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關係,。”墨離不甚在意道:“你真的沒事,有事情的話,不要瞞着我。”?
龍禹躲在被子裡猛點頭,現在還是沒事的,墨離要是再不肯走,可就不好說了。?
墨離又看了幾眼,並沒有發現這房間裡有別人進來的跡象,龍禹臉上雖然紅了點,卻也並沒有痛苦的神色,便有些狐疑的繼續去洗澡。?
這下倒是很快,衝了衝,隨意的擦乾了,也只穿了件白色內衣,墨離便回了房間。?
龍禹已經在被子裡拱啊拱的穿好了衣服,也差不多恢復了正常的臉色,見着墨離進來,習慣性的往牀裡面讓了讓,空出點地方來。?
這牀比他們在帳篷裡鋪開的被褥大上一些,可卻也只是個略寬的單人牀,兩個人只能勉強並肩,再想寬敞可是沒有了。?
連着在一起睡了幾萬,墨離知道龍禹現在武功還沒有完全恢復,內力也不會用,晚上氣溫下降,身體便冰涼,於是也不多拖延,擡腿便上了牀。?
可誰知這次被子裡一點兒也不冷,甚至於龍禹的身體還有些發燙,剛剛沐浴過的墨離身上還帶了涼氣,頓時讓渾身燥熱的難受的龍禹覺得舒服了很多,便自覺地貼了過來,。?
墨離微涼的手掌在龍禹脖子上貼了貼,有些擔心的道:“公主,你身上有些燙,平時不會這樣的,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龍禹搖了搖頭,將頭埋墨離胸前。微微睜開眼,入目的是他敞開的衣領,睡覺嘛,又老夫老妻了,自然不會穿的太嚴實。何況墨離還是個男人。更沒有道理把自己裹得一點兒不露。?
於是龍禹自然的想起剛纔那一幕。自然的。從耳根開始,又泛了紅。?
墨離垂了眼看着趴在自己胸前動也不動的龍禹,看着她又開始發燙的耳朵,想了想剛纔的事情,腦中一亮,挑了挑眉,正要說話,門外響起腳步聲。?
腳步聲從遠極近,走到房間門口停下。然後敲了敲門:“公主殿下,墨公子,休息了嗎?”?
這聲音極清淡。正是那個龍禹橫看豎看也覺得不像是馬匪的唐風。?
敲門聲顯得很有禮貌,輕輕響了兩下,便停了下來。?
龍禹搗了搗墨離,墨離點了點頭。應了聲:“唐公子稍候。”?
說着,墨離起了身,披了件外袍便出去開了門,但是人攔在門口,並不讓開。?
“公主已經休息了。”墨離道:“唐公子有什麼事情,可由屬下代爲轉告。”?
雖然現在這裡不是什麼可以講究的地方,但是莫說龍禹還是福寧公主,便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已經睡下了,房間裡又怎麼能放進陌生男子。唐風自然不是粗魯的大漠漢子,而是風度翩翩的英俊公子,這個道理,自然是懂的。?
果然唐風並沒有進門只是站在門口道:“既然公主已經歇下了,那在下就不打擾了。只是怕手下粗鄙,有什麼招待不週,所以來問一聲,。”?
揮了揮手,下人捧上一盤吃的,唐風側了側身:“這是沙漠中的一些特產,給公主嚐嚐鮮。自是沒有公主府的精細,不過是風堂的一番心意。”?
托盤上,有水果糕點,剛纔在進門沒多久,就已經有風堂的人送來了晚飯,也都是沙漠裡特有的東西,口味兩個人都不太習慣,也是勝在新鮮,也還吃的有滋味。?
墨離接了東西,道:“多謝唐公子招待,麻煩了。”?
“不必客氣。”唐風微微一笑:“我也是正好有事想相求公主,本來還想不日前去拜訪,卻沒想到今日偶遇,實在是讓我很高興。”?
又客氣了幾句,唐風便告辭了,墨離關上門,拿着托盤看書,看着牀上睜大眼睛看他的龍禹,道:“公主不必擔心,唐風既然有求於你,那我們自然也能跟他談條件。先靜觀其變,看看他有什麼事情再說。”?
墨離說的是輕鬆,可是心裡卻並不輕鬆,唐風是個極精明的人,雖然龍禹私奔的事情在東錦和臨洛一定是壓下來的,但是他們出現在這裡,唐風一定會派人去查,而這事情,普通老百姓能隱瞞的住,可是還有那麼多瞞不住的人,只要略施手段稍一打聽,自然也就打聽出來了。?
剛纔那段時間,唐風一定已經將打探的人手派了出去,快馬加鞭,不管到臨洛或是到東錦,回來也只是幾天時間。如果一旦唐風發現龍禹和東錦女帝鬧僵,那他會選擇繼續有求於龍禹,還是選擇將龍禹送出去和東錦女帝談條件,這誰也不敢保證。?
