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剛纔稱呼這個自稱是高飛姑姑的神秘女人是魔鬼,就是因爲討厭她的話,那麼妮兒現在可以肯定她就是一個魔鬼,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人類移動的速度,怎麼可能會這樣快
不過妮兒來不及考慮這些,因爲那邊的貝克正在興奮的高聲喊叫:我們已經發現了目標的蹤跡一個從烏拉特小鎮上回來的商人說,當地一個叫騰格爾的傢伙,幾天前曾經去過札思古爾湖從那天后,他就一夜暴富,對外說來了個遠方表弟,但我猜想很可能
感謝上帝,終於找到了他的下落。貝克,你現在馬上趕往烏拉特小鎮,但不要輕易打攪那一家人,我現在馬上就趕過去。好,你等我,再見
妮兒飛快的說完這些話後,重重吐出一口氣時,卻駭然發現:剛纔還站在她面前的魔鬼,竟然不見了。
悄無聲息的不見了,就像她從來沒有出現過。
安歸王真沒想到,她原來是這樣一個瘋狂的女人,對那種結合的滋味竟然如此享受,根本不在意別人會不會聽到她的高亢叫聲,只知道拼命的索取着。
同時,她也爲高飛的戰鬥力而感到驚訝儘管他是處於深度昏迷中,某些神經會不可避免的延緩,但別忘了她有着特殊的體質,直到把她逼得使出渾身解數,才達到了她想有個孩子的目的。
昏暗的燈光下,癱軟在高飛身上的安歸王,白瓷般的皮膚上掛滿了晶瑩的汗珠,還泛着誘人的緋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歸王的呼吸才平息了下來,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本來,她準備完事後就會離開高飛。
因爲她很清楚,最多等到明天中午,搜索高飛的人就會來到這兒。
她既然不忍心幹掉高飛,那就沒必要再讓別人知道他們曾經在一起過。
不過,等完事後她才發現,她竟然是這樣的累。
累得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環抱着高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隨着呼吸的平靜,夜重新靜了下來,就像前三個晚上。
可安歸王卻沒有發現,在她睡過去不久,高飛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高飛沒有去看環抱着他的安歸王,也沒有把她從身上推下來因爲到現在爲止,他還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自己又是誰。
人從深度昏迷中醒來後,一般都得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回到現實,高飛也不例外,有些人甚至得從小時候開始回憶,如果回憶到某個時間段卻再也想不起發生什麼事了那恭喜,你失憶了。
幸好,高飛很快就從孤兒院回憶到了漢德勒森林,又來到了蒙戈爾的秘道,成吉思汗的超級陵墓,棺材破裂,直到他被大水衝進黑暗中,沒有抓住鐵屠,卻抱住了一個柔軟的身子。
那個人應該是百變安歸王吧沒想到我竟然糊里糊塗的抱住了她,還在她即將窒息而死時,傻乎乎的把氧氣給了她。
終於成功回憶到昏迷前的一刻後,高飛才疲倦的閉上了眼睛,又開始猜測自己爲什麼會在這兒,趴在自己身上的這個女人是誰。
這次醒來,高飛並沒有以爲自己死了。
他小時候就聽說,人在死了後,是沒有那種暢快淋漓感覺的,因爲鬼神好像不做那種齷齪事可他正是在一瀉千里之後,纔打開被他自己封閉的門,回到了現實中。
高飛再次睜開眼,微微側臉,然後就看到了兩雙亮晶晶的眼睛。
一雙,是安歸王的。
安歸王仍然環抱着他的腰,雪白的臉上泛着一抹紅暈,眼神中帶着怪異的笑意,身子卻有了明顯的僵硬感覺。
她不能不僵硬,因爲那把金蛇怪劍的劍尖,正抵在她脖子上,只要稍微再向前移動一寸,她就得血濺當場。
另外一雙眼睛,則來自窗下。
金蛇怪劍,在一個戴着青銅面具,身穿黑色刺龍輕紗的人手中。
戴着青銅面具的人雙眼很亮,相比起安歸王淡定的眼眸,多了一絲仇恨,和不屑。
你醒了,很好。
安歸王在說出這五個字時,面孔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眼窩深陷鼻子增高比她的實際年齡最少蒼老了七八歲,眼眸也變成了棕褐色,和當地蒙古人種沒什麼兩樣,唯有皮膚還是白瓷般的柔滑,特殊的體香依舊存在。
高飛沒有吭聲,他不知道當前情況下自己該做什麼。
他認識那個拿劍抵着安歸王的人,她是樓蘭女王莫邪徵東。
事實上,也唯有莫邪徵東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覺間出現在安歸王身邊。
安歸王也沒在意高飛爲什麼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緩緩問道:你能不能先出去我不喜歡不是男人的人看我穿衣服。
不等莫邪徵東說什麼,安歸王又淡淡的說:當然了,你也可以趁機一劍殺了我。但我保證,我在臨死前,會把高飛帶走。
