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老的話,讓林宇大感興趣。
從許強,大飛兩人加入車隊到今天,差不多也有半年。半年來他們倒也常常給林宇打電話,不過更多的卻是問候,對於比賽的事情,他們很少提及。而林宇對賽車也沒有多大興趣,因此並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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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連駕照都沒有,自然沒有興趣,如果現在再打電話,林大官人肯定會好好問問。
李老欠欠身子,接着道:“他們簡直是天生的賽車手,尤其是許強,天賦驚人,是我這些年見過的最有天賦的車手。當然,韓飛也不錯。兩個月的適應訓練之後,兩人就參加了在歐洲舉辦的法蘭西拉力賽。兩人可謂一夜成名,尤其是許強,連續奪得五個賽段冠軍,最後更是直接奪得總冠軍。韓飛稍微差一點,僅僅奪得第三名。呵呵,說出來不怕你笑話。車隊成立二十多年,這還是車隊奪得的第一個冠軍頭銜。”
對兩人取得的成就,林大官人與有榮焉。畢竟是他將兩人帶進車隊,做千里馬雖然高興,成爲伯樂卻更加讓人興奮。如果沒有林宇出現,韓飛或許還在當他的少幫主,而許強則繼續參加地下賽車,說不定哪天就會出事故掛掉。
“厲害,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出色。”
李老點點頭,眼中閃過讚歎,道:“是啊。奪得冠軍之後,許強已經退出越野賽,正在海南基地進行恢復訓練,準備專攻F1。以他的實力,加上車隊的全力支持,或許將來真的能夠誕生屬於中國的F1冠軍。”
林大官人憧憬地點點頭,道:“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談完許強兩人,林宇開口道:“李爺爺,我先把您的病治好。”
“哈哈,好。你一來,估計所有醫生都要下崗了。”
治病過程很順利,不過林宇又有了新發現。這次李老雖然依然是中毒,但毒性較上次卻更加猛烈,而且所中之毒從單一變成了混合型毒素。好在中毒不深,如果再耽誤幾天,恐怕會突然毒發。到那個時候,自己已經離開深港市,就算想救都來不及。
等林宇鍼灸完,李老深深的吸了口氣,伸出右手大拇指,由衷嘆道:“小宇,你的醫術,絕對這個。”
在長輩面前,林大官人自然不能不着調,不過他還是隨口笑道:“李爺爺,我可是靠這個混飯吃。如果醫術不行,那以後怎麼騙錢!”
“哈哈,你呀!”李老開懷大笑,笑過之後,他隨手將保鏢趕出病房,臉色一凝,開口道:“小宇,沒想到能在深港市遇到你。當初聽了你的忠告,回來之後,給了那個人幾次警告。本來以爲他會收手,沒想到,唉!”
林宇神情淡然,笑道:“財帛動人心啊!”
李老目中閃過精光,嘆道:“財帛動人心,不錯。這裡沒有外人,我給你講講我們當年的故事吧。”
李老叫李建成,這名字雖然有點狗血,不過父母所賜,他也沒辦法。而那個人是他的結義兄弟,叫王成國。他們是同鄉,後來一起參軍,一起上戰場。和司徒靜他爹,劉慈天等人都是蔣鬆興的手下。
戰場拼殺,危險無處不在。哪怕你實力再強,也擋不住一顆子彈。而戰友之間,血與火的交情,自然感情深厚,就算爲救戰友而送命都是常有的事。
比如李建成,當年爲了救劉慈天,就差點送命。最後將劉慈天從死屍堆裡背出來,自己也是身受重傷,如果不是搶救及時,恐怕兩人誰都活不了。
而王成國與李建成,就是救命的恩情。兩人本來就是來自一個地方,後來又在一個班,感情自然最好。
在一次巡邏過程中,李建成一時心軟,放過了一名十多歲的孩子。一般這個時候,爲了防止被敵人發現,部隊紀律要求他們必須將人帶回去。可是李建成偏偏鬼使神差的放了他。當然,那個孩子雖然年紀小,卻不會因此而感激他。在被李建成放過之後,他轉身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
王成國眼疾手快,翻身將李建成撲在地上,而他自己卻被手榴彈炸成重傷,導致雙腿截肢,戰爭沒結束就復員回家。
