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七號房間,趙掌櫃有些緊張地進入了房間。
當他進來之後,便感到數道凌厲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其中一道目光,更是令他有些畏懼。
他是‘珍寶閣’的分掌櫃,地位身份在江湖中那也是非常崇高的,尋常的江湖中人不敢招惹他們。
而且他的實力也是不弱,絕世上品。可是在這幾人的目光注視下,他發現自己內心情不自禁升起了一絲恐懼之意。
趙掌櫃心中也很清楚,自己雖然是‘珍寶閣’的分掌櫃,但是和這裡的‘劍閣’高手相比,那地位身份也是相差懸殊。
能夠代表‘劍閣’前來負責此次交換寶物的,身份地位在‘劍閣’中都是不低的。
他終於是看到了楊恆昌,也看到了楊恆昌身旁的幾個高手,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這上首位的顯然就是令自己惶恐不安的人,也是‘劍閣’這次負責的高手吧。
不過,他也就是稍稍瞥了楊恆昌一眼,便不敢多看,低着頭雙手高舉錦盒道:“還請貴客查收。”
馮笑風上前接過錦盒之後,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師叔,見自己師叔擺了擺手,他便說道:“下去吧。”
“是!如果這是真正的‘鳳血’,還請諸位不要忘記將之前許下之物交給‘珍寶閣’。”趙掌櫃離開前不由提醒了一聲道。
“滾下去,如果裡面真是‘鳳血’,難道我‘劍閣’還會失信嗎?”楊恆昌臉色一寒喝道。
“不敢,不敢,那在下告退。”趙掌櫃不敢有一絲怒氣,恭敬地退了下去。
出了房門。快走了幾步,他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已經全是冷汗。
“乖乖。果然是高手,那氣勢果然了得啊。”趙掌櫃擦了擦汗水暗道。不過他的心情很快就轉變了,想起對方最後的喝斥,他心中很快便升起了怒火,“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仗着是‘劍閣’的人罷了,最好不是‘劍閣’得到‘鳳血’,哼!”
“師叔!”馮笑風恭敬的將錦盒遞到了楊恆昌的面前。
楊恆昌面無表情的當着大家的面打了開來。
只見這錦盒中靜靜躺着兩個半透明的小玉瓶,其中都是盛放着一半的鮮紅色液體。
“鳳血!”楊恆昌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了驚喜之色。
看到兩個小玉瓶。在場的人都是明白了,是他們‘劍閣’得到了真正的‘鳳血’。
“果然是!”楊恆昌很快就拿起了其中一個小玉瓶,只見這小玉瓶中的紅色液體中略微閃爍着淡淡的金色。
“‘珍寶閣’倒是想的周到,還替我們準備了另外一份假的‘鳳血’,哦,這是‘赤火果靈液’,倒也是不錯的寶貝。”邊上的那個高手看了另外一個小玉瓶,笑道。
楊恆昌微微一笑道:“‘珍寶閣’果然是有心了,這也是爲了讓大家不知道到底是誰得到了真正的‘鳳血’。很顯然,其他人應該都是得到了‘赤火果靈液’。至少三樓是這樣的,如果說他們一旦相互印證,他們都可以拿出‘赤火果靈液’。而我們沒有的話,那豈不是暴露了嗎?現在我們也有‘赤火果靈液’,他們想要尋找破綻,恐怕是沒機會了。”
“‘珍寶閣’畢竟對此道很是精通啊。”邊上的高手笑道。
“不過,真正知道是我們‘劍閣’得到‘鳳血’的恐怕就是那廖敦奇了,只是他負責此事,倒也瞞不住他。”楊恆昌道,“接下來,‘神獸蹤跡’線索我們是勢在必得。”
“接下來。就是最後‘神獸蹤跡’線索,想必大家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吧?”廖敦奇重新出現在了高臺上。說道。
這個時候,在場的人都是沒有再出聲。哪怕他們心中很是激動。
“那我就宣佈一下接下來的規矩。”廖敦奇微微一笑道。
“又有什麼規矩?”下面的人開始了低聲議論。
“反正不管是什麼規矩,最後的得主我們肯定不知道。”
“是啊,這可是‘神獸蹤跡’線索,肯定不能讓別人知道被誰得到了,‘鳳血’都是如此了,更何況是這最後一件更加珍貴的。”
“瞎猜什麼呢?等他說下去不就清楚了嗎?”
