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師傅解出這一顆紫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剛纔光顧着看呂師傅掏料子然後打磨這顆紫眼睛了,所以沒注意別的,現在這顆紫眼睛終於呈現在衆人面前,一幫人這才覺得肚子要造反了。
一看時間,這才發現光是捯飭這塊料子就耗費了將近五個小時的時間!
“走,老舅,建民舅舅,小姨夫還有呂師傅,今兒個我請客!御膳閣剛上了涮羊肉,味道極爲地道,今兒個我請你們去那裡吃涮羊肉。這種天吃涮羊肉最得勁了......”
許建民是個吃貨,一聽這個立刻笑道:“嗯嗯,我看這種事可以有!劉哥,你來天衢的次數不多,可能對於我們這裡的美食沒什麼瞭解。不過這不要緊,跟着小靖這小子走就是了,他的鼻子是屬狗的,哪兒有好吃的,他一準兒是第一個知道的。”
格格捂嘴偷笑,老舅開懷大笑,小姨夫劉振濤別有意味的微笑,楊靖呢,只能一臉無奈的苦笑了。
楊靖把那塊兩個成年人拳頭大小的紅翡還有那顆紫眼睛裝進了揹包中,在劉振濤那恨不能把眼睛釘進那塊紅翡的注視下,施施然走出了廠房。
叮囑保安頭子老趙搞好安全之後,一行人這纔開車離開了這裡,直奔御膳閣。
俗話說得好,好看不如對眼,好吃不如對口。楊靖現在是妥妥的世界首富,可他偏偏就對這個小飯店的飯菜感興趣。用格格的話來講,那就是這裡的飯菜真的是對了楊靖的胃口了。
其實這小飯店的飯菜做的確實是很地道,最關鍵的是乾淨。老闆老曹也會捯飭,人家把廚房搞得像西餐廳一樣,廚房除了兩面是牆,另外的兩面都是透明潔淨的玻璃窗,外面的顧客一眼就可以看到裡面的廚師還有配菜工怎麼拾掇菜餚。
一開始楊靖從這裡吃過一次之後,之所以沒事就往這裡給老闆貢獻點營業額,一個是因爲老曹的手藝確實很不錯,也很對楊靖的口味,另外一個就是這裡的飯菜真的是很乾淨,吃起來真的是很放心。
楊靖也曾經領很多身價不菲的大富翁來這裡吃過飯,每個人對這家小餐館的飯菜都讚不絕口,這就足以證明老曹確實把他家的這家小館子搞得極爲不錯。
前兩天楊靖和楊濤兄弟倆來這裡吃飯的時候,老曹說這幾天就上涮羊肉,楊靖就一直等着呢。
今天三位長輩連帶着一位呂師傅都在,六個人涮羊肉最有氣氛了。
老曹雖然不是專業幹涮羊肉的,可他卻專門從燕京請來了一位老師傅,據說這位老師傅以前一直在燕京給一家老燕京火鍋幹大師父,後來這家火鍋店的老闆出車禍了,那家火鍋店也關門了,這位姓李的老師傅就沒了着落。
恰好老曹媳婦和這位李師傅有點遠房親戚關係,得到消息之後,就讓老曹專門跑了一趟燕京,把這位老師傅請到了天衢。
果然,這老師傅的手藝確實地道,簡簡單單的鍋底,配上一看就讓人流哈喇子的蘸料,再加上從錫林郭勒專門運過來的大草原羔羊肉,那味道真的是甭提了。
老曹雖然不知道這個經常來這裡給自己捧場的小兄弟到底是幹什麼的,但老曹很清楚這個小兄弟不是一般人,人家絕對不差錢,所以每次楊靖帶人過來,老曹都會精心準備飯菜,不管什麼飯菜,一律都用最好的食材。老曹很清楚這個小兄弟不差錢!
