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禹繼續不動,伸手順了順老鼠的毛,心裡碎碎念:“老鼠嚇唬她,嚇唬她……”
可惜龍禹和老鼠之間還沒默契到那種地步,老鼠睜着無辜的黑亮的眼睛,眨巴眨巴,伸出爪子撓了撓她的衣袖,沒能明白她的意思。或者說,因爲對方是個美女,老鼠是個公狐鼠,一般對異性都比較溫柔,除非是他能感覺出敵意的。而靈姬現在對龍禹懷着的是愛慕之心,不是敵意,所以他沒什麼感覺,還衝對方吱吱了幾聲,以示打招呼。
靈姬更開心了,草原上的女子大都是野性爽朗的女漢子,不怕什麼蛇蟲鼠蟻,更別提一頭在人懷裡窩着的,毛乎乎的像是狐狸一樣的狐鼠,只恨不得想伸手去摸上一摸。
“你的這隻小狐狸可真可愛,跟你一樣可愛。”靈姬笑眯眯的,媚眼如絲:“西克兄弟,你是第一次來東胡吧,今晚會不會住不習慣,要不要……跟姐姐一起住?”
這真是熱情如火,大膽奔放啊,龍禹囧了,要不是記着完顏長風的話扮面癱臉怕被人拆穿,她真想反過去調戲靈姬一回。
長這麼大,她還沒有被一個美女如此熱情的邀請過呢。
靈姬正想伸出手來在龍禹懷裡摸一摸老鼠,順便也摸一摸龍禹,一把劍柄伸到了她的手邊。
靈姬一驚,擡頭看去,只見是另一個沉着臉冷冰冰的墨離,墨離面色沉靜如水,淡淡道:“碰到了,手就保不住了。”
墨離身上的氣息太冷,以至於靈姬火熱的情懷都被凍了一下,腦子沒有多想,先是條件反射的將手收了回來。隨即看了看龍禹,又再看了看墨離,臉上顯出點恍然大悟的神情來。
一個男人維護另一個男人,是什麼原因。一個男人不願意另一個男人被別人碰,又能是什麼原因?這纔是獨佔欲,而且,也太強了。
靈姬帶了點笑意道:“難怪西克小兄弟不喜歡女人,原來……”
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但是原來兩個字後面意猶未盡,讓人遐想萬分。靈姬臉上的笑容。也令人遐想萬分。
完顏長風悶悶的笑了一聲,道:“大妹子,我這兄弟愛好與衆不同。你就不用多費心思了。如果當真長夜寂寞東胡族長滿足不了你,可以考慮考慮在下。我……可是喜歡女人的,特別是你這樣的女人……”
完顏長風說着,目光在靈姬身上粘着一般的上下看了一遍,看眼睛裡好像要伸出手來把她的衣服給撕開。
這話如果是完顏長風說出來。那一定是風情瀟灑,含笑帶情,足以迷的無數女性神魂顛倒。可這話如今是胡奴族的蠱獲說出來,卻只令靈姬的臉色變了變,訕笑道:“族長說笑了。”
靈姬心裡有點抖活,這萬一……如果……要是蠱獲真的動了心思。向東湖討她,估計十有八九能成。剛纔那一番交談中,她也聽出來。這幾個人現在對東胡的作用非常大,爲了把他們留下來,是不惜低聲下氣的,那犧牲一個自己,又算什麼?再者了。東胡對自己又沒有什麼獨佔欲,還不是想送着陪誰就陪誰?
看着蠱獲這個猥瑣而醜陋的樣子。想着胡奴族傳說中那些並不太好的故事,靈姬生生的打了個冷戰,又老又醜且不說了,這個蠱獲誰知道在牀上會不會有什麼折騰人的愛好,在這個人命不太值錢的地方,自己這樣的女人太多太多,成爲禮物籌碼的也不少,露水情緣沒有任何保障,不管蠱獲怎麼對她,東胡也不會出頭爲她撐腰的。
就在帳篷裡的氣息很有些詭異而僵硬的時候,門口腳步聲響起,東胡走進了帳篷。
靈姬一見東胡進來,即鬆了口氣,卻又有些緊張,萬一這個男人真的開口向東胡要求她陪過夜,東胡一定不會拒絕。
東胡兩邊一看,只覺得氣氛有些不同,不由得道:“怎麼了?”