……
下面這些人的一些低語自然逃不過廖敦奇的耳朵,他微微一笑道:“此次不再用匿名的方式,大家直接喊價便可,不過每家也就是一次喊價的機會,請大家慎重考慮。”
“什麼?直接喊價?”廖敦奇的話令一樓的人都是大吃一驚。
至於二樓,三樓則是安靜的很,並沒有發出什麼動靜。
不過,這是因爲陣法的隔絕,外面聽不到裡面的動靜罷了,只有當他們要報價的時候纔會用特殊的陣法,將聲音傳出來。
其實二樓,三樓的人也同樣有些吃驚,不過他們很快也事反應了過來,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
“用心險惡啊!”在聽到廖敦奇的話後,裴師叔淡淡地說道。
長孫悠月贊同的點了點頭道:“‘珍寶閣’這是想要將這趟渾水攪得更渾濁一些吧。”
西七號房間中,楊恆昌心情不錯,畢竟是得到了‘鳳血’,哪怕是付出了‘悟劍壇’一年的一個參悟名額也是值得。
心中開心,他不由很是愜意的品嚐着‘珍寶閣’送上的佳釀。
“好酒啊,‘珍寶閣’的東西果然是好,連這酒也是獨一無二,我們‘劍閣’的酒不如啊。”楊恆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嘆道。
“等到大人奪下‘神獸蹤跡’線索後,不妨向‘珍寶閣’索取一些好酒,這一次‘珍寶邀賞會’他們得到了太多的好處,就算是我們‘劍閣’都要送出去不少,區區一些酒,‘珍寶閣’還能不給嗎?”在楊恆昌身旁的那手下說道。
“‘珍寶閣’啊。雖然大家都是知道‘珍寶邀賞會’就是‘珍寶閣’斂財,收刮寶物的時候,但是大家還是忍不住誘惑前來。我們‘劍閣’也不例外。”楊恆天搖頭嘆息道。
每一次‘珍寶邀賞會’都是讓‘珍寶閣’大賺特賺。比如說他這次拿出五十件珍寶,而他從這裡的門派中換回去的寶物價值至少是這五十件的數倍。
其實這也是‘珍寶閣’的厲害之處。大家對他的珍寶都有需求。
正當楊恆昌心情很不錯的時候,廖敦奇的話音傳入了他的耳中,頓時他的雙眼猛地一瞪,目露兇光,那目光化作兩道猶如實質的箭矢投向了廖敦奇。
‘咔嚓’一聲,楊恆昌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最後化爲了粉末灑落在地。
“該死的。”楊恆昌怒火大盛道。
馮笑風沒想到廖敦奇竟然會這樣說,那豈不是說誰要是得到了‘神獸蹤跡’線索都會被這裡的人知道了。這也就表明,到時候整個江湖也是知道了。
那麼最後得到的人,豈不是成了江湖中的香饃饃?
最關鍵的是,自己‘劍閣’是決定耗費巨大的代價前來換取,這代價是什麼他也不知道,可是他隱隱聽說,這和劍神老祖有關。
所以說,在馮笑風看來,自己‘劍閣’得到‘神獸蹤跡’線索的機會最大,那麼自己‘劍閣’成爲衆矢之的的機會也最大了。
“‘珍寶閣’。他這是嫌江湖還不夠亂嗎?更是想要算計我‘劍閣’嗎?”楊恆昌冷聲道。
不過,楊恆昌心中也知道,‘珍寶閣’這次倒也不能說是算計自己‘劍閣’。而是算計最後得到‘神獸蹤跡’線索的人。
‘珍寶閣’顯然不想無聲無息地將線索交給別人,而是想要將這件事讓所有的人都知曉。
楊恆昌心中雖然很憤怒,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麼,這些事情換做是他,恐怕也是會這麼做的。
在坐的其他人都是不敢吭聲,他們心中也是很憤怒,可是就算是憤怒也是沒有任何的用處,現在是‘珍寶閣’在制定規則,他們只能遵守他的規則。
似乎是發泄了一下。楊恆昌也是冷靜了下來。
“師叔,就算是直接報價又如何?我們‘劍閣’又能怕了誰?我們‘劍閣’奪得線索。誰敢起心思?如果他們不想丟掉狗命的話,儘管來便是了!師侄在這裡。還不曾大開殺戒呢!”馮笑風忽然說道。
馮笑風的話一出口,楊恆昌那冰冷的雙眼瞬間轉到了他的身上。
這讓馮笑風心中惶恐不已,他對自己的這個師叔還是很畏懼的,不過他大概知道這位師叔的性子,他很自負,很自傲,在他眼中,除了‘劍閣’,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果然,楊恆昌那冰冷的眼神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道:“好,說得好,我‘劍閣’何須畏手畏腳?我倒是想要看看,當我們‘劍閣’出價之後,誰還敢爭?”
