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不知道李成工是誰,但王所長卻很熟悉。
首都分十六個區,兩個縣,分別是東城區西城區朝陽區等幾個區,而西城區,更是排名靠前的區縣,最爲繁華的地區之一。
李成工。就是西城區分局的一把手,車站派出所的絕對頂頭大上司。
聽劉小龍張嘴說出李成工的名字後,王所楞了一下,脫口問道:你認識李局
劉小龍沒說話,只是來了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又抓起了一根雞翅膀。
看到王所被劉小龍說出來的一個人名給震住後,順子煩了,小聲說:王所,我也知道李局的大號,但這並不能說明李局就認識這小比養的啊
正在琢磨劉小龍和李成工是不是有啥關係的王所長,聽順子這樣說後,眼睛一亮:對呀,現在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扯着虎皮當大旗耍的主,想憑藉李局的大號就想逃脫治安條例的制裁,真是天真的可笑啊來人,把這倆人給我帶回去
慢着
劉小龍啪的一拍桌子,冷冷的說:爲了不讓你後悔,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
打尼瑪的電話啊,小子,別特麼在這兒裝比王所,還和他羅嗦個鳥啊,弄到所裡再說
順子張嘴罵了一句,再給王所長提建議時,才發現所在大人臉色有些黑,連忙陪着笑的說:王所,您
派出所是國家執法機關,不是任何人都能有資格指揮的。
冷冷教訓了順子一句後,王所長黑着臉的對劉小龍說:你打。
那你等着瞧好吧
劉小龍哼了一聲,摸出手機剛打開,卻又放在了一旁,笑着對高飛說:高飛,借你手機用用,我的沒話費了。
草,連手機費都充不起,還敢有臉說認識李局行,等你牛皮吹破了後,看我怎麼收拾你王所長的臉,越來越陰沉了。
高飛也懷疑這小子在裝比,不過讓他打個電話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把手機扔給了他。
看了眼自己手機電話簿後,劉小龍打通了一個手機號,等那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後,才笑呵呵的說:是李叔叔嗎我小龍啊哪個小龍
娘哪個比的,吹破了吧
王所長獰笑一聲,拿着手銬就走向了劉小龍,準備親自動手把這傢伙帶走。
可他剛走到劉小龍身邊,就聽他又說:哎呀呀,李叔叔,我是和你家小寶經常一起玩兒的那個劉小龍哈,哈哈,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好,好,我爸的身體好着呢,行,我一定把您的話帶到。李叔叔啊,我給你打電話吧,就是爲了和你反應個事情。我不是剛從江南考察項目回來嘛,在西站這邊下的車
幾分鐘的時間,劉小龍就把這邊的事兒,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末了很委屈的說:李叔叔,你們西城區的派出手下所長很牛啊,不由分說的要把我帶走。唉,我這就跟他走了,但麻煩李叔叔你得告訴我媽一句,就說我以後可能沒機會在她面前盡孝了啥哦,你要王長貴接電話啊好,好。
劉小龍說着,舉起手機衝王所長大喊:哎,王所長,哪個孫子叫王長貴李成工李局要和他通電話
其實,在李成工說出王長貴的名字時,劉小龍就知道王所長就是了,卻故意當着他的面,罵他孫子。
在還沒有搞清楚咋回事的情況下,王所長也不敢把劉小龍怎麼着,狠狠瞪了他一眼後,接過手機客氣的說道:喂,我是車站派出所的所長王長貴啊,請問您是哪位
王長貴的話音未落,一陣劈頭蓋臉的罵聲,就從順着電波鑽進了他耳朵裡:草尼瑪的王長貴,我是李成工你特麼的是不是活膩歪了,敢充當街頭小痞子的保護傘,魚肉百姓你特麼的給我等着,我馬上過去
本來還笑着的王所長,一下子呆愣當場,汗水嘩嘩的就從額頭淌了下來。
他身爲西城區的派出所所長之一,當然很熟悉自己頂頭老大的聲音,現在已經萬分確定在電話中罵他的人,就是李成工了。
哎喲我的娘哎,你說我今晚值班在所裡和他們打牌就是了,幹嘛非得沒事親自出來給順子這狗逼撐腰呢,這下好了,踢到鐵板上了
王所長心裡大罵着自己,雙腿一軟,竟然向地上坐去,幸虧他的一個手下及時攙扶住了他:王所,您怎麼了
我我沒事,沒事。
腳步踉蹌的推開手下,王長貴用力擠出了個笑臉,雙手捧着手機走到劉小龍面前,結結巴巴的說:這位兄弟哦,不,是公子,公子,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原諒
