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確保沈銀冰和方小艇夫婦的安全,劉昌明下了嚴令,任何人不許進入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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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怕有不懂事的警察衝進去,不但救不了人質反而激怒了歹徒,那樣的後果他可承受不起。
所以,他寧可和歹徒談條件,也不會派人擅自行動。
而徐春名,也是這個意思。
與大領導的意見不謀而合,這讓劉昌明心中暗讚自己處事果然果斷英決。
只是,還沒有他仔細享受這種得意,卻在圍觀者的噓聲中看到,有一個黑影從酒店五樓的走廊窗口翻出,就像一隻狸貓那樣,身子輕輕一躍,就撲上了懸掛在牆上的空調外機上,接着抓住通向地面的流水管道,幾下就來到了六樓走廊窗口旁邊。
有人在展開營救行動
這個人是誰
他爲什麼不聽從我的命令
看到這個人後,劉昌明的第一反應就是生氣,非常生氣,跑到警用通訊車前,抓起話筒就撥通了樑嬌嬌的手機,厲聲吼道:樑嬌嬌,是誰讓你派人擅自行動的
別看現場官吏很多,其中更是有劉昌明直接的頂頭上司陳放,但整個營救行動卻是以他爲主的。
換句話說就是,他全權負責營救人質計劃。
只要他不下達命令,任何人都不許輕舉妄動,而現場除了劉昌明之外,唯一有自主行動權的,就只有廣場區分局的最高長官樑嬌嬌了。
所以,他就想當然的以爲,那個從窗口翻出的黑影,是樑嬌嬌的手下。
樑嬌嬌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帶着清晰的委屈:報告劉局,那個人不是我的手下,更不是我派去的,很可能是一直隱藏在酒店內的。
其實樑嬌嬌基本確定,這個人就是高飛了,因爲她非常熟悉他的身材
聽樑嬌嬌這樣回答後,劉昌明才知道冤枉了她,語氣馬上鬆緩了下來:樑局,現在省委徐書記親自到場了,你必須看好你手下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以免刺激到歹徒而傷害到方書記夫婦。
說完後,劉昌明用力扣掉電話,快步走到徐春名面前,搖了搖頭:徐書記,那個人不是我們的人到目前爲止,我們還無法判斷他的目的是什麼。
徐春名看着那個貼附在六樓走廊窗口旁邊的黑影,沒有說什麼,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酒店的六樓,要比民宅住戶六層樓高很多,相當於八層樓左右的高度。
現在,那個黑影在萬千圍觀者的注視下,正在努力嘗試着接近走廊窗口,看樣子是要從窗口翻進去。
雖說流水管道距離窗口不是太遠,也就是兩米的樣子,但別忘了這可是在貼着光滑磁磚的牆體上,這要是一旦失手,從六樓摔倒下面的水泥地上,當場摔不死就算他是個命大的。
陳放捧着望遠鏡向六樓看去,邊看邊向徐春名彙報情況:徐書記,在六樓走廊窗口裡面,站着一個人。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人就是天台歹徒的同伴了。外面這個人,整試圖從窗外突進去襲擊他,可惜,他根本無法逃過敵人的眼睛。
陳放的話音未落,忽然就看到外面那個人鬆開流水管,猛地撲向了六樓窗口,就像一隻蝙蝠那樣,身子完全離開了牆體,處在了高空中
啊
陳放下意識的,和很多圍觀者一起低叫出聲,接着就看到六樓走廊窗口一黑。
高飛和詹姆斯順着樓梯飛快的跑上了五樓,相互豎起了下大拇指,按照計劃好的分頭向東西兩個走廊窗口跑去。
既然六樓有敵人在走廊兩端窗口守候,那麼他們就不能再走樓梯。
當然了,就算他們從樓梯上衝上去,憑着他們的把握,也能在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用手槍把敵人擊斃。
但這樣一來的話,帶着無線藍牙通訊耳麥的歹徒,在臨死前肯定會發出慘叫聲。
這可不是高飛所希望看到的,那樣勢必會驚到其他樓層的歹徒,從而導致整個計劃失敗。
所以,他們只能選擇分頭從窗口近距離襲擊敵人,避免他們在臨死前發出警告。
高飛翻出五樓窗口時,冀南電視臺的直升飛機,也已經飛抵到了酒店大樓上空,王牌記者白鴿正在報導現場情況。
劉昌明等人,很反感白鴿的這種做法,覺得她的出現,給警方造成了沒必要的分心。
但對高飛和詹姆斯來說,直升機的出現,卻對他們的行動有着很大的益處:直升機的巨大轟鳴聲,吸引了守着窗口歹徒的注意力,使他更加貼近窗口,而且打開了窗戶向外看,不但有效遮掩了歹徒臨死前發出的慘叫聲,也避免了高飛撲碎玻璃發出的脆響聲。
真是天助我也
擡頭看了眼直升機,做好飛躍準備後,高飛捂着左耳問:準備好了嗎
詹姆斯和白板的聲音,馬上從耳麥中傳來:ok
開始
