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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貴坐在胡牀上手捧着一卷兵書,開國戰神李靖所著的兵書,這本兵家要略還是太宗皇帝當年親自賜與薛仁貴的。
不過此時手捧着這本經常翻看的兵書,他卻有些心不在焉。
貞觀十九年,薛仁貴投軍徵遼,在遼東他嶄露頭角,從遼東回來後,他就一直鎮守玄武門,成爲皇帝信任的禁軍大將。然後八年過去了,他還是玄武門鎮將。
雖然新帝一樣的對他信任,可薛仁貴卻也需要拿出足夠的功績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他也知道皇帝準備建立一支脫離十二衛的羽林軍,本來皇帝也有意讓他來當羽林軍將軍,可是他卻沒有足夠服衆的功績。遼東戰場上他證明了自己的勇猛,但還缺乏足夠的資歷來擔任如此重要的位置。
“父親!”
薛瑾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薛仁貴擡眼,“有何事?”
“父親,是這樣的。”薛五把李逍來見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霜糖秘方?”
“是的父親,孩兒已經見過他帶來的霜糖,確實比朝廷製出的霜糖更白,他稱之爲白砂糖,如雪白的砂粒一樣,既白且幹還極甜。色、相、品質都遠勝市面上的霜糖。”
“你說他要把這秘方白送給我們家?有些意思,這人才二十出頭?”薛仁貴就算是一個武將,也一下子能明白這樣一個方子的價值,說價值千金也不爲過。一個身上還揹着鉅債的窮小子,居然有魄力白送出這樣一張秘方,不得不讓人驚歎。
“也不算白送吧,算是感謝我之前幫他對付了張家,另外我看他的意思,也是希望能夠搭上我們薛家這條大船。”
薛仁貴笑笑。
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個道理誰都懂,但關鍵還在於,又有多少人願意拿出這麼值錢的東西送出來呢。
“你跟我再細說下這個李逍。”
薛五便又說了一些,“父親若是願意,不如親自見他一面。”
“也好,你帶他過來。”本來一般的人,薛仁貴是不會見的,他堂堂禁衛大將,哪來那麼多空見那麼多人。
但這個李逍感覺不一樣。
李逍站在門外,心撲通撲通的跳個厲害。
馬上要見到一代戰神薛仁貴,還是讓人很激動的。哪怕此時的薛仁貴,也還不算如何的武功赫赫,但李逍畢竟知道這位將來的輝煌。
“李兄,我父親在裡面等你,請進。”
李逍對薛五笑笑,深吸一口氣,“謝謝!”
能有機會見到薛仁貴,這多虧薛五。一般人,哪裡能夠見到這位呢。
整理了下衣襟,李逍擡腿邁入。
進門前,李逍以爲薛仁貴會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想象他在家也穿着套鎧甲擦着刀劍呢。
結果一進門,卻發現一位長的很英俊的漢子。
看那樣子,也就四十左右年紀,長的確實很高,但絕不是那種粗壯武夫感覺,相反很英俊瀟灑的樣子,國子臉,兩道劍眉,鼻樑很高,頭髮也很黑。
兩眼有神。
一身白袍,坐在胡牀之上,一手捧書。
不像武將,倒像是個儒雅的文官。
“在下藍溪李逍拜見薛將軍。”
李逍拱手躬身,雖然心裡頭激動,但還算不卑不亢,沒有納頭便拜。
薛仁貴轉過身來,放下手裡的書,上下打量着李逍。聽兒子剛纔的介紹,他對李逍這人倒是有幾分好奇,畢竟剛剛他都已經試過李逍帶來的白砂糖了,確實比皇帝賜給他的霜糖還白還純。
能夠拱手將一張價值千金的秘方送出的人,絕不簡單,尤其這人還只是個窮小子。
“坐!”薛仁貴道。
他的聲音洪亮,態度還挺客氣。
李逍坐到一邊,一時倒不知道該跟這位說什麼。
“剛纔五郎跟我說了些你的事情,也說了你想把白砂糖的秘方送給我薛家,此事不成。”
李逍意外。
薛仁貴居然拒絕了這樣的一份禮物。
“如果我薛家收下你的禮物,那豈不成欺壓了?我薛家不是這樣的人家,秘方你自己保管好。”
李逍起身道,“薛公,這秘方對我而言,其實並不能發揮什麼作用,甚至可能是個禍端,所以李逍想送給薛公,也算是報答之前薛五郎對李家的幫助。”
“不用說了,這秘方我不能收。”
“那我賣給薛家。”李逍道。
薛仁貴笑笑。
“這樣吧,你家的情況我也知道些,你說的倒也是實情,這秘方留在手裡對你而言確實不一定是好事。但我還是那句話,不會收你的秘方,那樣做是不對的。我現在有一個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聽一聽。”
“請薛公明言。”
薛仁貴將李逍進來後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這個年青人看到自己的時候不卑不亢,做事也很有分寸,極爲難得,讓他很是讚歎。
“你的這張秘方很珍貴,我願意替你進獻給陛下。皇家本就掌握有霜糖製造產業,你這個方子進獻給陛下,能夠讓皇家的製糖業有很大提升,相信陛下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李逍聽了眼前一亮。
皇家掌握着製糖產業,李逍的白糖脫色工藝獻給皇家自然是最有用的。只不過以前李逍只是一介平民,他想獻還沒門路呢,冒然拿出來,最後東西還不知道落誰手裡,被誰拿去搶功,哪裡有他的份。
但現在薛仁貴願意幫忙的話就不一樣了。
薛仁貴幫他獻上去,誰敢冒他的功?
“薛公,秘方我送給你,至於你是留還是獻,這是薛公自己的事情。”
“哈哈哈,你家小子有些意思,你也別跟我彎彎繞了,我薛仁貴不會貪圖你這點東西的,我替你獻上去,東西還是你的,我頂多沾點光罷了。”
“薛公爲何不自己留着,此物用的好,價值不菲。”李逍道。
“我當然知道,但這好東西好吃不好消化,我薛仁貴若是留下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得盯着我眼紅我呢,乾脆我還是獻了,反正我也不併不缺錢。”
製糖產業大頭是皇家的,剩下參與的也是那些豪門貴戚,薛仁貴還是不去趟那渾水了。
“聽說你少年之時就匹馬單劍遊歷天下?”薛仁貴笑着跟李逍聊起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