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點了一根菸,轉頭眯着眼睛望着騰飛說:“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騰飛,如果你不嫌棄,跟我一塊幹也未嘗不可。都說靠山吃山,咱們這到處都是國營工廠,這些個國營單位都他孃的養了一羣賊,廠裡的職工時不時從廠裡偷偷帶點好東西出來,跑到我那裡賣。這些東西我便宜收進來,再高價賣出去,其實也不少賺錢。今年我是剛起步,雖然還沒賺到大錢,不過這裡面的門道我是摸清楚了。如今回收站就我一個人忙裡忙外,還真是忙不過來,如果你願意搭夥跟我一塊幹,那就再好不過了。”
二蛋的熱情邀請讓騰飛十分感動,可一時也不好表態,端起酒杯說:“我剛回家,這事先不急,再等等看吧。”
二蛋知道,騰飛從小心氣就高,廢品回收這種活估計他興趣不大,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這次聚會五個人聊得十分投緣盡興,大頭和張毅雖說與騰飛是初次認識,不過之前都多次從二蛋和楊老三口中聽過騰飛,也知道他們從小一塊幹過的事,十分對脾氣。
五個人喝了五瓶白酒,差不多都到位了,時候也不早了,於是勾肩搭背從同慶飯莊出來,剛出門就看到一夥人在飯莊門外毆打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這夥人下手都特別狠,板磚鐵棍使勁往中年人身上招呼。中年人被打得滿嘴是血,像一隻蝦米一般抱着腦袋蜷縮在地上,任由這夥人毆打,連罵都不敢罵一句。
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騰飛等五人都有點看不過眼。王大頭藉着酒勁喉了一嗓子:“你媽的,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算什麼本事。都給老子住手,別打了。”
那夥打人的傢伙沒想到居然有人敢管閒事,紛紛停下手望着騰飛等五個人。這夥人中帶頭的是個戴眼鏡的瘦子,人雖然看起來瘦,可數他下手最狠,也最囂張。瘦子手裡提着鐵棍指着大頭罵道:“臥槽,哪個褲襠沒勒緊,把你給漏出來了,敢管老子的閒事,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誰都沒想到,這麼長着一顆碩大腦袋的王大頭不僅腦袋大,發起脾氣來火氣更大,簡直比二蛋還要愣,戴眼鏡的瘦子剛罵了兩句,這夥計居然二話不說赤手空拳就衝了上去,飛身躍起一記窩心腳狠狠踹在了瘦子胸口上,一腳就把瘦子踹飛老遠。
大頭這一個飛身用力過猛,他自己也收勢不住,踹翻瘦子後自己也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疼得忍不住吸了口冷氣,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手指着瘦子罵道:“草泥馬的,敢罵老子,管你媽是什麼人,以後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瘦子這夥人壓根沒想到這個長着一顆碩大腦袋的二愣子居然敢先下手,等到瘦子被踹翻在地才反應過來,紛紛提着手裡的傢伙往王大頭身上招呼。王大頭雖然猛,可也經不住這麼多人圍攻自己一個人,抵抗了兩下就被打翻在地,大腦袋上捱了幾棍子,被打得頭破血流。
騰飛這邊的人雖然有點看不慣,原本卻沒想過要跟這夥人發生衝突,事先誰都沒想到王大頭一言不合就衝上去血戰,看到王大頭被打翻在地這才反應過來加入戰團,四個人一塊衝了上去。
騰飛他們每個人都喝了起碼有一瓶白酒,而且都空着手,對方有六個人,而且各個都拎着傢伙,可這五個人都是退伍兵出身,真打起架來比這些混混強得不是一星半點。剛一交手,除了二蛋硬捱了對方一棍,其他人幾乎都是一出手就奪下了對方手裡的武器,馬上反客爲主,兩三個回合就打得這夥人鬼哭狼嚎,潰不成軍。
那天晚上,騰飛酒喝得最多,幾乎已經到了半醉不醒的程度,可看到王大頭吃虧,第一個人衝上去的人卻是他。他兩個大步就躥入到人羣中,一個空手入白刃就奪過了拎着鐵棍在王大頭腦袋上猛砸的小子手裡的鐵棍,一個手刀切在這小子的脖子上,然後一腳猛踹,踹在這小子腿膝蓋上,將他踹翻在地,一出手就幫王大頭解了圍。
王大頭從地上爬起來,眼冒兇光,一個餓虎撲食撲在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瘦子身上,掄起拳頭左右開弓,在瘦子臉上一頓猛捶,硬是將瘦子的牙敲掉了兩顆。
王大頭這回是真的被激怒了,他的樣子像是要把瘦子活吃了一樣,一邊打還一邊低吼道:“草泥馬,敢罵老子,你再罵一句我聽聽,今天不把你的牙全部敲掉,老子就是你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