就在剛纔,安歸王還瘋狂的索取着高飛。
就在無數個彈指間,她還對高飛柔柔的說你醒了,真好。
但在這一刻,她卻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再也沒有一點點的柔情蜜意,有的只有玉石俱焚的殺意。
高飛毫不懷疑,安歸王說到就能做到。
莫邪徵東也相信她能做到,所以隨手一抖,就把金蛇怪劍甩了出去。
被安歸王看作是王者象徵的金蛇怪劍,在莫邪徵東眼裡和廢銅爛鐵沒什麼區別,就那麼隨意甩了出去,刺進了泥胚堆砌的牆壁裡,深沒至柄。
給你半住香的時間,我在南邊街口那棵大樹下等你。
莫邪徵東淡淡的說完,轉身走了出去,沒有發出一絲聲息,仿似一閃就不見了。
就像沒有看到這一切似的,安歸王眼裡只有高飛,笑吟吟的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高飛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深度昏迷的後遺症。
安歸王在他肋下按了幾下,高飛咳嗽了一聲,說道:在你睡着時。
安歸王臉頰貼在高飛雄膛上,深吸了一口氣說:嗯你醒來就好,我要走了。也許,也許我們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你會不會想我
高飛看着屋頂,淡淡的說:我會去找你。
安歸王明顯覺得心兒突地一跳,擡起頭來時,已然是媚眼如絲,面孔又開始變化,重新成爲她的清純本色:你你喜歡我了
高飛搖頭。
安歸王的笑容僵在臉上,低聲問:那你爲什麼要去找我
高飛喉結上下動了幾下,才說:穆天涯,死在你手中。
安歸王的笑容慢慢收斂,面孔又開始變化,語氣也生硬了起來:爲了她,你不惜殺我
高飛回答:她是我的女人。
安歸王長長的眼睫毛忽閃了一下,淡淡的說:我也是你的女人了,你應該能感覺到,你還在我的身體裡,而且你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高飛閉上眼:你和她不一樣。
安歸王反問:就因爲你愛她她也愛你
高飛嗤笑一聲,淡淡道:我上過的女人無數,可真正愛上我,又爲了我死的,卻只有穆天涯一個人。其他人,只是那方面的交易在她死後,我曾經發誓要剷平整個安歸教。
安歸王的聲音,變得陰森起來:就憑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那你現在可以下手了,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高飛無動於衷。
這對身子還連在一起的男女,身子還沒有分開,就已經翻臉發誓要斬殺對方了。
這事怎麼說
別以爲我不敢殺你我推倒你,只是想品嚐一下男人的滋味。實際上,也不過如此。
安歸王的面孔忽然猙獰了起來,右手掐住了高飛的咽喉:只要我一用力,你就死定了。而且我也有把握躲過樓蘭王,因爲我可以變成這家女主人的模樣,就算從她眼皮子低下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她也不會認出是我的。
隨着安歸王右手力氣增大,高飛開始呼吸困難,但他卻沒有掙扎,因爲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安歸王的對手。
他只是用眼睛死死盯着安歸王,就像莫邪徵東看她那樣,眼神中帶有不屑之色。
安歸王的手上再次就加力,彷彿馬上就要把他咽喉捏碎,卻沒有發覺聲音有了顫抖:你你不怕死
高飛很想說:你爹纔不怕死。
但他說不出話來,面對強大的安歸王,昔日很牛的超級殺手鬼舞,卻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只能用不甘不屈的眼神來抒發自己的心情。
安歸王又說話了:只要你,只要你發誓,忘記穆天涯,我就會放過你。
高飛卻閉上了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其實他很想暫時答應安歸王的條件,等以後有機會時,再爲她報仇。
出爾反爾對於高先生來說,沒覺得有啥可恥的,因爲他想爲穆天涯報仇,但死人是完不成這個心願的。
安歸王的手,卻慢慢的鬆開了,聲音也變得沙啞了起來:算了,看在你曾經救過我的份上,這次我就饒了你,但如果你再執迷不悟,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高飛這才睜開眼,咳嗽了一聲說:你現在不殺我,你會後悔的。
安歸王做事,向來都不後悔的,就像我把我的第一次交給你,懷上你的孩子。
安歸王說着,翻身從高飛身上爬了下來,直接下了炕。
高飛一呆:你懷了我的孩子
安歸王卻沒說什麼,抓過枕頭邊的衣服,飛快的穿了起來。
高飛沒有再問什麼,只是看着她忙活。
很快,安歸王就穿好了衣服,把那本白色安歸經裝進了自己口袋。
高飛很想說,那本經書是他找到的,但嘴巴張了張卻又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