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鹿山下旌旗飄揚,肅殺盈野。大軍行軍奔襲二百里到達了長鹿山下,開始了攻防演練。
唐寧並沒有參與進去,而是跟在皇帝身邊,站在高坡上觀戰。此時皇帝身邊的將領少了許多,他們都參與進去了。
驍騎衛依然暫時由指揮僉事趙連堂指揮,此時的驍騎衛已經不再是列陣以待,而是跨馬背弓,成爲了來去如風的騎兵。
唐寧跟隨在皇帝身邊,一邊聽着皇帝和林向南的點評,一邊密切關注着驍騎衛的表現。
聽着點評讓唐寧收穫良多,但是更讓唐寧高興的是,驍騎衛的表現十分亮眼。皇帝和林向南點評的時候也一直在誇讚。
不只是皇帝和鎮遠大將軍,其餘的將領也是對驍騎衛交口稱讚。當然,也不只是驍騎衛十分出彩,羽林衛、金吾衛也都十分出色。
不過,羽林衛、金吾衛這是宮中禁軍,是京營中最精銳的衛所,十分出色也是理所當然的。
接連十數天的演練,無論何種情形下驍騎衛都表現的十分出色。雖然這不是真的戰爭,不能由此完全評定出優劣,但是還是能看出很多東西的。
要不然秋狩也就沒有意義了。十數天高強度的演練終於結束了,皇帝的中軍大帳中濟濟一堂,衆將齊聚在此等待着最終結果。
唐寧也在中軍大帳裡,不過,他的位置十分靠後。因爲他只是指揮同知,大帳裡除了寥寥幾個指揮同知,其餘都是指揮使及以上的武將。
雖然唐寧站在最末,但是卻有些顯眼,不只是因爲他是大帳裡最年輕的將領,還因爲這次秋狩唐寧是最傳奇的一個人。
這次秋狩名聲最盛的就是驍騎衛了,而將驍騎衛一手帶出來的唐寧簡直充滿了傳奇色彩。
不過對於普通的將領來說要見到唐寧可不容易,因爲唐寧一直都在御前伴駕。
所以這時候大家齊聚中軍大帳的時候,跟唐寧一起站在末尾的將領們一個個都偷偷打量着唐寧。
有的將領則直接朝唐寧點頭微笑,唐寧嘴角一直掛着謙虛的笑意,點頭會意。
大帳裡十分安靜,大家都緘默以待皇帝的駕臨。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端坐在主帥之位上,沉聲道:“衆將平身吧!這次秋狩衆將也都辛苦了,總體來說朕對這次秋狩也還算滿意,不過仍然暴露了一些問題……”
“問題是有,很是也有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方,金吾衛、羽林衛、府軍衛仍然十分亮眼,最讓朕眼前一亮的是驍騎衛。”
“這次秋狩驍騎衛的表現十分出彩,讓朕十分驚喜。驍騎衛能有如此大的進步,也是因爲新上任指揮同知唐寧,勇於任事,敢於擔當,改進了操練的方法,驍騎衛因此在這次秋狩中脫穎而出,朕心甚慰啊!”
“唐寧是今年的武狀元,雖然年紀輕輕就勇冠三軍,不止如此,還精通兵法韜略,也沒有辜負朕的期望!”
唐寧低眉垂眼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低調謙遜,但是仍然有一道道目光掃過他,有的灼熱,有的探究,有的豔羨……
衆人心裡想的都是一樣的,唐寧這次秋狩之後絕對是要升官了。再升官就是指揮使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官至指揮使。
十幾歲的指揮使不算罕見,但是十幾歲的實職指揮使就十分罕見了。更重要的是,唐寧還年輕啊,而且皇帝對他印象如此之好。
皇帝的點評終於結束了,驍騎衛成爲了此次秋狩的最大贏家。這個夜裡註定不會平靜,被皇帝褒揚的將領們自然歡喜,而被皇帝批評的將領則十分忐忑。
驍騎衛的將領們都在營地裡焦急的等待着最終的消息,雖然他們都覺得這次秋狩他們表現的很好,但是畢竟抱着很大的期望,所以他們心裡仍然十分緊張。
唐寧離開了中軍大帳之後就徑直來到了驍騎衛的營地,趙連堂等人正忐忑的等着呢,見到唐寧來了一下子都跳了起來。
唐寧見到他們一個個緊張的欲言又止,痛快的笑道:“這次秋狩咱們驍騎衛表現的十分不錯,皇上十分讚賞,說咱們驍騎衛最爲出彩,皇上感到十分驚喜!”
趙連堂等人聞言心中的一顆大石頭落了地,臉色漲的發紅,一臉的狂喜之色。
看到趙連堂等人一個個的搓着手傻笑不已,唐寧不得不開口囑咐道:“咱們被皇上褒揚這自然是喜事,但是咱們也要低調。”
“你們不要被驚喜衝昏了頭腦,不要到處顯擺,要低調謙遜!還有,一定要管好手底下的將士,別惹事!”
趙連堂連忙答應道:“大人放心,咱們也不是那等淺薄無知之人,不會炫耀顯擺的!”
唐寧聽了點頭,這也不是白囑咐他們,有人得意就一定有人失意。失意之人難免會生出嫉恨來,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而且若是被皇帝褒揚之後就趾高氣揚四處炫耀顯擺,那反而會被別人看輕了。
明日還要隨皇帝入山打獵,唐寧囑咐了一番就去歇息了。他倒是沒什麼激動之情,因爲他一直跟在皇帝的身邊,對於這個結果早就已經瞭然於胸了。
驍騎衛的將領們一個個激動的睡不着,唐寧反倒是睡的香甜。
隨皇帝入山打獵這可是美差,若是能射殺虎、熊這樣的猛獸獻於御前,那可是在皇帝露臉的好機會。
不過唐寧倒是沒有這樣的念頭,因爲他覺得自己這次秋狩風頭已經夠盛了,這樣的場合就不要去和那些軍中大佬們搶了。
況且隨着皇帝入山的將領們一個個都是縱橫沙場的人物,其中不乏猛將,唐寧這七品的身手還真有些不夠看。
所以唐寧騎着馬揹着四石弓掉在末尾,準備專心享受一下打獵的樂趣。
“衆將分散開來狩獵,兩個時辰之後再次集合!誰能獵得猛獸獻於御前,朕必重重有賞!”皇帝同樣是披甲執弓。
衆將轟然稱喏,皇帝帶着林向南、李巖等人選了一個方位去了,衆將這才紛紛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