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沒有多做停留,林宇進到房間轉了一圈,大體看了一番就隨着劉寒出了賓館。他對房間的設施很滿意,四星級水準,算起來也算是他住過的最好的酒店。
等再坐進車裡,司徒靜已經將軍裝上衣脫了下來,換上了一件淺藍色外套,氣質也隨之改變,更多了幾分女人味。
林宇看了暗暗嘆息,這女孩真不錯,劉寒怎麼就沒有感覺呢?真不知道他心儀的人到底什麼樣子?
作爲土生土長的上京人,司徒靜對首都的地形很是熟悉。劉寒只是報了一個地名就不再管她,而是輕鬆的陪着林宇閒聊。而司徒靜也沒有任何意外的表示,好像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很直接,沒有絲毫客氣。
藍狐酒吧。上京有名的酒吧之一,據說背後有着很大的背景。大多數白領閒暇之餘都喜歡到這裡喝幾杯,不經意之間或許就能遇到點豔遇。
對於酒吧,林宇唯一的印象還是停留在樑文詩帶他去的那家,在那裡面發生了很多故事,當然,也有對林宇來說彌足珍貴的記憶。站在藍狐酒吧門口,看着眼前燈壁輝煌的大門,林宇心中讚歎,原來酒吧也能經營成這個樣子。
酒吧門口站着兩個身材高大,魁梧有力的男人,對於進進出出的客人視而不見。作爲藍狐酒吧的外圍成員,就算對幕後的老闆知道的不多,他們也沒有絲毫擔心。在這個地方,還從來沒有不開眼的人過來搗亂,他們站在這裡,更多的就是個形式。
酒吧內部倒是和普通酒吧差不多,最前面是吧檯,四周一圈沙發,燈光忽明忽暗,音樂聲震耳欲聾。中央舞池面積巨大,足以容納幾百人同時起舞。
林宇三人進門之後,找了一個相對角落的位置坐下。隨即有服務生上來詢問:“幾位,要來點什麼?”
劉寒看看司徒靜,又看看林宇,發現兩人的表情差不多,那意思是也很明顯,交給你了。
“三瓶啤酒,來幾個果盤。”
服務生出去之後,林宇纔將頭從舞池那邊轉過來,他雖然進過酒吧幾次,卻從來沒有跳過舞。當然,他也不會跳,像什麼探戈,華爾茲,這些雖然大一的時候選修過一個學期,水平確是很爛,最後考試的時候還差點不及格。不過他也看得出來,在舞池跳舞的男女,大多都是亂跳,肆意的放縱自己,並沒有絲毫的規矩可言。
時不時的還有人上演幾個街舞的高難度動作,引得一聲聲尖叫。
“怎麼,有興趣?”
發現林宇似乎對跳舞很有興趣,劉寒慫恿道:“要不要試試?你的水平我瞭解,絕對秒殺他們。”
你瞭解的,林宇暗道,想看着哥出醜纔是真的,就我那水平,上去估計也就是泯於衆人,業餘中的業餘。
雖然這麼想,慢慢的,林宇居然有了放縱的衝動,或許更多的是被這裡的氣氛影響,人潮鼎沸,歌聲喧鬧,就算再內向的人,走進這樣的環境,都忍不住想要放縱自己。他雖然醫術精湛,歸根結底,還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有這樣的想法不足爲奇。
“哈哈,兄弟,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去吧。”
聽劉寒這麼一說,而林宇也確實有了這個想法,他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狠狠了喝了一大口啤酒,大大方方的走到舞池中。
混入人羣中之後,他就覺得自己的思想好像絲毫不起作用,就算再清醒的狀態都會身不由己的隨着衆人的動作而動作。當然,他的心態卻是越來越放鬆,就連已經停滯不前的《生死決》都有慢慢運轉的趨勢。
說起來也是鬱悶,雖然他修煉《生死決》已經相當長時間,就算再忙碌的時候,他都會抽出一段時間修煉。可是結果卻不如人意,到目前爲止,全身真氣也只有三分之二轉換成了生之氣,更多的真氣卻是依然如故。每天修煉的成果寥寥,讓他的修煉熱情深受打擊,很是懷疑是不是所謂的資質有問題,或者說不適合修煉這套功法。
隨着林宇心態的放鬆,《生死決》居然開始自動運轉,十幾分鐘下來,效果比他修煉幾個小時還要好。
漸漸的,他開始有了一絲明悟,回想起這段時間,不是忙着去青藏,就是忙着公司的事情。等徹底放鬆下來,卻遇到了樑文詩這檔子事,各種複雜焦慮的情緒壓在心頭,讓他始終沒有真正輕鬆。
而對修煉來說,最忌諱的就是這種心態,只有心態平和,心中無一物的境界,才能達到最好的修煉效果。
想到此處,林宇徹底放開心神,在震耳的音樂聲中,肆意的擺出各種姿勢,就好像那些姿勢不過是他的本能反應,一切都是那麼自然,猶如天地規則一般。
劉寒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看着林宇,剛開始的時候,他能夠清晰地看到林宇的無所適從,說的好聽點叫跳舞,難聽點根本就是一具殭屍。一抹微笑隨即在他臉上浮現,和林宇認識這麼久,他看到更多的是林宇氣定神閒,各種疾病翻手而定,何時看過他如此出醜的時候?
