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什麼仇,可笑,汝,鍾離翔,殺母弒父,殘害無辜,弒妃虐子,姦淫幼女,殺戮成性……也有臉問吾爲何恨汝,汝這種變態爲何不去死,爲何還要活着?”帝兮癡冷冷的吐出了他所有的罪過,聽得人們紛紛大驚失色,鍾離翔竟會是這樣的人,爲什麼,他們從來不知道。
鍾離佑陽臉色瞬間慘白,退後的幾步,堪堪靠在另一邊的白玉牆壁上才得已一絲冷靜。他身體不停的顫抖,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男人,那個和鍾離未央有着一樣容顏的男人。他是他的父親啊!爲什麼會這樣?
真相的手狠狠的揭開這殘忍的一幕,令人來不及思考,來不及接受,就這樣無情的剖開,血淋淋的展開。
本是見不得光的事曝在了陽光底下,是怎麼的恐怖,那個人,更恐怖。
鍾離佑陽緊揣着手,死死的看着那個男人,他想聽他解釋,哪怕一句也是好的啊!他不希望自己父親那偉大的形象破碎。
“你都知道。”被人說出了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鍾離翔卻是一臉的平淡,好像他們所說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
“那又如何?反正今天你絕不可能活着走出這裡,嘿嘿,我突然改變了主意,你說,讓鍾離未央知道你在這裡他會如何?”他臉色瞬間又是一副陰毒的模樣,和鬼少變臉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說他會不會爲了你不顧祖訓,闖進這裡來?”擡頭看着帝兮癡,笑得隱晦。
“你可知這裡是哪裡?”像是在問她,又不像是在問她,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鍾離家的禁地,只有繼承了皇位的人才有資格進來,每年的八月十五纔可以進來,如果其他時候進來,便會遭到詛咒,你說,他會不會爲了你……”
“汝可以安息了。”黑金古刀直指鍾離翔,在搖曳的長信燈之下,刀刃反光,劃出了帝兮癡妖孽冷峻的容顏。
聽聞,持刀的人,多爲冷峻,如今,當是如此。
電光火石的一刻,長信燈滅,燈亮,只有一抹紅色的身影在靜靜的站着。
帝兮癡手中持着的黑金古刀稍稍離地,血液一點一滴的匯聚,滴下,像水滴落入了一片死寂的湖,發出了動聽的生命,如生命的律動。
眼神空洞無物,妖孽的容顏冷峻到令人心寒,周圍,除了她,長信燈,別無其他。
“沒有時間了。”黑金古刀落地,劃出了長長的道子,她一路走,一路說,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不會思考,只是一味的由着某種牽動而去。
在明滅搖曳的長信燈下,一切又歸於平靜,淡去,仿若浮生一夢,夢醒成空。
這一次,人們有了太多的觸動,可不在關乎帝兮癡一個人,而是很多人。
“沒有時間了。”邪魅的容顏如玉清冷,看着長信燈搖曳下去的玉階,長長的睫毛顫動,微掩眼中神色,看不清他是什麼表情,口氣也是淡淡的。
對於魅玉幽來說,沒有時間了是他沒有時間了,他要快點出去,
不能讓那個人有事。關於她的畫面一次又一次的出現,而她一次比一次危險,如果不快一點出去,他怕,再也見不到那個人。
“快走,不要在停留。”看了一眼看不清神色的魅玉幽,鬼少淡淡的開口,真的是沒有時間了啊!