後來戰爭勝利,李建成因爲和蔣鬆興,劉慈天等人的關係,再加上他本身驍勇善戰,屢立戰功,官越升越高。如果不是他主動退伍,成就肯定不比劉慈天低,成爲一方軍方大佬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至於退伍的原因,除了越來越看不慣軍隊的作風,也和王成國有一定關係。
那時候李建成已經是少將軍長,而且根據上面的消息,他馬上就要升任軍區副司令,同時授予中將軍銜。可惜之後的一次回鄉,讓他改變了主意。那是一間破土屋,王成國穿着破破爛爛,坐在草屋前面曬太陽,看到這一幕,李建成潸然淚下。
幾乎在一瞬間,他就做出決定,帶王成國回去,只要自己有一口飯吃,就絕對不會讓他餓着。後來李建成主動退伍,辛苦打拼,二十年下來,已經是一方富豪,身家超過三十億。
在整個集團內部,李建成大概佔百分之五十一股份,王成國也有百分之三十。這些股份完全是李建成主動給的,畢竟在整個創業過程中,王成國作用實在有限。
講到這裡,李建成嘆了口氣,道:“前些年還好,自從他的兒子長大成人,成國越來越讓人看不懂。”
林宇默默點頭,心中卻是有個疑問。他自然不會真的認爲李建成是因爲看不慣軍隊作風才主動退伍,就算加上王成國的關係,也遠遠不夠。那可是軍區司令,中將,白癡都知道怎麼選擇。想來這裡面肯定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不過既然李建成不想說,林大官人也不會傻到非要弄明白。
“李爺爺,您不要太難過了。相信王成國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你們之間幾十年的交情,他怎麼可能不在乎。或許他有什麼苦衷呢?”林宇開口安慰道。
李建成顯然頗爲失望,聞言搖搖頭,道:“苦衷,或許吧。從海城回來之後,我多次找他談話,明裡暗裡的告訴他,遇到麻煩就說出來,我們多少年的交情,換命的情誼,只要他提出要求,我肯定會答應。哪怕他想成爲集團老闆,我都會同意。可惜,他每次都是矢口否認,逼得急了,甚至以爲我在嫌棄他,想謀奪他的財產。可是,他又爲什麼非要我死?”
李建成這麼一解釋,林宇同樣疑惑不解,自語道:“是啊,爲什麼?完全沒必要啊?如果只是爲了錢,李爺爺都沒有意見,直說就行,也不必非要玩命吧。多野蠻,多不文明。”
“罷了,罷了。”李建成突然無奈道:“主席說的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我自問這些年沒有虧待過他,當年他在戰場上救了我一命,既然現在他想要,那我還他就是。”
林大官人頓時大驚失色,目光中卻是充滿敬佩,那一代人,果然不是我們這代人能比的。
匹夫見辱,拔劍而起,酣然而鬥,此不足爲勇也。恩怨分明,重情重義,這纔是真的勇士。
既然李建成能這麼想,那王成國應該也不會差,不然兩人不可能成爲多年的生死兄弟。當然,這僅僅是林大官人個人猜測,環境改變,人也說不定會變。
不過他還是試探道:“李爺爺,您就那麼確定,是他下的毒?據我所知,這種毒素國內根本沒有,只存在於越南的森林當中。”
李建成目光一亮,隨即暗淡下來,開口道:“我也曾經懷疑過。對這種毒素,當年我們遇到不少,凡是參加過那場戰爭的人,應該都很清楚。而且從海城回來之後,我將所有用品全部找人化驗過,問題就出在他送我的東西上。”
林宇點點頭,這麼說,王成國倒是嫌疑最大。不過他還是不願死心,無論怎麼說,王成國都是參加過對外戰爭的英雄,哪怕出於本心,林宇也不願意相信他會是那種見利忘義的小人。
一時間沒有好的思路,林大官人也是無奈,陷入沉思。
電石火花之間,林宇突然想到李建成這次所中的混合毒,除了蛇吻花,還有一種配藥,血藤藍。
血藤藍本身無毒,卻具有一種很奇怪的特性。剛開始的時候,它能夠抑制藥性揮發,將藥力凝聚。一旦藥力超過一定限度,就會在短時間內全部發揮作用,而且藥效更加持久,強大。
比如血藤藍與蛇吻花配合,剛開始的時候,幾乎不會有任何反應。而藥力一旦超過限度,藥效就會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全部釋放。那個時候,以醫院的手段,肯定連反應時間都沒有,更何談治療。
想到此,林宇心中一動,開口問道:“李爺爺,您知不知道一種叫做血藤藍的草藥?”
李建成眉頭緊皺,想了片刻,搖搖頭道:“從來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