已經遠去,他們之間只剩下時間慢慢流淌。
司莞突然停下腳步,等着傅聞之回頭。
她看向傅聞之,伸出雙手,做出了一個要抱抱的姿勢,然後被傅聞之抱了個滿懷。
最後,她湊近傅聞之的耳邊,問道。
“你準備什麼時候向我求婚?”
傅聞之先是一愣,而後笑出了聲。
“隨時都可以。”
愛你這件事,我從始至終。
而娶你,我已經做足了準備。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