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個個都還不懂事嗎?跟個小孩一樣,吵什麼吵。有話直接說。”張影月一見何益對夢妮無望,本來就有點不爽。
聽張影月這麼一說,何益不說話了。
那個高個的年輕人也不理會何益,直接走到張影月面前,嘴巴上咬了根雪茄。後面趕緊上來一個人幫他點火,可惜無論怎麼點都點不燃。
那人很是尷尬,手一揮,囂張的對張影月說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早點消失在仙女身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張影月微擡起一隻手,一把捏住他的脖子,他整個人仰面朝天,成弓型彎着。張影月把嘴巴放到他耳朵邊說道:“要威脅我,你還不夠資格,滾吧。我今天心情不怎麼好,給你一次機會,下次如果再見到你,你就跟這張石椅一樣。”
說完,張影月把那人往石椅上一丟,站起來將手背在後面,緩步走了。
剩下幾個人面面相窺,這個被丟在石椅上的人見張影月一走,趕緊想站起來講幾句場面話,用手一按石椅,只感覺手上無處着力。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石椅已經變成了沙粒。
何益趕緊跟上張影月,見張影月心情不好,賠笑着說道:“張先生,您看這真不好意思,這人是!”
張影月伸手一擋,說道:“我對他們的身份沒有興趣,我現在頂多算是在這裡度假吧,誰來找我麻煩,如果不清楚自己斤兩的,那是自找苦吃。殺雞儆猴的事做一次就好了,做多了,他們還真習以爲常了。”
何益連連點頭,也一言不發的跟在張影月身後。
張影月漫無目的的走着,情,情,情,該如何處之。全部都受,那實在有點太過,可逐一拒絕,有違他自己的初衷。這個也是講究緣分的,比如和李鳳,張影月那麼調戲,李鳳還不是對他沒有感覺,兩人怎麼都走不到一起去。
可何米欣,自己什麼都沒做,卻勾動了她的心扉。現在又來了個歐陽夢妮,從各方面的情況看來,要拒絕她都不容易。可要應下她,難道就真的沒問題了嗎?
先不說自己心頭多了一份牽掛,就說男女之間真的能如此遷就嗎?女子就一定得爲男子一心一意,男子卻能多得多愛。
張影月不知幾時,也陷入了這種糾纏不清的感情之中。他本來就無事,心頭一直空蕩蕩的,現在突然增添了這感情一份事,本來挺小一件事,慢慢的被他複雜化,多元化了。
除了感情,他又想到親情,上世的師父,這輩子的山莊。這些都算他的親人,當飛昇來臨之際,自己就真的捨得他們,獨自去另一個地方嗎?
思千想萬,張影月最後還是回到房間裡,繼續冥思苦想。
月琴一回來就發現老公不對勁,趕緊拉着何益問:“他今天怎麼了?”
何益攤攤手,把今天在校園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月琴思索了一會,說道:“等下夢妮回來,你什麼都不要說,就說你也不知道。如果實在她要逼問你,你也不要把做媒的事講出來。”
“恩。”何益點頭應下,認爲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月琴等秀兒回來,立刻拉着她的手,兩人躲到房間裡秘密商量着什麼。直到快做晚飯的時候,秀兒纔出來。不過她們的面色都比較凝重,看得何益緊張的問:“月琴姐,發生了什麼事啊?”
月琴擠出一點笑容說道:“沒事,跟你說也不明白。這是修道者的一個心魔,修道者每到了一定的程度,這種心魔就會自動出現,如果跨不過去,後果就不堪設想。”其實這些都是張影月跟她說的,具體是什麼意思,她其實也不知道,她還沒有過心魔的經驗。
“月琴姐,到底什麼心魔這麼厲害啊?”夢妮從房間裡走出來,瞪着一雙秀目,不解的問道。
月琴笑道:“好了,沒什麼,我相信只要有愛,什麼心魔都能突過去的,我們準備吃飯吧。”
看着月琴故作輕鬆的模樣,張影月從書房裡走出來,嘆息道:“如果沒有你的提醒,我還真沒想到這會是心魔。原本以爲元神凝練很平常,沒想到居然會引來心魔。呵呵,月琴啊,你這句話是說得好,只要有愛,什麼心魔都能突破過去。”
見張影月面色正常,眉角間不再有皺紋,月琴打心裡高興了起來。老公突破了心魔,心境又有了提升,那一切就都好了。
張影月卻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如果這個心魔是愛,那麼該怎麼辦呢?
就在她們以爲張影月已經從心魔中走出的時候,張影月失蹤了。消失得非常忽然,沒有留下任何只字片句,讓月琴和秀兒一下子慌了神,失了主心骨。夢妮就傻傻的坐在大廳裡,何益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李鳳和米欣出現了,米欣是把手頭上所有的事都結束了,來找張影月好好談談,而李鳳是來找月琴談醫的。
而張影月這個時候卻出現在貝殼的身邊,看着光彩奪目的貝殼,它無憂無慮的暢遊在這裡,吃着可口的食物,吞吐着人間極品的珍珠,享受着修道者羨慕的元氣,甚至還把多餘的元氣用來增添珍珠的光彩而快樂。
如果人也能生活得如此簡單就好了,可惜人不能。就算給人如此享受的待遇,人也不會如此安享生活。因爲人會有愛,愛錢,愛權,或者愛人,還有張影月這樣,愛永恆的生命。
看到張影月走進,貝殼興奮的說:“上仙你來了。你給我的那顆珍珠好神奇啊,不但把我多餘的元氣吸走了,反而讓我的元氣也降了下來,就它那吸收的元氣,足夠我十年不用怕被撐到了。”
張影月沒有說話,貝殼見他這樣,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啦,因爲元氣都被那顆珍珠吸走了,所以我沒辦法給珍珠充元氣,現在沒有什麼好珍珠給你。你可不好殺我哦。”
張影月笑了笑,搖頭說道:“我不會殺你的,放心,我們都是修道者,我們是朋友。”
貝殼興奮的又舞了起來,難怪它會如此高興,原來張影月的元神讓它沒了爆體的痛苦。它卻沒去想,如果那個珍珠一直這樣吸收它的元氣下去,到時候把它吸成原形,它還會不會這麼高興呢?
不過就它現在的表現,張影月也不知道,貝殼到底在不在意自己有沒有元氣。或許貝殼更樂意沒有元氣的日子,和一羣同類一起成長,一起死亡。
張影月安靜的盤腿坐在這裡,看着貝殼嬉戲,他也靠着元神的幫助,本體也更加強大了。
數日之後,張影月終於站起了身子,無奈的搖頭嘆道:“你是你,我是我,終歸有分離與聚合,世間就有這麼多的無奈。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既然希望逍遙,那麼就讓我來個痛快逍遙。天地任我行,四海隨我遊。”
轉眼他就出現在了別墅裡,雖然還未解開心魔,不過他的心胸倒是更爲寬闊,容大海,納四川,化爲天地豪情。
張影月這一坐就是一個月,元神也被他收回來了。這一吸收,貝殼幾十年不用擔心元氣溺滿的問題了。
再回到別墅的時候,就看到四個憔悴的人兒坐在那裡。張影月嘆了口氣,纔剛剛好轉,一下又掉進了愛河。本來只有歐陽夢妮,現在又多了個何米欣。
一道清爽的符咒灑了下去,四人昏沉着眼皮,搖擺着身體,慢慢的倒在沙發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