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沒有身份證,林半在來省城前爲她辦了個假證,這纔在賓館裡開到了房間。但如果警察因爲鑽石風波的事情來盤查,就很有可能發現這個身份證是假的,那時牧雲的身份就很難解釋得清了。
爲避風頭,當晚林半和牧雲就離開了明海市,回到了飛沙縣。
爲了防止養父再次想不開而自殺,林半從牧雲那裡要了一點仙靈之力,然後回了一趟青龍村。藉着給養父按摩腿部的機會,林半悄悄地往林冬至的腿裡注入了一絲仙靈之力。
辦完這件事後,林半當天就回到了縣城的出租屋裡。第二天,林敏便驚喜萬分地打來電話,說林冬至的腿破天荒地有了一點知覺。林半不動聲色地在電話裡表達了同樣的欣喜,並再三囑咐林敏每天多給林冬至按摩幾次。
林半很想早些把養父的腿和妹妹的臉給治好,但爲了不驚世駭俗,他決定在醫院裡花上一筆錢來完成這些事,所以現在他迫切需要一筆來源合法的錢。因此,他現在必須先復仇,並在復仇行動中達成自己的發財心願,來個一舉兩得。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林半一邊等待着明海市的最新消息,一邊努力提高自己的精神力,以便讓自己接下來的連環行動更爲順利。
雖然沒有從宋守一那裡得到下半部功法,但牧雲仍然仔細地研究了一番林半學習過的金丹大道功法,然後結合逍遙功法中的運功方式,特別設計了一些運用精神力的方法,準備教給林半。
在賓館裡,林半搬了張凳子,老老實實地聽着牧雲講課。
“林半,你記住,如果能運用精神力掌控靈魂,就可以直接影響、攻擊別人的靈魂,這就叫做‘御靈’。這是一種高層次的能力,我沒指望你都能學會,但只要學會一點,你就會受益無窮。”牧雲神情鄭重地介紹道。
林半的胃口立刻被吊了起來:“牧雲,是不是精神力越強,御靈的能力就越強?”
“當然。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精神力就是意念,是靈魂釋放出來的一種力量。既然是靈魂的波動,自然就有辦法可以影響到別人的靈魂。你的靈魂波動越強,影響能力自然越大。”牧雲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那……是不是還可以影響到其他生物的靈魂,比如貓啊狗啊什麼的?”林半眼睛一亮。
“理論上是可以的。”牧雲點頭道,“但是各種生物的靈魂波動頻率是不一樣的,想掌控它們,會有一些溝通和理解上的困難。當然,如果你只是想攻擊它們,問題就不大。”
“太牛了!”林半忍不住驚歎道。
“那當然。”牧雲有些得意地說道,“物質攻擊手段,只在某些空間纔有用,限制性很大。而這個世界有很多空間,每個空間的生物都是千奇百怪,很多生物都是你從沒見過的,物質攻擊對它們也基本無效。但萬物皆有靈,只要是生物,就必然有靈魂,靈魂攻擊也必定適用。所以說御靈之道,纔是宇宙中的王道!”
林半想了好一會,纔想明白牧雲的這番話:“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傳說中的鬼,就是你說的這種特殊生物吧?不過這世間真有鬼嗎?”
“當然有。據我觀察,你們地球上傳說中的山精、鬼怪都確實存在,它們也是一種生物,只不過是以精魂、靈魄的特殊方式存在。它們沒有肉體,只以魂魄的方式存在,物質攻擊對他們就基本沒有效果。”
“可我都開了天眼了,怎麼就沒見過鬼呢?”林半疑惑起來。
“你只是天眼初開,現在還屬於初級階段,看不了多遠。”牧雲解釋道,“另外現在城市中人口密集,血氣蒸騰,如同一鍋開水,容易傷害到沒有肉體存在的魂魄,所以一般道行淺的鬼怪都不敢來城裡。再說你身上有仙靈之氣,鬼怪們一旦感受到你的氣息,自然就躲得遠遠的,哪敢在你面前晃悠?”
“哈哈,那是!在我林半仙面前,妖魔鬼怪哪敢露面?”林半忍不住得意起來。
“半仙?”牧雲靜靜地看着林半,半晌才輕輕嘆了口氣:“看來我以前的論斷需要糾正一下。你這人太浮躁了,哪有什麼道心,又怎麼能夠斬斷七情,除去六慾?”
林半的臉一紅,接下來就低調多了。
牧雲倒也沒有藏私,把自己琢磨出來的方法都原原本本地教給了林半。
林半囫圇吞棗地記下了這些方法,然後進入實踐階段。
林半先運用起金丹大道功法中的胎息法和存思法,然後再按牧雲的方法調用精神力,立時覺得精神力如泉水般在意識之海中流轉,全無半分窒礙。片刻後,整個腦海裡一片清涼,一種奇妙的感覺隨之而生,甚至恍惚間有了飄飄欲仙的感覺。
這時,牧雲啓發道:“每個凡人的腦海中,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雜念在奔涌,就如同瀑布一樣,片刻都不得安息,這也是神思容易疲累的原因。現在你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唸一個‘定’字,試着排除所有雜念,看能否堅持三秒鐘?”
“我堅持了一分鐘!”林半嘗試之後,只覺得腦海裡一片空靈,於是再次得意起來。
“不可能!”牧雲撇了撇嘴,斷言道,“我初學時都堅持不了一分鐘。”
“是真的!”林半有些委屈地申辯道。
“少吹牛!”牧雲冷笑道,“如果你真能達到這種程度,你就可以定住我了!”
“我試試。”林半看着牧雲的眼睛,在心中默唸了一聲“定”,同時按照牧雲傳授的方法,將自己的精神力想象成一股又一股的激流,源源不斷地撲向牧雲的腦海中。
牧雲靜靜地看着林半,感受着他稚嫩的靈魂攻擊,臉上的表情頗有些不屑。
林半攻擊了半天都沒有效果,頓時很有些氣餒。他剛想放棄,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於是異想天開地嘗試着將自己的精神力分成許多股,織成了一張密密的網,劈頭蓋臉地罩向牧雲。
當林半的那張大網撒下來,牧雲的身子忽然微微一顫,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有些古怪。
“牧雲,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嗎?”林半一邊說着,一邊努力地催動自己的精神力,試圖把那張大網收得更緊。
牧雲沒有吭聲,眼睛一眨也不眨。
“咦,難道真的成功了?”林半一邊繼續收網,一邊湊到牧雲的身前,仔細地觀察着她的眼睛。
以往,牧雲的眼神總是清澈無比,但此刻竟然有些慌張,還有些狼狽,身子也仍然一動不動。
“牧雲,你是在逗我玩吧?”林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真能定住一位仙女,他伸出手,輕輕地颳了一下牧雲的鼻子,笑道,“好啦,別裝了!”
當林半的食指從秀挺的鼻樑滑下,無意間觸到了牧雲飽滿嬌嫩的嘴脣,那種美妙的觸感,讓林半的手指忍不住停留了一小會。
一片鮮豔的紅霞忽然涌上了牧雲的臉頰,如同夏日黃昏裡那明豔如夢的火燒雲。
在這片紅霞的映襯下,往日清冷如冰的仙子殿下,此刻竟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媚。
看着這一幕,林半的心臟忽然跳得很厲害,那股精神力也頓時鬆懈了,精神力織就的大網也不知不覺地出現了一個大口子。
牧雲忽然揚起手來,一道藍色的閃電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房間裡,狠狠地砸在林半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