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與林黛玉並排躺在牀上,一時間二人都靜靜的沒有說話,有一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情愫在彼此之間蔓延,二人都能感覺的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這時,賈琮口鼻之間只聞得一股幽香傳來,卻是從林黛玉身體散發出來的體香,聞之令人醉魂酥骨,賈琮忍不住心動,突然一把握住了林黛玉的小手,拉着放在自己口鼻之間輕輕嗅了起來。
林黛玉沒有想賈琮會突然這樣造次,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奈何卻又沒有賈琮的力氣大,當下羞紅着臉道:“琮哥哥你這是做什麼呢,快快鬆開。”
賈琮玉手在握,當下那肯輕易鬆手,嬉笑道:“玉兒妹妹好香啊,不知道薰的是什麼香?”說着,還要偏過頭去嗅林黛玉的身上。
林黛玉嚇的花容失色,一邊掙扎着後退,口裡一邊嬌聲道:“你快不要過來,哪裡有什麼特別的薰香,你要聞特別的薰香豈不是找錯人了,那花兒,朵兒,霜兒,雪兒炮製的異香卻在別處,你若想聞還不快快離了我這裡。”
賈琮自然知道那異香林黛玉指的是薛寶釵,當下笑道:“我要聞別人的異香做什麼,我這輩子偏偏就最愛聞我玉兒妹妹的幽香,只要聞得一口,竟比做神仙還要快活~”說着,賈琮就一頭扎到林黛玉身上亂聞嗅起來。
林黛玉哪裡經歷過這個,驚嚇手足亂打亂踢起來,一個不下心,一巴掌正好‘啪’打在賈琮的臉色,指甲甚至還把賈琮的臉划起了一道輕微的刮痕。
賈琮也沒有料到林黛玉的反應會這樣激烈,這一巴掌雖並不怎麼疼痛,只不過此刻面子上到底有些不好看,還沒來得及表示什麼,反而那‘啪’的一聲反倒唬林黛玉不知所措起來。
“琮,琮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林黛玉說這話時已經帶着有些哭腔了。
要知道如今可是夫爲妻綱的時代,從來只有男人打女人才是正常,這女人打男人可就犯了大忌諱了。
好在賈琮也知道林黛玉是無心之舉,要怪只怪自己作死,當下笑道:“沒事,真的一點都不疼。”
看着林黛玉任然有些難以釋懷的樣子,賈琮又接着玩笑了一句:“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兩夫妻在一起呢打就是親,罵就是愛,玉兒妹妹這一巴掌,足見玉兒妹妹是何等的愛我的,我受了這巴掌,心裡開心還來不及呢~”
聽賈琮這樣胡說了一番,林黛玉的心裡這才輕鬆了下來,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之後,竟然主動靠近了賈琮一點,伸手撫摸着賈琮臉上的刮痕,溫柔的說道:“又亂說胡話,若真如你說的那樣,這世上的一家子還不只剩下整日打死打活了。”
說完了這一句,林黛玉也發覺了自己話中的病語,又紅着臉掩飾道:“再說了,我們,我們如今還不是那什麼呢~”
賈琮看着林黛玉帶笑含羞的絕美容顏,當下哪裡還忍得住心裡的悸動,只見他猛然撐起來,翻身就壓在了林黛玉的身子上,然後埋下頭去對着林黛玉的玉脣就親吻了起來。
出乎賈琮意料的是,這次林黛玉竟然沒有半點反抗,先是默默的承受着賈琮的侵襲,半響之後,竟開始笨拙的迴應起來。
一個令人窒息的長吻過後,賈琮擡起頭來看着自己身下臉頰豔若桃花的林黛玉,含笑輕聲說道:“我就說了打是親罵是愛嘛,看來我剛纔那一巴掌沒有白挨。”
林黛玉迷亂的羞怯道:“就琮哥哥你會欺負人,如今這樣已經是羞死人了,你已佔了便宜還不快快鬆開了我,讓人看見就真讓我不能做人了。”
賈琮聽了得意的嘿嘿一笑,說道:“這又有什麼,大不了我就請老祖宗把我們大婚之事提前就是了。”
說着,賈琮又第二次親了上去,這次林黛玉已經有了一些經驗,開始張開牙齒,讓二人的脣舌順利的糾纏在了一起,吸允着…
林黛玉一時有些意亂情迷,只被動接受迴應着賈琮的熱吻。
然而這一次,賈琮已經不再滿足於只是親吻,雙手開始在林黛玉的身體撫摸起來。
但是就在賈琮的左手剛剛探到林黛玉的胸前之時,卻被林黛玉閃電般一把抓住,然後林黛玉整個人也恢復了理智,如蚊聲一般說道:“琮哥哥,不要這樣,如今這樣已經於禮不合,再不許做別的了,待,待我們大婚之後,玉兒再把自己完全交給琮哥哥好嗎?”
