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子城高牆矗立着金色的城樓,花瓣從這裡灑落,飄向新人成親的祭壇。
但可惜,今天註定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狂風從天而降,吹散了城牆上囤積的那些花瓣,隔着七子湖像城門望去,倒更像是一場色彩斑斕的鮮花雨。
無數城內的居民紛紛朝着城門口望去,臉上紛紛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不是說好了這鮮花雨要留到最後給那對兒幸福的新人嗎,爲什麼這麼早早的便撒下了呢?難道還會有更多的花瓣迎接這對兒新人嗎?
北風呼嘯,漫天的花瓣伴隨着陣陣清香劃過了衆人的頭頂,而就在這陣清香飄散之後,一道黑色的身影卻悄然出現在了剛剛的城樓之上。
衆人先是一愣,但隨即鼎沸的喧鬧聲在人羣中炸開!
“看,城樓上空是不是飄浮着一個人啊?”
“對啊,還真的有一個人的影子啊!”
“那是誰,難道是城主夫人請來的貴賓嗎?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你們都別說話了,你們快看啊,他的相貌是多麼的英俊!”
此時,隨着那個身影的越拉越近,呂墨的容貌也終於得以展露在衆人的面前。
秦嵐和一甘躲在暗處的將士見到如此一幕,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虛空漫步也就算了,但凡靈境以上的強者便能做到。但是他身後那飄浮的虛影,豈不是傳說中的神魄境強者才能具備的東西嗎?
這不可能,這根本就不可能。
一個出雲宗撲通到普通的廢物,他又怎麼可能會擁有如此實力?
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這樣的。
他一定是別人假冒的!
一定是!
秦嵐站在城牆之下,額頭青筋暴起。手中緊握的那一碰玫瑰編制的手捧花被他攥的咯吱作響。
秦嵐激動的手腳顫抖,甚至,他現在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也已經沒有了。
兩個多月的等待可算要有一個結果了,可是這個結果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啊!
難道這個長着呂墨容貌的人不是呂墨本人,而是自己等待的那個站在呂墨背後的那個強者?
“鎮靜!鎮靜!不能慌!這個呂墨一定有問題。”
他低聲怒喝,既像在給自己打氣,又像是在告誡身旁那些隱匿的將領。
“二十年的恩怨也該有個了斷了。”秦嵐用餘光撇了一眼身後的胡菲菲,心情激動的深吸了一口氣。
高空中的呂墨不怒自威,掃視着腳下的一切就如同君臨天下的帝王俯視着自己的臣民,他那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威壓處處彰顯着他的威嚴。
他的臉上帶着一種“這個世界好無聊,我好想去死的”表情,但他腳下的這些人卻是發自心底的不敢滿足他的這個願望。
因爲所以膽敢冒犯他的人一定會死的很慘。
呂墨一步一步的朝着夢非凡走去,而他的臉上卻滿是陽光男孩的溫柔。
這份溫柔看在夢非凡的眼裡像是一道溫暖的日光,悄然將他融化在呂墨的溫柔裡,但這份日光照耀在其他人的身上,更像是熊熊的烈火將要焚燬衆生。
所有的人在這剎那間全部都被控制了身形,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呂墨從自己的頭頂上空一步步的走向了那滿眼含淚的夢非凡。
一步,兩步,終於近了……
他輕輕的擦拭下夢非凡眼角的淚痕,腦海中曾經的一幕幕也瞬間席捲上了他的心頭。
“你來了!”夢非凡看着呂墨那滿是滄桑的臉,心裡的那一份柔軟終於在一次因爲呂墨深深淪陷。
“我來了!”呂墨回答道。
“可是,太遲了!太遲了!太遲了!”
夢非凡接連三個“太遲了”頓時讓呂墨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上下端詳着夢非凡,鏡決的反饋頓時讓他如墜冰窟。
“什麼時候的事?”
呂墨看着夢非凡空無一物的軀體,整個心如同瞬間被撕裂了一般。
他錯了,他錯的相當離譜!
他天真的以爲秦嵐和霧隱宗抓走夢非凡只是爲了單純的逼婚。打死他都想不通秦嵐會真的狠心將夢非凡製作成一具擁有意識的人形傀儡!
“你快走,我體內的魔蟲已經快壓制不住了,這是一個針對你師父的陷阱!”
夢非凡一把推開了呂墨,她的身體周圍瞬間蒸騰起一道又一道耀眼的黑色光芒。
這是魔氣!
呂墨一眼便認出了這黑色光芒的出處!
可是,他好不容易纔提升了修爲,擁有了照顧夢非凡一生的實力,但是爲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他?
賊老天,你爲什麼要這麼的不公平?
……
“走?你在這兒,我還能去哪?”他的眼角含淚,即使他已經踏足了這神魄境又有何用?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他要這一身修爲有什麼用?
“不要這樣,你快走。我真的快要控制不住它們了!”
……
鐘聲浩蕩激揚,城樓懸掛的戰鍾也已經預示着戰鬥的即將打響。
他終究沒能逃脫宿命。
從呂墨的身體之中也漸漸的散發出一道又一道黑色的亮光,但這些卻並不是魔氣。這些黑色的浩然之力伴隨着澎湃的元力瞬間朝着四面八方撞擊而去。
剎那間,城牆破碎,聲若雷霆。
無數無辜的百姓和藏匿在地下的將士屍骨無存。
遠處還有一些實力較強的修者存活,但是他們依然掙扎在呂墨佈置的黑色元力旋渦之中。
他們現在似乎也意識到了,厄運即將終結他們的生命,但是他們卻只能掙扎着讓自己死的稍微有些尊嚴。
他們跪伏在地,胸口起伏顫抖,呼嘯的北風中夾雜着淒厲的慘叫聲這一切似乎已經成爲了定局。
藐視君王者必將受到君威的制裁!
他,是來自九天之上的帝王;他,是光明和黑暗的結合!所以的人在他的面前不過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他的歸來即是毀滅的開始。
金剛經不止一次的想要將暴怒的呂墨平息下來,但最終依然失敗了。
他就像是一尊浴血的魔神,身上沾滿了敵酋的鮮血,他哀嚎着、悲鳴着,他想要屠盡這世間所有的魔鬼來爲自己的愛人討回一個公道。
但這已經來不及了。
即使他現在已經將秦嵐的腦袋踏足與腳下,可這又能有什麼用呢?
“三年之約,歷歷在目,但我卻不能在陪伴在你的身邊了。答應,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