畢竟現在的龍禹只是一個逃亡的公主,離開東錦,她什麼也做不了。?
將托盤放在桌上,墨離挑了幾樣水果,到淋浴房裡用泉水重新洗了回來,削了皮切成塊裝在碗裡,這才拖了個凳子,將果盤放在上面。?
龍禹看着墨離十分自然熟悉的做着這事情,心裡涌上些難以言喻的感覺,當墨離重新脫了外衣上牀之後,用手肘撐着支起身子,撿了塊看起來很是可口的蜜瓜,送到墨離嘴邊,。?
墨離愣了愣,剛想開口說話,蜜瓜便送了進去,龍禹笑眯眯的:“嚐嚐這個,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樣子。”?
蜜瓜確實很甜,沒有嚼便有絲絲香甜進入口中,墨離含着瓜,微微的有些不解,有些含糊的道:“公主。”?
這幾日的相處,墨離已經放開了許多,雖然時不時的還是喊公主,不過這也只成了一個稱呼。或許是覺得連名帶姓太過不敬,而禹兒這樣的稱呼又有些過於親密了。他只是龍禹的一個夫侍,在正常的情況下,是她府中無數的夫侍中並沒有特殊地位的一個,唯一和男寵不同的是,他還是龍禹的貼身侍衛,在需要的時候,要站在前面,爲她擋風擋雨,當槍擋劍,要用自己的命,換她的命。?
龍禹自己也塞了一塊進口,覺得實在很甜,看着墨離還有些僵硬,便下巴搭在他胸前,笑眯眯的看着他。臉頰上鼓起一塊來嚼着,一動一動的。?
看着龍禹清亮的眼睛,墨離長長的呼出口氣,伸手手來,手指輕輕拂過她臉頰上那塊燒傷,那店老闆給的藥膏雖然很好,可也還有塊淡淡的新生肌膚的痕跡。在白玉般的臉頰上,行成一塊淡淡的紅暈。?
風堂的建築基本上都是竹子搭建的,四處都透着光,房頂上,星光月光撲灑下來,在房間裡鍍上了淡淡的一層。龍禹趴在墨離身上也沒多想,這幾天因爲冷,晚上都是這麼滾在一堆取暖的。她是規規矩矩的,墨離也都是規規矩矩的,溫暖卻並沒有曖昧的氣息。?
“很難看嗎?”龍禹也擡手蹭了蹭自己的臉,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的覺得有些心慌,墨離的眼神和往常有些不一樣,拂過她臉頰的手,也有些不一樣。?
“不難看。”墨離搖了搖頭,手掌蹭過龍禹的臉,滑向她後頸,輕柔的在她衣領外摩挲。眼眸中,有點深邃,聲音,也有些低沉,。?
墨離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以前因爲被龍禹強迫着歡愛,用許多自己不願意的方式歡愛,即使有快感,也被羞辱恨意所遮蓋,所以從來對那情事都非常厭煩,看到什麼樣的女子都沒有一點興趣,對龍禹更是非常厭煩。?
但是這些日子走來,龍禹卻沒有半點公主的架子,也沒有半點以前的影子,墨離從僵硬着任她接觸到漸漸地放鬆下來,也開始覺得自己的排斥並沒有那麼厲害了。?
而剛纔那一瞬,看着龍禹眼中光芒閃亮笑意然然的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剛纔在被子裡胡亂換上的,挪動中領口扯出了一大半光瑩的肌膚,粗糙帶着薄繭的手掌心在她頸後細膩的皮膚上摸索,絲絲癢癢的感覺,從心裡瀰漫上來。?
更要命的是,在這個時候,龍禹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事情,依舊睜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臉的茫然疑問,全沒注意她當肉墊的男性身軀已經漸漸地繃緊。?
又一陣寒風順着竹牆的縫隙灌了進來,沙漠裡封氣溫開始明顯的下降,龍禹小半個肩膀露在被子外面,被風一吹,便冷的自然的往下縮了縮,也順帶着,在墨離身上又蹭了蹭。?
這一下蹭的墨離心頭的火一下子燒了上來,那種以前只有吃了藥纔有的感覺,鋪天蓋地的涌上。?
“公主。”墨離輕輕呼出口氣,語氣輕柔。一根手指擡起龍禹的下巴,低低的道:“您多久……沒讓屬下侍寢了?”?
“啊?”龍禹傻了,微微張了嘴,啊了一聲,然後腦子裡轟的一聲,徹底的傻了。?
她還從沒見過墨離這個樣子,一頭的黑髮披散着,衣衫不整胸膛半露,挑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眸子深邃的不見底。其實完全不像是九方夏那樣挑起眉便是自帶着的嫵媚,墨離即使這個時候,也還是冷清着一副臉孔,可是那冷清之中,卻說不出來的讓龍禹心慌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