賈琮也沒有想過今日就要把林黛玉怎麼樣,只不過是林黛玉午睡初醒的樣子太過誘人,這纔會情不自禁的做出以上大膽之事。
如今林黛玉既然已如此說,賈琮最後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然後就從林黛玉的身上下來躺在了一旁,說道:“我一切都聽玉兒妹妹的,咱們就斯斯文文的躺着說會兒話。”說着,賈琮就這樣側着身子盯着林黛玉看。
林黛玉被賈琮看的再次臉紅,掏出一條白色的手帕子蓋在了臉上。
賈琮看着在一旁胡說八道:“林妹妹這是做什麼,是預先操演我們大婚那日的情景嗎?只不過如何是白色頭巾,應該是大紅色纔對吧……”
林黛玉原不想再理賈琮,但是聽着賈琮越說越沒個正行,只得摘了手帕一咕嚕坐了起來,嬌道:“就你這樣還是斯斯文文的嗎?你再敢胡說八道,看我以後還理你不理。”
賈琮聽了嘿嘿一笑,一邊告饒一邊讓開位置,兩人當下下了牀,又整理了剛纔被揉皺了的衣服。
林黛玉正要大聲叫喚紫鵑進來伺候洗漱,這時突然聽見外面有賈寶玉的聲音在道:“紫鵑姐姐,我林妹妹午睡可曾醒了不曾?”
又聽的那紫鵑回答道:“應該還沒醒吧,十五爺先剛進去,這時還沒聽見讓打水洗漱呢,寶二爺要不你先去客廳喝茶,我去看看我們姑娘醒了沒有。”
賈寶玉不服氣道:“我去客廳做什麼,琮哥兒能進林妹妹的臥房如何我就不能了?……”然後又是紫鵑一連串的解釋。
房間內賈琮林黛玉聽的清楚是賈寶玉來了,只聽賈琮玩味一笑說道:“我這寶二哥還真是瞭解玉兒妹妹的午睡習慣啊,知道玉兒妹妹這時會醒,這趕着點兒就來了,想來平日裡定然來的勤積。”
林黛玉幽怨道:“都在一個園子裡住着,瀟湘館又離他的怡紅院又最近,他自己要來,我還能不讓人進門嗎~”
賈琮剛纔一聽到賈寶玉的聲音,第一反應就是想起了原著中林黛玉與賈寶玉的孽緣,所以醋意之下才說出了那樣有失水準的話來。
好在如今的林黛玉已經不是原著中那個敏感的林黛玉了,經過了賈琮與思思多方面刻意的引導與呵護,如今的林黛玉生活快樂無憂,自然不會再如原著那般戰戰兢兢的,住在榮國府還要看人眼色不敢多走一步。
“好妹妹,是我說錯話了,你說得對,大家都是一個園子住的兄弟姊妹,相互串個門子實屬正常,我這也是關心者亂,還請玉兒妹妹體諒體諒,以後我定然抽出更多的時間多多陪陪玉兒妹妹就是了~”賈琮當場這般道了歉。
林黛玉這才白了賈琮一眼,又才向着外面大喊了一聲:“紫鵑,讓人打我的洗臉水進來吧。”
一語未了,賈寶玉倒先急匆匆的闖了進來,進門就說道:“林妹妹,我就說紫鵑與思思姑娘都偏心你卻不信,每次我來你這兒,她二人哪次不是又擋又攔的,還一個勁兒說什麼禮不可廢,今兒到了琮哥兒這兒,她倆如何就不再說禮不可廢了,可見她二人都是偏心的。”
賈寶玉說着,自來熟的徑自找了一個凳子坐下,眼睛只盯着林黛玉看,對一旁的賈琮彷彿卻視而不見。
林黛玉看賈琮不做聲,當下就淡淡的對着賈寶玉回話道:“怪她們做什麼,她們也不過是盡她們的本份罷了。”
賈寶玉不敢得罪林黛玉,但是心中任自始終不忿,於是轉而對着賈琮說道:“十五郎,你說你到底給了她們許了什麼好處,竟讓她們這樣爲你方便。”
賈琮不明白賈寶玉如何能這樣自我感覺良好,但是想想賈寶玉雖集榮國府萬千寵愛於一身,但也是榮國府中最不通人情俗物之人,如此想想,也就不難理解賈寶玉的自以爲是了。
然而既然如今已問到了自己的頭上,賈琮想了想後笑笑回答道:“若說我許下了什麼好處給紫鵑與思思,有一樣還真是寶二哥你卻給不了的,然而也不光爲這個,認真說起來她們也不過是按照老太太的話認真做事罷了,若不然寶二哥也去問問老太太,爲何會多多給我便利,反而對寶二哥你處處限制?”