由藍若薰繼續走在前頭,沒有一個人反駁他們的話,一來,他們想要快點拿到軒轅神劍,二來,很多人更想快點出去,回到現實世界,哪裡還有屬於他們該做的。
在長信燈的搖曳之下,一羣傳說中的盜墓賊加快了腳步,爲了各自所想。
長信燈在搖曳,長長的玉階像是走不到盡頭一般,令人心裡越發的急躁。
“你們看這裡。”衆人一直走的是直線,按理來說早該到出口了的,可是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感覺很累很累的時候,竟然還沒走出去,突然,蘇白一生驚呼讓他們停下了腳步。
這裡邊,從他們進入長眠之地開始,看到的就是玉階,長信燈,和雕刻精緻的瓊花壁畫,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順着蘇白的目光看去,他們看到了一處壁畫有一絲破裂,雖是很小,很細,不認真去看壓根看不出來,但是依舊在白玉瓊花的壁畫上添了一絲瑕疵,不知道是怎麼弄來的。
“怎麼會有一絲裂縫?”這裡所有的建造都十分的精緻和用心,可以看出來建造這座墳墓的人是多看重,不可能會有瑕疵的,這裡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鬼少從藍若薰懷裡走下來,上前一步,將那裂縫看得更加的清楚,突然想起剛剛那帝兮癡浮現出來的畫面,好像那畫面消失的時候就留下了這樣一條裂縫,只是其他人沒有看清楚罷了。
如果說這裡是剛剛他們有過的地方,而他們又一直走的是直線,按理來說不可能會回到同一個地方,那隻能有一種可能……
擡起頭,轉身,看向衆人,鬼少邪魅的揚起嘴角,說出了令人震驚的三個字,她說,“鬼打牆。”
鬼打牆,是行家的都知道,無非就是自己被困在了一個限定的地方,路是有的,可是,不管你走到哪裡,最後還是會回到原來的地方,不管怎麼走都走不出去,只能在裡面等死。遇上鬼打牆,一百個能活下來的也不過是一個,還要看運氣好不好。
“鬼打牆!”蘇白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有着驚慌,很快又鎮定下來,果然不虧爲九洛山的弟子。
“能破嗎?”看向鬼少,帶着一絲試探性,鬼少看樣子對這方面十分了解,蘇白也只能將一絲希望寄託到她身上。
“自然,小小的鬼打牆本尊還不放在眼裡。”她狂傲的擡頭,模樣到是令人敢怒不敢言,他們還不想把小命交代在這裡,所以,還是安分些比較好。
“那……要怎麼做?”聽到能破解,人們頓時鬆了一口氣。看鬼少的眼神也有所不同,雖說這變態很善變,可是關鍵時刻還是得靠她啊!
突然,他們深感自己好沒用,竟然要靠鬼少這個變態,天,難道就沒人可
以比過這個變態了嗎?
“將眼睛閉上,向前走一百步,然後左轉走五十步,最後右轉九十九步就可以走出去了。”很難得,鬼少竟然會乖乖的說出來,還沒有那詭異的表情。
“就怎麼簡單啊!”人們突然發現這鬼打牆也不過如此。
當人們覺得鬼少好轉,甚至鬆了一口氣時,鬼少突然笑得詭異,“當然,期間不管你們聽到了什麼聲音,碰到了什麼東西都不要停下來,不要睜開眼睛,不然後果自負,對了,絕對不要妄圖一起走,因爲每個人人的腳步不一樣,一起的話,可能會陷入無間地獄呢!無數的鬼手會向你伸來,無數的眼睛會盯着你,無數的妖魔等着拖你入地獄,將你生吞活剝……嘻嘻嘻……”
說完之後,意志不堅的人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們覺得和鬼手在一起,他們遲早會被嚇死的。
鬼少笑容詭異,頓了一下,先閉上了眼睛,走一步,數一步。
“一……二……三……”
數到三的時候,藍若薰,醉佩之便閉上眼睛,同樣心裡默默數着數向前走。
看了一會,其他人也紛紛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心裡默默的數着數,一片漆黑,不能睜開眼睛,不能去看,心裡,莫名的在緊張,有人瑟瑟發抖,有人鎮定自若,一切,由心不同。
突然,他們聽到了風聲,很詭異的風聲,卻沒有感受到風吹來,還有人聽到了水聲,嘀嗒嘀嗒,詭異的和風聲重疊,像鬼在哭泣……
“呼呼呼……噠噠噠……”
心裡有些發抖,突然感到有什麼東西擋住了自己的去路,有人忍不住睜開眼睛想去看看是什麼東西,早忘了鬼少的話,只是,當他看到了那是什麼時,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
“啊……”淒厲的聲音迴盪着,人們一驚,想起了鬼少的話,頓頓心神,繼續前行,有人卻是忘了自己已經走了多少步,那些迷失方向的人將墮入無間地獄。
雪涵倪眼中一片黑暗,她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去想,多年死去的心還是忍不住狠狠的發顫。這裡太過於恐怖,眼前一片黑暗,耳邊還回響着淒厲的聲音,還是詭異的風聲……
突然,她感到自己的手腕一緊,像是被人緊緊的握住了一般,心下大駭得不敢動彈,她想睜開眼睛,可是那個魔鬼的警告迴盪在腦中。
不能睜開眼睛,絕對不能。雪涵倪這樣告訴自己。
“復仇的路何其遙遠,吾等待了九年,呵呵呵,終於回來了。”一陣熱氣吐在雪涵倪耳邊,她聽到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這樣說着,像是一個復仇者,一個回來索命的惡魔。
雪涵倪隔着雪紗的臉慘白到沒有血色,是那個惡魔,她回來了。
白衣墨發的人妖孽無雙,風華天下,散開的發隨風舞動,美好中帶着血腥與暴戾,一雙好看的鳳眸全是嗜血。墨色的麒麟趴在肩頭,栩栩如生,隨時會張開血盆大口咬下她的脖子,飲下她的血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