高飛低喝一聲中,鬆開流水管,右腳猛地一蹬牆體,就像一隻捕捉蚊子的蝙蝠那樣,飛快的向窗口撲去
與此同時,坐鎮酒店主控室的白板,也及時滅掉了六樓走廊中的所有照明
走廊中的所有照明忽然滅掉後,守在西邊窗口擡頭看天上直升機的那個歹徒,本能的一楞,還沒有從視線一下陷入盲點中反應過來,就覺得勁風撲面,接着咽喉猛地一疼,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聲,一隻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鬼臉歹徒身子急促抽搐了片刻,掐着高飛胳膊的雙手,緩緩的鬆開。
高飛仍然捂着他的嘴巴,在黑夜中等了片刻,白板的聲音在耳麥中響起:ok
詹姆斯率先回答:ok。
一切正常
高飛說完這句話,眼前一亮,照明恢復了正常。
確定歹徒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後,高飛這才鬆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歹徒平躺在地上,眼睛睜的大大的,喉頭插着一把螺絲刀,鮮血順着螺絲刀刀身咕噔咕噔的向外冒。
向對面窗口的詹姆斯翹了下大拇指後,高飛撕下了鬼麪人臉上的仿人皮面具。
面具下,是一張慘白泛着死灰色的臉,很年輕,看起來也就是和高飛差不多,面龐剛毅,冷峻。
揪下套在頭上的斯襪,高飛把鬼臉面具貼在了自己臉上。
這是一款非常精緻的面具,貼在臉上後就像人們戴口罩那樣,沒有絲毫不舒服感。
隨後,高飛又取下了死屍耳邊的藍牙耳麥,關掉了白板的無線藍牙耳麥。
再接下來,在白板的監視中,高飛和詹姆斯飛快的換上了兩具死屍的衣服。
現在,他們搖身變成了歹徒,接下來就能正大光明的走樓梯了。
高飛在站起來時,忽然拿起死屍的左臂,擼起衣袖看了眼上面的刺青。
這是一個類似於獅子的狻猊圖案狻猊,形似獅子,在龍的九個兒子中排行第五,平生喜靜不喜動,好坐,又喜歡煙火,因此佛座上和香爐上的腳部裝飾就是它的雕像,很傳神,也很詭異。
難道,蘇北山所說的那個邪教中,人人胳膊上都會有這種刺青
高飛不解的搖了搖頭,把死屍拖進了旁邊一個房間內,與走過來的詹姆斯輕輕拍了一掌,走上了樓梯。
有了這身僞裝後,高飛倆人接下來的任務就相對輕鬆,再也不用冒險攀爬窗口了。
同時,爲了避免天台山的歹徒聽到和白板的談話,就暫時關掉了和他的聯繫。
確定高飛倆人關閉無線耳麥後,坐在椅子上的白板,這才伸展雙臂,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喃喃的說:哥們這次來華夏,本來是想見識一下號稱世界最美麗的東方美女的,誰特麼的想到卻捲入了這樣一場無聊的遊戲中。
在白板看來,依着他們狙殺小組的武力值,和戰無不勝的豐富經驗,除掉歹徒救下沈銀冰,那就是小菜一碟,壓根就提不起神來。
白板決定,最好是先眯眼休息一會兒,到時候等高飛倆人辦完事後,再叫醒他好了。
白板剛要閉眼,卻忽然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就像皮股下面着了火的猴子那樣,一下子就躥到了主控臺上,迅速轉身擡起手中的槍,對準了門口。
門口,站着一個年輕男人。
男人相貌很英俊。
這兒所說的英俊,不是像那些南韓奶油小生那樣的英俊,而是真男人的英俊,套用老掉牙的話來說就是,眼前這人有着一張刀削斧刻般的堅毅面龐,鼻樑挺直,緊緊抿着的嘴角帶着孑然的傲氣,但那雙很明亮的眼睛中,卻透着讓女孩子心碎的柔情。
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白板就想到了高飛。
高飛也許不如眼前這人英俊,有些偏重於奶油小生,但兩者的眼神卻有着驚人的相似,彷彿他們就是親兄弟兩個那樣。
只是,高飛眼神中多了一抹邪意。
男人站在門口,雙手到背在後面,淡然的看着白板一言不發。
白板右手食指慢慢壓了下扳機,森然道:你是誰
我姓葉,樹葉的葉,叫葉心傷,心傷碎了的心傷。
男人淡淡的說着,邁步走進了監控室,視白板的手槍如無物。
葉心傷
白板槍口對準了他的眉心,咯咯笑道:沒聽說過我勸你最好雙手報頭的蹲在牆角,因爲我不想濫殺無辜。
九龍王中的人,永遠都不會雙手抱頭任人宰割的,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
葉心傷並沒有挺直前行的腳步,更沒有住嘴:高飛不會,葉心傷,也不會。
九龍王
白板的雙眼瞳孔,猛地一縮。
在七年前,那時候他就在外籍軍團闖出了一點名號,也耳聞了世界各國的軍事武力人才。
他曾經聽說過,在世界十大特種部隊中排名第六的華夏西南藍盾特種部隊,有一支非常牛的大隊,叫風豹大隊。
風豹大隊中,又有九個精銳中的精銳,號稱九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