“你有的我什麼沒有,竟然這樣大言不慚!”賈寶玉脫口而出,然後又繼續不忿道:“要說你在老祖宗面前,也不過是隻有一樣會讀書罷了~”
看見賈寶玉動了氣,賈琮也不以爲意,他對於賈寶玉的態度是既不迎奉,也不會去刻意打壓,賈寶玉的天性就註定了不會成爲賈琮的對手。
但是此刻賈琮也沒有道理慣着他,當下直言說道:“若比奇珍異寶或許我沒有幾件,但是我卻有一件叫做敢於承擔責任的品質,卻是寶二哥你所獨缺的;再說起會讀書,我再多一句嘴,今年縣試在即,二叔有意讓寶二哥,環哥兒,蘭哥兒今年都下場一試,又讓我給你們作具保認保,還讓我閒時多多監督你們的功課,如今距離縣試不過只有不到十日的時間,就不知道寶二哥如今每日早晚都雷打不動回來林妹妹這兒一趟,卻不知寶二哥可是對縣試已志在必得?”
賈寶玉在榮國府裡,除了在賈政面前,何時何地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他在林黛玉的面前被賈琮這樣直言嗆白,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然而賈琮說的卻又是事實,想想這個月底的縣試,賈寶玉就感到一陣頭大。
但是在林黛玉面前,賈寶玉下意識的不想丟了臉面,任自強硬道:“我如何又不敢承擔責任了?就是縣試過於不過,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更用不着你來操心!”
賈琮聽了冷笑一聲,正要說話時,突然又聽見外面一聲紫鵑的聲音道:“薛姑娘來了,我們姑娘與寶二爺十五爺都在裡面聊天呢~”
話聲未落,就只見薛寶釵含笑走了進來,說道:“林妹妹這兒可真熱鬧,我遠遠的走來就聽見寶兄弟與琮兄弟的聲音了。”
林黛玉迎上去拉着薛寶釵的手,請她坐下後說道:“阿彌陀佛!我的好薛姐姐你來的正好,這兄弟二人正在我這兒探討學問呢,就是鬧得我不得清淨。“
聽林黛玉如此說,賈寶玉賈琮都只訕訕的不說話,薛寶釵看着這情景笑道:”如此倒好,聽說再過幾日寶兄弟也要下場去走舉業之道,而琮兄弟正好有經驗可以多多幫襯,若是寶兄弟今年也能縣試府試院試連捷三場,與琮兄弟一般拿一個秀才的功名回來,到明年八月,正好兄弟二人能一同去考秋闈鄉試,傳出去豈不也是一段佳話。“
薛寶釵說起科舉來頭頭是道,然而賈寶玉說到這科考功名之事就渾身不自在。
先前賈琮說這事時,賈寶玉已是在爆發的邊緣,好在還有賈政的名頭壓着,如今薛寶釵又說,賈寶玉一時哪裡還忍得住,當下也忘了自己面對的是平日裡自己也敬服的寶姐姐,當下冷麪冷聲道:“我今兒不過看書乏了到林妹妹這兒來散散,先是有一個拿着雞毛當利箭的好兄弟,然後又來了這麼一個滿嘴聖賢文章的女先生。”
說完這番話,賈寶玉看也不看賈琮與薛寶釵一眼,又向着林黛玉道了一句:“今兒我出門沒看黃曆,好好的興致如今已被某些人敗壞光了,我改日在來探望林妹妹。”
賈寶玉這番話說起來更多針對的還是賈琮,薛寶釵只不過的受到了賈琮的連累罷了,相信換過一個時間地點,賈寶玉這個自認最爲惜花之人,絕對不會對薛寶釵這樣的美女說這樣的重話。
然而薛寶釵卻並不知道這一點,只當是自己的話引起了賈寶玉的不快,這才當着林黛玉的面與賈琮一起無緣無故的吃了賈寶玉的這一頓排揎。
薛寶釵知道母親有撮合自己與賈寶玉的心思,對此薛寶釵不能說內心歡喜,但是至少並不排斥。
然而今天突然被這樣沒來由的當衆落了面子,叫薛寶釵的心裡如何能不有些心灰意冷,也算是徹底見識了賈寶玉真正的另一面目。
如今大家都在大觀園裡住着,誰人不知道賈寶玉平日最愛的就是往林黛玉的瀟湘館串門,這其中的心思自然不言而喻,只不過這事不好說出口,大家都只故作糊塗罷了。
薛寶釵看着賈寶玉的背影,心裡不由暗自思量:回去之後是不是要找個機會勸勸母親,把撮合自己與賈寶玉的事再好好合計合計。
要知道薛寶釵可不同於普通的姑娘,由於父親死得早,哥哥又沒個正行的時候,所以薛家的大多事,都是由薛姨媽與薛寶釵這一對母女商議着辦理的。
然而就在此時,在瀟湘館中又隱隱聽見怡紅院那邊傳來一陣怒罵叫嚷之聲。
林黛玉薛寶釵賈琮面面相覷,心想就算賈寶玉負氣回去,也沒有這麼快就走到了怡紅院吧,那這吵鬧之聲又是怎麼回事?
既然聽見了,那也不好當做不知道,賈琮於是笑道:“走吧,我們過去看看那邊到底怎麼了,竟然有人膽敢這樣吵鬧,可別當真鬧出什麼不好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