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方卿莫名其妙。
這三個人在說什麼?
“什麼高才?”
“難道說汴州出了一位大家?”
“豈止是大家?”
呂景春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篇文章如果拿到殿前,那也必定是御賜的狀元!”
杜方卿有些吃驚。
“汴州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人才?”
“我怎的不知?”
呂景春冷笑一聲說道。
“杜知府怎麼可能不知?”
“此人身處汴州,而且和杜知府有些交往。”
他語氣酸了起來。
“甚至有可能就是因爲杜知府,他才能寫得這麼一篇好文章!”
明白了。
杜方卿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他拿過卷子去一看,那考生的名字居然是伍皓!
難道是同名同姓之人?
看了一眼鄉籍,果然是褚蘭縣!
必然是那個伍皓不假了。
他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面前這三個考官都是從京城而來的翰林大學士,他們和新任兵部尚書趙宣昭都有些或多或少的關係。
如今之勢,雖然自己沒拿到利處,但這件事情,也最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恭喜三位大學士得到良才!”
杜方卿客客氣氣的說道。
“只是不知道伍皓能落入誰的門下,成爲誰的門生?”
三人吃了一驚。
他們原本只顧着誰收了兵部尚書的大禮,卻忘記了還有這一趟子事。
三個人立刻互相警惕起來。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誰收下伍皓,誰就是他的老師。
伍皓是當今兵部尚書的小舅子,成爲他的老師,自然就成了兵部尚書的門上客!
只是伍皓這篇文章,才華橫溢,就算是歷代狀元之中,恐怕也沒人能寫出這樣的文章。
但這畢竟是鄉試。
以後如果會試、殿試,他是否還能拿到這麼好的文章,猶未可知。
如果作弊,被人抓住,就會把老師也拖下水。
考試作弊,罪不可恕,輕者終生不能入仕途。
重者殺無赦!
“咳咳……”
柳俊筠乾咳兩聲說道。
“杜知府,不知我們能否見一下這位考生?”
呂景春趙銘陽兩人看了一眼柳俊筠,立刻大悟。
他們要先見到伍皓,現場測試一番,方纔敢收下這名學生。
“這個小事。”
杜方卿說道。
“只不過他未必肯到汴州來。”
呂景春柳俊筠杜方卿驚訝,齊聲問道。
“爲何?”
杜方卿笑了。
“此子志不在仕途。”
“這次參加鄉試,也是被他的老父親逼迫無奈。”
竟然有這種人?
爲官者求財,求財者富家。
當今天下,有如此才華,卻輕蔑仕途之人,真是天下少有!
當他們看到伍皓的時候,更是大爲吃驚。
這少年年紀不大,卻有一種洞察世間之清澈。
伍皓茫然的看着杜知府杜方卿。
“這三位是……”
呂景春柳俊筠趙銘陽再次驚訝。
這汴州府的考生,哪有不認識他們三個的?
他們三人還沒到汴州之前,那些考生們已經八仙過海各顯其能,都想盡一切辦法,得知他們三人的名諱,以及他們的住處。
甚至於他們的相貌和愛好,那些考生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
面前的這個考生,竟然完全不認識他們三個?
這是鬧着玩嗎?