說完之後,他盯着馮笑風補充了一句道:“不錯,沒想到你小子的性子還不錯,有些魄力,以前倒是沒有看出來,等回去我會和你師父說說,或許可以給你更多一些優待,或許將來的成就還是比不上劍神易,可是至少能夠跟上他的腳步吧。”
“多謝師叔。”馮笑風急忙從椅子上站起,跪倒在地給楊恆昌磕了三個響頭。
這就是他想要的,而且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其實他本來執事想着能夠得到這位師叔的一些好感,至少以後在‘劍閣’中能夠稍稍得到些照顧。而現在,他要是去和自己師父提出這些要求,馮笑風心中能夠確定自己師父肯定會答應的。
這樣一來,自己練功得到的資源就更多了,也能夠讓他的實力增加更快,比如現在自己一年進入‘悟劍壇’的時間只有十天,或許以後能夠增加一些,一個月不敢想象,增加五天甚至翻一倍十天也是有可能的。這樣的機會對他來說,簡直是太寶貴了。
什麼‘鳳血’,什麼‘神獸蹤跡’線索,這些和他完全沒有關係,馮笑風關注也是沒有用。
唯有自己的實力提升那纔是關鍵,他雖然是‘劍閣三劍’之一,但是在外人看來,他和師妹江琉璃也就是劍神易的陪襯罷了。這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心中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劍神易,劍神易的鋒芒完全掩蓋了他。就像現在,楊恆昌也是認爲自己完全不可能超越劍神易一樣,認爲自己能夠趕上劍神易就已經很不簡單了。
所以說,他內心自然是不服氣的,如果有機會能夠超過劍神易,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劍神易,總有一天我要將你踩在腳下!”馮笑風內心恨恨地吶喊道,當然,他這些心思可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是深深地藏在心底。
“起來吧。”楊恆昌點了點頭,他對馮笑風的感覺自然是好了不少。
當然,馮笑風那眼底深處的不服氣和怒氣,他自然是看透了,不過對此他不想理會,要是沒有這點野心的話,也不配是‘劍閣’的弟子。
馮笑風恭恭敬敬地坐回了椅子上,然後小聲問道:“師叔,我們是否要先聲奪人?”
“恩,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我們直接喊價,讓他們知道這是‘劍閣’的報價。”楊恆昌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他很快又是搖了搖頭道,“也不急,先看看其他人會出什麼吧。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其他一些房間中的人到底是誰,之前的報價看不出門派來歷,而現在到了最後一件,這東西拿出來,至少瞞不過我的眼睛。”
當廖敦奇的話說完之後,過了半柱香時間,還是沒有人出價,這下子,一樓的有些人便有些等不住了,這聲音嘈雜聲也就漸漸大了起來。
其實,之前‘鳳血’出價的時候,廖敦奇還給大家一炷香的時間考慮,大家也是等了一炷香的時間。
而現在只是過了半柱香時間,大家就是有些躁動了,主要還是因爲這是最後一件寶物了,而且,廖敦奇也沒有說讓大家考慮多久,在場的人更是很想知道這線索到底會落入誰人之手。
一樓的人都是擡着頭看着三樓,現在能夠爭奪的也就是三樓的勢力了,尤其是中間的房間。
“‘天邪宗’以‘虎翼’下落爲交換條件。”就在這個時候,南七號房中終於是傳出了一個沙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