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巨無霸的紅翡毛料是他所有投標的毛料中最看重的一塊,竟然失手了。而且令蕭遙感到不爽的是,中標的客戶編號竟然是0888,這個編號蕭遙記得很清楚就是楚劍飛昨天標書上標的客戶編號。這種吉祥號碼,大多都是組委會留個貴賓的。楚劍飛的身份拿到這個號並不奇怪。
可奇怪的是中標價不是他之前投的三千四百萬,而是三千五百萬。看來他昨天下午又補投了一張加價一百萬。看來蕭遙昨天的迴避政策正好讓他鑽了個空子。
“蕭遙,中了多少?”莊虎是知道蕭遙把近兩億的資金都投進去的事情的。
在他看來賭全部身家,也只有蕭遙這種氣運逆天的人,纔會做得出來這種瘋狂的事情。
“大部分都中了,有二十幾塊脫標了。”蕭遙笑了笑。不管那紅翡中不中,目前的成績還算不錯。這次的事情是他大意了,其實昨天下午轉一圈的話一塊都跑不了。
“這就不錯了。我這裡有四成都脫標了,只中了六成。還是你小子運氣好啊!”莊虎感嘆地說道。
其實莊虎投標的總額是蕭遙的好幾倍。畢竟他的公司規模大,每年所需的原料就是個頭疼的事情。生意好是好事,可是也要貨源跟得上纔是良性循環。但翡翠珠寶就難說了。原料價格逐年上漲,供貨量卻少了,畢竟這種資源是非常有限的。
“等會組委會安排了幾個中標金額前三位的標王公開解石,你看不看?我有一塊兩千多萬的毛料排在第三。你小子運氣好,幫我看看。”莊虎問了聲蕭遙。
現在雖說蕭遙一直在喊他莊叔,可他對蕭遙可就不能和以前那麼隨便了,自從知道恆老對蕭遙另眼相看之後,莊虎的態度就有了比較明顯的變化了。
“行啊!我看看,不過看得準我就說,看不准我就不開口了。這個要看感覺的。”蕭遙現在是都拿感覺說事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公盤組委會特意安排了一次標王公開解石的活動,準備藉機把整個活動推一個高氵朝結束。如果這個高氵朝收尾成功,那麼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時間平洲本地的毛料和珠寶首飾的銷售會也會有所提高。畢竟還有那麼多遊客在呢。
莊虎標中的毛料是一塊近一米五長的大塊頭,像個紡錘的外形,兩頭小中段大,中間的直徑估計有九十公分不到一米的樣子,兩頭尖尖處最小的有二十來公分的直徑。通體有一條白蟒稀疏的松花,表現還不錯。
這塊料子中段被開了一個窗,除了灰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兩頭也開了兩個小窗,也是同樣沒有任何的表現,連霧都沒有。原本這塊莫罕場口的灰烏沙毛料的外在表現還是不錯的,不過被這三個窗口的表現弄的價值跌了許多。
如果不是這樣莊虎的中標價就不可能標到這麼好的毛料的。但窗口的表現不好也只能說翡翠也許藏的比較深,所以還是能賭的。蕭遙透視掃描了一遍,發現這塊毛料中間的確有翡翠而且種水達到了高冰種,有一半的毛料已經是玻璃種了,只是這翡翠生的怪異。
這塊毛料中的翡翠分爲兩個部分一個部分在左邊的中間靠下的位置,而開窗的位置卻是在上部,離那翡翠還有十公分左右的距離。另一塊在右邊的尖端,離尖端僅僅五公分左右,可偏偏這頭的窗口開在了和左邊的窗口對稱的位置。加上中間那即使切開也不可能發現翡翠的大窗口。
這位開窗的師傅,水平或者運氣都比較欠佳,三個窗口一個都沒開對位置。
公開解石是分三個位置同時開始的,莊虎走過來問了一聲:“蕭遙啊!這塊毛料三個窗口都沒有出綠,你覺得應該先切一刀還是另找個地方開窗?”
蕭遙拿起了石筆,走過去畫了兩條線,正好是把中間的那個粗大的部分切出來。
“就這樣切吧,第一刀切下去,如果沒有,就切第二刀。”說完他就回到一邊去坐着了。
這塊毛料的中標者莊虎周圍看解石的人都是認識的,可他們猜不透這年輕人上來做什麼。當看到蕭遙畫了兩條線之後,他們都驚訝地看着莊虎。
“莊老闆找來這個年輕人竟然是個解石師傅?”
“這麼年輕,他行嗎?我看毛料都不知看了多少年了,解石下刀還要找老師傅看看呢!”
“年紀輕不一定不行,中標標王第一名的那個楚公子,前年我就親眼看見他切出一塊帝王綠呢!”
……
衆人的議論莊虎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他相信蕭遙的運氣。叫過今天負責幫他解石的周師傅,就準備按照蕭遙畫的線開刀了。
“咔……咔……咔咔!”切石機的聲響開動了。另兩邊的臺子上也已經開始了切石。
紡錘毛料中腰的直徑不是很大,很快一刀下去那頭端的毛料就切了下來。只有一層霧沒有綠意。
“垮了!早說了年輕人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
“別急啊!不是畫了兩道的嗎?還有一刀呢!”