“哈哈,沒想到林宇還有這麼一個缺點?”
“你似乎很高興啊?”
司徒靜同樣看到了林宇的動作,強忍着笑意,冷冷地說道。
劉寒頓時被噎個半死,說起來也奇怪,小的時候司徒靜拖着鼻涕給在他身後,幾乎寸步不離,每次回家的時候都哭得稀里嘩啦。那個時候他就是司徒靜眼中的偶像,一口一個寒哥哥叫着,那叫一個舒心。
可是自從司徒靜長大,進入特種部隊,靠着出色的身手,過硬的軍事素質,美麗的容貌成爲軍中一花,他覺得自己的心理優勢就越來越小。尤其是知道自己爺爺準備撮合兩人之後,他就更慘,每次見了司徒靜就和老鼠見了貓一樣。
“小靜,其實,我——”想到心中那個女孩子,劉寒鼓足勇氣,忐忑的正準備開口,突然被司徒靜的笑聲打斷。
“咯咯。”司徒靜一笑,頓時如冰雪融化,說不上的嫵媚,不過卻將劉寒笑的心中發寒,莫名其妙。
笑完之後,司徒靜正色道:“寒哥哥,其實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我都明白,在你心中,我就是那個拖着鼻涕,整天跟在你屁股後面打轉的小丫頭。而在我眼中,你就是那個成績出色,無所不能的寒哥哥,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一番話讓劉寒頓覺輕鬆,司徒靜說得不錯,他的確是這種想法,卻沒想到司徒靜居然和他的想法差不多。
接着司徒靜又說道:“我以爲你永遠沒有勇氣告訴我,咯咯。貌似有個女孩叫楚思雨,長的很漂亮啊!聽說以前是北華大學校花之首,還是你的學妹呢!”
聽到楚思雨這個名字,劉寒只覺得自己的心被重重地敲了一下,滿滿的溫柔涌上心頭。他就是北華大學畢業,楚思雨比他矮兩級,等他畢業的時候,楚思雨才贏得北華大學校花之首的寶座,而在此之前,她不過是一隻人人都沒有在意的醜小鴨。
北華大學,和清北大學一樣,同屬於中國最頂尖的兩所綜合性高校,幾乎是所有學生最終的夢想所在。而楚思雨就是畢業於北華大學中文系,畢業之後留校任教,同時保送北華研究生。
當初楚思雨剛剛進入大學的時候,劉寒已經大三,負責迎接新生,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楚思雨。那個時候他遵從爺爺的教導,在整個大學裡,除了有數的幾個學校老師,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背景。
楚思雨來自陝西米脂,那裡絕對是歷史上出美女的地方。而楚思雨也繼承了米脂女人的特點,聰明溫柔,肌膚白皙,只是她的家庭條件很一般。因此剛剛走進大學的時候,無論穿着打扮,還是言行舉止都是土的掉渣,就連劉寒這樣的人都沒有發現她的動人之處。
任何一所好的大學都有着她獨特的氣質,更何況作爲中國最頂尖名校的北華。此後幾年,楚思雨如同彗星一樣迅速升起,很快就聚集了幾乎所有男生的目光。
不過等她成爲北華首席校花的時候,劉寒已經畢業。雖然當時他並沒有特別在意這個從西北秦嶺過來的女孩子,不過他還是給與了她足夠的幫助,這些幫助最初不過是源自性格中的善良,慢慢的,他被楚思雨性格中的樂觀向上,溫柔聰明所打動,雖然彼此沒有表白,不過感情卻已經很深。
畢業之後,劉寒按着家裡的安排,順利的進入政府,並很快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過直到最後畢業,楚思雨都不知道劉寒的背景,到的現在,兩人已經有半年沒有見面。
看到自己說出這個名字之後,劉寒就變得傻乎乎,司徒靜頓時掩嘴輕笑。她一點都不嫉妒楚思雨,反而是真心的祝福兩人,就像她說的,劉寒就是她哥哥,對於哥哥能夠找到自己愛的人,她自然樂見其成。
愛情就是這樣,如果你不說出來,它可能就沉靜下去,最初的好感會慢慢變淡,直到最後徹底消失。
但是一旦有人捅破這層窗戶紙,那它就會像火焰一樣越來越熱烈,此時的劉寒無疑就是處於這種狀態。以前他處在家庭的壓力,司徒靜的“糾纏”之下,從來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當司徒靜把一切談開,他心中那個模糊的身材才最終定型。
“不行,我要給她打電話。”
剛剛掏出手機,劉寒習慣性的朝林宇的方向看了一眼,頓時臉色鐵青,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一樣迸發出來,將司徒靜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