我無所謂,也不和你這種沒素質的人一般見識,但你老大會不會原諒你,嘿嘿,那可就不是我說了算的了。
劉小龍嘿嘿笑着,拿過手機還給了高飛:來,高飛,咱們繼續喝
沒想到這小子還有幾分實力,看不出來啊高飛深深看了劉小龍一眼,舉起了酒瓶。
劉小龍本以爲,在他虎軀一震後,高飛肯定會被他的王八之氣所傾倒,繼而追問他的來歷,開始變着法的討好他。
可他沒想到的是,高飛竟然不聞不問,這讓他有些不爽,但心裡卻更加高看高飛一眼了:富貴不能銀,威武不能屈,這纔是老爸常說的值得交往的人吧
其實劉小龍根本不知道,如果他也有個當高鵬起的親大伯,打個電話嚇唬一個小派出所所長,算個毛的本事
在王所長戰戰兢兢的不知道說什麼,高飛和劉小龍每人又喝下兩瓶啤酒後,警笛聲響起,兩輛車從遠處風馳電掣而來,前面是一輛奧迪。
奧迪車吱嘎一下停住後,身穿警服的李成工快步下車,直接就本着劉小龍走了過來。
看到老大真的親臨現場後,王所長的腿子抖的更厲害,強打着精神迎了過來:李局
李成工根本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擦着他身子走到劉小龍面前,哈哈笑着說:小龍,果然是你啊。哈,哈哈,你可終於回來了,要不然非得把劉書記急死嚇,你的鼻子怎麼了
劉書記區裡面的領導,哪有姓劉的書記難道是政府部門轄下的書記
王長貴心念電轉:不對,就算區政府部門中有姓劉的書記,可李局也沒必要這樣獻殷勤啊。那,難道這個劉書記是市裡的領導
想到這兒時,王長貴猛地想到了一個人:難道是他
想到劉小龍有可能是那個人的孩子後,王長貴就覺得眼前一黑,軟軟的癱倒在了地上。
我鼻子可能斷了,就是被那孫子揍的,李叔叔你可得爲我做主。
劉小龍隨意指了指此時面如土色的順子,又指着高飛說:李局,這是我一個兄弟,叫高飛,和我一起回來的,路上很照顧我的。
李成工雖說不認識高飛,也看出高飛不像二代人士,但礙於他是劉小龍的朋友,還是和他笑着握了握手,很快就把重心轉到了劉小龍這邊:小龍,你放心,我絕不會放過這些危害治安的敗類咱們還是去醫院,這兒我會處理妥當的
劉小龍欣然答應:行,那我就聽李叔叔您的。高飛,你和我一起去吧。
呵呵,算了,我還有事要做,就不打攪了。
高飛笑着搖了搖頭,就要告辭。
想到不能讓高飛見識一下自己在京華的能量,劉小龍就有些遺憾,但守着李成工等人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點頭說:也行,你先去忙你的,等明天我再聯繫你。哦,對了,把你手機號給我留下。
給劉小龍留下手機號,又衝李成工笑了笑後,高飛拎着揹包走到了路邊,揮手擺住了一輛出租車。
至於王所長會是什麼命運,劉小龍究竟是誰的二代,高飛纔不感興趣,現在他麻煩就夠多的了,可不想操心別人的事。
按照樑嬌嬌所說的地址,高飛和司機說了一下:就到那邊找個酒店吧。
的哥應了一聲,啓動了車子。
也許是樑司長的心情感染了天氣,今天的天氣仍然灰濛濛的,沒有一絲生機,儘管他身上穿着最貴的一套西裝,頭髮也打了髮蠟,蒼蠅落上去肯定會滑倒。
其實樑司長不想打扮的這樣成功,可樑母卻堅持他必須得這樣穿,並美名其曰輸人不輸陣
是,咱這次去參加婚禮,就是給人捧場的,就是讓人看笑話的,就是預祝你的對手要成爲你上司的但不管怎麼說,咱們也得做出一個樣子給他們看看,就算老樑不在開發司幹了,也照樣精神百倍
看着不住催促女兒必須得打扮得靚麗一些的老婆,樑明青低低的嘆了口氣,多希望眼前這一切從沒有發生過,就爲了爭奪一個小司長,卻落到了這一地步。
可世間什麼藥都有,唯獨沒有後悔藥,自己釀的苦酒,得自己喝啊
哎喲我的個寶貝啊,我不是讓你換上那身紅色禮服嗎就是你爸去巴黎出差時給你買來的那身,你咋整得好像一清純大學生似的呢
看到上穿蕾絲白襯衣,下面穿着青色牛仔褲,腳踏黑色白底運動鞋的女兒走下樓梯後,把自己打扮的好像一品貴婦人那樣的樑母,馬上就扔掉手中的化妝鏡,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媽,我就想這樣穿
樑嬌嬌煩躁的一擺手:不就是參加個婚禮呀,又不是接見外賓,更不是你女兒我結婚,有必要這樣費神嗎行了,行了,你別說了,我就這樣了,要不然我不去了
唉,你這孩子咋這麼倔呢算了,就穿這個吧
樑母無奈的重新坐下,問道:你那便宜丈夫,來京華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