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後的中年人是南楚宗人正,說起玲瓏公主的婚事來倒是正合適。宗人正雖然權勢不顯,但是身份卻十分清貴。
玲瓏公主聽了宗人正的話,面如紅霞,好似害羞似的微微垂首,卻又將美麗的容顏恰到好處的表現了出來。
好一個如出水芙蓉般嬌羞的少女!任是鐵人看了也得動心吧!
玲瓏公主心裡卻在想,可惜是在這樣的環境裡,有那麼多將領在,若是沒有那麼多外人在的話,想必效果一定會更好。
但是效果其實並沒有她想的那麼大,無論是卞青豆和話還是宗人正的話,唐寧聽了覺得十分可笑。
他們說的這些話,還不如玲瓏公主嬌羞動人的模樣。
事到如今,他怎麼可能退兵?
唐寧悠悠道:“荒族大軍在秦鎮大勝,兵圍秦鎮,朕的大軍也擊敗了柳州的守軍,你們可能還不知道,今天大軍攻城,朕的將士奮勇爭先,三番幾次登上了城牆,雖然沒能攻佔城牆,但是柳州的守軍已是強弩之末了,明天,最遲後天,朕的大軍就能攻破柳州!朕,爲何要退兵?”
卞青豆和宗人正聽了不禁臉色微微一變,剛剛他們進來的時候,感受到大帳裡的氣氛十分熱烈,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畢竟,若是攻城進展不順利的話,無論皇帝還是大帳裡的將領都不會試這種氣定神閒的面色。
明天乃至後天,周軍就能攻破柳州城?卞青豆和宗人正一顆心已經沉了下去。
想要求和最好的處境就是周軍久攻不下損兵折將,沒想到大周竟然進展的這麼順利,不是說魏清風打仗很厲害嗎?
朝中對柳州的期望都是堅守半年以上,這才幾天柳州城怎麼就堅守不住了?
不,也許是大周皇上虛張聲勢!宗人正這樣安慰自己,但是心裡還是禁不住感到陣陣恐慌。
玲瓏公主既然選擇前來周軍答應,也不是對如今的形勢一無所知,她知道柳州城一旦被攻破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大廈將傾,意味着國將不國!
玲瓏公主柔柔弱弱道:“難道玲瓏蒲柳之姿入不得陛下的青睞嗎?”
唐寧笑道:“你父皇讓你來,自然是因爲你生的國色天香,美人計嗎?朕確實很心動呀!”
宗人正聽了心裡一喜,連忙道:“我朝和大週一向和睦,我皇也願和大周永修睦鄰。玲瓏本就仰慕陛下,若是能得陛下青睞也是她福氣。”
唐寧哈哈笑道:“你們的公主確實很美,朕也喜歡,那就玲瓏公主回都城備嫁吧,朕會不日就會親提大軍前去南楚都城迎娶!”
無論是玲瓏公主還是宗人正聽了都懵了,這怎麼還不按套路來呢?
一衆將領們聽了倒是覺得就該是這樣,等大軍打下南楚,南楚的所有一切就全是皇帝的,自然也包括玲瓏公主。
現在南楚皇帝卻用玲瓏公主來換取大軍撤退,怎麼可能?當他們算不過來嗎?
唐寧環顧諸將,笑道:“你們覺得玲瓏公主如何?朕能不能抱得美人歸,可就看你們的了!”
一衆將領單膝跪地轟然道:“末將等必然奮勇殺敵,早日攻破都城,爲陛下迎娶玲瓏公主!”
唐寧哈哈笑道:“好!”
玲瓏公主站在那裡都懵了,這算怎麼回事?她迷住了大周皇帝了嗎?好像迷住了,大周皇帝口口聲聲要娶她。
可是,可是,目的沒有達到啊!大周皇帝要等攻陷了都城娶她,這怎麼辦?
她來使美人計,不但沒能使得大周皇帝退兵,反而給了大周君臣動力,大周的皇帝和將領們嗷嗷叫着要打到都城。
這可怎麼辦?玲瓏公主有點慌,這和她設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啊。
在她想來,大周皇帝會對她一見傾心,將她留在軍營之中,就算大周皇帝不會立即退兵,等大軍久攻不下的時候,再加上她軟語相勸,大周皇帝很可能下令退兵了。
沒想到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這讓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玲瓏公主雖然聰穎,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一個未經世事天真爛漫的十幾歲的小姑娘。
宗人正沉聲道:“陛下難道就真以爲我大楚如此好欺嗎?我大楚帶甲之師數十萬,難道陛下就如此篤定能攻破柳州城?能打到都城?”
唐寧一臉淡然的笑道:“當然!朕明天,最遲後天就能攻破柳州城,柳州城一破,朕的大軍就能長驅直入,你們還有兵力還有險隘阻攔嗎?”
“柳州一旦攻破,秦鎮也會失守,荒族大軍同樣長驅直入,你說朕篤不篤定?”
宗人正的臉色很沉重,他能聽出大周皇帝華麗的自信,也能感受到周圍的大周將領們的自信。
卞青豆嘆道:“難道陛下就考慮過天下蒼生嗎?滿目瘡痍,生靈塗炭,陛下就真的忍心嗎?”
唐寧淡淡道:“你一個神殿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來,不覺得很諷刺嗎?卞青豆,神殿到底如何,難道你至今還不清楚嗎?你神殿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來?”
卞青豆沉聲道:“神殿確實有弊端,不過,可以談啊!爲何一定要打仗呢?陛下執意要要攻伐南地,其實是因爲自己的野心吧?”
唐寧淡淡道:“要談?可以啊,你們神殿把裁決司司座的人頭送來,以祭奠朕父皇的在天之靈,朕可以和你們談!”
卞青豆沉默不語,唐寧接着道:“卞青豆,你真的是太天真了!如今這形勢,朕是不可能退兵的!就像裁決司司座不會自裁一樣!”
“爲何神殿又讓你來見朕?神殿無人了嗎?不就是因爲你我曾經相識一場!神殿的司座打着什麼注意?”
“是不是也是美人計?想着把你送到朕的牀上,朕就網開一面撤兵回朝?”
“不得不說你們神殿的兩位司座還真是夠無恥的,不止無恥,還蠢!”
卞青豆輕聲道:“這是我自願來的,因爲我不願看着到生靈塗炭,若陛下願意退兵,我爲陛下爲奴爲婢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