“沒事。”靈姬先應了聲,隨即嬌笑道:”我崇拜幾位英雄氣概,想和幾位親熱親熱呢。”
東胡在靈姬屁股上拍了拍:“晚上再親熱,現在先出去,我有正事……告訴外面,誰也不許放進來。”
靈姬應了聲是,起身走出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了給龍禹拋個媚眼。怎麼看怎麼不覺得西克和邊上這個男人有關係的樣子,說不定是一廂情願呢,也許還可以嘗試嘗試。
東胡心裡有事掛着,根本沒心思管靈姬是什麼想法,他臉上的神情很是疲憊,坐下來,從懷裡掏出一把紅色錦囊,放在完顏長風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目前在高句族內的八個人身上的藏寶圖線索,包括我自己身上的一份。”東胡道:“這八份,可以先給你們,以表示我的誠意,剩下來的兩份,我已經通知他們快馬加鞭趕回,等到他們一回來,就雙手奉上。”
完顏長風伸手將一把錦囊捏了捏,點頭道:“那也只有如此了,還望東胡族長費心,如果三天時間一到,還不能如約給齊,那可就不要怪我們沒有耐心了。”
東胡深吸一口氣,道:“放心,我說到做到。”
完顏長風面無表情的站起了身,道:“東胡族長,我們長途勞累,想要一個地方休息,給一間帳篷就行。”
雖然他們這個小團體的戰鬥力很強,東胡本身也並沒有什麼高手,但是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小心爲妙,大家儘量不要分散,比較有利於安全。何況還有一個沒有什麼戰鬥力的龍瑾,更是要貼身保護。
東胡道:“那是自然,我這就安排地方給諸位休息。”
東胡現在千怕萬怕,就怕完顏長風他們走人,自然吃的喝的都要伺候好了,如果需要,只要蠱獲提出來,肯定也會把靈姬雙手奉上,不過完顏長風只是看着靈姬調戲龍禹好玩,也湊湊熱鬧罷了,這樣的女人,他可沒有心情顧。
東胡騰出了一個大帳篷,裡面放了四張牀,並且再三強調,實在是招待不週,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一定儘量滿足。
再大的帳篷也畢竟是個帳篷,不是足球場,又不能光放幾張牀什麼其他的都沒有,所以本來東胡是想給放五張牀的,最基本的一人一張,但是發現怎麼排列組合這五張牀一放,那就連走路的地方也沒有了,好在九方夏大方的表示,四張牀就可以了,他們可以擠一擠,這才作罷。
九方夏說這話的時候,還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龍禹一眼,相當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在有高句人在場的時候,龍禹就當做沒看見他的表情,低着頭不說話,高句人一走出帳篷,她就擡頭對九方夏翻了個白眼,今晚上,你和墨離睡……就是牀有點小,你們兩得擠着點,如果怕掉下來,摟着點就行。
說笑歸說笑,衆人也不會忘了來東句的最重要的事情,如今雖然藏寶圖還沒拿全,可是已經拿了十分之八,也算是小有成果。
高句族人安排妥當之後,也知道他們要好好研究研究藏寶圖,所以十分識相的退了出去。
衆人聚在一起,將錦囊全部打開。
八個一模一樣的錦囊,裡面都只有一張紙條,完顏長風抽出一張之後,便道:“這東西,有年頭了。”
紙條上的字跡雖然依然清晰,可是紙張卻是泛黃泛舊,完顏長風細細的看了一回,道:“這不是故意做舊的,確實是過去的東西,估計有幾百年了,東胡看來沒有騙我們。”
龍禹覺得完顏長風還有點古董鑑定師的功底,不愧是她覺得無所不能的人,也就選擇相信他的話。
錦囊一共有八個,每個裡面都有一張小紙條,衆人將八個錦囊全部打開,取出紙條放在桌上,一起湊過去看。
本來在大家的想像中,藏寶圖藏寶圖,那自然是一張地圖,上面標示着寶藏所在的方位指示。可這一看之下,卻很是意外。
八張字條上一點兒圖都沒有,而是各有一個漢字。
這漢字並不是如今通用的文字,也不是草原哪個部族的文字。
見多識廣就在這個時候得到了體現,龍禹不用說,現在這個年代通用的文字她都還不能認全了,更別提這種古代發現的古文。墨離和九方夏紛紛搖頭,這不是他們的長項,不懂也是情理之中。
林雲深倒是有點印象,他皺了皺眉:“這種字,我好像見過。”
只有完顏長風摸了摸並沒有鬍子的下巴,指着其中的一張:“山。”又再指着另一張:“雲。”
八張字條,完顏長風紛紛的指認過去,是山,雲,水,西,紅,懸,刺,銅。
“這是草原上的一種古文字。”完顏長風道:“沒有記載是從什麼時候起源的,從哪裡起源的,不過期間很是盛行了一段時間,跟隨着國家的興盛而興盛,衰敗而消亡。估計現在能認識這種字的人很少了,我也是在查詢一些古籍的時候,才學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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