切石機又“咔……咔咔……咔!”地切了起來,第二刀用時也沒多長,切下來之後,依然是隻有一片霧和剛剛的情景一模一樣。
“莊老闆這回栽了!兩千多萬就這樣沒了!”
“哎!可惜啊!”
“不過也不一定的,不是兩頭都切出霧了嗎?中間也許還有翡翠呢!”
周師傅有些尷尬,雖然畫線是蕭遙畫的,可開刀的是他,兩刀都沒有出綠,不是好兆頭啊!
“周師傅,行了,拿打磨機把翡翠掏出來吧!”蕭遙走過來說了句話。
“啊!”周師傅覺得自己聽錯了。
“嗡嗡……嗡嗡……”臺下的人羣中發出了一陣懷疑的竊竊私語聲。
蕭遙走到臺中央,把兩端切下來的毛料扳起來。用水衝了衝那切面,兩點瑩瑩的綠意顯露在切面上。
“玻璃種?!”周師傅驚訝地喊了一聲。
臺下立刻爆發出一陣喧譁,人羣開始向前涌動,有幾個莊虎的同行好友也是站在臺上的,他們都圍了過來。
“這塊可以算玻璃種了!看樣子深進去不少呢!顏色也有翠綠了!”
“這塊還不能算玻璃種,不過高冰種總是有的,顏色也是翠綠。老莊你好運氣啊!”
“這位小兄弟,功夫真不錯,一刀見綠啊!兩刀就是兩塊極品翡翠!莊兄你也不介紹一下!”
“呵呵……呵呵……”莊虎樂得跟什麼似的,“這是我世侄蕭遙!他看石的功夫的確不錯,這些天都幫我切了價值上億的翡翠了,刀刀有料。哈哈!”
“是啊!蕭先生每次切石只切一刀!”一旁的周師傅也樂地插了一句。
臺上的話傳到臺下,衆人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反正說什麼的都有。當然其中也有人認出蕭遙就是前些天在廢料裡切出芙蓉種翡翠的年輕人,於是“蕭一刀”的傳奇故事開始暗暗傳播了出去。從此以後蕭遙也就在賭石圈裡有了個“蕭一刀”的雅號。
“垮了!”
“竟然垮了!”
莊虎這臺周邊正在宣揚着蕭一刀的傳奇的時候,中間那個最大的臺子上,一陣喧譁把切垮了石頭的消息傳了出來。蕭遙也趁亂從臺上溜了下來。
他擠到了靠那臺子五六米遠的地方。
臺上躺着的這塊料子正是他最看重卻脫標被楚劍飛標去了的那塊有紅翡的毛料。這塊料長寬都有兩米多。差不多是個正方形高有八十多公分,遠看就是一塊大方磚的樣子。在一個角上有一個小窗,就是那裡開出了紅霧。
在擦面的對面,就是那條大裂和惡綹交錯縱橫貫穿了整個毛料。如果不是這塊料有夠大,估計是白送人都沒人要的。
剛剛楚劍飛已經切了一刀,而且第一刀已經切出了翡翠,就是那窗口下五六公分的位置一片直徑約十五公分左右的玻璃種紅翡。雖然達不到血玉,不過價值估計也有五百多萬了。
楚劍飛第一刀切出翡翠的時候就有人開出了四千多萬的價格。不過楚劍飛不可能爲了這麼點利潤就出手的。於是他又切了第二刀。
他是沿着那裂切的,這是賭綹裂切石的時候最常見的切法,一刀見分曉。
其實有裂綹的毛料,出翡翠的機率很大,不過如果裂綹深入內部,就會破壞掉玉肉,所謂賭裂,就是賭裂綹滲地不深,沒破壞裡面的翡翠。
窗口是在惡綹背後靠近角上,從中間切不會碰到擦面。可是那道討厭的惡綹,不但長度幾乎與整塊毛料一樣,就是厚度方向上,也差不多貫穿了毛料。
楚劍飛請來的三位解石師傅,切了近半個多小時才把這塊毛料一分爲二。
當兩個光滑的切面,呈現在了衆人面前時,就爆發出了剛剛他們聽到的那聲驚歎。
切面上有黑色蟒紋,黃色結晶還有紅色霧狀絲綹,包括白色的石屑,可唯獨沒有翡翠。
蕭遙過來的時候楚劍飛正在切第三刀,他要把這塊毛料切成三段。不過結果依然是失望的。原石的切面上,除了紅霧就是白茫茫的石質。
“楚公子!這塊料估計就那一片玻璃種紅翡了。其他的……都是廢料。”楚劍飛特意從滇省請來的翡翠世家唐氏家族的三位老行尊級別的賭石專家,在看了那切面的表現之後,搖着頭對楚劍飛說道。
“三位!這沒關係。楚某這點承受力還是有的。”楚劍飛依然是滿面春風的微笑着。
作者的話:
今天原來安排上架的,可一大早狀態還沒改,先更一章吧,看書的朋友賺到了,我卻鬱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