小姨夫和呂師傅來了,楊靖直接就從車後備箱中拿出了一箱七六年產的西鳳酒,讓一幫人喝的大呼過癮。
酒過三巡之後,劉振濤放下了筷子點燃了一根菸,這才問楊靖:“小靖啊,我看你那家廠子裡有那麼多老坑毛料,這些料子現在可是罕見啊。”
小姨夫一問這話,楊靖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於是他笑眯眯的問劉振濤:“小姨夫,您是不是有什麼打算?有想法就說出來,咱們又不是外人。”
一聽這個,劉振濤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他還是想了想這才說道:“小靖啊,我的意思其實也挺簡單的,你也知道我和囡囡的小姨有一家珠寶連鎖店,可是現在這珠寶連鎖店也不太好乾了,主要是上游的珠寶原材料越來越少,價格越來越高,搞得我們做成品珠寶的那叫一個難受啊。下午我看到你這裡有這麼多翡翠毛料,我就想問問,你這些毛料解出來之後打算怎麼處理啊?如果可能的話,你用不到的翡翠可否提供給我們情定一生?我們按照市場價收購。”
格格在底下暗暗拉了一把楊靖,衝着楊靖點了一下頭,楊靖立刻就知道是啥意思了。
格格的小姨對格格很好,從小就很好,格格這是想讓楊靖出手幫忙呢。
楊靖笑了笑說道:“小姨夫,您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您想要翡翠,這個沒問題。不瞞您說,您今天看到的那點翡翠毛料,只是我師父留給我的所有翡翠毛料中一點點,在我名下的太平洋礦業公司的倉庫中,還有大量的老坑毛料呢。這些毛料都是我那位師父在近四十年的時間內囤積下來的,大都是精品毛料,一旦這些毛料解出來之後,說實在的其實我也有點頭疼怎麼處理解出來的這些翡翠。”
“哎呀,那不正好嗎?我和你小姨的情定一生需要翡翠,你直接把解出來的翡翠提供給我們就好啦,這多簡單的事兒啊。”
楊靖苦笑着擺了擺手,“小姨夫,我說過給你們提供翡翠是沒問題的,關鍵是你們吃不下我手裡的這些翡翠啊。小姨夫,說個您不願意聽的話,恐怕您連我手裡百分之一的翡翠都吃不下啊。”
“這不可能!”劉振濤驚得差點跳了起來,“情定一生的規模雖然不如六福、大福那些連鎖公司,但在咱們國內好歹也有六十來家分店了,一年消耗的翡翠可不少呢。”
楊靖沒有接續解釋,而是直接從揹包裡掏出了那塊老坑玻璃種的鴿血紅紅翡以及那顆紫眼睛,放在了桌子上。
呂師傅一見那塊紅翡,立刻就驚訝的合不攏嘴了,“劉老闆,這塊紅翡可不簡單,最起碼能出六個極品的血玉手鐲!這塊紅翡要是在港島那邊拍賣的話,沒有五個億拿不下來!”
呂師傅的判斷和之前楊靖判斷差不多。這種老坑玻璃種的極品翡翠,如果在十五年前的話,最起碼也能賣到一個億的價格,但是到了現在,五億能拿下就算你走大運了!
多少珠寶商求這種料子都求不來的,這種料子做出來的血玉手鐲,即便是放在大福、六福那種大型連鎖珠寶公司中,也足以做鎮店之寶的了。
說道:“小姨夫,我手裡的翡翠毛料如果全都解出來的話,不敢說全部都是這種檔次的翡翠,但我估摸着最起碼得有百分之五是這種種水色的!剩餘的那些或許達不到玻璃種的檔次,但我估摸着最起碼也得是冰種的。最關鍵的是,現在我手裡光是這種可以達到冰種的料子,就有十多萬塊......”
這話一出口,劉振濤直接不吱聲了,至於呂師傅,兩隻眼睛中就光剩下小圈圈了。
許久,劉振濤這才幹嚥了一口唾沫,乾巴巴的問道:“小靖,你可莫要拿我開玩笑。十多萬塊能夠達到冰種的料子,這、這怎麼可能?”
楊靖沒解釋,格格開口說道:“小姨夫,楊靖說的沒錯,這些翡翠毛料都是他那位過世的師父留給他的。他的師父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就在大馬坎擁有兩座場口,那兩個場口一共開採了十多年,開採出來的翡翠毛料經過礦上的好幾位選石師傅精挑細選之後,挑出來的極品料子全都運到了國內囤積了起來。十多年的時間,你說能開採多少毛料啊。”
格格這一解釋,劉振濤總算是相信了。還就真如楊靖剛纔所說的那樣,他真的是連百分之一的翡翠都吃不下啊。別說是他了,就算是聯合上大福、六福這種大型連鎖珠寶公司,恐怕也吃不下這些高檔翡翠毛料的百分之十!
現在翡翠市場依然火爆,但各大珠寶公司向外賣的翡翠飾品大都是一些新場口的翡翠或者是老場口的中低檔翡翠,這種翡翠的銷量確實很大。但是高檔翡翠,面向的受衆面不一樣,高檔翡翠只面向富豪階級,因爲你兜裡的錢少了,你根本買不起那些動輒就是上百萬甚至是過千萬的高檔翡翠飾品。
賣高檔翡翠的利潤很高,但同樣,因爲高檔翡翠的受衆面比較小,每年的出貨量也很少。目前全國範圍內高檔翡翠的銷售量一年也不過才十幾噸而已。當然,這也與高檔翡翠的原料越來越少有很大的關係,但不可否認的是,高檔翡翠的市場是永遠無法和中低檔翡翠相媲美的。
自己這個外甥女婿說的那個數量,足夠供應全國高檔翡翠市場幾十年了。自家的情定一生雖然規模不小,但無論如何是吃不下這麼多高檔翡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